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大夫卻是不怎麽理會趙宇龍,隻是擺了擺手,自顧自地向著屋內走去,一邊行著,“好了,這件事也不必多說了,侯爺想問老頭子一些什麽問題,盡管問吧。此事,老頭子我也想早日解決。越早結案,老朽這懸壺堂也才能早日繼續治病救人。”


    那老鎮長見此,連忙解釋道:“侯爺,這程大夫一直就是這麽個脾氣,若是別人,隻怕他連來都不會來的。現在肯來,隻怕也已經是破例了。不過,還是要請侯爺見諒。請侯爺莫要怪罪程大夫的這般脾氣。”


    趙宇龍聞言,卻是笑了笑,道:“此事無礙,且不說這程大夫是不是倚老賣老。即便如此,他老人家,我年輕人,總得是讓著點兒。而且,這有能力的人,通常脾氣都會比較不一般。更何況,此事是我有錯在先,我食言而肥,總該遇上這樣的。換位思考一番,隻怕我也會這般生氣吧。老鎮長倒是多慮了,我雖是年輕,可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沒事的。”


    說完,趙宇龍便進了房間,坐在了程大夫對麵。


    一坐下,趙宇龍便笑著對程大夫說道:“程大夫,今日食言,是與宇龍之錯,不過,還請程大夫不要將私


    事與公事混為一談。當然,不是宇龍信不過程大夫,而是再交代一遍例行公事而已。”


    “侯爺有什麽要問的,盡管問了吧,老朽的時間也有限。而且侯爺的時間更是比我們能這些老家夥的時間寶貴。老朽時間且是如此,那更不用說侯爺了。”程大夫的語氣依舊很是不好,但話中的意思,還是很配合的。


    “程大夫,既然您老人家也開口了,那宇龍便開門見山了。今日之事,宇龍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程大夫。方才那位帶兵的大哥也說了,這死者,也就是陳子,他疑似被殺,所以這懸壺堂才是如此時這般內外禁通。”


    “侯爺此言何意?難不成,侯爺是在懷疑老朽殺的人?”


    趙宇龍聽得程大夫這般含有幾分怒意的話,微笑著搖了搖頭,道:“程大夫說笑了,我怎麽可能會去懷疑程大夫呢?若是您老人家不相信,大可去問那位帶兵的老大哥。方才他才問了宇龍,我可是懷疑了誰。我雖隻是給了範圍,並未說出人名,可在我給的範圍裏,就沒有程大夫。我這般自信,原因有三。


    “一來,這醫者父母心,程大夫且不說與那陳子有沒有交惡。即便是有,在陳子重傷的


    情況下,程大夫定是不會去落井下石的。別看我年紀輕輕,可在看人方麵,我一向是很準的。依我之見,程大夫是不會去做那種不仁不義負了自己醫者之心的人。


    “而這第二點,則是因為,程大夫的修為。大家也都知道的,我能成為一方亭侯,便是因為戰功立了有一些。既然如此,那我對一些修為方麵的,也有著一絲的檢測能力,我對在座諸位都是有檢測過一遍的。


    “至於第三點,則是因為程大夫的身體。方才我也說了,除非程大夫修為遠在我之上,否則此時的程大夫,是沒有修為的。程大夫若是有修為,那又何必要在此時下死手呢?我可不信,這麽長的時間,你沒有那個機會殺掉陳子。既然如此,那你就是沒有修為的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又要怎麽殺死一個正值壯年的人呢?即便是這人已然是失去了一條手臂。”


    “侯爺倒是厲害,這般分析,老朽自歎不如。不過侯爺要問的,是為什麽?我想,應該不是這個吧?而且,這也不是問題吧?”


    “自然,”趙宇龍聞言點了點頭,道,“我想問的,其實是一些屍檢類的問題。比如說,這陳子死前,可


    有進行過掙紮?亦或者是說,可是因為一些毒藥而死的?這些都是我們破案所需要的資料。所以,我們需要你的配合,程大夫。故而還請程大夫將您所知道的一切告知於我。算是為了你們這個鎮子,也算是為了你這個懸壺堂能早日重新開張。這小鎮,總是需要一家醫館的。”


    “這是自然。這樣吧,老朽直接跟侯爺說了吧,這人,其實是死於他人手上的。是仇殺還是錯殺,這個老朽不好說,但是,很明顯,這是他殺!”說著,程大夫又是了起來,走到陳子屍體邊上,再度掀開白布,將陳子的下巴挑起,又是指著陳子的喉間,道,“侯爺請看,此處,是有指痕的。”


    趙宇龍等人順著程大夫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確是有幾道指痕在陳子的脖子上。


    “這些指痕,是鬥毆時候被人掐住脖子,亦或是突然直接被掐住致死的。所以說,這陳子,是被掐死的。你們再看這裏,”說著,程大夫又撐開了陳子的眼睛,道,“陳子的眼睛是瞪大的,眼瞳又是收縮的,這應該是受到很強的刺激的時候才會這樣的。雖然陳子死了有一小會兒了,瞳孔也已然渙散開了,但這些依舊是可


    以看出來的。不用我說,其實你們應該也能看出來。”


    不得不說,程大夫行醫一輩子,醫術不出意外的高超。而且他公私分明,也算是不白活這幾十年了。


    “不過,我認為陳子是被突然掐死的,這種狀態,很可能是剛剛休息的時候被突然襲擊的。你們看這裏,”程大夫的第三處目標,是陳子的手臂,“你們看,陳子的手臂上有一些傷,這些傷,是陳子在掙紮時候一不小心磕到牆壁或者桌角等等其其他他的地方才會出現的。”


    的確,這些地方,或大或小,是那種磕到劃到才會有的傷痕。


    “但是單憑此處,是不足以證明陳子的手臂是在掙紮時候才會有的傷勢。若是陳子死前被打了一頓,身上絕不會隻有這些傷。所以,我們再來看這裏,”說著,程大夫又是把陳子的中衣給扒了開來,“此處,若是尋常有鬥毆,無論再怎麽避免,都避不開的。這裏,定然會出現哪怕隻有一處的淤青!隻要有淤青,乃就是受了打。而陳子的身上並沒有出現這種東西,所以說,陳子,是在突然下被殺的。”


    “也就是說到這裏,就可以確定陳子是死於謀殺而非錯殺?”


    “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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