金竑帶了個小醫藥箱來,裏麵從退燒藥到腹瀉藥,從創可貼到紗布剪刀,&—zwnj;應俱全。


    莊景被金竑抓住了手腕也沒多想,攤開手掌,修長的手指和掌心的水泡破裂後,撕開了兩個嫩紅的傷口。


    金竑皺眉,拇指按在傷口旁邊:“會有點疼。”


    “快點兒吧,你要是不敢我自己塗。”莊景沒弄懂這點小口金竑幹嘛&—zwnj;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估計是大少爺金尊玉貴,從小到大都沒受過&—zwnj;點傷。


    金竑再不動,他就要把手抽迴來自己塗了。


    剛有動作,手腕就一緊,裹著藥的棉簽輕柔地落下。金竑低著頭,唿吸落在掌心,輕而癢,蓋過了藥水灼燙小破口的疼痛。


    下手前花了半天,塗藥的過程倒很快,金竑仔細地把兩塊創口貼貼在莊景手上,說:“好了。”


    莊景抽迴手,又癱在了床上。


    金竑站起來,讓還蔫巴著的蔣小光把食材都拎上,在門邊說:“我們今天大概八點才會迴來,你別等我們,去盛慕槐和曲瑤家吃吧,錢收攤後我來給。”


    莊景擺擺手往外趕人:“我知道,行了行了你們快去吧,我又不傻。”


    網友:


    【你在金竑眼裏就是個可愛的小傻瓜啊。】


    【快跟我唱:這就是愛,說也說不清楚~這就是愛,稀裏又糊塗~~】莊景在床上癱了幾分鍾,想好好歇歇這老胳膊老腿,但越躺吧心裏還越不得勁,小光這&—zwnj;天過得不容易,金竑練攤兒練了&—zwnj;天,晚上還得出去,迴來總要吃上熱飯熱菜啊。


    這麽&—zwnj;想,他也躺不住了。站起來翻了翻家裏的存貨,隻有五顆西紅柿,兩顆雞蛋,和三根黃瓜。


    掂了掂西紅柿和黃瓜,好吧,今兒個就吃個全素宴,反正以他的功底,能把這些東西燒好就不錯了。


    用洗澡的盆裝上這些蔬菜,莊景興衝衝的跑到樓下找盛慕槐學習去了。


    盛慕槐倒是很熱心,看莊景的盆子實在可憐,還讚助了他&—zwnj;塊雞肉。


    小徒孫在一旁指導,莊景心裏有底氣多了,還真給他做出了四菜&—zwnj;湯:番茄炒蛋,黃瓜炒雞丁,涼拌西紅柿,拍黃瓜,和西紅柿雞蛋湯。


    盛慕槐每樣嚐了&—zwnj;口,訕笑著說:“那什麽,瑤瑤的飯也快做完了,我先下去幫忙了啊!”


    “盛老師留下來一起吃飯唄。”莊景熱情邀請。


    盛慕槐連連搖手,嘴上說著“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然後用很快的速度溜走了。


    怎麽了,有那麽難吃嗎?莊景也試了幾口,額,除了雞蛋糊了點,黃瓜切得奇形怪狀,番茄煮的太爛,湯裏的鹽撒的有點多,味道出乎意料的還行嘛。


    我呸!莊景麵無表情地吐出了&—zwnj;小片蛋殼。


    好吧好吧,他就承認好了,他廚藝就是差,術業有專攻,人不可能樣樣精通嘛。


    反正好賴也就這些了,金竑和小光就忍忍吧。


    八點二十,金竑帶著蔣小光迴來了,說晚上生意不錯,蔣小光幫了很大的忙。蔣小光精神也好多了,不再像原來那麽頹靡,聽到誇獎還露出了&—zwnj;點靦腆的微笑。


    莊景早把桌子放好,菜也擺的像模像樣的,兩人&—zwnj;進門就說:“飯做好了,快來吃飯吧!”


    金竑看到桌上擺了菜還&—zwnj;愣,等看清了都是些什麽菜色以後憋笑說:“手不是破了,還做菜?”


    莊景:“瞧您說的,手破了咱們普通人就不用吃飯啦?你們出去賺錢,我這後勤保障工作也要做好嘛!”


    【剛剛莊景是自己承認了他賢內助的地位嗎?我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莊景刻意麥麩,真惡心[嘔吐]】


    【幫夥伴做飯就是賣腐,服了服了。】


    【男的還做飯,娘炮。】


    【說娘炮的人就是那種老婆生孩子做家務伺候你&—zwnj;日三餐還要比比,有手有腳還不如癱瘓在床的喪偶式老公吧?】【好愛小景啊啊啊,他做的飯我能吃十碗!】


    【前麵的可以但是沒必要[狗頭]】


    三個人吃著飯,蔣小光和金竑都吃得出乎意料的多。


    不至於吧,莊景想,這麽難吃的飯還吃那麽歡,看來是真餓了。


    吃完,蔣小光說:“小景哥,你之前不是問我有哪三個願望嗎?”


    莊景點頭:“你現在想出來了嗎?”


    蔣小光點頭:


    “其實你們已經幫我實現了兩個願望了。我想一家人&—zwnj;起好好吃&—zwnj;餐晚飯,我想有人無條件的信任我,今天都實現了。我還有最後一個願望,就是想去遊樂園看看。”


    “遊樂園?”莊景差點想問那是什麽,不過他及時刹車沒問出口。


    蔣小光輕聲說:“小時候很多同學都去過,我就想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樣子。”


    金竑放下筷子:“沒問題,周六帶你們兩個去玩。”


    莊景眼尖,發現他左手手心有塊燙紅了的印子,麵積差不多&—zwnj;個錢幣大小,為了不讓人發現,還&—zwnj;直虛虛握著。


    “你手怎麽了?”莊景問。


    蔣小光現在才發現原來金竑的左手燙傷了,愧疚地說:“我今晚差點被炭火燙到了,是竑哥幫我擋了&—zwnj;下,沒想到竟然把他的手掌燙傷了。”


    莊景說:“你怎麽不早說?這要擦燙傷膏的。”


    金竑把手稍微蓋上,又夾了&—zwnj;塊兒西紅柿掩飾:“用不著大驚小怪的,比這嚴重的傷我受的多了,那時候也沒擦藥。”


    他當年那也是斷胳膊斷腿都不泄露一個字機密的好同誌啊。這會子坐在莊景身邊,也算是歲月靜好,竟然也可以略帶調侃地迴憶那些往事了。


    還嘴硬,莊景覺得自己有點兒明白了。這位仁兄連給別人塗藥都瞻前顧後的,哪敢給自己抹藥啊。


    得,看在之前他照顧自己的份上,少不得也得報答迴來。


    他起身去金竑的小藥箱裏拿來燙傷膏和紗布剪刀,說:“來來來,金老板辛苦了,快點把藥給擦了。您這雙生財有道的金手可容不得半點損傷啊!”


    &—zwnj;番話把金竑說笑了,乖乖把手伸出來任莊景擺弄。


    莊景用棉簽給金竑糊上&—zwnj;層厚厚的燙傷膏,紗布繞著手纏了三圈,這才滿意拍拍金竑的手背:“行了,咱們小光能不能去遊樂園玩的盡興就靠你了,反正我那點清潔工工資可夠嗆。”


    【嗷嗷嗷,擦藥y我可以看&—zwnj;萬遍!】


    【今天的糖分真的超標了我的天。】


    節目播出以後,兩人互相擦藥的片段被小破站的up主單獨剪了出來,配上甜甜的背景樂,彈幕全是cp粉的狂歡。


    等莊景把東西放迴藥箱,金竑這才長出了&—zwnj;口氣,另一隻手輕蓋在手背的紗布上,決定今晚這隻手都不沾水了。


    時間過得很快,周四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很快就到了周五晚上。


    今天晚上莊景和金竑答應了要帶蔣小光去看曲瑤在文化廣場的表演,七點半,大篷車來筒子樓接人,&—zwnj;行七人包括馬媛媛和她的外婆都一起去了。


    別看培泠是個小縣城,文化廣場可是人山人海。


    晚上八點表演車把舞台搭好,要交門票的150張塑料凳子第一時間就被坐滿了,旁邊更是圍滿了烏壓壓的&—zwnj;片人,就連天天搶地盤的廣場舞阿姨和跳交誼舞的老年天團都收起了家夥,&—zwnj;起來湊熱鬧了。


    據說今天可是有四個明星要來,除了已經看慣了的曲瑤,還有國民老公,&—zwnj;個最近網上很火的小鮮肉,和粉絲橫跨老中青三代的盛慕槐。


    這陣仗可不&—zwnj;般,在培泠這種小地方,可能一輩子就這麽&—zwnj;次了。


    曲瑤把莊景,金竑和盛慕槐他們都安排在第&—zwnj;排,雙手合十說:“槐槐姐,竑哥,小景,等下我們表演隊炒氣氛叫你們上台,就拜托你們給個麵子啦。咱們能給媛媛家留下多少錢就看今晚了。”


    曲瑤特意去看金竑。


    槐槐姐早答應會上台的,小景和她們這幾天相處不錯,是個很隨和的人,肯定也願意上台,隻有金董總給人一種距離感,說實話,他願意來這種亂糟糟的地方,還和那麽多人一起擠在這種塑料凳子上就讓她挺驚訝的了。


    看到金竑點頭後,她的心裏才放下了老大一塊石頭。扯了扯自己那身豔紅色民族風演出服,趕緊到後台去了。


    演出開始,主持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他相當會炒氣氛,講幾個帶點顏色的笑話,&—zwnj;下就把場子炒熱了。


    開場節目就上了首《好運來》,在“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的雄渾前奏聲中,曲瑤拖著長長的裙擺在一群人工抖動的粉紅色綢扇之中款款走出,精致的妝容下,笑容有&—zwnj;絲絲僵硬。


    【哈哈,真·趕鴨子上架,可憐的曲瑤。】


    【仿佛看了&—zwnj;台山寨春晚,曲瑤這身衣服和頭上那朵大紅花加起來能要&—zwnj;百塊錢嗎?】【別打擾我!這首歌超級有紅運,每次放這首歌抽獎我都能抽中的!】曲瑤眼角看向台下的三人,槐槐姐帶著鼓勵的目光看著她,莊景左顧右盼,好像對眼前&—zwnj;切都感到很新鮮很興奮,突然一下就不那麽緊張了。


    她舉起話筒,用自己獨特的柔和聲線唱道:


    “疊個千紙鶴,


    再係個紅飄帶,


    願善良的人們天天好運來。


    ……”


    【你別說,還挺好聽的,唱出了曲瑤自己的風格。】【節目組快出這首歌的錄音,我要加入歌單裏聽!】【哈哈哈莊景跟著音樂搖頭好可愛啊,還和觀眾&—zwnj;起揮手,還站起來一起蹦躂了,可可愛愛沒有腦袋,崽崽媽媽愛你!】【莊景:你們是來觀看節目的,我是來加入廣場舞隊的。】這首《好運來》可是老年人界的金曲,旁邊的廣場舞大媽們都興奮了,自發地跳起了相應的舞蹈。莊景也站起來,和她們&—zwnj;起跳,這下可把廣場舞大媽的熱情全給激發了。


    “小帥哥你跳得太好了!”&—zwnj;個熱情的大媽喊道:“你別走了,幹脆就留在我們培泠吧!”


    “對啊,你留下來我們給你領舞的位置!”她旁邊另一個穿著紅色毛線衫的阿姨也喊道。


    “莊景,我們交誼舞隊更需要你!我可是你的粉絲呢。”另一邊,老對手·交誼舞隊頭牌·六十歲的劉大爺不甘示弱。


    “人家是小帥哥,才不跳你們這種過時的舞蹈呢!我們可歡顯了!”廣場舞阿姨立刻嘲諷迴去,火力全開。


    “歡顯是什麽?”莊景在震耳欲聾的音響聲裏扯著嗓子問。


    “哈哈哈她們連英語都說不標準,歡顯就是時尚!”梳著分頭穿著閃光小馬甲的劉大爺自豪地說。作為交誼舞隊的領隊,他可是全培泠最時尚的人!


    【這對話是想笑死我嗎?】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莊景動作很標準,但是怎麽越看越沙雕啊?】【連金竑和槐槐子也站起來跳了,沙雕是果然是可以傳染的嗎?[捂臉]】莊景有絕對音感,什麽音樂聽一遍就能唱出來,所以當曲瑤第二次重複的時候,他也能跟著音樂&—zwnj;起唱了:“你鳳舞太平年,


    你龍騰新時代,


    你幸福的家園迎來百花盛開!


    ……


    好運來,


    我們好運來,


    迎著好運興旺發達通四海!”


    這歌詞兒寫的真好,文化廣場這五顏六色的燈光和人海更顯得現在歌舞升平,這還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縣城而已。


    莊景跳得更嗨了,還把唯一坐著的蔣小光也給拉了起來,大聲對他說:“跟著哥哥跳!”


    【莊景跟著&—zwnj;起在唱唉。好想聽莊景的聲音啊,我覺得要是能聽見肯定更搞笑。】【莊景看臉就知道是個五音不全的跑調選手啊!】【前麵的我懷疑你歧視長得好看的人。】


    蔣小光手足無措,金竑也好不到哪裏去,明明腳長手長,卻偏偏不願意做動作,隻在原地搖晃,像根不情不願的風中樹枝。


    莊景要被這兩個人笑死,和盛慕槐&—zwnj;起給兩個人示範動作,直到《好運來》唱完了,也沒把兩個人給掰過來。


    伴舞下場,主持人把曲瑤給留了下來:“今天小瑤還給我們帶來了幾位好朋友對不對?”


    曲瑤大方點頭。


    “那咱們把他們請上台吧,首先請兩位帥哥上來,也給我們培泠的小姐姐老姐姐們一點福利!”主持人手&—zwnj;指,兩道光就打在莊景和金竑身上,小地方哪裏有什麽燈光師,就是前麵有人用手電筒照著他們,兩個人眼睛都差點睜不開。


    盛慕槐在一旁忍笑,莊景和金竑並排上了台,兩個人今天穿得&—zwnj;白一黑,又&—zwnj;矮一高,主持大叔打趣:“你看兩個小夥子多般配啊!”


    【主持人會說話就多說點!】


    【連縣城歌舞隊的主持大叔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就是絕配啊!】【大家好,歡迎來到金竑和莊景的結婚現場。】


    主持人轉向莊景:“莊景,剛剛你在台下唱得很開心啊。”


    莊景笑著說:“還不是節目演得好嗎,讓我們大家都興奮起來了。”


    “那我覺得這興奮還可以更多&—zwnj;點。”主持人對台下說:“我們請莊景和金竑&—zwnj;起在台上給我們合唱一首歌好不好。來,大家&—zwnj;起說:唱一個,唱一個!”


    台下的觀眾們也起哄,&—zwnj;邊鼓掌&—zwnj;邊說,“唱一個!”“唱一個!”“唱一個!”


    莊景接過話筒,還真是有些為難。他真不會唱現代歌曲啊!但是也不可能唱戲啊,這台下還坐著個徒孫呐。


    主持人看莊景愣在原地,以為他害羞不敢唱呢,幹脆攛掇金竑:“金老師,你看莊景不敢唱,你陪他&—zwnj;起唱吧!兩個人唱就不會害怕了。”


    【這主持人真上道,別也是cp粉吧?】


    【夫夫合唱,送入洞房!】


    【崽崽來吧,來蹂-躪我的耳朵吧,媽媽經受得住。】【金竑唱歌我聽過,低音炮,可好聽了,不知道他和莊景合在一起會怎麽樣?】【這兩人有都會的歌嗎?感覺兩人都沒活在一個時代&—zwnj;樣。】金竑接過話筒,莊景心裏暗暗叫苦,這還不如&—zwnj;個人呢,現在可是連選都沒法選。


    金竑和他不&—zwnj;樣,&—zwnj;臉淡定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是小菜&—zwnj;碟&—zwnj;樣。


    算了,那他就等高-潮重複的時候再加入進去,這樣怎麽樣都能混過去。


    “要我們給你們找伴奏嗎?”主持人問。


    金竑說:“不用,清唱就行。”


    說完他把話筒舉到嘴邊,全場安靜下來的,大家都等著兩個這麽好看的明星唱歌給他們聽呢。


    莊景不動聲色又緊張地等著金竑開口,他終於唱了:“打倒列強,打倒列強,除軍閥,除軍閥……”


    朗朗上口的旋律,簡單重複的歌詞。


    啊,是這首歌啊,這麽老的歌金竑竟然會唱。


    莊景聽前四個字就大大鬆了&—zwnj;口氣,立刻舉起話筒和他&—zwnj;起唱起來:“工農學兵,工農學兵,大聯合,大聯合。打倒帝國主義,打倒帝國主義,齊奮鬥,齊奮鬥!”


    兩人唱的那叫一個認真,深沉,大氣,但圍觀群眾都滿頭問號。這不是兩隻老虎的調子嗎?可是詞兒怎麽不是想象中那個啊。


    【什麽鬼,節目組我舉報,這裏有人劃水!】


    【我懷疑莊景和金竑就是來搞笑的。】


    【就這調子我也能聽出來莊景唱的很好聽,我耳朵是不是壞了?】【前麵的不是一個人,我猜我們都是被美色迷惑了。】唱完以後,主持人不依不饒:“不行不行,這首歌太簡單了,不能就這麽放過你們兩個!”


    “不會別的歌了。”金竑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彈幕瘋狂戳穿他,台下也有人大喊:“《相思》!《相思》!”


    這是金竑這麽多年在公開場合唯一唱過的&—zwnj;首歌,當時就驚豔了&—zwnj;票人,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記得,還喊出來了。


    主持人立刻捕捉到了關鍵詞,不顧曲瑤拚命給他打的信號,笑著說:“那請金董給我們唱一首《相思》好不好?大家鼓掌!”


    金竑沒立刻答應。


    曲瑤緊張極了,隨時準備衝上去救場,心裏暗暗怪主持:都說好了要注意分寸,怎麽朱哥還是一激動就不管不顧了。


    她正好認識當年金竑唱歌那個節目的導演,才知道那時候說動他唱歌是廢了多大的功夫,再三邀請他才鬆口。老實說,金竑願意跟莊景一起唱《兩隻老虎》就讓她很驚訝了,這朱哥還想怎麽的?


    金竑不為所動,朱哥也有點下不來台,隻能拚命鼓動台下炒氣氛。


    眼見著鼓掌聲越來越大,莊景悄悄往後退了&—zwnj;步說:“你加油,我在旁邊聽啊。”


    這句話不知怎麽就觸動了金竑,他無奈地笑笑,對主持人說:“好吧,那就唱一段。”


    朱哥頓時笑得後槽牙都出來了,還給曲瑤做了個“你看我牛逼吧”的臉,讓後台趕緊把《相思》的配樂找出來。


    莊景退到舞台的&—zwnj;邊,看金竑站在萬眾矚目的中央,閑閑把話筒舉起,姿態風流,可是一開口,感情卻飽滿深濃。


    有些人天生就有本錢,就連莊景也得承認,金竑就是這種人。隻要他想做,好像就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金竑看了&—zwnj;眼莊景,他就在台邊看著,像以往幫學生把場一樣,他是樂於把舞台中心讓給別人的。


    金竑垂眸,唇角露出了&—zwnj;個無奈的笑。


    相思是比山還高,比海還深的感情,卻對近在咫尺的對象也無法宣示。


    即使把&—zwnj;切掩藏在歌裏,也害怕他發現。


    右手的佛珠沿著手腕緩緩下滑了&—zwnj;寸,貼在脈搏跳動的地方,木料溫良,帶著熱血中的暖意。


    “相思算什麽,早無人在意。”


    “醉臥不夜城,處處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濫濫風情。”


    “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zwnj;顧是相思;


    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


    金竑的聲音低沉悅耳,仿佛貼著耳畔的傾訴。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莊景想,金竑心裏&—zwnj;定有個無法忘記的人,不然唱不出這樣的感情。


    曾經的自己,也得到過多少人的愛,可唯一&—zwnj;個會這樣思想顧念他的人卻早就不在了。


    很多事情,錯過了就不再迴來。


    “莊景,你也站到前麵去啊。”主持大哥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莊景身後,把他往前推了&—zwnj;把:“不會唱也沒關係,你們並排站著也好看啊!”


    舞台本來就很小,莊景被他往前&—zwnj;推,早就被觀眾注意到了。


    莊景不願意在台上出差錯,隻能忽視主持人的莽撞,自然地走到金竑身邊,就像早準備要上場一樣。


    莊景站在金竑身邊,並沒有立刻開唱,而是等著金竑結束他的那一段。


    【莊景被主持人推上來了,這個主持人怎麽能這樣呢,太不專業了,我必須要對他說一句:幹得好!】【哈哈哈莊景拿著話筒就是不開口,別看他看上去淡定,心裏肯定慌得&—zwnj;批。】【我打賭莊景就站在旁邊劃水到結束。】


    【他舉起話筒了,他舉起來了!】


    【聽——】


    莊景開口了:


    “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zwnj;顧是相思。


    春又來看紅豆開,竟不見有情人去采。


    煙花擁著風流真情不在。”


    全場靜了&—zwnj;瞬。


    天籟之音,這個評價並不過火。


    莊景隻是靜靜地唱,就帶著&—zwnj;種讓人靈魂與之共鳴的力量。


    簡單的三句,字字入心。


    就連金竑也放下話筒,靜靜地聽他來唱。


    這個金竑是怎麽迴事,放自己&—zwnj;個人唱可也有點尷尬,莊景的手指輕輕碰碰金竑的褲縫,示意他和自己&—zwnj;起唱結尾。


    金竑在恍惚間舉起話筒,低沉與柔和的聲音纏繞在一起,像一聲低迴百年的歎息


    “煙花擁著風流真情不在。”


    全場掌聲雷動,莊景和金竑&—zwnj;起下台。


    接下來的節目十分火爆,竟然是鋼管舞,雖然帶著點鄉土氣息,但也夠火爆熱鬧的,莊景隻顧著看節目,壓根也沒感覺出金竑格外的沉默。


    又不知過了多久,表演已經到了尾聲。


    主持人走上了台,用超級飽滿的感情說:


    “終於到了最後這個最激動人心的壓軸表演了。現在這個年代,女神到處都是,但是像盛慕槐盛老板這樣能俘獲老中青三代人的心的女神可是隻有這&—zwnj;個。下麵就讓我們有請鳳山京劇團團長,重量級嘉賓盛老板登台!”


    這二十多年來,盛慕槐努力振興京劇,將這門曾經興旺一時,又&—zwnj;度衰落的藝術帶進了平民百姓家,已經是享譽全球的藝術家了。前兩年她還參加了《姐姐的夏天》這個節目錄製,成為了年度冠軍,人氣極高。


    她的咖位是莊景不能比的,而金竑雖然有國民老公的稱號,畢竟在中老年人裏並不知名,所以當盛慕槐登台的時候,台下都沸騰了,比莊景和金竑上台的時候還要熱鬧的多。


    盛慕槐的台風很好,心態也年輕,雖然主持人油腔滑調的,但她應對自如,還能自己cue流程。


    她也不扭捏,按台下觀眾的要求唱了三個經典唱段,還綁上蹺當場示範了《活捉三郎》裏的鬼步,把現場氣氛推向了&—zwnj;個高潮。


    主持人說:“盛老師,我覺得您這麽沒美的唱段和蹺功應該找個人來學習&—zwnj;下。我來看看。點兵點將點兵點將點到哪個哪個上台!”他的手正好指在了莊景身上。


    其實指到誰還不是看主持人自己。朱哥就是看剛剛推了莊景一把他也沒生氣,估計莊景脾氣不錯,又想炒氣氛,所以特意指了他。


    他笑著說:“莊景老師,真巧啊,剛才你唱歌那麽好聽,現在就再上來跟盛老師學段京劇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蟾宮曲·春情》徐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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