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騰三日後便依舊迴了西山大營,隻是這一迴,他反省過自己的言行之後,愈發恭謙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大將軍不喜歡他的做派是一迴事,但他也不是非要改,隻是該謹慎的時候,更小心一些罷了。


    因著國喪,夏初十五歲的生日終究沒能好好過,不過溫氏憐惜兒媳婦年幼,還是在家裏好好的辦了一桌素宴席麵,也沒請什麽人,不過是讓人接了鄭氏同鄭瑜過來坐席。


    小魚兒許久沒有見姐姐了,卻也沒同她生分,笑的歡暢至極,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溫氏本就喜愛女孩兒,見她這般活潑可愛更是愛得不行,真真恨不得是自個兒閨女。


    不過已經娶了人家一個閨女了,沒有還認另一個當女兒的道理,隻得按捺下來。


    那日顧騰並未從西山大營迴來,卻並不是忘記了,還特意讓人送了禮物迴來,是一隻翠綠得像是水汪一般的碧水鐲子——他並不清楚夏初的喜好,卻隱約記得她手上總是帶著各式各樣不同款式的玉鐲,襯得她雪白的手腕煞是好看,便特意尋了一個給她。


    瞧著不經意,卻是他親自尋摸了許久,早就預備好了送給小媳婦的生日禮物。


    夏初十分感動的收下了。


    不是特別在意的人,是不會從她平日的穿戴中發現她的偏好的。夏初的首飾很多,平日穿戴起來也都是搭配好的,很少有人發現她更偏好翡翠玉飾。


    大概除了管著她衣服首飾的桃兒能猜到幾分,便是鄭氏,都不是很清楚。


    她從不將自己的喜好線路在人前。


    難為他一個男子,竟是這樣有心。


    因著小魚兒不舍得姐姐,夏初便留她在定國將軍府住了幾日,鄭氏本來覺得不好,畢竟女兒和女婿新婚燕爾,小魚兒這留下了豈不是打擾人家?雖說是國喪,不能做些太親近的事兒,但兩個人獨處總能更好的培養感情不是……還是溫氏直言,她才知道原來女婿經常不在家,這才點頭應了下來。


    顧老夫人和溫氏都非常喜歡活潑可愛的小魚兒,小魚兒也不怕生,每次都笑的甜美。七八歲正是女孩兒開始懂事的年紀,倒比剛剛迴京的時候沒那麽嬌慣了,規矩上麵也不錯。


    住了三日,鄭氏便來接她。顧老夫人還很不舍得,拉著她的小手讓她常來玩。不是不想留她長住,隻是到底不方便,便是鄭氏都覺得家裏冷清的很。


    轉眼,便到了年底。


    “世子妃,莊子上的收成已經入了倉,租戶們的租子也交了上來,今年晚景好,比往年添了一成呢!”莊頭媳婦恭敬的站在夏初麵前,道。


    夏初略翻了翻,心裏頭已是有了成算:“明年還是一樣,春裏播種的稻種可準備好了?”


    “備是備好了,”莊頭媳婦聽了,有些猶豫道:“隻是咱們不種菜嗎?”


    因著國喪,蔬菜的價格翻了許多倍,便是到了明年,價格也不會下降多少,外頭有許多莊子上已經準備改種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原本以為他們家也是一樣,不料卻還是一樣?


    “民以食為天,種糧即可。”夏初點點頭,淡聲說道。蔬菜抬價是必然,但糧食也不會降價,他們家又不缺這幾個錢,何必瞎忙活?再說,讓種慣了糧食的老農去種蔬菜,也未必侍弄的好,何必冒風險?不過她自是不會同底下人解釋的,隻吩咐下去,他們也不敢陰奉陽違。


    莊頭媳婦果然不敢再多說,主子怎麽安排,莊子上怎麽做就是,總不會短了他們的銀錢。


    況且這位世子妃看著年輕,做事卻十分老道,她雖是頭一迴見這位新主子,心裏卻沒來由的十分的敬重,根本生不出半點的輕視之心來。


    夏初讓人送了莊頭媳婦出去,便帶著賬簿去了溫氏屋裏。


    溫氏已經緩過來了,夏初本想將賬簿之類的都交還,但溫氏卻沒要,還讓她管著。夏初並不是好攬權之人,見狀雖然不曾推卻,卻每每都要向溫氏稟告一聲。


    溫氏對此有些五味陳雜,換作她年輕那會,得了婆母看重,必然心心念念要做出一番成績來,哪裏會像夏初這般淡然以對?她不隻是該高興夏初老成持重,還是該為她這‘無欲無求’的態度歎息,簡直真不像個孩子。


    尋常十五六歲的姑娘家,即便嫁了人,又哪裏坐得住呢?雖說不能請宴,但總有一二知交姐妹相互來往,出門走動,要不然就上街逛逛布店金鋪,采買衣服首飾。哪個似她這般,****守在深閨裏,半點挪動的意思都沒有,倒好似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一般!


    ——溫氏並不知道,她無意中竟猜中了事實。


    溫氏接過賬簿也不過是粗略的看兩眼就放下了,自前段時間夏初管家之後,她便發現家中各處忽然變得井井有條起來——倒不是說原先是如何的忙亂,而是他們都很有些懶性子,若是主子不發話,便不知道該做什麽。這萬一出了什麽事兒家裏頭沒人,可不就是跟一盤散沙似的?而夏初卻定下了許多規章製度,一條條羅列的極為清楚,便是發生什麽事之後,大家夥也曉得該做什麽,而不是慌慌張張的四處詢問。


    這樣子不僅下人們省卻了瞎跑的時間,主子們也輕省得多。


    溫氏不由有些讚歎,怪不得夏家總是那般的僅僅有條!她原以為是因為夏家人口少,家中仆役也不多的緣故,如今看來,卻是管事的方法不同。


    她卻不知,洛子謙用的是前世大將軍府的獎懲政策,而夏初,則是延續了上輩子在宮中的管事經驗而已——畢竟偌大一個皇宮,裏頭太監宮女無數,可比這將軍府複雜多了!


    她將宮中的規章調整過後直接下放來用,自是輕而易舉!


    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並非她自己的想法,但學來的本事為什麽不用呢?隻要不觸及底線,誰也管不著她怎麽整頓將軍府的內務不是?


    “都說了,這些你自己看著做就是了,不必特意來讓我過目。”溫氏拉著夏初的手,細細的打量著她的臉,覺得似乎並沒有瘦多少,頓時滿意的點點頭:“就當讓娘好好歇歇吧!”


    “母親別忙著歇,兒媳許多事兒還鬧不明白,不敢自專,還得母親給我出主意才是。”夏初笑了笑,在溫氏身側坐下:“莊子上仍是讓他們種糧,隻是我看莊頭媳婦的樣子,他們似乎是想種菜,雖是迴了他們,到底還是想問一問母親的意思。”


    “種糧就好,咱家不缺那幾個銀子。”溫氏搖搖頭,說辭倒是同夏初差不多。說罷也不再提此事,而是皺起了眉頭道:“你父親一去數月,竟是一封家書也無,真真叫人掛心。”


    夏初自然不會以為她口中的‘父親’說的是夏慶,情知這是溫氏擔心顧將軍了,心下不由感慨這夫妻二人感情真好,口中則道:“北疆地處艱險,通信原就不易,公爹這次出行,又是身負皇命,隻怕一時半刻也輕易脫不得身,抽不出空也是有的。母親且放寬了心,公爹乃是沙場老將,定然能凱旋而歸,平安迴來的。”


    道理都是知道的,溫氏也隻能勉強點頭,可心裏卻仍是止不住的擔憂。


    顧老夫人何嚐不是如此呢?


    兒行千裏母擔憂,何況這又是去帶兵打仗的,一個不好沒準兒就落個馬革裹屍還……隻是老夫人終究是經曆了幾代人的來來去去,要比溫氏更沉得住氣些。


    待得顧將軍的家信送至,這婆媳二人竟是齊齊鬆了一口氣,又馬上關心起他何時返程。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夏初見溫氏一顆心都掛在了顧將軍身上,也知曉她此時是真的沒有心情打理這些俗務,之後果然便不再拿這些去攪擾她清淨。


    臘月初八宮裏賞了粥下來,夏家三位女眷謝了恩便一人一勺分了吃,又留了一小碗送去給在西山大營當值未歸的顧騰,餘下的散給下人們沾福。


    因著羅郭兩家對豆油的讚不絕口,夏初靈機一動,與夏挽秋商量過後,備了許多壇子作為節禮的一部分——豆油遲早會被世人所知,隻是這會不好用來買賣,作為禮品之一就沒什麽問題了,這也解決了今年不好送三牲做禮的麻煩,且這又是新鮮物什,又是家家戶戶用得著的,實用又極為體麵。


    小年夜過後,家家戶戶的門前便換上了新的門聯,掛上了紅燈籠,這傳統節日的習俗,卻是與守孝並不衝突,總不能到了大年夜還是一副冷清模樣,便是皇帝也不會這般要求他的子民。


    西山大營裏頭也放了假,直至年初五才迴營。


    顧騰才著家便接到許多帖子,初時還有些奇怪,問了才曉得,原是那些人家特意來打聽豆油之事的,頓時哭笑不得,隻得一一迴複了,說是偶得之物,並不常見。


    “你呀,竟也有考慮不周的時候。”晚上進了房裏,顧騰說起這事還嘖嘖歎息。


    “數量雖少,卻也不是沒有,二姐姐自家用不完,總要送些出去的。”夏初狡黠一笑,黃豆再貴,於她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卻並不值什麽。夏挽秋為了研究如何能盡量的從豆渣中出油,已是折騰了許多豆油出來,雖說不容易壞,但不僅占地方,放久了也不好。畢竟如今可沒有夏挽秋所說的那些密封技術,豆油經放,但也是會壞的!


    “就這麽白送?”顧騰有些驚訝,先前羅郭兩家想要,還是收羅了黃豆去換的,如今怎麽反倒好說話了?


    夏初看了他一眼,道:“今時不同往日,再說,人家收了禮,哪裏好意思不還禮呢?”


    顧騰恍然。


    也是,既然是作為禮品送出去,自然就不是單純的買賣贈送了。


    “怎麽不早些同我說?我這幾日可是拒了好幾家人家的問詢,這可怎麽好?”


    “不妨事的,他們隻要想要,還是會來打聽的。其實你那般說了也好,物以稀為貴,還能替它提一提身價,說不得,二姐姐還要為這事謝你呢!”夏初笑道:“跑了一天,還不坐下來歇歇?我也是沒想到,他們竟是會求到你頭上來了,還以為會問母親或是祖母呢!”


    顧騰頓時哈哈一笑,才道:“有些事兒,自然是男人之間更好說話些。”


    說的也是,男人總不如女人家細致,覺得不是什麽大事,隨口應下也是常有的事兒。


    幸虧顧騰早從夏初口中聽過豆油的事兒,是以這才沒有答應下來,而是一一拒絕了去。


    夏初亦是莞爾,明眸微彎,瘦削卻有肉的臉頰上漩起兩個小小的梨渦,瞧著十分可愛。


    看著她的笑顏,顧騰心下便是一動,小兄弟便有些蠢蠢欲動起來,頓時麵色微變,有些尷尬的彎了身子,急匆匆的道:“我先去洗漱。”便轉身走出門外。


    夏初微怔,也不知道他這突然是怎麽了,倒像是奪路而逃一般。


    看他腰有些彎……莫非是腹痛要出恭?


    夏初卻是想不到顧騰的苦楚,他本就不是那種沒有開葷的毛頭小兒,早在十五歲時便時常做那事之夢,害臊不至於,隻是生理上卻隻能忍著。


    好在他定力還不錯,並沒有被那等有小心思的丫鬟成功爬床。


    顧騰原也是不介意這些的,隻是前世聽軍中的老人說過,太早泄了元陽不利於練功,還是等到加冠之後為好……他這輩子可是打算做個頂尖武將的,自然很是在意,就此留心上了。


    可以說,為了守住這重來一次的童子之身,顧騰可謂是付出了極大的艱辛。


    而這種艱辛,隻有男子能懂。


    好不容易熬到了二十歲,小媳婦也進了門,他總算又能吃上肉了,這才幸福了沒幾個月,又要開始吃素,他忍得,小兄弟卻是老實的很!


    不過是看她一笑,竟難以自控!


    顧騰出了門,便是一臉囧色。


    說來倒也奇怪,平常也不是沒有女子衝他笑過,他也從未這般過。偏偏小媳婦眼底還沒有半分曖昧誘惑,不過是平平常常的笑笑而已!(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貴女穿書守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冬雪傲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冬雪傲梅並收藏貴女穿書守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