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二十天,要找武都文學武功的同學一下來了10多個。盡管武都文怎麽解釋都沒用,許多同學把他的武功吹得神乎其神。可能是因為大家看了少林寺,李連傑功夫的厲害,受此影響。


    武都文被這幫同學糾纏得實在無法月兌身,有人給他買菜吃,買煙酒拜,真正把他供為師傅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隻好把這個名不副實的師傅頭銜扛下去了。很快武師傅的大名在整個校園傳開了,就連那個剛來他們班教語文的何老師也與他開玩笑,下課後稱他武師傅。


    武都文羞得滿麵通紅,但時間一長也索性怡然自得,順其自然任憑別人真叫他師傅也好,還是假叫也罷,他都默認了。


    教武功收了學費,有了經濟基礎,他也為父母減輕了許多負擔,而且還利用這筆錢給家裏買了精美的盤碗。


    早上武都文正帶著十多個弟子長跑後擊打沙袋時,高三一班的李誌國帶了三個同學過來大叫:“武都文,聽說你會武功,你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自以為是,今天我就要見識你的什麽屁功夫。”


    麵對牛高馬大的李誌國的挑釁,武都文心中一驚,這小子存心找事,而且還拿著木棍,眾所周知的校園霸王,想必是沒有人給他錢了,原因是那些以前給他錢的人都來學功夫了。來者不善啊!原想用父親的話“饒人不是癡漢,癡漢不會饒人”安慰自己,忍讓不與他發生正麵衝突。


    武都文迴頭一看,十幾雙眼睛盯著他,繼而有人大喊:“武師傅,就是他不給他錢就打我們,你好好教訓他一下,他是我們學校的土霸王,專門欺壓同學,而且還收我們的保護費。”


    武都文循聲音望去,隻見方誌敏和幾個弟子衝上去準備與他打架。


    看來今天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如果不打倒李誌國,我就沒有顏麵在此教他們功夫了。既然沒有退路了,那麽隻好接招,至於能否打贏,那就要看自己的能量了。不過,他明白兩軍對壘,勇者勝,他就是紙老虎。


    武都文喝住方誌敏:“你們給我站住,他既然找的是我,還是我來與他作個了斷。”武都文說完壯著膽子一個飛步躍到李誌國麵前。


    李誌國父親是區糧站站長,占著父親的地位在學校橫行霸道,成了有名的惡少。武都文從心理講,也有幾分懼怕,第一怕他手中有尖刀,更怕的是如果把他打傷了給家裏父母惹麻煩。所以他準備以和平的方式化解彼此的矛盾。


    武都文上前,拱手施禮說:“張兄,我一沒惹你,二來我們無怨無仇,沒必要爭個你輸我贏,況且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必要動武啊。”


    “我知道你沒惹我,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偏要惹你又咋的?”李誌國說完一棍子打過來,武都文紋絲不動,硬硬接了他一棒。內心也強忍住了怒火。


    他對自己說“忍字頭上一把刀,忍氣家不敗,和氣能生財。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一看武都文不還手,李誌國以為他好欺負,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咚”的一聲。武都文又忍住了,他隻是憤怒看了他一眼。“你這個鄉巴佬,還不服氣哪?”說完又是一腳飛來,踢在武都文的處。


    忍無可忍的武都文飛起一腳,學校的大門“哄當”一聲木塊四處飛濺。那李誌國一看傻了眼,繼而他抽出尖刀直刺而來。原本就忌諱這個要害地方,也特別忌諱人家罵他鄉巴佬這個詞,更要命的是他用刀往死裏捅,不知是自卑,還是虛榮,不知是情急之下,還是求生的酸女乃,全身血脈暴脹的武都文飛起一腳之間雙拳出擊,李誌國隻聽得風響,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打飛到懸坡下滾入淤泥坑裏。


    李誌國慘叫一聲落入水泥坑中,他手下幾個兄弟作鳥獸散。武都文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更不曉得他傷得怎麽樣,要是傷殘了,不僅要賠醫藥費,而且還招來更大的麻煩,他趕緊帶著其他人跑了。


    李誌國很快被聞訊趕來的老師送進了區人民醫院,聽說臉上劃破了幾個大口,背上還縫了幾針。是死是活?武都文嚇得不敢上課,躲藏在校園處的樹林中,生怕他家長帶人來打他,又怕學校老師處理他,不讓他讀書了,最擔心的給家裏惹麻煩,害怕父親為此而生氣。


    班主任派宋建華找到武都文,要他迴學校接受調查處理。躲不是辦法隻能麵對,武都文決定迴教室上課。李誌國的父親找到校長,非要處理武都文,要麽開除學籍,要麽賠錢,要麽把他拉出來暴打一頓。


    迫於各種壓力,學校決定開除武都文。班主任高強和同學宋建華,方誌敏等同學都證明李誌國先打人,而且還動刀殺人,武都文是被打和生命受到威脅之時才還手的,屬於正當防衛。


    學校態度堅決,而且沒有半點迴旋的餘地。武都文坐在床上淚水漣漪,特別委屈,他心理特別不服氣,也壯著膽子去找了校長申訴。開始校長婉拒見他,後來見了麵,勸他要為學校想,無論如何你打傷了人,這個任何光麵堂皇的理由也不能洗去鐵定的事實。


    大哥武都金為了讓二弟、三弟讀書,成績一直很好的他,主動對父親說不讀書了,迴家幫家裏掙錢維持家用。父親大罵他沒出息,沒誌氣。


    父親武正東心中實在沒底氣,三個兒子讀書加上妻子多病藥費,讓武正東感覺山窮水盡,雖然犧牲大兒子前途,但是可以保住餘下兩個兒子讀書,總比一個也不讀要強。


    武都文迴家見哥哥為了他和弟弟讀書休學了,心如刀割,淚水奔湧而出。他被學校開除的事,斷然不能對父母和哥姐們說,否則,非把他們急死不可。


    不告訴他們,這件事又怎能擱平呢?武都文一個晚上輾轉反側都無法入睡,無論如何他決定守口如瓶,自己處理好這件事情。特別是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理智,如果不理智冷靜,肯定會鬧出更大的事情。


    星期天下午,武都文像以往一樣向學校走去。我一定要讀書,我要讀書,我的行為是正義的,無論有多大困難,多大阻礙,我都要與他們抗爭到底。這件事情,原本我一點沒有錯誤,錯誤的是他們,我必須要抗爭!


    心裏雖然這樣想,可是怎樣才能爭取自己合法的權益呢?學校為什麽不講道理,為什麽會屈服於權力,明明是他李誌國先打的我,而且我也是在萬般無奈之下才出手的,我是受害者,可是李誌國反而成了受害者。真弄不明白,這個世道會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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