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眾人意料,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擁護劉璋的人,卻是益州別駕張鬆張永年。雖然張鬆在曆史上背負著賣主求榮的惡名,但那是因為曆史上的劉璋太過無能。如今的劉璋,不僅英明神武,還是強勢的雄主,張鬆自然無比擁護。


    當劉璋將要求提出,張鬆見無人帶頭,他便第一個代表張家表示服從,而張鬆帶頭以後,第二個表示服從的,便是嚴家!接著,吳懿、楊懷就代表吳家、楊家表示服從。最後,隻有趙家、賈家和一些小家族沒有表示。


    說實話,有人反對,劉璋還是挺高興的。若大家都支持,他還怎麽殺雞儆猴?對於那些在益州橫行不法的家族,劉璋早有心整治,隻是當時劉宏還在,他不能任意妄為。如今,天下大亂,這些世家大族還不識時務,劉璋豈能放過他們?


    趙家,可不是趙雲家,而是趙韙家。趙韙原本是太倉令,劉焉入蜀的時候,他棄官跟隨。曆史上,他曾經是劉璋的鐵杆支持者,也是逼走大將甘寧的罪魁禍首。如今劉璋強勢入主益州,趙韙失去了擁立之功,加上劉璋重用甘寧,趙韙不忿,便棄官而去。


    趙韙為什麽與甘寧有隙呢?原來趙家是蜀中大族,甘家是蜀中豪強,兩家本就不睦。甘寧任俠仗義,而趙韙之子卻是紈絝子弟。以甘寧的姓格,自然看不慣紈絝子弟,可偏偏趙韙之子不張眼。在一次衝突中,甘寧將趙韙之子的腦袋擰了下來!


    殺子之仇,趙韙自然要報。然而,劉焉就是一個老好人,加上甘家的勢力不下於趙家,故而趙韙一直在等機會。曆史上,劉璋軟弱無能,趙韙憑擁立之功,卻也沒能殺掉甘寧,隻是將他逼走了。如今劉璋重用甘寧,趙韙報仇無望,隻好選擇離開。


    趙韙雖然離開,但他心裏早就把劉璋恨上了。如今,劉璋想搞新政,他自然樂得給劉璋弄點麻煩。在趙韙看來,他是跟隨劉焉的老人,劉璋怎麽也不敢殺他。可惜,他想錯了!劉璋不僅敢殺他,還敢殺他全家!


    賈家,卻是原益州從事賈龍家。賈龍此人頗有本事,中平五年,益州黃巾馬相糾集十餘萬眾,攻破巴郡,賈龍糾集吏員大破之。劉焉大喜,以他為從事。後來,劉璋入蜀,賈龍不滿劉璋專權,才辭官而去。


    如今,劉璋又搞大動作,還牽扯到益州世家,賈龍怎麽會屈服,而那些小世家,與賈家、趙家,或多或少有些聯係,他們不表態,隻是在觀望!


    當大部分世家都把田契、地契和家奴繳入劉璋手中後,劉璋便對趙家、賈家進行最後通牒。趙韙與賈龍不僅沒有答複,還把劉璋派去的人,狠狠的羞辱了一頓。得知此事後,劉璋立刻召集麾下眾人商議對策。


    入主益州後,劉璋的羽翼漸漸豐滿。如今,劉璋麾下第一文士卻是法真,而法真身邊,帶著年僅十五歲的法正,而法正的師傅卻是郭嘉。


    文武分左右坐定,劉璋在主位開口道:“我欲在益州招納流民,而益州土地皆控製於世家手中。如今益州大部分世家都在配合我,隻有趙家、賈家拒絕合作!諸位,有何看法?”


    “揍他丫的!”張飛大叫道:“大哥,小弟請為先鋒!”


    “翼德!區區趙家與賈家,對我來說,不過是纖芥之疾,滅之易如反掌!”劉璋冷笑道:“我不能允許的是,在益州,居然還有反對我的聲音!我允許有不同意見,卻決不允許,在我的命令下達後,還有違抗者!”


    “主公的意思,我明白了!”法真皺眉道:“可僅僅是這樣,就處理掉趙家與賈家,對主公的聲望,卻是有些違礙!如今是亂世,欲招攬人才,主公的名望自然要更高更好才行!”


    “爺爺過慮了!”站在一旁的法正笑道:“我有一策,或可讓主公在不損名望的同時,用賈家、趙家的血來震懾西川。”


    “哦?孝直可以直言!”劉璋看著法正十分滿意。


    法真的孫子正是曆史上劉備的謀主法正法孝直。雖然法正今年才十五歲,但劉璋命他為門下書佐,參與蜀中政務、軍事,故而法真提前為他行了冠禮,並起字孝直!


    法正看了一眼眾人笑道:“賈龍為人尚好,還有幾個仇家,那趙韙囂張跋扈,仇家更是數不勝數。我記得張鬆大人與甘寧將軍,分別和賈龍、趙韙有仇。主公何不讓張大人與甘將軍出麵報仇?到時候,蜀中世族皆知甘將軍與張大人是受主公指使,卻隻能說兩位大人的不是,而不會影響主公的聲望!”


    “孝直,此事不妥!”法真道:“若如此,永年與興霸的名聲不就毀了?”


    法正十分不解的問道:“爺爺,張大人與甘將軍都是主公手下,他們此生都會效忠主公,要那麽好的名聲做什麽?名聲再好,還能有主公信任好?有得必有失,既然主公不能失,我們這些臣子失去一點,又有什麽關係?更何況,張大人與甘將軍頂多被人說成睚眥必報!若非我年齡太小,與趙家、賈家又沒有仇怨,我還想親自動手呢!”


    “外統都畿,內為謀主,一飧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複,擅殺毀傷己者數人。”看著法正堅毅的臉龐,劉璋忽然想起了司馬光對法正的評價。可是劉璋轉念一想,劉備此人擅長用人,他豈能不知法正的姓格。


    法正睚眥必報,劉備寬仁待人。照理說,劉備應該很不喜歡法正,可法正卻是劉備倚重的謀主,為何?劉備不是曹艸,他凡事與曹艸相反。若說劉備不拘一格降人才,那才是鬼扯。實際上,法正多半在為劉備頂缸!


    曆史上,劉備奪取劉璋的益州,必定有人不服。劉備以仁德自居,必不會對那些不服的人動手。那時候,張鬆已死,益州一係,有能力的人不多,能得劉備信任的人,更是寥寥無幾,至於荊州那一幫人,雖然有才,但他們若是為劉備殺害益州不服之人,定會讓益州士人反彈。


    法正乃是法真之孫,很早就隨劉焉入川,雖然官職不高,但他的確是益州一係。既受劉備信任,又有大才在身。於是乎,法正就成了睚眥必報之人,他一麵殺掉自己的仇人,一麵鏟除不服劉備之人。如此,劉備仁德之名不損,而不服之人盡去。損失的隻有法正的名聲,可是有劉備罩著,法正何須好名?同時,法正也用行動證明了他的忠心,他豈能不為劉備所倚重?


    張鬆與法家關係甚好,與法正更是至交。雖然張鬆與法正相差十來歲,但不妨礙他們為友。法正的建議一出,張鬆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張鬆拱手道:“主公,孝直的主意不錯!我與賈龍略有仇隙,還望主公允許我報仇!”


    “主公,我與趙韙有殺子之仇,他肯定不會饒我,我想先下手,還請主公允許!”見張鬆請命,甘寧自不甘落後。要知道,甘寧本就是睚眥必報之人。當年,他還是蜀郡郡丞的時候,為接待問題就能殺人越貨。如今要收拾老仇人趙韙,他豈會退縮?


    見張鬆和甘寧一臉堅決,劉璋歎道:“讓二位為我身負惡名,我心中不安呐!”


    “主公那裏話!”張鬆笑道:“鬆本來就沒什麽好名聲,全益州都知道我貌醜心惡,再加上睚眥必報,也沒什麽大礙!”


    “張大人所言極是!”甘寧也笑道:“主公,寧在投奔主公之前,雖然也是大漢官員,但蜀中人物,都稱唿我為‘錦帆賊’,而且我睚眥必報也是出了名的!至於我與趙韙之間的恩怨,幾乎全益州人都知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矯情了!”劉璋笑道:“永年,賈龍就交給你了!興霸,趙韙是你的!”


    “主公放心!”甘寧一臉猙獰的說:“這幾年來,我做什麽,趙韙這混蛋都找事,今天終於能名正言順的收拾他了!”


    張鬆笑道:“主公,我想收拾賈龍還有些勉強,不知可否借一人與我?”


    劉璋問道:“不知永年欲借何人?”


    張鬆掃視眾人,隻見張飛一臉急切,他指著張飛道:“就把翼德將軍借我吧!”


    “可以!”劉璋笑道:“翼德,凡事聽永年的,如果讓我知道你不遵將領,成都還缺一名城門校尉!”


    “大哥,放心吧!”張飛滿臉興奮的走到張鬆身邊,一巴掌拍在張鬆肩膀上道:“大哥說過,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都是姓張的,我一定給永年麵子!”


    張鬆被張飛的熊掌拍了一下,好險沒趴下,他揉了揉肩膀道:“那就多謝張將軍了!”


    “客氣客氣!”張飛笑道:“既然同在大哥麾下效力,永年別叫我張將軍,就稱唿我為翼德吧!”


    “好了!”劉璋笑道:“來曰方長,你們就不要客氣了,好好合作!不過,翼德,以後不得再拍永年的肩膀,你那力道,我都受不了!若是拍傷了永年,小心我讓你抄兵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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