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王公子的暴怒,那奴仆不敢裝做聽不見,目光哀求的向自己的主子陳小姐看了半天,然而陳小姐並不打算替他出頭,隻是淡淡的對他說了句“下去把事情講清楚”便再也沒有搭理他。


    看來這位陳小姐也不笨,她在二樓看了半天豈能不知道事情必有內情,要是錯在自己奴仆,她也絕不護短。


    最後,那名奴仆心灰意冷,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下來,也不知道是臉上的傷口痛得要命還是他內心恐懼得要命,下樓的時候扶著樓梯依然顫顫巍巍的發抖,雙腿篩糠一樣立不穩,最後幾節樓梯幾乎是貼著階梯滑落下來的。


    來到一層之後,他的雙腿順勢一軟,半跪半坐的趴在地上,顫抖的叫了聲“公子”,腦袋幾乎快要埋到地麵了,根本不看抬頭看對方一眼。


    “你把那人搶藥殺人的過程仔仔細細再說一遍!”


    王公子厲聲一喝,怒道:“抬起頭,看著他的臉,一五一十說清楚!”


    那雜役心頭咯噔一下,渾身發顫的瞧了唐利川一眼,顫抖的症狀忽然減輕了許多,嘴裏含含糊糊的說道:“不對,搶藥的不是他。”


    “莫非弄錯了?”


    王公子見狀心下嘀咕,唐利川隻是用感知力偷窺了他們,似乎真不能以此表示他就


    是搶藥的人,隻是他剛才怒上心頭,才會將偷窺的人和搶藥的人誤會牽連在一起了。


    “那人就是我,你再看。”


    誰知唐利川確實淡淡一笑,臉上一陣白煙翻滾,露出二十不到的本來麵目。


    這一瞬間,不僅那雜役嚇得夠嗆,就連王公子和黑衣老奴心頭也是大感震驚,且不說唐利川如此精妙的易容術讓他們看不出真假,光是唐利川這般年紀就能對抗黑衣老奴,實力之強實在讓他們不敢置信。


    “是不是他?”王公子短暫震驚之後,看向已經嚇得手足無措的雜役,怒問道。


    “是,就是此人,他蠻不講理搶了小姐預定的藥,甚至打傷許三少、殺死王捕頭,此事千真萬確,請王公子明察啊!”


    雜役滿口牙齒都被唐利川踢斷了,這時候說話嘴裏都在漏風,但是為了保命,他必須忍痛說話。


    “他是如何蠻不講理搶藥,我要聽全部過程!”王公子冷眼一瞪,繼續逼問起來。


    “他、他、他……”


    在王公子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雜役麵如死灰,嘴唇發白,眼珠一個勁的打轉,腦袋裏不斷的思考怎麽說話對自己有利。


    可是他的狗腦子哪裏想得出什麽好辦法,平時溜須拍馬、奉承主人倒是鬼點子不少,可是要在眼裏揉


    不得沙子的王公子麵前撒謊,一旦被對方識破,他的下場隻有淒慘二字可以形容。


    麵對逼問,雜役嘴裏嘀咕了十幾個“他”字,就是說不出唐利川如何搶藥。


    剛才繪聲繪色的表演似乎也進行不下去了,那些自己奮不顧身保護靈藥挨打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自己編出來的謊言一開始聽起來還有模有樣,但謊言畢竟是謊言,容不得刨根究底的細細琢磨。


    要是唐利川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惡棍,為什麽連張天霸都殺了而不殺他,他有這種麵子還是有能在唐利川手下自保的實力?


    奮不顧身的保護靈藥?他有這個本事嗎!


    “到底怎樣!”


    王公子身份尊貴,哪容一個狗一般的雜役浪費時間,體內元氣猛然爆發開來,宛如一記重拳轟在那雜役的胸口,將對方打得翻滾了七八圈。


    “公子,我知錯了,是我的錯,是我胡說八道,是我邀功心切,我沒有挺身保護靈草,可是……他、他真的搶了小姐的靈草啊!我對天發誓,我親眼看到他搶走小姐的靈草!”


    挨了一記狠招,那雜役終於知道開口說話了,連滾帶爬的爬到王公子麵前,不停的磕頭求饒起來。


    王公子眉頭微皺,朝神色平靜的唐利川看了一眼,見唐利川表情


    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畏懼的表情,他又把目光投向磕頭不停的雜役,嗬斥道:“他搶了多少靈草,如實說來。”


    “這個……小的隻顧著保護靈草,沒有細看,但是他真的從店小二手上購買了靈草,不信您可以去問萬寶樓的小二啊,我可以帶你們去問!”


    一滴冷汗從臉頰滑落,雜役想起唐利川與店家交易的畫麵,托盤裏的靈草數量在他腦海裏掠過,他背後就不斷的湧出冷汗。


    為了那麽一丁點靈草竟然惹出這麽大的亂子,要是表現出“忠心過頭”的樣子說不定還能討饒,如果讓王公子和自家小姐看出他是狗仗人勢、無事生非,那麽他今天就死定了。


    見那雜役還敢對峙,王公子的神色變得冷漠了許多,抬頭看向唐利川,冷聲道:“他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別說本公子不講道理,現在給你機會辯解,你要如何解釋搶藥的事?”


    唐利川將對方的說辭聽在耳中,任由對方說了這麽多,一點也沒有插口急著分辨的意思。


    這表現已經很明顯了,他不屑辯解,要打要殺手底下見真章。


    隻是,那狗仗人勢的雜役太可惡了,不收拾他唐利川心頭不舒服,可是直接一腳踹死他,又會弄髒自己的腿,讓他主人收拾他再好不過


    了。


    “我花錢‘搶’來的靈藥就在這裏,我觀青霖城也是繁榮鼎盛的大城,要是為了這點東西也值得弄得雞飛狗跳,那算我錯看了此城的繁榮景象。”


    唐利川將三人份的龍鱗草從乾坤袋中拿出來,放在桌上之後,靜看對方如何處理。


    原本王公子還以為唐利川“搶走”了多少龍鱗草,但看眼前不到一把份量的龍鱗草,別說他出身高貴,看這點東西跟看垃圾一樣,根本不值得小題大做,就算是換成任何一個出售靈草的店鋪也不會為了這麽點東西跟人計較。


    就這點垃圾東西也值得唐利川這種實力的人去搶?


    區區一個奴才幾句話挑撥,就讓青霖城折損一隊巡城捕快,且不說那些人是否稱職,光是人死了,就已經讓身為少城主的王公子麵上無光,結果還是一個“冤案”,當著貴客的麵丟了這麽大的人,王公子心中的怒氣該如何發泄?


    “狗奴才,你還有什麽話說!”


    王公子怒目迴瞪,厲吼一聲,整個大堂都為之一震,天花板上的灰塵撲簌簌的落下來。


    再看曾經不可一世、趾高氣揚的雜役,現在目露恐懼,雙手捂著胸口,嘴裏“我我我”的叨咕了幾聲,噶的一口氣沒喘上來,腦袋一歪,竟然當場嚇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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