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120的救護車夾雜著唿嘯的警笛聲直奔百花山看守所,正在高牆電網圈出來的一塊空地下放風的犯人們都看見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抬著擔架衝進暴力艙,然後抬去一個不知死活的犯人火速火速在前往省醫的道路上。不過,對於這個敢率先踹出那一腳的犯人來說,這未嚐也不是件好事,連藏在被窩裏麵的刀片都用不上了,還沒自殘就直接送去保外就醫。


    再有就是今天早上其他囚室裏犯人都驚訝的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些平日裏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暴力艙牲口們,今天早上自牢頭胡大波開始,個個都是搭聳著腦袋,完全一副鬥敗公雞的模樣,眼睛淤青得跟國寶大熊貓有得一拚,臉頰和嘴角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二哥啊,這貨有點紮手啊!”麵癱男站在圍牆上,望著正在下麵活動身體的無名,撥通了馬老二的電話。


    “小張,你先看著辦吧!萬一不行的話我讓阿龍進來收拾。”


    “恩,好吧,我再試試。”說罷,麵癱男掛掉電話向下走去,對著幾個正在空地上抽煙屁嗝的犯人揮了揮手。


    “報告政府,嘿嘿,張哥,您有事?”一路小跑過來幾個犯人,領頭的一個先是正兒八經的對著麵癱男行了一個禮,然後弓著腰在他麵前嬉皮笑臉的討好道。


    “大力,瞧見新來的那個沒有?”麵癱男指著遠處的無名,淡淡的說道。


    “哦,看見了!瞧著胡大波那幫貨色的模樣,那小子應該有兩下子。”大力順著麵癱男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然後一臉壞笑道:“不過,遇到我們幾個兄弟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好,去吧!”麵癱男大手一揮,拋出一個東西給大力,然後邁著八字步向辦公室走去了。


    ………


    正如無名的預料那般,昨天那個一直蹲在牆角望著高牆電網一聲不吭的家夥並不是一個慫包。目睹了他一個人單挑蹂躪十來號暴力艙的犯人,並差點將那些家夥的綠屎都給揍了出來(雖然他們沒有吃韭菜)的時候,依然能保持著最初的無動於衷,甚至連瞟都沒有瞟一眼。這份牛b定力與氣場,可不是隨便拉出一個阿貓阿狗就能有的。


    此時,依舊是他一個人蹲在靠邊的地方,不抽煙不屁嗝,拿著塊小石子漫無目的在地上劃來劃去,與其他的犯人顯得格格不入。


    “圍牆高3.8米,電網一米,四個崗哨分布在四個角落上,四個哨兵背上的國產81杠子能完全覆蓋整個看守所的任何一個角落,兩個小時換一班崗,換崗時間3分40秒。”無名站在那人身後,望著他在地上劃的圖像,漫不經心的說道。


    聽到無名的話後,蹲在地上的人別過腦袋望著無名,眼神中掠過一絲腥紅,與昨天那個蹲在牆角一臉死狗樣的慫包判若兩人。


    “別誤會,沒別的意思,諾!抽根煙。”無名掏出一包軟中華遞給蹲在地上的男人,一臉誠懇。


    說起這包煙,還得從昨兒晚上說起,暴力艙那幫小子讓無名那雙拳頭收拾得那叫一個服服帖帖。號子裏麵的規矩大家都懂,然後那幫很沒骨氣沒義氣的臨陣倒戈,紛紛投到無名帳下,把軟中華,蠶絲被,運動服什麽的統統孝敬給這個新老大。


    而無名也不管這般人是真服還是準備潛伏,統統照單全收了,隻有胡大波那小子賊心不死,大半夜的從床上爬起來準備用一把磨尖的牙刷送無名上西天。結果是等這小子剛剛爬到無名的床邊,便看見了無名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睛正壞笑著看著他,一頓飽揍自然是少不了滴,最後這小子的雙手雙腳外加下顎骨全部讓無名給拆了,就跟當初拆貢嘎山的野豬那般,今兒個早上才給這小子重新接上。要不然他也可以夥同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一起申請保外就醫了,但無名可沒有就這麽打算放過他。


    蹲在地上的那個犯人緩緩站起身,也不管他遞過來的煙,瞠目怒視著無名,一點點迫近無名的雙瞳。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這小子的雙眼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足夠吞噬掉任何一個心理素質不好亦或者是心懷鬼胎的人,但無名在整個過程中,沒有表現出任何怯懦,依舊是那誠懇得比真金還真的微笑。


    終於,男人原本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然後整個人又恢複了那副任人魚肉一般的死狗模樣,接過無名遞過來的煙,叼在嘴裏笑道:“我叫毛慶之,你叫我小毛吧!”


    “孟無名。”說著無名掏出打火機扔給毛慶之,不過,從他手裏扔出的東西可不想尋常人那般稀鬆平常。


    “唰!”


    隻見毛慶之雙腳微微一動,便將打火機穩穩當當的接到手中,點燃,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


    “新來的,把煙拿出來給我大哥點上。”一個身材精瘦,長相猥瑣的犯人對著無名吼道。在他的身後,大力被五六個犯人簇擁著走到無名麵前,一臉鄙夷的俯瞰無名。


    “大哥,對不起,我們沒煙。”不待無名說話,站在他身邊的毛慶之便弓著腰,卑躬屈膝的討好道。


    這個時候,無名發現在監舍三樓的窗前,昨天負責收押自己的麵癱男正叼著煙和幾個獄警關注著這邊的動態。


    “草你媽,一條死狗也想學人打抱不平啊,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猥瑣男對著毛慶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響聲之大讓所有正在放風的犯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一直低著腦袋的毛慶之雙眼通紅,脖子上的青筋又冒了起來,雙手的拳頭握得哢哢作響,但很快又鬆開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一旦衝動的話,所有心血都將付諸東流。


    這個時候,無名一把拉住毛慶之,拿出軟中華對著猥瑣男道:“諾,軟中華。”


    “算你狗日的識趣。”猥瑣男一邊說一邊伸手想要接過無名手中的煙,不過,還不待他接到的時候,無名便鬆開手,煙隨即掉落在地。


    “草……”


    當猥瑣男剛剛罵出這一句後,便發不出聲音了。無名在送開煙的瞬間,一腳踹在他的小肚子上,直接將他踹了一個狗吃屎。而那包掉在地上的軟中華,正好在他的眼睛附近,看得到卻模不到。


    “你不是想抽煙麽,自己拿啊!”無名笑意盈盈的望著被人簇擁著的大力,一隻腳死死的踩在地上那個猥瑣男的臉頰上,後者試圖翻身爬起來,無奈無名的腳就跟灌過鉛似的死死紮根地上,任他在怎麽努力,都隻是徒勞。


    “媽的,兄弟們,上!”大力這才反應過來,對著眾人一揮手,將藏在背後的軍刺揮舞著殺向無名。


    無名揮手示意毛慶之不要輕舉妄動,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了。然後一腳將躺在地上的猥瑣男踢飛幾米遠,正好砸中兩個衝在前麵的犯人,然後身形一閃對著迎麵衝上來的那兩個犯人的麵門就是一記力道十足的寸拳。


    包括站在四樓上的麵癱男在內的所有人都看見了,在朝陽的照耀下,中拳的兩人同時往後一仰脖子,然後口中噴灑出一股暖流,夾雜著兩顆門牙飛向高牆電網下的某個角落。不過,戰鬥還沒有結束,無名沒有停留,在兩人倒地前就已經閃到後麵的大力麵前。


    正使勁全力揮舞著軍刺紮向無名胸膛的大力隻覺得眼前閃過一個人影,然後便軍刺便紮空了,小肚子傳來一股翻江倒海的刀絞疼,緊接著雙眼一黑便轟然倒地。但這種假死的感覺還沒能維持一秒鍾便被十指連心的疼痛給震醒過來,那把原本應該紮進無名胸膛的軍刺此刻正死死的將他那雙不知道禍害過多少小女孩的豬蹄兒釘在地麵上,鮮血灑滿一地,稍稍挪動一下都能將他痛昏厥過去。


    無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過身留給眾人一個招牌式的微笑,然後撿起地上的軟中華向監舍走去。


    站在原地一臉傻樣的毛慶之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幾人,在看了看無名遠去的背影,搖了搖腦袋,想盡量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確定了自己沒有眼花,這一切都是切切實實發生在眼前的事情,不到五秒中的時間解決五個彪形大漢,這力量,已經不能用變態來形容,簡直就是他媽的畸形。


    而無名留給眾人的那個原本應該是人畜無害,迷死少女少婦的微笑,此時卻讓眾犯人感到後背脊一陣寒徹透骨的冰涼,額頭上虛汗冒起一地。


    站在四樓的麵癱男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這下他總算是明白了馬老二為什麽會花那麽大的代價讓他來負責這件事情。


    這貨,怎一個紮手了得啊!


    ………


    同一時間,整個體製係統都已經鬧翻天了,為的就是一個叫孟無名的男人被捕入獄的事情。


    靄菲的老爹思來想去,輾轉無眠一個晚上後,還是決定不這件事情告訴了趙老爺子,而老子當時雷霆大怒吼道,打了老子的人一槍,殺他兩條狗已經是便宜他的了,狗日的,這還沒完沒了。


    然後,在老爺子的關照下,正在首都參加某個重要會議的省委書記和省廳的唐碩當即馬不停蹄的趕了迴來。


    由於這件事情牽扯的麵實在是太廣了,以至於省委書記在被趙老爺子劈頭蓋臉一陣漫罵過後,當即讓秘書打電話到看守所詢問到底是怎麽迴事。而麵癱男在這個時候也總算是明白了隱藏在無名背後的驚人能量,在心底不知道將馬老二家的祖宗幹了多少便。同時,在也沒敢給無名穿什麽小鞋,好吃好喝供著。


    除了趙老爺子、尋風堂在為無名的事情左右奔走,還有一個人也在切切實實的幫助無名,那就是艾小雅。這妮子在聽說無名被捕後,當即拿出所有積蓄準備給他請律師,無奈馬家的能量是在太大,不管她開出多大的籌碼,都沒有人敢接這個案子。


    最後,走投無路的她想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人在政府部門也算得上是個一二把手,早在很多年前她還混跡與黑白兩道交際圈的時候就仰慕她的美色,可謂是垂涎三尺。


    經過內心無數次的反複博弈,最終為了無名,她決心豁出去了。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她一直不願意撥通的號碼。


    “陳市長麽?我是艾小雅,晚上有時間麽,我想請你吃個飯。”


    (額,昨兒個喝高了,差點沒起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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