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劍波麵沉如水,將手一引,長劍月兌手而出,圍繞著自己的身子轉了一圈,撲得快的幾個山賊正好迎上,鮮血飛濺,仰麵而倒。劍身秋涼如水,點滴鮮血都沒沾上,劍是好劍,鋒利得不像話。


    孟廣誌為報一掌之仇,盯緊了戰團中的莫真俠,窺個機會,掄起大刀朝他後腦便砍,莫真俠身形迴轉,圈手一引,沉重的鋼刀被導偏,離了莫真俠,將身旁兩個嘍羅斬得身首分離。


    不信邪的孟廣誌大刀夾怨而出,破風連斬,卻連莫真俠的衣角都沾不上,均讓他輕易躲過,早想速戰速決的莫真俠揮掌一擺,卸開了孟義山接砍而來的刀勢,將大刀向下一壓,另一掌伸出,往孟廣誌胸前擊來。


    孟廣誌大駭,剛剛那掌隔得如此遠,都打得吐血,這要是打實了,保得住命也剩下不多。危急之中孟廣誌總算反應靈敏,向後仰天便倒,一個懶驢打滾避過,但還是被掌風掃過,肩胛酸疼,看樣子一時半會是抬不起來了。莫真俠正待上前,製住孟廣誌,卻讓身後偷襲而來的兩把砍刀所阻,等他迴身刺斃了兩名持刀盜匪,孟廣誌已滾出好遠,身前四周皆被山賊包圍,群賊的攻勢展開,如推波鼓浪一般,連番攻殺過來。


    莫真俠焦燥起來,本想著這個山寨都是一盤散沙,一攻就破,哪成想費了如此多手腳,雙掌左右連拍,掌風赫赫,*開圍在身旁的盜匪,稍稍清理出身周的空地。雙手同時並指上揚,兩張黃裱紙出現在他的手指間。


    莫真俠雙手上揚時,手指間並無任何東西,那兩張黃裱紙就那樣突然出現在他指間,好似他手中本就拿著這兩張黃裱紙。


    圍著的盜匪被莫真俠幾掌*退,有幾個盜匪挨得實了,口吐鮮血,滑倒在地,眼看不活了。盜匪這時熱血上湧,哪還顧得這許多,倒下去的盜匪卻是沒人注意,看莫真俠雙手上舉,露出胸月複好大空隙,眾人大喜,紛紛撲上,挺刀往莫真俠胸月複搠來。


    莫真俠嘴角含笑,手指一晃,指間夾著的兩張黃裱紙化為兩道黃光,環繞著莫真俠的身體上下盤旋飛舞。


    賊匪中雖有人識得厲害,哪收得住手,再者說,後麵的賊匪簇擁著,也退不開。隻能咬著牙往前衝,鋼刀剛接觸到黃光,當啷幾聲,紛紛碎裂。


    那兩張黃裱紙化的黃光,堪比神兵利器,十數把鋼刀被黃光一碰,斷裂開來。兩道黃光擊斷了鋼刀,往外一絞,衝在前麵的七八個盜匪刹時被絞為兩截,紛紛倒地,鮮血,內髒灑了一地。


    反觀王劍波,那柄利劍也如兩道黃光般,圍繞著他的身體,似遊龍般上下飛舞,隻殺得群盜鬼哭狼嚎,殘肢血雨在空中飛灑,闊大的廳堂堆積著死者,踩著同夥的屍首殺上去的盜匪,轉眼間自己的身軀就以同樣躺在冰硬的鋪地花岡岩上。


    群盜打劫殺人一個賽似一個,可見了這兩道人神仙般的手段,心中早已膽寒。對這兩道人的恐懼早就超過了大當家的積威,發一聲喊,也不待誰下令,哄然四散,破門翻窗,勢要逃之夭夭。


    這種潰勢,不論孟廣誌如何喝罵都難以禁止,在性命麵前什麽“寨中的規條,大當家的號令”,都要押後的,聽了孟廣誌受傷之下中氣不足的叫喊,大夥跑的越發快了,生怕被那兩道黃光,一道劍光趕上,做了亡魂。


    望著潰逃的手下,孟廣誌知道大勢以去,他可不會傻到一人留下拚個生死,恨瞪了王劍波與莫真俠兩眼,和著人流向外奔逃。


    二個道人見群匪四散,場麵亂哄哄也不知那個是孟廣誌,無處追趕,也不放在心上,隻是趕散了群盜了事。


    莫真俠心憂山寨的銀錢,也不在意孟廣誌是否逃跑,抓了幾名嘍羅帶路,模入了後寨,撬開銀庫開始搜刮錢財。


    王劍波急步跟上,寸步不離莫真俠,明白師兄吃著肉,自己怎也能啖口湯喝。


    且說孟廣誌忍著傷痛,奔出了寨門,沒頭蒼蠅似的跑了裏許後,迴頭一望,見無追兵,有些鎮定下來,自知如從前山大道逃走,要是被二個道人趕上,怕是沒有死所了,不如從後山而遁。


    打定了主意,繞著崎嶇小路奔往後山,途中肩上那傷疼的他撕心裂肺不說,被擊中的胸口,唿一口氣就帶的火辣生疼,直走了個把時辰才到了地頭。


    這後山更見荒涼不論,連下山的道路都沒有,孟廣誌嫌手中拿著大刀礙事,早就丟掉了。看著怪石崚峋的後山,孟廣誌心中早有盤算,月兌下了身上的綢子青衫,包住了頭臉,順著稍待平緩的西側的山坡向下滾動,坡上坑窪不平,山荊樹棘,碎石遍布,一路上將他一身衣褲連勾帶扯,料子最少沒了一半,隨著山勢,如葫蘆般一氣滾到山腳,去勢才停了下來,這種速度,到是快得狠了。


    孟廣誌倒在地上,被摔的滿天星鬥,半晌才爬起身來,望著山頂大寨方向,竟然騰起了灰黑的煙霧,夾雜著零星的火光,灰黑色的煙霧在無風的夏日筆直的升上天空。看起來那兩個道人,放火燒屋了。


    孟廣誌心裏甚痛,罵道:“啊呸,爺爺是慣搶別人的,卻遭人洗劫個精光,瘋了,瘋了。”


    寨子要是不燒,等那兩個道人走了,兄弟們自會迴來,這一把火燒了,兄弟們肯定也就散了,孟廣誌直想迴頭與兩個道人拚了,以兩個道人的實力來看,搭上性命也拚不過。搶了山寨裏的金銀倒也無礙,可這一把火燒了寨子,斷了孟大當家的根,這事做得太絕,這兩個道人被孟廣誌恨到了骨子裏。


    孟廣誌呆了一會,想想目前的處境,很是堪憂,官府得知山寨以毀,大批府兵這幾日必定搜山,抓捕盜賊殘黨,且需找個安身之處才是,迴家麽?


    孟廣誌本就住在這山腳,府兵第一次來剿匪的時候,燒了他的房子,他一怒之下殺了個府兵,上山入了夥。去那裏藏身,對他這從出生就沒離過縉山百十裏的土豹子來說,真是前路茫茫了。


    思來想去,卻是想到了前段時間搶的那隊商旅,聽說是從京都過來的,那京都是一國之都,應該很是繁華,想來找個差事應該不難。


    孟廣誌有些沮喪,看看自己,那兩道人來得甚是突然,卻是身無長物,本來微有積蓄,卻是一點也沒帶出來。走了兩步,被身上扯成破布條的衣物拌了一下,很是煩悶,索性三抓兩把扯掉身上的布條,光了上身,露出一身壯碩的健子肉,褲子居然奇跡般的幾乎完好,隻是褲腿處被勾破了兩三個大小不一的漏洞,現出肉來。


    想著京都不知道有多遠,難道要飯去麽?呆了一會,呸了兩口,自忖道:“實在不行,爺爺就做獨行盜,搶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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