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比賽出現了一幕非常有趣而又曖昧的場景,不過現在暫且不談。現在要說的,是當天晚上發生的事。這一晚,也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


    潭州城德坤閣前往二樓的樓梯上……


    “趙兄看起來輕車熟路的,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了吧?”寧武琛與趙宇龍並肩而行,微笑著問道。


    “沒錯。之前我還和嶽麓書院的歐陽濯纓來過一次,那時我們一行十二人,倒也是玩得十分開心。”


    “一行十二人?那倒也是人數眾多。既然趙兄來過此處,那對於此處的規矩應該也是清楚的。那麽寧某也對趙兄的才藝十分感興趣了。”


    “不過是些塗鴉罷了,搬不上台麵的。”


    “咿呀~”交談中,眾人便來到了雅間外,因為之前寧武琛已經訂好了房,也拒絕了書生的帶路,所以隻能是他自己去推開房門。


    “趙兄請!”寧武琛一個側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道。


    “寧兄請!”趙宇龍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不過右手換成了左手罷了。


    “趙兄之前也算是過謙了。不過既然是寧某做東,那也不能讓客人先行獻上才藝。這樣吧,寧某就先拋磚引玉一番,再來請趙兄作畫。”


    “靜待佳作。”


    交談完,寧武琛走到了書桌邊,研磨了一會兒墨水,隨後拿起毛筆作畫。


    不久之後,寧武琛便完成了這一次的作畫。眾人圍了過去,便看到一頭大蟲立在懸崖邊緣,前腳伸直,身體向後傾。這是老虎的進攻前兆。這幅畫將老虎進攻之前的動作畫得惟妙惟肖,但可惜的是,在這幅畫的上半部分,全都是空白。


    “寧兄這是……”


    “實話說,寧某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德坤閣。寧某曾在這德坤閣一樓的大廳隨便轉,正好就看到了趙兄的那幅《龍翔於天,萬民朝拜》,便覺得趙兄對於神龍的繪畫可謂是惟妙惟肖。即使世間已是無人再見這九天


    神龍,但趙兄的這尊神龍簡直就是神龍再世!故寧某想請趙兄為寧某的這幅畫做上結尾。”


    “寧兄謬讚了!至於寧兄所說的結尾,可是要在下在寧兄的畫上神龍?”


    “知我者,趙兄也!”


    “在下不過信手塗鴉,還是不要毀了寧兄的畫才是。”


    “趙兄過謙了!趙兄的畫要是信手塗鴉,那我等又算得上什麽?!小孩子家家作畫?趙兄還是為寧某的畫做上完結吧!要不然趙兄就是看不起寧某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獻醜了!”說完,趙宇龍從筆架上拿起一支筆,沾了點兒墨,便在寧武琛的畫上進行繪畫。


    趙宇龍先是在畫中畫上了幾片雲朵,接著便是那若隱若現的神龍。神龍在出擊之前,都會把自己的身子盡其所能地縮進雲朵中,趙宇龍的畫中便是這般的場景。


    “我記得闈一的行書好像不錯,這幅畫可否讓闈一為我們題字?”看到趙宇龍繪畫完畢,寧武琛便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宮兄會行書?!那正是求之不得之事!”趙宇龍笑著迴複道。


    “宮某書法搬不上台麵的,不過既然趙兄需要,那宮某也就不去多做推辭了。獻醜了!”說完,宮闈一來到書桌邊,為趙宇龍和寧武琛的畫題上了字。


    眾人圍觀,隻見得畫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龍虎相鬥!


    “龍虎相鬥……這倒是符合這幅畫的主題。”寧武琛看著畫中的字,微微點了點頭,道。


    “這也像是趙兄和武琛今日的比賽啊,可謂是龍虎相鬥!隻是畫中倒是少了個黃兄的相襯!”這時白濰琚也開口了。


    一說到今天的比賽,一直在眾人身後的花月身體猛的一抖,俏臉先是一白,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羞人的事,小臉刷的一下紅了。不過這些眾人都沒有注意到。


    “書畫已畢,那我們就來聽聽音樂吧。白某沒什麽會的,但一對子


    母塤倒也是吹得還好,接下來就讓白某為大家獨奏一段吧。”說完,白濰琚到了一邊,從腰間取出了兩個大小一致、左右相連的上橢下平的樂器,放到嘴邊吹了起來。


    一曲結束,眾人掌聲響起。此時的房內依舊是沒有德坤閣的人。德坤閣相信來到這裏的人都會遵守規矩,也都是言而有信之人,因此也不會派人去監視客人們有沒有按規矩辦事。


    “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正晨的笙吹得也還不錯。怎麽,要不要試試?”黃光說著,將目光移向了包正晨。


    “包兄身體有恙,不去嚐試也是無妨的。”寧武琛抬起了手,想要阻止包正晨。


    “寧兄不必如此。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在下既然來了這德坤閣,那就理當展現一下自己的才藝。況且在下也沒虛弱到那個程度。”包正晨還是走到了樂器區,從須彌戒中取出了一把笙,放到了嘴邊吹了起來。


    一曲結束,掌聲再起。


    “荀某也會一點兒排簫的吹奏,今天又聽到兩位的仙樂之奏,荀某實在是有些技癢,想來吹奏一番。”荀安卿聽完坐不住了。


    “百年之前排簫二祖蕭煒自製了專屬於這片神州大地的排簫,並創作出排簫曲,為整個神州的排簫史填上了空缺。據說蕭煒生前收了三個徒弟,其中一個就是姓荀,荀兄莫非就是那人的後代。”趙宇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沒錯。當年跟著祖師爺學習的,就是荀某的爺爺。”


    “荀兄居然就是籟魔荀音的後人!那我等今日聽荀兄的獨奏,可謂是三生有幸啊!”


    “趙兄謬讚了!荀某不過是學了爺爺的一點兒皮毛罷了。那荀某就獻醜了。”說完,荀安卿便吹起了排簫。


    鳳翼催音現,天籟掩人簾。最到聲心處,別是一番顏。


    所有人聽著這鳳翼之音,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靜靜享受著這天籟之音。


    一


    曲完畢,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荀兄這功力恐怕已經要追上荀音前輩了吧?”


    “趙兄說笑了。爺爺十年前便已經不再吹奏這鳳蕭了,最後一次聽爺爺吹奏的時候,餘音繞梁,三日不散,荀某這點兒微薄道行,那是遠不如爺爺的。”


    “這真的是可惜了。”趙宇龍可惜著這世間再也沒有籟魔之音了。


    “接下來我也應該表演一番了。前段日子,我在京城遇到過一個川劇班子裏的前輩,當時我還向他學了一點兒唱腔。這時候我該來演奏一番了。”黃光忽的幾步走出,道。


    “等等。”忽然,趙宇羅開口了。


    “少見啊宇羅,你居然說話了!怎麽?你也會?”黃光的話癆屬性再度開啟。


    聞言,趙宇羅搖了搖頭,道:“我會一點兒揚琴的彈奏。”


    “怎麽?你這次不和滅邪一起舞劍了?你們上次舞劍的場景我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呐!”


    趙宇羅聽了黃光這話,也不看著黃光,隻是將目光移向了楊滅邪,隨後又移向了在眾人身後的花月,淡淡地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也都明白過來了,都是意味深長地將目光在楊滅邪和花月的身上飄蕩著。兩人被眾人看得很是不自在,臉上都布滿了紅暈。


    “哇!滅邪你居然臉紅了!第一次見啊!”麵對熟人,黃光一直都是口無遮攔的。


    “想練練?”楊滅邪瞥了黃光一眼,淡淡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那還是算了吧……”隨後,黃光跑到了趙宇龍身後,悄聲道,“惱羞成怒!”


    “好了,黃光,趕快去唱戲吧,宇羅正等著你呢!”這時,趙宇龍跳出來圓場了。


    “好的好的。”說著,黃光跑到了趙宇羅的身邊。此時的趙宇羅已經在了一架揚琴邊上。


    “宇羅,《將軍令》會嗎?”一到趙宇羅身邊,黃光也開始正經了起來。


    趙宇羅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


    “那好,就《將軍令》吧,我也隻會這一段。”


    《將軍令》作為一段表現古代將軍升帳時的威嚴莊重、出征時的矯健輕捷、戰鬥時的激烈緊張的曲子,在這種基本上都是主修軍事專業的人群的聚會中演奏是再合適不過了。


    “塞上長風笛聲清冷


    大漠落日殘月當空


    日夜聽駝鈴隨夢入故裏


    手中三尺青鋒枕邊六封家書


    定斬敵將首級看罷淚涕凋零


    報朝廷!誰人聽?”別看黃光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一唱起這種豪邁的曲子也是一臉的威嚴莊重。


    一曲唱罷,黃光便跑到了楊滅邪的身邊,用手肘頂了頂楊滅邪,道:“喂,滅邪,就剩你和花月姑娘了,接下來就要你們表演了,有什麽打算?”


    楊滅邪一言不發,隻是將手附上了黃光的腦袋,猛的一壓,隨後走到了空地上,從須彌戒中取出了一把長劍,自顧自地舞了起來。


    “花月。”此時的寧武琛卻並沒有去欣賞楊滅邪的舞劍,反倒是來到了花月的身邊。


    “啊唔——”花月似乎是心不在焉,被寧武琛一叫直接跳了起來。


    “喂,小聲點兒!”聽到花月的尖叫,直接把寧武琛嚇得一把捂住了花月的嘴,隨後又道,“我放開,你別再叫了。”


    花月聞言,點了點頭。


    寧武琛見此,便放開了捂著花月的手,見放開之後花月真的不再尖叫,寧武琛鬆了一口氣,道:“怎麽?不去伴舞?”


    “我?!去伴舞?!武琛你開玩笑吧?!”花月又一次叫了出來。


    這一叫,直接叫停了楊滅邪,也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見此,寧武琛直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他算是真的被這個花月打敗了。


    “你們剛剛說什麽?!花月為滅邪伴舞?!那敢情好啊!伴舞!伴舞!伴舞!……”黃光那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帶頭起哄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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