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俊浩微一沉吟,目光轉望著藍立恆問道:“青海留守之人由誰率領負責?”


    藍立恆答道:“‘監察司’黃偉行為主,‘巡狩司’藍守禮為輔,左右‘護殿將軍’藍貞義,黃慶彪協從。”


    水俊浩道:“他四人武功如何?”


    藍立恆道:“各擅勝長,皆為一等高手。”


    水俊浩道:“若和‘參機先生’相持,勝敗如何?”


    藍立恆想了想道:“如是四人聯手各展所能,可支持五百招不敗,但要想獲勝,卻非常困難!”


    水俊浩劍眉雙蜜的沉思了片刻之後,忽地轉望著施佳佳道:“妹姊,小弟想煩勞姐姐辛苦一趟,可以麽?”


    施佳佳道:“你想要我前往青海一行?”


    水俊浩頷首道:“是的,小弟私心揣度,此行可能頗為艱險,唯有姊姊的才智武功才足以勝任,履險為夷。”


    施佳佳微微一笑道:“你別捧我了,你發令吧,明天一早我就動身便走。


    水俊浩起身拱手一揖道:“如此就有勞姊姊。”


    話鋒一轉,目注藍立恆道:“藍丞相,請立刻去請‘都總督’和‘大將軍”來。”


    籃立恆躬身答道:“老臣遵旨。”


    藍立恆下樓去後,施佳佳問道:“浩弟,你要派他二人隨我同行?”


    水俊浩頷首道:“姊姊此去人地皆生無他二人同往怎成,何況此去傳諭更必須他二人不可,否則那‘參機先生’不識姐姐,他豈肯聽信姐姐的。”


    施佳佳問道:“你將傳怎樣的諭給他?”。


    水俊浩道:“小弟已決定要藍丞相傳發‘金牌令諭’,命他即刻隨同姐姐前來此地。”


    施佳佳道:“如果他抗諭不來呢?”


    水俊浩笑道:“這就是小弟要勞動姊姊前往的原因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他如膽敢抗諭,以姐姐的武功才智,加上‘都總督’和‘大將軍’二人必可製住他,將他帶來。”


    這時,常婷婷和慕容儀芳,司馬羽荃三人都已走了出來,站立在施佳佳身旁。


    慕容儀芳忽然說道:“浩哥,我和停姐也隨佳姐姐一同去好嗎?”


    水俊浩笑說道:“路那麽遠,你們去幹什麽?”


    慕容儀芳道:“我們去玩玩嘛。”


    水俊浩搖搖頭道:“有什麽好玩的,算了,你們別去了。”


    慕容儀芳嬌聲道:“不嘛,浩哥哥,佳姐姐一個人和‘大將軍“都總督’他們同行,路又那麽遠,男女有別,一路上豈不是怪寂寞的,有我和婷姐一起走,不但可以解除路途上的寂寞,而且有什麽事情時,也好有個照應啊!


    說到這裏,秀目微轉向施佳佳道:“姊姊你說是不是呢?”


    施佳佳微微一笑道:“你要想隨我去玩玩,隻要浩弟答應你就行了,何必和我說呢。”


    慕容儀芳道:“嗬呀!姐姐,你真是不識好人心呀!”


    施佳佳笑道:“算啦,別說得那麽好聽了,你這種好人心呀,我可不領情。”


    慕容儀芳眼珠兒轉了轉,嬌聲道:“姐姐,說真的,我和婷姐陪伴你一起去不好麽?”


    施佳佳道:“好是好,不過……”


    語聲故意頓住,不接說下去。


    慕容儀芳接道:“不過怎樣?姐姐。”


    施佳佳道:“我有個條件?”


    慕容儀芳道:“什麽條件?姐姐你說好了,小妹一定依你的。”


    施佳佳秀圖瞥視了水俊浩一眼,問道:“浩弟,你同意芳妹仔妹和我同去嗎?”


    水俊浩笑道:“佳姊自己做主好了。”


    施佳佳含笑的轉向慕容儀芳道:“不管什麽事情,都得聽我的話,你能遵守嗎?”


    慕容儀芳臻首連點不迭的道:“姊姊隻管放心好了,做妹妹的本來就應該聽姊姊的話嘛!”


    施佳佳笑道:“你這張小嘴兒呀,真能夠甜死人。”


    慕容儀芳咯咯一聲嬌笑道:“做妹妹的嘴巴不放得甜些兒,姊姊會喜歡嗎?”


    常婷婷在旁“噗嗤”一聲輕笑道:“芳妹這話說來似乎頗為有理,其實呢……”


    她話未說完,慕容儀芳立即下搶著道:“其實並不盡然是嗎?”


    常婷婷微點峰首的道:“當然羅,就像我……”


    慕容儀芳又搶著說道:“嗬呀,婷姐,誰敢拿你比呀,你生性文靜溫柔,聰明美慧,天生就一副討人喜歡憐愛的模樣兒性情,哪像我……”


    她剛說到這裏,忽聞樓梯一陣腳步聲響,知道必是藍丞相“都總督”“大將軍”上來了,連忙往口不語。


    適時,藍立恆已帶著“大將軍”藍守信,“都總管”黃應昌走上樓來。


    三人齊朝水俊浩躬身行禮,水俊浩微一擺手,道:“三位請坐。”


    三人恭敬地退到項天壽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水俊浩望著藍立恆道:“藍丞相,‘金牌令’共有幾麵?”


    藍立恆答道:“共有三麵。”


    水俊浩道:“帶在身邊沒有?”


    藍立恆道:“現在老臣身上。”


    說著伸手懷內取出三麵金光燦燦,一麵雕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一麵刻著“旨令”的“金牌”,站起身來,雙手捧著送到水俊浩的麵前,躬身說道:“恭請主上收起。”


    水俊浩伸手取了一麵“金牌旨令”,道:“其餘兩麵,仍由你保管好了。”


    藍立恆恭敬地應了聲是,將兩麵“金牌旨令”收入懷內,退迴原位坐下。


    水俊浩目光轉望著“都總督”黃應昌,“大將軍”藍守信肅容說道:“黃都總督,藍大將軍聽令。”


    黃應昌藍守信齊地立跨前一步,躬身應道:“老臣恭聽主上令諭。”


    水俊浩沉聲說道:“請二位和三位姑娘於明晨動身前往青海,以‘金牌旨令’傳諭‘參機先生’命其立刻隨同你們趕來此地,共商要事……”


    語聲微頓目射威淩的接道:“倘‘參機先生’膽敢不聽令諭,或借他故推托不來,即以抗令諭,可請由施姑娘出手將他生擒來此。”


    藍守信黃應昌齊聲恭敬地答道:“老臣遵旨。”


    水俊浩把“金牌旨令”愛給黃應昌道:“這麵‘金牌旨令’交與你,此去青海望你能保持它的威信。”


    黃應昌神色凜然地道:“主上請放寬心,老臣縱是台卻性“命,也必保住這‘金牌旨令’的威信。”


    雙手接過“金牌旨令”,收入懷內放好。


    水俊浩頷首含笑道:“你清楚施姑娘的出身和我的關係不?”


    黃應昌答道:“老臣已聽得藍都侍衛說過。”


    水俊浩點了點頭,目光轉望著項年壽道:“你去吩咐準備‘九駒香車’,於天亮之前出發。”


    項天壽起立躬身答道:“屬下遵諭。”


    轉身退下樓去吩咐準備去了。


    水俊浩目光轉望著藍立恆道:“今夜偵察之事,可改令‘護駕二將軍’抵充黃都總督和藍大將軍之缺,一切由你分派指揮。”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今夜當在偵察群雄來此的意圖目的,最好盡量避免和任何一方的人動手,免得無故多結仇怨樹敵,萬一實在無法避免時,手下也要盡量克製點,不可輕妄傷人!”


    藍立恆起立恭敬地答道:“老臣遵旨。”


    水俊浩含笑說道:“好了,你們去吧。”


    黃應昌,藍守信站起身來,和藍立恆齊朝水俊浩躬身一禮,轉身邁步下樓而去。


    ***。


    是夜,寅未時分。


    天空剛透現出魚肚白的時候,一輛九匹健馬拉著的豪華香車,駛出了“悅賓樓”的後門,駕車的是兩個胡須灰白,年約六旬開外,貌相威武的老者,蹄聲“得得”,撲奔西城,出城而去。


    這輛豪華香車內坐的是什麽人?不用說,當然是施佳佳,常婷婷和慕容儀芳三位姑娘,駕車的兩名老者,正是“都總管”


    黃應昌,“大將軍”藍守信。


    是朝陽初升的辰光。


    銀字樓上,水俊浩居中而坐,左右兩旁分坐左丞相藍立恆,右丞相黃成槐,二“護駕將軍”黃偉光,黃瑞仁,五“侍衛’’藍貞祥,黃意能,黃意良,藍世奇,藍世進。


    由藍立恆開始,依次稟說他們各人夜來的偵查所見所得。


    水俊浩靜靜地聽完八人的稟說之後,劍眉雙蹙的微一沉吟,道:“照這等情形看來,事情倒真是非常的辣手了。”


    右丞相黃成槐道:“主上說得是,事情的確非常辣手,不過……”


    水俊浩接道:“黃丞相有何高見,請說好了。”


    黃成槐“咳”了一聲道:“依老臣之見,‘世間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不知主上以為如何?”


    水俊浩含笑說道:“黃丞相之意,可是暗派人手分往各處監視彼等的行動?”


    黃成槐道:“主上明見,這雖然是一個‘守株待兔’的笨方法,但也唯有此笨辦法,才能偵查出彼輩的用意目的所在。”


    水俊浩轉望著藍立恆問道:“藍丞相以為如何?”


    藍立恆答道:“老臣認為這辦法可行。……”


    語聲一頓,接道:“但是老臣心中也另有一種推想。”


    水俊浩問道:“什麽推想?”


    藍立恆道:“老臣推想,各方高手來此的目的是什麽,除了他們的首腦人物之外,到目前為止,隻怕尚還無人知道。”


    水俊浩頷首道:“不錯,我也有這種想法,否則人多口雜,消息絕不會封得這麽嚴緊的……”語聲一頓,目光望著“護駕將軍”黃瑞仁問道:“你確定那陳家花園內住的都是道士麽?”


    黃瑞仁道:“以老臣看來,十有八九不會差錯。”


    水俊浩道:“大概有多少人?”


    黃瑞仁道:“老臣因恐泄露身形,不敢過分逼近,以致無法估計有多少人……”語聲一頓,接道:“不過,人數可能不少。”


    水俊浩道:“可曾看出是哪派人物?”


    黃瑞仁答道:“老臣私心忖想,不是‘武當’就是‘青城’道土。”


    水俊浩點了頭,轉向“隨駕侍衛”藍世奇問道:“你所道的確是‘長白派’掌門嗎?”


    藍世奇道:“是的,臣下雖然從未見過‘青衫秀士’尚君恆,但卻曾聽說過他的形貌長相,白臉長髯,一襲青衫,儒雅中帶有一種神威淩人的氣度,言語神情之間,處處顯示出一派掌門之尊的風華……”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想來他定是那長白掌門不會有錯的了。”


    水俊浩沉吟稍頃,緩緩說道:“長白派離此遙遙數千裏,竟池率領派中大批高手趕來此地,事情更顯得不尋常,不簡單了……”語聲略頓,接道:“群雄苔集,這黃岡城中看來定必難免要有一場鬼哭神號的大血戰,不知道將有多少人枉送性命了……”


    說到這裏,忽然輕聲一歎,又道:“但是,這關鍵究竟何在?實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藍立恆道:“主上心懷仁厚,悲天憫人,但事情的關鍵是什麽?隻有等到偵查出真象之後再作打算!”


    水俊浩微微頷首道:“這黃岡地方雖非是我故鄉,也是我生長十年之處,無論如何,我也得要盡力阻止這場血戰殺劫……”目光注視了八人一眼,話鋒一轉,接道:“夜來諸位多辛苦了,請去休息吧。”


    藍立恆問道:“要不要派人分往各處監視彼等的行動?”


    水俊浩微一沉吟,道:“今夜我要親往陳家花園和長白派人住處查探一番,這派人監視之事,且待明天再說吧。”


    藍立恆道:“這種小事,何勞主上親往,請交由老臣前去一探好了。”


    水俊浩微笑地搖搖頭道:“不必了,你們去休息吧。”


    ***。


    是夜。水俊浩單獨往探了陳家花園和長白派的住處。


    他藝高人膽大,仗著一身超絕無倫的輕功,逐房挨間的窺探了一遍之後,雖證實是武當道士,為數約有二十餘人之多,但並未發現武當掌門紫陽老道的蹤影,顯然,紫陽老道必是尚未來到。否則,紫陽老道就是另有陰謀,老奸巨滑的隱身在別處什麽秘密地方。


    長白掌門“青衫秀土”尚君恆,和派中十多名高手住在北大街上,一家參藥鋪的後院內。


    長白山,為天下知名的產參地區,也是長白派開派立業的所在地,不用說,這家參藥鋪不是長白門下弟子開設的,也必與長白派有很深的淵源。


    時近三更,這家參鋪後院的花廳上,燈燭輝煌,“青衫秀士”尚君恆和派下高手都還未安睡,正在花廳上飲酒談心。


    在這等情形下,水俊清輕功雖然超絕,可也不敢大意,過分大膽的逼近花廳,而隱身在距離五丈開外的一株樹蔭背後,凝目向花廳內窺視。


    花廳內的情形他雖能一目了然,但是尚君恆等人談的些什麽?因為聲音很低,他一句也無法聽到。


    於是,他運起“天視地聽”神功,傾聽之下,這才知道尚君恆等人談的,乃是眼下黃岡城內複雜的形勢。


    談了一陣之後,隻見尚君恆雙眉忽然微整,道:“奇怪,嚴奇去了一個更次了,怎麽還未迴來?”


    坐在尚君恆右側,一個年約五旬開外的老者道:“大概馬上就要迴來了。”


    尚君恆書眉說道:“不知怎的,我心中似乎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他到現在還不迴來,可能已經遇上了什麽事情”


    坐在尚君恆右首的二個紫麵長髯老者笑說道:“不會的,遣是掌門人深為關心嚴師弟的緣故,以嚴師弟的武功機警,縱或是遇上什麽事情,也不會要緊的,掌門人請放寬心好了。”


    尚君恆點點頭道:“以嚴師弟的武功和機警,遇上事情頗能沉著應付,不過,眼下這黃岡城中的形勢太為複雜,而大家又似乎都在摸索中……”話聲微微一頓,接道:“隻怕遇上‘金獅盟’的高手,就麻煩了。”


    紫麵老者道:“掌門人所慮甚是……”話未說完,忽見一條黑影越牆而人,連忙沉聲問道:“是嚴師弟麽?”


    黑影喘息急促地答道:“單師兄,小弟中途被‘金獅盟’屬下攔截,業已受傷,東方望和卓鎮東率領七八名高手追蹤而至,請掌門人和師兄等快準備迎戰。”


    這紫麵老者姓單名無昌,乃尚君恆師叔斐揚的大弟子。


    水俊浩隱身蔭暗處,朝嚴奇望去。


    隻見嚴奇年約三十五六,穿著一身玄色勁裝,右手按撫著左臂傷處,鮮血自指縫間往外直流,臉色蒼白,渾身血跡斑斑,衣衫破碎,腳步蹌踉……他一麵說著,一麵蹌踉地奔向花廳,可能是因為臂傷太重,流血過多,走了不足二丈,竟是再也支持不住兩腿一軟“砰!”


    的仆倒栽地。


    花廳上,尚君恆等諸人,乍聞嚴奇之言,心中全都不由陡然一驚,臉色微變。


    嚴奇仆倒栽地,單元昌搶先掠身躍出,飛快的扶起嚴奇的身子,一手自懷內取出一顆藥丸,捏碎外層臘殼,納入嚴奇的口內,藥丸人口,立時化作津液順喉而下。


    嚴奇雖因傷重力疲倒地,神智仍然非常清醒,他輕輕籲喘了口氣,望著紫麵老者點點頭聲音軟弱地道:“謝謝師兄。”


    尚君恆和其他諸人也都已跟蹤而出,站立嚴奇身旁。


    突然-一一陣衣袂飄風颯颯聲響,九條人影越牆飛人,停身立在兩丈開外之處。


    水俊浩目光瞥處,隻見為首兩人,一個正是相貌陰沉,腰下斜掛著一柄巨型長劍,“金獅盟”的“巡察總監”卓鎮東。


    另二個身材修偉,麵色陰冷,白髯飄胸,右肩上斜露著一柄象牙劍和翠綠色的劍穗,氣度沉穩,年約七旬開外的老者,尚君恆雖然並未見過此人,但已知他就是那被江湖譽為浙東地區當今武林第一高手的“冷魂劍客”東方望。


    尚君恆一見,臉色微微一變,但到底不愧是為領袖一派的掌門之尊,旋即沉著地向單元昌道:“單師兄,請將嚴師弟抱迴花廳內去,並負責保護嚴師弟的安全。”


    單元昌點頭應道:“元昌遵逾。”


    抱起嚴奇,大踏步往花廳走去。


    卓鎮東驀地一聲沉喝道:“站住!”


    單元昌腳下微頓了頓,但並未停步,依然朝前走去。


    卓鎮東大怒,雙目一瞪,正待掠身撲出攔阻。


    “冷魂劍客”東方望適時向他搖搖手,笑說道:“卓兄請暫息怒,有尚掌門在,我們便請教尚掌門好了。”話鋒一轉,望著尚君恆道:“尚掌門,老夫想請教件事情,希望掌門人能據實迴答。”


    尚君恆道:“什麽事情?東方兄請說吧。”


    東方望道:“嚴奇夜行何往為何事?”


    尚君恆冷冷地道:“東方兄可就是為此才中途攔截他,重傷他,而追蹤來此的?”


    東方望頷首“嘿嘿”一笑道:“不錯,老夫本不想傷他的,怎奈他太不識相,竟想在老夫麵前耍花槍,胡言搪塞,欺騙老夫。”


    尚君恆道:“那麽他身上的劍傷,皆是東方兄的手筆了!”


    東方望冷然一曬,道:“掌門人認為令師弟的武功,也值得老夫親自出手嗎?”


    尚君恆冷聲道:“請教是那一位的傑作?”


    東方望道:“掌門人可是要為令師弟雪恨?”


    尚君恆雙眉一軒,道:“不錯,長白弟子豈是任人欺侮的!”


    東方望微微一笑道:“掌門人請先迴答老夫的問話如何?”


    尚君恆冷冷地道:“很抱歉,礙難奉告。”


    卓鎮東陡然沉聲說道:“尚君恆,老夫勸你還是據實迴答韻好。”


    尚君恆震聲道:“辦不到。”


    卓鎮東“嘿嘿”一聲陰笑道:“你可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尚群恆道:“不管是敬酒罰酒,隻要口味不正,尚某向來一概不受!”


    卓鎮東一聲冷笑道:“這樣,對你們長白派沒有好處!”


    尚君恆道:“不勞掛心,尚某向來隻問當是不當,從不考慮好處壞處!”


    卓鎮東道:“你可知道本盟的口號?”


    尚君恆軒眉答道:“什麽口號?”


    卓鎮東雙目陡瞪,沉聲說道:“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尚君恆哈哈一笑道:“這倒是兩句極為狂妄,頗能嚇人的口號……”話鋒一轉,冷冷接道:“可惜,尚某並不吃這一套。”


    卓鎮東冷嘿了一聲,道:“老夫勸你還是順從地迴答問話的好,否則……”


    尚君恆接道:“怎樣?”


    卓鎮東震聲說道:“天山派便是榜樣。”


    尚君恆臉色勃然一變!


    卓鎮東接著又道:“你不妨多考慮一下,現在老夫替你計數,以十數為限,十數一過,你長白派便將從此除名江湖!”


    說罷,也不待尚君恆答話。立即開始數道:“一……二:……三……四……”


    十數聲落,尚君恆臉色冷凝地岸然挺立著,看樣子,仍然無絲毫迴答的意思。


    卓鎮東“嘿嘿”一聲冷笑,再次問道:“尚君恆,你考慮好了沒有?”


    o尚君恆冷聲說道:“考慮好了。”


    卓鎮東道:“怎麽樣?”


    尚君恆堅決的道:“辦不到!”


    卓鎮東一聲獰笑道:“你既是如此頑劣不化,可就怨怪不得老夫了!”話落了忽地舉手一揮,沉喝道:“殺!”


    靜立在他和東方望二人身後的七名高手聞令,立時各撤兵刃,身形齊動直邁步朝尚君恆身前逼去。


    尚君恆身後的派下高手,也立即齊地各撤兵刃,搶步排立在尚君恆身前,凝神斂氣以待!


    眼看一場血戰即將展開,雙方之人都是當今武林一流高手,血戰展開勢必慘烈無比!


    就值此際,東方望突然說道:“且慢!”


    七名高手身腳步一頓,停身佇立。’卓鎮東問道:“東方兄為何攔阻?”


    東方望微微一笑,目光轉望向尚君恆緩緩說道:“尚掌門這種威武不屈的豪氣,實在令人欽佩,老夫甚願交你這種朋友,不過……”語聲一頓,接道:“過剛則折,此為至理名言,尚望掌門三思!”


    尚君恆陡然朗聲哈哈一笑道:“多謝東方兄的謬讚好意,尚某心領了。”


    東方望雙眉微皺了皺,道:“尚掌門是寧願玉碎麽?”


    尚君恆斬釘截鐵地道:“不錯,長白弟子從未有過瓦全之辱!”


    卓鎮東忽然說道:“東方兄不要和這種不識抬舉的人多費唇舌了!”話鋒一頓,轉向尚君恆獰笑地道:“你既存玉碎之心,本總監便成全你就是!”


    複又抬手一揮,沉喝道:“殺!不許留一活口!”


    七名高手聞令,立時再度邁步齊朝長白弟子逼去。


    卓鎮東身形一晃,雙掌挾勁風直撲向尚君恆。


    尚君恆雙眉一軒,錯步偏身,避攻招,揮掌還擊。


    卓鎮東雖然功力精深高絕,但尚君恆為長白一派的掌門麵之尊,武學功力豈是等閑高手之流!


    他二人彼此均知對方是一勁敵,是以一動上手,立時各展一身絕學功力,放手傾力搶攻!


    刹那間,頓見四掌翻飛揮舞,掌風唿唿,招勢變化,無不極盡奇詭迅快之能!


    另一邊,七名高手也已和長白弟子捉對兒的展開了搏戰!


    刀光劍影縱橫,軟鞭,鋼環揮舞翻飛……“金獅盟”這邊,隻剩下東方望一人未曾出手,長白弟子,卻有三人凝立一邊,注視場中的戰況變化。


    半個時辰過後,搏戰已曆五十多招,雙方雖尚無一人分出勝負,也無一人受傷,但,行家高手眼裏一看即知,“金獅盟”屬於七名高手的武學功力,和長白弟子雖然大都不相上下,隻在伯仲之間,但是,那七名高手,一個個全都剽悍非常,似乎根本懵然無知“死”是怎麽迴事。


    有兩名長白弟子,功力劍術均極精湛,手中一柄長劍揮灑之間,夭矯有若遊龍,劍勢頗極淩厲不凡,但是有時一招奇學劍式出手,眼看即將傷敵之際,卻被對方悍不畏死的攻招,迫锝不得不趕快撤招變式自保。


    當然,這樣一來,也就立時失去先機,被迫落下風。


    這種戰況情勢很是明顯,長白派要想贏得這場血戰,實在非常困難,除非長白弟子也橫下與敵偕亡的心腸,以死求生,始可有勝望。否則,結果必是敗多勝少無疑。


    水俊浩隱身樹蔭暗黑之處,目睹這等情勢,不由眉頭大皺,心念飛轉,在考慮要不要現身相助長白一臂之力?他心念飛轉未定,驀聞一聲慘叫,一名長白弟子已經重傷倒地。


    凝神站立旁邊的三名長白弟子見狀,立時齊地掠身撲出,一人揮劍向敵人,二人抱起重傷的同門返身躍迴,敷藥止血包紮傷處。


    突然又是一聲慘叫過處,血雨飛酒中,又有一名長白弟子負了重傷,一隻右手齊腕被對手的潑風刀削斷,身形急躍後退。


    水俊浩見長白弟子已有兩人受傷,知道自己若不現身相助長白派一臂之力,再戰下去長白弟子今夜必然一敗塗地,說不定精英盡失!


    於是,他也就不再多作考慮,突然一聲朗喝道:“住手!”


    的喝聲中,儒衫飄飄,自樹蔭暗黑之處,緩步從容走出。


    ***。


    這一聲朗喝,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震得雙方之人耳膜嗡嗡,心底齊都凜然一驚,立時各自虛攻一招,飄身疾退停戰。


    卓鎮東一見水俊浩,臉色不由微微一變,旋即“嘿嘿”一聲幹笑,道:“水少俠,我們又遇上了,你好。”


    水俊浩淡然一笑道:“卓總監你好。”


    卓鎮東又是“嘿嘿”一笑道:“托福,托福。……”話鋒一頓,倏地轉向東方望說道:


    “東方兄,你不大認識吧,小弟替你介紹介紹,這位水少俠便是最近名震江湖,本監認為第一勁敵的水俊浩。”東方望耳聽卓鎮東稱唿對方水少俠,心中雖已猜料到這位豐神俊逸的少年美書生,可能便是那傳說中武功高不可測的水俊浩了,但於卓鎮東介紹之後,心中仍不禁微微一怔。


    “冷魂劍客”到底不愧浙東地區武林第一高手之譽,是個威鎮一方的梟雄!他心中雖是微微一震,但卻仍然不失禮數的朝水俊浩抱拳“嘿嘿”一笑,道:“原來是水少使,久仰了。”


    東方望語鋒一轉,雙目陡射灼灼如電精光地望著水俊浩道:“請問少俠,老夫可與少俠有仇?”


    水俊浩道:“無仇。”


    東方望道:“方少甫呢?”


    水俊浩道:“一樣。”


    東方望沉聲說道:“你為何廢他一臂?”


    水俊浩冷冷地道:“他性情兇戾,維做不馴,本公子看著甚不頰眼,廢他一臂當在代你東方大俠教訓他,煞煞他的兇戾之氣!”


    東方望“嘿嘿”一笑道:“如此說來,老夫倒得要謝謝你了。”


    水俊浩淡然一笑道:“不敢當,這些虛套的話可以免了,你東方大俠如果要替令徒-雪廢臂之恨,請亮劍動手就是。”


    東方望突然哈哈一笑道:“少俠快人快語,實在令人心佩得很!”


    臉色倏的凝寒地沉聲接道:“老夫向來心慈手軟,更不願和晚輩動手,以免勝之不武,而又落個以大欺小的臭名……”


    話聲一頓,沉聲接道:“少俠如能依從老夫之意,自斷一臂以償這段過節便就了結,老夫也決不過甚,放你一條生路!否則……”


    說到這裏,語聲倏告頓止,雙目突如兩道寒光般地射視著水俊浩。


    他這些話說得實在比唱得還好聽,以他“冷魂劍客”在武林中的聲名雖然不惡,但可也好不到那裏,而今竟公然大言不慚,自誇自譽“向來心慈手軟”,臉皮真是厚極。


    “否則怎樣?”以下之言,東方望雖然沒有接說下去,水傻浩自也明白其意,卻故作不懂地問道:“否則便將如何?”


    東方望冷冷的道:“以你水少俠的聰明,你應該明白。”


    水俊浩故意微皺了皺劍眉,道:“在下實在愚笨得很,尚望大俠明告。”


    東方望一聲“嘿嘿”道:“否則明年的今日,便就是你的周年忌日。”


    “哦……”


    水俊浩輕輕“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話音一頓,接道:“東方大俠可是很有把握?”


    東方望道:“隻要你敢不依從老夫之意,今夜你便死定了!”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就憑你東方大俠一人?”


    東方望道:“老夫還不屑和晚輩後生動手。”


    水俊浩冷然一哂道:“在下認為你根本是不敢!”


    東方望道:“你想激怒老夫?”


    水俊浩道:“在下不想讓別人傷在劍下。”


    東方望“嘿嘿”一笑道:“你以為老夫所率七名高手皆非你之敵?”


    水俊浩劍眉微挑,道:“你想令他們七人聯手合搏。”


    東方望陰聲一笑道:“你膽怯了?”


    水俊浩陡地朗聲一笑道:“笑話,在下自出道以來,尚從不知有‘膽怯’二字……”語聲微頓,話鋒一轉,接道:“別一說是七人聯手,就是加上你東方大俠和卓總監,九人聯手,水俊浩也決不會稍有膽怯之意!”


    東方望“嘿嘿”一笑,道:“水俊浩,你也太狂了。”


    水俊浩劍眉一軒,道:“不信,你們便聯手齊上一試。”


    東方望冷哼了一聲,倏地一揮喝,道:“圍住他!”


    七名高手立時身形飄展,圍成了一個兩丈方圓的圈子,將水俊浩圈在中央,目射灼灼精光,凝注著水俊浩,一個個全都抱元守一,劍氣蓄功待發。


    水俊浩仍然氣定神閑的挺然嶽立,雙眉上軒,星目左顧右盼,豪氣遄飛地突然“哈哈”


    一聲朗笑,道:“小生自從出道以來迄今尚未遇上過這等大場麵的搏戰,能夠盡展身手,看來今夜定必得以一展生平絕學了!”


    “青衫秀士”尚君恆雖然已從峨嵋掌門了幾禪師口中聽說過水俊浩一身武學功力精深超絕,高不可測,但此刻聞言之下,心中也不由的微微皺眉,暗道:“這水俊浩也實在太狂了!”


    東方望嘿嘿一笑,才待喝令七名高手發招攻出,卓鎮東突然哈哈大笑道:“水少俠,你這種如虹的豪氣膽識,著實令卓某心佩的五體投地,不過……”語音略頓,接道:“你可還記得三月之前的那一戰麽?”


    水俊浩道:“怎樣?”


    卓鎮東道:“那一戰如何?過癮不?”


    水俊浩微一點頭道:“嗯,很過癮,你以為呢?”


    卓鎮東幹“咳”了一聲,道:“卓某也覺得很是過癮。”話鋒一轉,問道:“你有興趣沒有?咱們再決戰一場。”


    水俊浩道:“你我單獨?”


    卓鎮東點點頭道:“怎麽樣?”


    水俊浩劍眉微挑,道:“好,你亮劍吧。”


    卓鎮東於笑了笑,搖搖頭道:“不,不是現在。”


    水俊浩道:“什麽時候了”


    卓鎮東道:“明天。”


    水俊浩道:“為什麽要約在明天?”


    卓鎮東道:“希望你立刻離開此地。”


    水俊浩心念一動,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別管閑事?”


    卓鎮東嘿嘿一笑道:“不錯。”


    水俊浩目光瞥視了東方望一眼,道:“東方大俠他肯讓我離開?”


    卓鎮東道:“卓某既已約你明天決戰,東方兄決不會反對你現在離去。”


    卓鎮東轉望著東方望問道:“東方大俠,是嗎?”


    東方望冷然頷首道:“是的,老夫不加反對。”


    水俊浩目光一轉道:“你不怕我就此一走了之?”


    東方望哈哈一笑道:“老夫認為你並非那等屑小之輩。”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萬一是呢?”


    東方望語音森冷地道:“也不要緊,諒你也逃不出老夫的掌心。”


    水俊浩道:“你有把握?”


    東方望嘿嘿一笑道:“本監眼線遍布天下,任憑你逃往天涯海角,也是無濟於事!”


    水俊浩淡笑了笑,目光望著卓鎮東問道:“明天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卓鎮東道:“出西城,西北方十裏地方有一座荒墳場,明夜二更時分,我們就在那裏見麵,如何?”


    水俊浩一點首道:“好,先到先等。”


    卓鎮東道:“死約會,不見不散。”


    水俊浩冷冷地道:“時間地點都已約定了,你們也可以走了。”


    卓鎮東微微一怔。


    水俊浩接著又道:“今夜尚掌門邀約在下來此有事,不希望被人打擾,卓總監你們最好立刻離去!”


    東方望雙目突然一瞪,道:“水俊浩,你也欺人太甚了。”


    水俊浩淡淡一笑道:“你要是這樣想,也是沒法子的事。”


    東方望冷冷地道:“老夫的忍耐力有限,希望你能明白。”


    水俊浩揚了揚劍眉,道:“在下明白的很,你東方大俠還是盡量忍耐著點的好,一切待等明夜二更再作解決為上。”


    東方望怒道:“你是想通老夫改變主意麽!”


    水俊浩笑了笑道:“那就隨便你了……”語鋒一轉,問道:“請教改變主意怎樣?”


    東方望沉聲說道:“取消明夜之約,要你立刻濺血當場!”


    水俊浩軒眉大笑道:“在下早已說過,隻要東方大俠自信有把握能夠奈何得了在下,盡管亮劍動手就是。”


    東方望嘿嘿一笑,轉向卓鎮東道:“卓賢弟,這小子實在狂得令人無法忍耐,今天明天反正都是一樣,現在便先解決了他好了。”


    卓鎮東微一沉吟,倏地目注長白掌門尚君恆道:“尚掌門邀約水少俠來此何事?”


    “青衫秀士”尚君恆領袖一派,才智自非庸俗之人。他和水俊浩雖然從不相識,也並未邀約水俊浩來此有什麽事,但他心念微微一轉之下,也就立刻明白了水俊浩的用意,乃在替他長白派解危。


    因此,卓鎮東一問,他立刻從容龐灑地一笑,道:“事關機密,無可奉告。”


    東方望接道:“可是各派高手聚集此地的有關之事?”


    尚君恆淡淡笑了笑道:“那就由你猜測了,是否?”


    水俊浩突然沉聲說道:“東方望,時間已經不早了,你的意思究竟怎樣?是現在就動手一戰,還是留待明夜再決勝負。”


    東方望嘿嘿一笑道:“老夫本有意讓你多活一日,好好準備一下後事的,既然你要逼使老夫改變主意,說不得隻好今夜便成全你,讓你和長白弟子並屍此地!”


    水俊浩劍後一挑,冷笑道:“那麽你就亮劍動手吧。”


    東方望一聲獰笑道:“你要想老夫親自動手,必須先戰勝他們七人。”倏地抬手一揮,喝道:“殺!”


    七名高手身形齊動,手中兵刃全皆威勢淩厲,勁疾如電地猛朝水俊浩攻出!


    水俊浩朗聲一聲長笑,身形飄閃,雙掌連揮,一口氣拍出了七掌。


    他內功真力深厚絕倫,七掌拍出,頓見勁氣山湧,七名高手的攻勢,立被他強猛的掌力所阻,七名高手心中全都不禁駭然一凜!被逼得身形暴退不迭!


    東方望見狀,不由皺眉暗道:“小子的功力實在太高,太紮手……”


    ***。


    七名高手心中雖都駭然一凜,但他們身形一退之後,立又各揮兵刃疾撲攻上!


    驀地一陣喝叱之聲暴起,八條人影疾逾電射地飛撲而至。八人身形未落,已各自劈出一掌,擊向七名高手。


    掌力猛厲,勁氣如濤……七名高手見狀,自是顧不得撲攻水俊浩,急忙齊地一頓攻勢,倉促間,各揮左掌,發掌相迎!


    “砰!砰!砰。……”


    一連串的巨響大震過處,狂颶飛卷,勁風激射中,七名高手立被震得身形搖晃,踉蹌地連退了三四步。


    其中一名因為獨接雙掌,竟被震得連退了八步,方始勉強拿樁穩住身形。但卻無法抑製胸腑翻騰上湧的氣血,忍不住張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八條人影落地,水俊浩立時臉色一寒,沉聲叱道:“你們太大膽了!”


    原來乃是“右丞相”藍立恆,隨駕五“侍衛”護駕二“將軍”


    八人。


    “右丞相”藍立恆躬身說道:“請主上恕罪,老臣等實是放心不下。”


    水俊浩輕輕“哼”一聲,道:“希望隻此一次。”


    藍立恆恭謹地答道:“老臣記下了。”


    水俊浩微一擺手道:“現在你們都退開一邊去。”


    藍立恆皺了皺眉頭,微一遲疑道:“老臣有話上稟。”


    水俊浩道:“什麽話?說罷。”


    藍立恆目光一掃卓鎮東等人,道:“殺雞焉用牛刀?”語聲微頓,接道:“請準由老臣等與彼輩一搏!”


    水俊浩微一沉吟,道:“你知道他們的來曆嗎?”


    藍立恆搖頭道:“老臣不知,但敢斷定他們決不是正道之士。”


    水俊浩淡然一笑道:“他們是‘金獅盟’屬下。”話鋒一頓,指了指東方望和卓鎮東二人道:“他們二位一是譽稱浙東地方第二高手的‘冷魂劍客’東方望,現為‘金獅盟’浙東分壇壇主,一是‘金獅盟’總壇‘巡察總監’卓鎮東。”


    藍立恆雙睛精光電射地瞥視了二人一眼,道:“論身份地位;他二位當是‘金獅盟’一等高手之流,不過,他們還不配主上親自動手。”


    東方望和卓鎮東二人,這時都已看出藍立恆等八人,無一不是功力精深的超絕高手,隻是令他二人大感驚異的是憑他們的見聞閱曆之廣,竟然不識藍立恆等八人是何出身來曆?藍立恆話聲一落,東方望忍不住嘿嘿一聲冷笑道:“尊駕何人?竟敢如此渺視某等。”


    藍立恆哈哈一笑道:“閣下聽說昔年‘雷霆大帝’手下的兩姓家臣麽?”


    東方望和卓鎮東心中全都不由凜然一震!


    東方望心中一震之後,目注藍立恆問道:“你們是藍黃兩姓家臣的後裔?”


    藍立恆點首道:“不錯,老夫藍立恆,世襲‘右丞相’之職。”


    卓鎮東道:“其餘的七位呢?”


    藍立恆道:“五位是‘隨駕侍衛’,二位是‘護駕將軍”。


    東方望心中忽然一動,道:“那麽這位水少俠,該是‘雷霆大帝’的傳人了?”


    藍立恆斂容道:“你說對了,他正是‘雷霆大帝’二世。”話鋒一轉,接道:“現在閣下當知道藍某決非渺祝你們諸位了。”


    卓鎮東忽然嘿嘿一笑道:“‘雷霆大帝’雖然威震天下武林,藍黃兩姓家臣雖皆身負罕絕功力奇學,但卻是百年以前之事,時至今日,嘿嘿……”說到此處,“嘿嘿”了一聲,又道:“老夫認為你非但心存渺視,而且直是大言不慚!”


    藍立恆臉色一沉,道:“閣下心中可是不服?”


    卓鎮東道:“服與不服,還需要看你們藍黃兩姓家臣是否經得起考證了。”


    藍立恆哈哈一笑道:“這樣說來,你是想與藍某一搏了?”


    卓鎮東道:“不錯,隻怕你不是老夫百招之敵!”


    藍立恆雙目精光電射地道:“何必百招,五十招內,老夫必將你敗於劍下!”


    卓鎮東臉色一變,道:“休要把話說得太滿了。”


    藍立恆道:“五十招之數,對你的估價已經很高了。”


    卓鎮東突然哈哈一聲狂笑道:“好一個估價已經很高,老夫生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狂話。”


    藍立恆淡淡一笑道:“那是因為你過去所遇的武林人物,都是些庸碌之輩!”


    卓鎮東怒哼了一聲道:“如此說來,你定是身懷驚絕之學與了!”


    藍立恆冷冷地道:“是與不是,動手一試便知。”


    卓鎮東以話扣話道:“我們便以五十招為限,一搏高下如何?”


    藍立恆微一點首道:“好,請即喝令貴屬下退開,亮劍準備動手吧!”


    卓鎮東抬手一揮,喝道:“退下。”


    右手一探腰下的劍柄,“嗆!”的一聲龍吟,那柄冷氣森森寒光鑒人,又寬又長的巨劍已經撤出。


    巨劍握在手中,並未立即發招攻出。雙目陡地一瞪,精光如電,森冷地射視著藍立恆道:“老夫還要請問一句,你自信五十招必勝不?”


    藍立恆雙眉一軒,道:“若不必勝,老夫之言豈不真成了狂話。”


    卓鎮東釘上一句道:“如果不勝便怎樣?”


    藍立恆聞問,立時明白了卓鎮東的心意,毫不猶疑地道:“直接說出你的意思吧!”


    卓鎮東嘿嘿一笑道:“你可敢和我賭點彩頭。”


    藍立佟大笑道:“有何不敢!”語聲一頓,問道:“你想賭點什麽彩頭?”


    卓鎮東群一沉吟,道:“你身為右丞相,權力必是藍黃兩姓家臣之最了,對不?”


    藍立恆道:“你說得很對。”心念微微一動,問道:“你想賭的彩頭,和此有關?”


    卓鎮東嘿嘿一笑道:“正是有關。”語聲一頓。接道:“老夫想要和你賭的,便是你們藍黃兩姓家臣的進退了。”


    這一注關係實在太大了。


    藍立恆頓時不由一呆道:“這個……”


    卓鎮東陰森一笑道:“怎樣?不敢?”


    水俊浩突然接口說道:“藍丞相,答應他。”


    藍立恆倏地轉身朝水俊浩躬身一拜道:“請主上恕罪。”


    水俊浩微一擺手,截口說道:“丞相何罪之有……”話鋒一轉,震聲說道:“雷霆門下,藍黃兩姓家臣豈可容人欺侮,何能落人譏諷話柄,答應他的賭注,放手傾力和他一搏!”


    藍立恆俯首恭敬地答道:“老臣謹遵法旨。”轉過身形,雙目遽張,精光電射地射視著卓鎮東道:“卓鎮東,你可聽到了。”


    卓鎮東嘿嘿一聲幹笑,道:“聽到了。”


    藍立恆道:“現在請說出你自己的賭注是什麽吧。”


    卓鎮東眼珠一轉,問道:“你想要怎樣的賭注!”


    藍立恆冷冷地道:“你自己酌量看吧。”


    卓鎮東微一沉吟,幹咳一聲道:“老夫就以項上的六陽魁首為賭注如何!”


    水俊浩突然接口說道:“這樣不相等。”


    卓鎮東陰聲一笑道:“要怎樣才算相等?”


    水俊浩淡淡地道:“以六陽魁首為注,太重了。”


    卓鎮東微微一呆,道:“太重了?”


    “嗯”水俊浩微一點首道:“你我無仇無怨,豈能要你以命為賭!”


    卓鎮東心念微轉,問道:“依你水少俠之意呢?”


    水俊浩笑了笑道:“答應我一件事,迴答兩個問題。”


    卓鎮東道:“這麽簡單?”


    水俊浩揚眉一笑道:“雖然簡單,但不知你閣下敢不敢答應?”


    卓鎮東臉色微微一變,道:“請教哪一件事?哪兩個問題?”


    水俊浩星目一轉,道:“水某先要請問一件事。”


    卓鎮東道:“何事?”


    水俊浩道:“在這黃岡城中的貴監屬下,是誰全權負責指揮?”


    卓鎮東道:“這算兩個問題之一?”


    水俊浩微一搖首道:“不是,勝負未分之前,怎會就要你迴答問題。”


    卓鎮東道:“那麽你這是?……”


    水俊浩截口道:“隻是隨便問問。”


    卓鎮東嘿嘿一笑道:“如此卓某也無奉答的必要了。”


    水俊浩淡淡笑了笑道:“不過此問卻關係你夠不夠資格答應我一件事情的問題。”


    卓鎮東微一沉吟道:“便是卓某。”


    水俊浩星目電閃倏逝,微微-笑,道:“很好,你夠資格了。……”話鋒一轉,問道:


    “你敢答應不子”


    卓鎮東陡地哈哈大笑,道:“卓某連項上的人頭都敢付出,還有什麽不敢答應的事情!”


    水俊浩劍眉雙揚,朗聲一笑道:“到底不愧一名‘巡察總監’的身份,確然有些豪氣、……”語聲微頓,轉向藍立恆道:“藍丞相,可以動手了。”


    藍立恆躬身應道:“老臣遵旨。”


    大踏步跨前三步,右手反探“嗆”的一聲龍吟,斜背在背上的一柄百練精鋼長劍已經撤在手中。


    寒光閃閃,冷氣森森逼人!


    撤劍的手法幹淨利落,快!快得令人目眩神搖!


    長白弟子,無一不是使劍的好手,目睹藍立恆這種撤劍神速絕倫的手法,莫不肅然動容,打從心底升起一股讚佩:“好手法!”


    “冷魂劍客”東方望和卓鎮東二人看得也不禁心神微微一顫!


    藍立恆抱劍當胸,神威凜凜,岸然嶽立,雙目精光電射地注視卓鎮東緩緩說道:“卓總監,請亮劍。”——


    清心居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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