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聽到這話後,表情怪異起伏不定,舉起桌上的啤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砸吧砸吧灑漏在嘴角的酒水平靜的說道:“老大,我知道你打心眼裏麵看不起唐粵嘉他們那夥人,到不是說他們能不能成為你腳下的墊腳石,而是他們那樣的人不實誠。但我真的跟他們不一樣,我不敢說自己會是你腳下的一塊墊腳枯骨,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去給你頂缸,扛罪,背黑鍋。你我都明白,那種一聲不吭為老大頂缸坐牢二三十年的小弟隻有在港片裏麵才會有。但有一點我清楚,至少就你目前的處境來看,我這枚棋子還是能夠在整盤棋局中起到一個良好的開局作用,我也不是傻子,不會那麽白白的給你幹事,隻盼著等你有朝一日成為一方梟雄的時候能給我們老王家留下一畝三分的棲身之所。”


    王興能返迴酒吧單獨找到無名並說出這番話,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正如他話中的含義,在這個社會上沒有永恆的朋友,隻有永恆的利益。所以他並沒有當即拍著胸脯說什麽肝腦塗地,萬死不辭之類的麵兒上話,而是實實在在的說出內心的想法,也算是賭上一把,對於無名這樣的人,他還真吃不準。但自從見識過無名上次在酒吧的神勇過後,他就有心要想要發掘一點什麽,這樣的人若能為己所用的話,豈不快哉!不過,令他吃驚的卻是在這一個不經意的舉動間,卻讓他發現了天大的秘密,正是如此,才讓他下定決心要跟著無名混。


    有些人,在落魄的時候不能緊跟其步伐的話,那麽等到他的崛起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才想著要去站隊,估計連排號都沒位置。


    “我想你的本意並不是想要跟我混吧!而是看中站在我背後的趙老爺子,對不?”這一刻,無名的笑陰柔到讓人覺得渾身直冒冷汗,特別是配合著酒吧大廳昏暗的燈光,更是有一種特殊的詭異感,讓王興不自覺的坐立不安,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不過,他的膝蓋卻沒能接觸到地麵而是跪倒在無名的雙腳上。


    “男兒膝下有黃金,別那麽輕易就下跪。”無名笑著說道,順勢伸出手將他扶起來坐在沙發上。


    經過這一小小的插曲過後,王興更是坐得中規中矩的,挺直腰杆兩手放在大腿上。剛才還有些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這一刻異常清醒,汗珠不住的滑落,嘴唇有些發白。咽了咽口水道:“老大,你誤會我了,找人跟蹤調查你這事完全沒有惡意,隻是想多一點對你的了解,至於你說的趙老爺子,我承認有他的原因,趙老爺子都看準的人,準沒錯。”


    “居然敢找人跟蹤我,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把你殺了?”說這話的時候,無名的鼻尖就觸著王興的臉,雙方的鼻息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你不會的,活著的我比死了的我對你來說,更有用處。”王興倒也光棍,此刻在無名麵前竟表露出了那麽丁點的紈絝氣息。


    “哈哈,好小子有種!興仔,實話給你說吧,我沒你想象中那樣道行高深,更不是什麽睡獅,平陽落虎這類的高人。我隻是一個小人物,一個每天還在為一日三餐奔波的平頭百姓,至於野心嘛,也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獨霸一方為梟雄,你是樽大菩薩,而我的廟實在是太小,容不下你。真要是想了解我的話,也用不著找私家偵探那麽麻煩,沒事的時候在酒吧請我喝點好酒就成。”說話間,無名站起來意味深長的拍了拍王興的肩膀。這小子,確實有點對他的胃口,但他並沒有急著迴應,似乎還在等待什麽。


    就在無名和王興侃大山的時候,臨窗的一桌客人將正在送果盤的酒吧服務員一把拉過去,動作很粗魯,要不是這個叫小平的哥們兒反應快的話,估計這十來瓶百威就得報銷。“您是需要點酒水、小吃還是果盤啊?”麵對這桌客人近乎暴力的舉動,小平良好的職業素養使得他心平氣和的對著幾人說道。等反應過來後才發現這人就是經常來酒吧的七哥,不過,他卻對這個所謂的大哥不怎麽感冒。


    在酒吧呆了一年多的時間,這種情況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經常有醉酒的客人出現類似情況,最可悲的是有一次一個四十來歲的更年期阿姨醉酒後非要拉著和他發生點什麽關係,結果這小子還真有膽上,要不是老板娘即時出麵製止的話,估計這小兔崽子當場就能把這女客人給就地正法了。事後才知道那女的是道上某個小角色的原配,差點沒把這精蟲上腦的小子給嚇死,經過這件事的刺激,這小子也便安生下來了。


    “去,把你們老板娘叫來,就說七哥出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的紅發男青年站了起來,拍著小平的肩膀順勢將他手中的百威奪下放到桌上道:“這個,算我們頭上,趕快去吧!”


    小平在通知完休息室裏麵的服務員後,又火急火燎的跑到無名身邊皺著眉頭低聲道:“名哥,出了點小事!”


    自從上次酒吧事件過後,這幾個服務員就對無名佩服得那叫一個五體投地,在加上艾小雅有意無意間總是把無名掛在嘴上,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得出這當中的貓膩,這就在無形中樹立起無名在酒吧的威信,所以那邊剛剛發生一點狀況後,小平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無名。


    聽到這個消息後,無名甚至連眼皮都沒皺一下,淡淡的道:“過去看看。”


    事情其實很簡單,本來“夜夜笙歌”酒吧有一個名義上罩場子的老大,也就是紅毛口中的七哥。當然了,這堆接近兩百來斤的爛肉也不是啥好東西,一直就打著罩場子的幌子想要和艾小雅發生點什麽。他對艾小雅的美色可謂是垂涎三尺,就盼著有那麽一天能讓這小鳥依人的妞在他的*聳動,一想到艾小雅在床上變成蕩婦的樣子就讓他興奮不已,就跟吸食了二兩白麵差不多。


    以前,胡子還在的時候,他還有所顧忌,好不容易盼到胡子死翹掉,本以為自己熬到了撥開雲霧見青天的好日子了。但突然間又冒出來一個叫孟無名的傻狗,據說艾小雅還對這小子青睞有佳,這讓老七心裏那個氣啊,就跟憋著一個能放兩分鍾的屁一樣,立馬拉上兩車人殺到酒吧,剛開始的時候還顧忌艾小雅的感受以及維護他自認為高大威猛的形象。沒有直接衝上去掀翻無名,然後爆踩一頓。可幾杯馬尿下肚後,在酒精的作用下,這小子越發覺得憋屈,這才出現剛剛小平那一幕。


    “名哥,領頭那人叫陳逵,綽號老七,是個混混頭子,對老板娘有意思,估計今兒個是來找你麻煩的。”小平一邊引路一邊給無名說了個大概,從酒吧休息室出來的服務員也跟著和他們合成一路,十來個人浩浩蕩蕩的殺向陳逵等人。


    這邊的紅毛見小平非但沒有將艾小雅找來,反而是帶著一幫子人氣勢洶洶的過來,感情這幫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紅毛湊在陳逵耳根前小聲嘀咕了幾句後,對著臨桌的人打了一個口哨,然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差不多也是十來個。


    “名哥,那人就是陳逵。”順著小平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兩百來斤的光頭男正靠在沙發上,脖子上那條碩大的金項鏈和他的主人一樣跋扈。


    “咱們就這樣上麽?”小平有些怯生生的問道。雖然他對於打架鬥毆這類事情如同家常便飯一樣簡單,但那得分人來的,對於陳逵這種靠混發家起來的猛人,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害怕。到不是他害怕在混戰中吃虧,而是怕被陳逵手下這幫爪子事後報複。這樣的事情他以前可沒少幹,當麵弄不過對方,便在事後玩陰招。還有就是斯混了這麽些年,他對於槍打出頭鳥這類的至理名言可謂是頗有研究,所以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無名。


    不待無名發話,站在他身後的王興就忍不住了,兩眼通紅的他惡狠狠的盯著陳逵,像一頭發怒的豹子,低吼道:“媽的,十幾個人對上十幾個人,而且還是被人家騎到脖子上準備拉屎,你他媽還問上不上。草!下麵帶把的就跟我上,給我根趁手的家夥。”


    不過,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發號施令的愣頭青,包括小平在內的酒吧服務員顯然都不怎麽買賬,並沒有誰給他什麽,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大概是在揣測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這個時候,王興也發現了自己的話好像並沒有什麽號召力,暗罵道:“一幫孬種!”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畢竟話都已經放了出去,老大也在身後看著自己勒,說不定這正是他考驗自己的時候。一想到這兒,他心一橫抄起身邊桌上的酒瓶就衝了上去。


    本以為有了自己這頭領頭羊,酒吧的服務員就能跟著一股作氣衝上去將對方幹趴下。不過,他這次算錯了,酒吧這幫小子很不仗義的都向後退了一步,這一下就成了他獨身一人深入萬軍之中直導敵將。本來是多麽壯烈的英雄一幕啊,無奈他並不是常山趙子龍,沒有在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本事。在率先甩出一瓶子幹翻一個後就在也沒能威武起來,在四五個壯漢十來隻手腳的輪番蹂躪下英勇倒地,被人踩得像一條死狗。站在邊上的幾個mm在見到這一幕後,都下意識瞥了瞥眼,原本還以為他是個大殺四方的救世主,沒想到三兩下就被放翻。不禁鄙夷道:簡直就是個傻b二百五,沒事盡學人家小馬哥。的確又是這樣的,沒有那個美女會愛喜歡一個被幹帕下的狗熊。


    不過,對於他來說,也算是值得了,正是他義無反顧甩出的那一瓶子,不光是放翻了一個倒黴蛋,還拿到了一張通向無名團隊的投名狀,在日後一代奸雄強勢崛起的道路上成就出一番事業。當然了,那些都是後話,此時的他並不知道,隻是拚命的捂著腦袋在地上翻滾。


    “他女乃女乃的,欺人太甚了,兄弟們,抄家夥上。”小平在王興倒地被摧殘了足足兩分鍾後,終於喊出了這句稍微有點良心的話,然後抄起酒瓶子奔命般殺入戰團。


    至於這小子之所以能這麽做,是因為站在他身邊的無名瞳孔中射出的寒光讓他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原本一觸即發的混戰在這一刻終於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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