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老船夫歸來,已經是抱著一筐的魚過來了,龍爪霹靂早已是聞到了魚腥味,徑直小跑了過來。


    “先別吃!”對於龍爪霹靂這般神獸,相處久了的趙宇龍卻是絲毫不客氣,一把拉住馬耳朵,嗬斥了一聲,才是轉而與老船夫說道,“老船家,這魚一看著就有二十幾斤,太多了也不好,等下了船,這馬就又要拉車了,吃太飽了對它沒什麽好處,您還是先分了一半收好,剩下的您再稱一下,算個價錢,咱一一付了。”


    “哪裏哪裏,草民這也是和第一次見著了那吃魚的馬,也是開了眼界,這魚就當是草民見著了這般神馬的錢財,將軍您便收下吧。這濁河的水雖然是猛了點兒,平日裏也不見得有多少魚,可也總有些分支流出,我們也都能或多或少得了些靠水吃水的好處。您瞧著二十幾斤的魚,實際上也就是一網下去的功夫,這裏的魚沒了什麽人捕撈,入了支流的,雖說大魚不多,卻也能捕撈個一兩條上來,算不得什麽的。”


    也是,濁河的魚,因為濁河流動時候比較兇猛,所以捕撈的人不多,故此一條條的自


    由生長,也便是一條比一條大。旁邊幾條支流的,在魚或主動或被動的情況下,總會有些大魚進去,再加上濁河的確不適合小魚生活,那些個大魚也都是一一入了支流下蛋,那支流也便因此多了不少的魚。


    因為這濁河的魚本身常年在那兇猛洪流中生活,自身便成了個肉勁道足的魚,外邊的人不知,裏麵的人嚐著舒服,那些個支流的魚,也都是在這般環境下一一成了這裏人的盤中餐。


    當然,糧食的問題也是這方百姓一直以來最是頭疼的事,風沙大,種不了什麽糧食,這靠魚生活,也不是誰都能受得住的,再說了,即便是一網下去十幾二十斤的魚,可也多數是不能吃的。泥沙多,偶爾吃一條,殺起來挑起來也都要廢了不少勁,故此這邊的人也還是一個個的都是身子看著就比較瘦的。


    趙宇龍聽著老船夫的話,卻是忽而皺了下眉,迴道:“老船家,這‘草民’‘將軍’的,叫起來其實也是生分了些,不如這樣,你我皆以‘我’字自稱,算是我占個便宜,以平輩相待,也免得我聽著不舒服,那位爺也暴露了身份


    。這濁河之上,若是見著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讓他們聽著了,可就不好辦了。”


    “是是是,是草……是我沒注意著,害著了那位。”


    “老船家,咱都以平輩相待了,這魚,您也是算一算價錢,若實在不行,我們隨軍的幹糧,您也挑著去。我在家受了父親教育,不可白受了人家的禮。您這般做,反倒是瞧不起我,讓我成了那吃嗟來之食的懦夫!這馬能吃的,十斤就夠了,您其他收迴去,我給您些錢財,再分您些幹糧,這魚,就算是我買下了。您也不必與我多爭,說句難聽的,以我這身份,也不差您這點兒魚這點兒錢財的,您就按著生意人的規矩,跟我算了就是了。”


    趙宇龍的堅持,讓老船夫不得不妥協了,這一來自己也的確是需要一些幹糧,需要一些錢財,糧食在這裏可以說是極貴的,一般糧食多的地方,賣的一斤米,隻夠這裏的人買個八兩,甚至是連半斤都不到。這一斤十六兩的,可是夠一家人吃了好些時候,若是能多些錢財,或是多些幹糧的,總歸是要比什麽都沒有的好。


    再者,趙宇龍的身份


    擺在那裏,他一個老船夫,趙宇龍願意給他麵子,才是買他的東西,若是不願,別說買賣了,就是送,他都送不到人家那裏去。要是惹得這位軍爺不高興,給你鬧了,也隻能是捏著鼻子,硬接下來,最後自認倒黴。


    身份就擺在那裏,差距就這麽大,他惹得人家不高興了,人家反過來直接給你蓋個莫須有的帽子,下半輩子就隻能在牢獄裏過了。若是人家惹得你不高興,你卻什麽都不能做,脾氣不能有,屁都不能放一個,人家可以隨便搞你,你卻無可奈何。這,便是封建時期的身份差距!


    “那您看著給吧,我這魚本身也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就這濁河裏分支出來的,您要多少斤,要怎麽換,隨了您了就是,隻要您開心就成。”老船夫再怎麽說也是個人精,活了這麽久,自然是知道怎麽說會好一些,怎麽說,才能不去惹了這種軍爺,也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受了什麽傷害。


    “幹糧我身上暫且就這些,稍會兒我給你補上,錢財的話,我也沒什麽多的,就衝這馬兒愛吃,想吃,您給挑個十斤出來,我這張,也就算是給


    您的錢財了。”


    看著趙宇龍手上的銀票,老船夫自然是知道自己遇了個貴人,可再怎麽說,幹了這麽久的船夫,活了這麽多年,雖說是第一次見著這麽大的錢,卻也不至於為此失了本心,故此老船夫便是迴道:“您瞧您這,不用這麽多,要是多了,我們也不好過。錢太大,我也找不開,您看著給就行。”


    “也罷,這些魚,就算是這張買了下來,順帶著,也有一個買消息用的錢。我說老船家,您幹的,是這走船的行當,所以您是不知道,這消息在我們京城那邊,是貴得很。咱和您買賣一下這消息,也算是咱占個便宜,就用這張買消息,再用些幹糧,和您換。至於您這二十幾斤的魚……”說著,趙宇龍看了一眼龍爪霹靂,笑了笑,才是說道,“要不您就當做是咱這消息的附贈品,送給咱就是了。老船家您看我這麽分,如何?”


    再怎麽說,銀票的吸引力還是大的,老船夫看了看魚,再看了看趙宇龍,最後又是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那張銀票,糾結一二,才是迴道:“也行,就按著您說了辦。說吧,您要買什麽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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