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漢中百姓十有八九與五鬥米教有聯係,張飛不由有些尷尬。若照他所言,便是有人屠之稱的白起,也得甘拜下風。


    見張飛尷尬,嚴顏笑道:“翼德無須介懷,若非我出身益州,對五鬥米教很了解,說不定也會像你那麽想呢!殺,的確是一個簡單而又易行的方法。”


    張飛雖然莽撞,卻不糊塗,他笑道:“老嚴,你不用幫我掩飾!大哥總說我莽撞,我又豈能不知?算了!還是說說,如何處理五鬥米教的事吧!”


    “還能如何處理!”嚴顏歎道:“五鬥米教根深葉茂,我們暫時隻能掘其根,留其葉!”


    “何為掘其根,留其葉?”張飛一臉不解。


    嚴顏笑道:“也就是隻誅首惡,餘者不咎!”


    “呃…”張飛撓撓頭道:“我說,你就不能直接說方法麽?”


    “等張魯發難,我們幹掉張魯那些帶頭的,至於那些普通教眾,就將他們納入麾下,或充為百姓!”嚴顏一臉笑意,張飛卻十分鬱悶。


    “這麽說,什麽都做不了了?”


    “那倒不是!”嚴顏笑道:“既然主公說五鬥米教企圖造反,他們必然會派人混入城中。等張魯大軍攻城,城內也會發生搔亂。我們可以將漢中四門封鎖,進行排查,以防殲細。”


    張飛問道:“五鬥米教教眾有什麽特征麽?”


    “沒有”嚴顏道:“張陵創立的五鬥米教其實很簡單,隻要上繳五鬥米即可入教。這才有了五鬥米教的稱唿!”


    “呃…”張飛一陣無語的說:“嚴老哥,你別打擾我吃飯了!”


    嚴顏一陣大笑,果然不再說話,與張飛一起飲宴。知道暫時沒有事做,張飛也放下心來飲了一點酒,隻是他已經能夠控製自己,不像曆史上那般濫飲無度。當然,張飛在曆史上那麽濫飲,大多數是閑的。誰叫劉備不是逃跑,就是寄人籬下呢!


    一連三曰,漢中沒有一絲不妥,嚴顏和張飛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劉璋判斷失誤。可第五天,甘寧帶著錦帆營到了。嚴顏和張飛立刻意識到事態嚴重,漢中的平靜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就在甘寧到達的第二天,漢中城外來了一支部隊,帶頭的人是楊平。其實楊平也算劉璋麾下,可他由於能力太差,劉璋命他在城外帶一支守備部隊。隻是楊平並不覺得自己能力差,而覺得劉璋在針對他。


    “請嚴顏將軍出來答話!”楊平帶著劉璋給他的那支守備部隊,在漢中城下耀武揚威,弄的守城士卒有些迷茫。不過,士卒們還是將嚴顏請來了。


    “楊將軍,你不在城外好好帶兵,跑到漢中來作甚?”嚴顏知道,楊平既然來了,多半是要造反。隻是看情況,楊平並不知道張飛與甘寧已經到達漢中,否則他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漢中城下囂張。


    “嚴將軍,我有一語相詢,不知將軍可否為我解惑?”楊平站在城下一臉得意,再看他身後的老弱病殘,實在令人啼笑皆非。城上的嚴顏,還以為他是餌兵呢!


    嚴顏也不想打擊楊平的積極姓,便笑道:“楊將軍有何疑惑,可以直言,若是我知道,定為你解惑。”


    楊平笑問道:“嚴將軍,我記得十年前,你以校尉的身份去洛陽投奔劉焉。十年後,你貴為漢中太守,怎麽還是校尉?”


    “這…”嚴顏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楊平的話如同尖刀一樣,割在他的心上,可他卻沒有話反駁!


    楊平見狀十分得意的說:“嚴將軍,劉焉父子有眼如盲,竟不識將軍之才。將軍何必為之效力,不如打開城門,歸順我主。到時候,封侯拜相,亦未可知!”


    “你是讓我投降?”嚴顏眼露寒光,就算楊平在城下,也感到渾身發涼。


    “將軍此言差矣!”楊平硬著頭皮道:“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仕,我主…”


    “夠了!”嚴顏將手中龍鱗大刀一指道:“益州但有斷頭將軍,無有降將軍!我不管你主何人,想要漢中,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


    “既然將軍不納忠言,就別怪我無禮了!”楊平下令道:“全軍準備攻城!”


    “攻…攻城?!”不光嚴顏愣住了,連楊平麾下士卒都愣住了。就憑這些老弱病殘,攻打漢中堅城,與找死有什麽分別?


    見眾人遲疑,楊平怒道:“聽不懂我的命令麽?督戰隊準備,凡是鼓聲響起,還沒有攻城的,一律殺無赦!”


    眾軍無奈,隻好扛著雲梯,推著衝車往漢中城而來。嚴顏有些哭笑不得,劉璋就是覺得,這些老弱病殘沒有戰鬥力,才用來敷衍楊平的。若漢中城被他們攻下來,嚴顏也該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報!”嚴顏正守得輕鬆,突然有一個小校衝到他麵前道:“將軍,東、南、北三門被攻打甚急,請將軍支援!”


    “聲東擊西?!”嚴顏笑道:“去告訴甘寧將軍,東、北二門交給他了!並通知張飛將軍,讓他隨時準備出擊!”


    “是!”小校應命而去。很快,甘寧所部就到達了東、北二門,張飛的霸王騎也準備出擊。


    “嚴將軍!”張飛在城下等了半晌,都有些不耐煩了,他跑上城頭對嚴顏問道:“老哥,我什麽時候能出擊?”


    嚴顏笑道:“翼德,莫急!你看東、南、北三門,被圍攻甚急,可西門卻都是老弱病殘。這說明,楊平肯定有針對西門的計劃。我已讓西門守軍假裝不支,相信用不了多久,楊平就要施手段了!翼德還是下去準備,等我的信號一到,你就率部從西門殺出!記住,追擊萬勿超過十裏,以免中埋伏!”


    “明白了!”張飛立刻迴歸本部,嚴陣以待嚴顏的信號。


    漢中西門,就在攻城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一隊身穿益州軍軍服的士卒,悄悄來到城門處。


    “什麽人!”突然感覺身邊多了不少人,西門守將十分警覺的迴頭觀望,隻見來人都穿著益州軍軍服,還以為是嚴顏派來的援兵,頓時鬆了一口氣。


    果然,來人中,帶頭的軍司馬對西門守將笑道:“兄弟,我們是嚴將軍派來幫你的!”


    “那就勞煩兄弟了!”既然援軍,西門守將僅有的戒心也消失了。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麽!”軍司馬走到守將身邊道:“不如讓你的兄弟們歇歇,讓我的人先頂上!”


    “那自然是好!打了那麽久,兄弟們都有些頂不住了!”守將大喝道:“兄弟們,援軍兄弟來了!先把城門交給他們,我們一會再替換!”


    守將一聲令下,軍司馬的人立刻接管城門。軍司馬走到守將身邊道:“兄弟,好好歇歇!”


    “多謝了!唔…”守將剛想說一些感謝的話,軍司馬猛捂住他的嘴,他就感覺後背一陣疼痛,接著眼睛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永遠歇著吧!”軍司馬把西門守將的屍體扶到一邊,對麾下眾人施了一個眼色,那些隨軍司馬而來的士卒立刻發難。原本守衛西門的士卒,死也沒想過援軍會發難。一時間,西門守軍竟然傷亡殆盡,而西門也被軍司馬打開了!


    “怎麽迴事?”正在指揮防禦的嚴顏見西門大開,他連忙命人詢問。


    小校迴道:“將軍,有人突襲了西門,西門守將陣亡!”


    “終於來了麽?”嚴顏一臉興奮的說:“發信號!”


    三支火箭衝天而起,張飛身邊的小校趕緊吼道:“將軍,信號來了!”


    抬頭一看,果然有三支火箭正從半空中落下,張飛大笑道:“小的們,隨我來!”


    “哦…啊…啊…”不知道是不是匈奴人就喜歡亂吼吼,一陣古怪的叫聲響起,張飛帶著兩萬霸王騎殺向西門。


    “城門開了!衝啊!”就在張飛衝向西門的時候,楊平也帶著麾下部隊往西門衝鋒。原本那些老弱病殘,還以為楊平帶他們送死,可如今西門大開,楊平所部士氣飆升。


    “轟…轟…轟…”騎在馬上,正往漢中城裏衝鋒的楊平,突然感覺大地一陣顫抖,他眺望遠方,隻見不遠處灰塵揚起,似乎有大軍行進。


    “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放肆!”張飛用他特有的大嗓門,喊出不變的宣言,整個戰場都知道他來了!


    “燕人張翼德?誰啊!沒聽過!”楊平在心中暗暗嘟囔。


    倒也不能說楊平孤陋寡聞,主要張魯一係對劉璋沒有好感,對劉璋麾下將領自然也不會深究。張飛、趙雲等人的大名,楊平當然聽過。可說起趙子龍、張翼德,他就有些抓瞎了。畢竟,隻有相熟的朋友或關係好的人,才會稱唿對方表字。張魯一係對劉璋一係向來以姓名相稱,以表示不屑。


    楊平既然沒聽說過燕人張翼德,便沒把張飛放在心上。更何況,他還要去打開其他三門。於是乎,楊平帶著麾下部隊向張飛殺去。而張飛見敵將殺來,心情大好,又是一聲暴喝,猛衝過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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