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龍皺了皺眉頭,隻覺得一陣頭疼難耐,卻不知事出何因,隻是強忍著這點頭痛起了個身,不曾想竟是碰著了身旁一個柔軟的東西,好像是一個人的手,而且按著那柔軟程度,應該是姑娘家的。


    “姑娘家的?!”趙宇龍心中直接是因此受了一驚,險些叫出聲來,再緩了下神,定睛看了看那手的主人,原來是自家夫人累著了趴在自己身旁了,不過……自家夫人不是在鹹陽城嗎,怎麽現在出現在了這裏?!


    趙宇龍的動靜也是弄醒了上官玲玉,揉了揉眼睛,抬頭一看,上官玲玉見著的,是醒來的趙宇龍。


    “夫君醒了?”上官玲玉還有些犯迷糊,但眼中已然有了幾分驚喜,“夫君可有覺著身子哪來不太舒服?”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笑著與上官玲玉迴了一句,趙宇龍才是問道,“對了,夫人怎麽出現在了這裏?”


    “還不是你,淨不讓我省心!”嬌嗔一語,上官玲玉才是與趙宇龍做了個解釋,“我本在鹹陽城內休息著,卻是不曾想一日突然得到了你在寧州一關死戰的消息,我擔心著你,便是一路南下,最後在路上得了消息,知


    道了你在大理城作戰,便是趕赴而至,在你危急之時,也不知如何的就把你從段府中來了出來……”


    上官玲玉說的並不是很全,但基本上也是說了個大概。趙宇龍點了點頭,這最後時刻,他隱隱之中有些印象,隻覺著好似夢中見到了自己的妻子,卻是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再往後的事,他也不太了解了。


    “對了,夫人,我這是睡了多久了?”身子還有些酸痛,但已經不是那日戰鬥之時,因為受了那段家太上長老一擊之後的渾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的難受感,為此趙宇龍隻能是尋了個就近的人問一下情況。


    上官玲玉聞言,低頭思索一二才是迴道:“估摸著兩日有餘了。我與找到我們的將士們進了一處比較豪華的地方休息,也就因此陷入了昏睡之中。再度醒來時候,已經過了一天時間了,今日你醒來,剛好晚了我一天,按著那日的情形來看,你應該是兩日有餘。說起來你應該也餓了吧?我這就叫人去準備飯菜!”


    “夫人且慢!”一把拉住正要轉身出門的上官玲玉,趙宇龍又道,“我暫且還好,隻是想再與夫人待一會兒。等吃了飯,出


    了這扇門,就又是一場惡戰了。吉甘勇北上幾率極大,此番再去尋了他,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結束這一戰。在此之前,我想和夫人單獨再多待一會兒。另外,我也想嚐嚐夫人的手藝了。”


    上官玲玉看了看趙宇龍,她不曾想過趙宇龍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生出了兒女情長的你儂我儂,但畢竟是為人妻子,身為人婦,自然是要以自家夫君的話為上。當即是輕輕摟住了趙宇龍的腰,靠在了他的肩頭,良久,相互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也不知兩人是何時分開的,隻知趙宇龍吃完了那頓飯,又是恢複到了那個鐵血兒郎的姿態,一身戎裝早已洗迴了白色,上麵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是他家夫人獨有的香味。


    著了那身戎裝,趙宇龍按著約定時間在大堂之內的太師椅上端坐著,下方是兩個段家之人。此二人正是此番大理城一戰的太守與守城的將軍,趙宇龍看著他們,又是看了看兩側的萬夫長與近侍統領,問道:“此二人在此戰之中,可是犯了何錯?”


    統領聞言,深知趙宇龍之意,便是與趙宇龍行了一禮,道:“迴稟將軍,此二人之錯,罪不該死,但家


    族之過,過在竟是圍殺將軍,又有配製大器製式兵刃,尋不得最大債主,便要有父債子償之意,故此兩罪並罰,再輔以先前戰之第一罪,此共三罪,請將軍明示!”


    以“明示”之言,而不用“明察”之詞,已經是確定下了兩人的罪行。誰都知道,在大器私宅配備製式兵刃,往大了講,那可就是有謀逆之心,做了叛逆之舉了。按大器律典而言,其罪當誅!再加上戰時一罪,圍殺趙宇龍又是一罪,三罪並罰,隻怕株連九族,都不算過分!


    那下邊跪著的兩人自然也是知道了這段話的含義,趕忙著就是與趙宇龍不住地磕著響頭,嘴裏邊不斷喊著“將軍饒命”,頗為狼狽。


    但趙宇龍並不管這些,隻是淡淡說道:“不論你們段家對我趙宇龍如何,這配製了製式兵刃,又是隨了吉甘勇叛出大器,與皇上作對,單單這兩罪責,就夠你們段家株連九族了。隻是如今不得見你們家人,那就隻能委屈你們,替他們一死了。”


    說完,趙宇龍又是轉頭看了一眼還在躬身行禮著的百人團統領,道:“這件事,就由你去主持吧。我不便出麵,免得世人說我


    趙宇龍借題發揮,公報私仇。另外,此事末了,帶著百人團去領罰吧。雖說此事起因在我,但你們護我不周,也的確是個事實。你杖責五十,其餘兩名副統領杖責四十,什長杖責三十,餘下之人,杖責二十。身居高位,當以身作則,卻是在此一戰未盡其職。我之一戰,也當領罰,未領你們親自殺敵,害得更多弟兄戰死沙場,故此我領罰一百杖,算是對他們的一些慰藉。記住,在座各位,都是南征軍的佼楚,未來保不齊會成為一方守將,那我就要與你們說道說道。這既在其位,則謀其事,不是說著玩的,而是當真要盡職盡責,可否明白?”


    “我等明白!”共同迴了一句,卻是又有人問道,“但是將軍,您貴為此戰之統帥,若是杖責一百,這誰敢下手?”


    “誰不敢下手,我就扒了他的那身衣服!”這話一下就點燃了趙宇龍的火氣,整座大堂之內便是聽著了趙宇龍的斥責,“方才剛說了既在其位,則謀其事,既然是當了懲罰的人,便要一視同仁。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我若是做錯了事,就因為身份地位不得領罰了嗎?!盡數遵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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