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馬上就到了, 熟練的把吊瓶換上, 語氣不太好:“再吊一瓶就可以迴去休息了。”


    陸晏點頭:“謝謝。”


    年近四十的護士長早就對明星沒什麽興趣了,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怪熟悉的,但沒多問, 出去之前還大聲嘟囔了句:“知道多少病人還在排隊等病房嗎?隻是打幾瓶吊針就要單獨開個病房,現在的有錢人真的是……”


    護士走後,陸晏手撐著下巴, 說:“聽見了嗎, 讓你不要浪費醫護資源。”


    “聽見了,”顧胥笑, “幾點了?”


    陸晏:“三點多。”


    顧胥嗯了聲:“吊完這瓶就迴家。”


    陸晏看著他,突然道:“等我們都迴b市了, 一起去逛一下商城吧。”


    顧胥問:“想買什麽。”


    “我媽生日快到了,”陸晏說, “我們去給她買禮物,然後陪她過個生日。”


    顧胥一怔。


    他眼底有些波動,啞聲道:“……我終於要見家長了?”


    “嗯, ”陸晏逗他, “我媽可能不會接受你,也可能會拿掃把把你趕出門。”


    “伯母不是那種人,”顧胥說,“就算會,我也不怕。”


    “她不願意, 你就跟我私奔。”


    陸晏笑彎了眼:“那我得考慮考慮。”


    吊完針,顧胥下床,穿上外套:“迴家。”


    顧胥是第一次坐陸晏開的車,他靠在駕駛座上:“開慢一點。”


    陸晏踩油門的腳絲毫不動:“已經很慢了。”


    轉彎時,顧胥蹙眉:“打轉向燈。”


    最後,他下了結論:“你開車習慣很差。”


    陸晏來時可能太心急,一路開過來沒覺得什麽。現在靜下心來開迴家,反倒有些手生。


    他很久沒開車了,聽到顧胥的結論,他撇嘴道:“反正以後都是你開車。”


    顧胥聽了,心裏終於滿意了點。


    到了停車場,顧胥斂眼正準備解安全帶,剛好看到放在中間置物箱裏的大紅色煙盒。


    他問:“為什麽有煙。”


    陸晏:“以前抽的,現在戒了。”


    顧胥拎著煙盒下了車,丟到了垃圾桶裏。


    陸晏第二天出門前,忍不住又迴頭叮囑了一遍:“今天必須在家休息,不準去公司了。”


    話剛說完,就被顧胥吻住。


    這個吻又深又纏,男人糾著他的舌尖,不讓他有任何退路。


    唇瓣分離,陸晏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什麽時候去美國?”


    顧胥:“明早的飛機。”


    陸晏點頭:“忙完就迴來。”


    顧胥應:“好。”-


    酒吧。


    一個男人坐在吧台邊,麵前擺著一杯雞尾酒。


    他眼角已經隱約有了些歲月的痕跡,但依舊英俊。


    陳一鳴坐到他身邊,仰手對酒保道:“來一杯跟他一樣的。”


    前影帝笑道:“陳總,您來了。”


    陳一鳴問:“你想好了?”


    “沒想,”前影帝說,“沒什麽好考慮的。”


    拿了這屆影帝,他就是近十年來第一個蟬聯影帝寶座的人,到時的風光,不言而喻。


    陳一鳴看著自己公司一手捧起來的男人:“當時你找我簽約時,二十五歲,連接部戲都要猶猶豫豫的。”


    前影帝聽出了他話裏的感慨,自嘲一笑:“在這圈子裏打爬這麽多年,誰能滴墨不沾?”


    “你可別一棍子打死一堆同行,”陳一鳴掏出煙,吸了一口,“你知道陸晏現在有誰在給他撐腰嗎?”


    前影帝:“知道,許澤。”


    “錯。是顧胥,嘉洺老板,以後顧氏唯一的接班人,”陳一鳴嗤笑道,“一旦失敗,我可保不住你。”


    “你現在不也挺好的嗎,有戲拍,有聲望,錢也賺得不少。”


    前影帝淒然一笑:“陳總,說來不怕你笑話,我的粉絲都已經跑光了。”


    “也許在人們心中,我是個影帝,我在圈內有地位也有成績。但你知道嗎,明星的航班信息裏,我的航班信息價格比那些小鮮肉還要低,人們知道我,卻不追捧我。”


    “去年靠一部文藝片成功拿了獎,我就好像被綁住了——之後來找我的片子,全都是文藝片,角色不是老師就是鄰居,誰會看?我錢是賺得不少,我已經想好了,這次能成功最好,不能,我就出國,安心過日子。”


    陳一鳴:“你覺得這事一出,顧胥能放過你?上一個得罪了陸晏的人,現在身上可是背了一大筆債。”


    陳一鳴說的正是林清,名勝前幾天突然向法院起訴,要求林清賠償公司因為這次醜聞損失的數額。


    厲害的是,不僅嘉洺的律師團出麵,連顧氏背後養著的律師團都親自上了場——林清連還手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前影帝聳聳肩:“我已經決定了,陳總,祝福我吧,我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別,我跟你是不是一艘船上的,得等明天才知道。”


    陳一鳴說完,轉身欲走。


    前影帝:“陳總,我沒記錯的話,你和那位顧總關係應該不差吧。”


    陳一鳴輕笑一聲:“當然,我和他可是好兄弟。”


    “——所以,你如果出了什麽差錯,可千萬別妄想著把我也拉下水,你拉不動我的。”


    陳一鳴走後,前影帝終於忍不住冷笑了幾聲。


    商人的麵目真是醜陋,利益麵前,兄弟都是個屁-


    陸晏下了飛機,順利的入住到了主辦方安排的酒店,與施晴、陳晶等人住在同一層。


    “不愧是國內最大的電影節,安排的酒店都是場地附近最好的一家,”林安坐在大椅上,“明天你的座位在第四排正中間——黃金位置,主辦方這暗示得不要太明顯,準備好明天的演講稿。”


    陸晏不可置否一笑。


    晚上,《戰歌》一塊來的大家夥聚在一起吃了個飯,人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尤其是陳晶這個沒被提名個人獎的,笑得比誰都開心。


    第二天,陸晏是被林安的砸門聲鬧醒的。


    林安進門第一句就是:“完了,你和顧胥的事被曝光了。”


    說完,覺得不對,又道:“不,是和許澤的事,而且……有個男人跳出來說是你爸,這會還在微博迴複粉絲呢。”


    陸晏半眯著眼:“你把舌頭捋直了說。”


    今早八點,一則新聞,一段視頻,兩張照片,引爆了整個娛樂圈。


    “陸晏舊愛人曝光——前任東家星娛老總(男)。”


    發表這則消息的正是被陸晏懟過好幾迴的記者,許是之前積怨已久,這份新聞稿被那位記者整理得齊齊整整,要多實錘有多實錘。


    首先出麵的,是星娛公司某員工,他的臉上被打了馬賽克,坐在鏡頭前哭訴自己被許澤霸王硬上弓。


    “我沒有辦法,隻能跟他在一起。後來被陸晏發現了,陸晏抓起酒瓶就往我臉上砸……還好我反應快,才沒有被毀容。”


    然後是兩張照片:第一張是家私城裏,陸晏接過許澤手上戒指的照片。


    要說這一張還不算實錘的話,第二張可以說是非常勁爆了。


    第二張,是陸晏在酒吧,跟顧胥親吻的照片。


    拍攝者的方位在顧胥身後,隻能拍到顧胥的後腦勺,加上陸晏是扯著對方衣領的,看不出身高,要想咬定是許澤也不是不行。


    總之不管是不是許澤,一定是個男人就對了。


    隻見顧胥的頭被一個圓圈圈住,旁邊一個箭頭,指向許澤的照片,配字:星娛老總許澤。


    陸晏噗嗤一聲就笑了。


    林安:“……你還笑得出來!?你說你最近是不是犯太歲啊?上次的事才過去多久,馬上就來了一波更狠的!”


    “犯小人吧。”陸晏邊應邊截了個屏,發給了正在飛機上的顧胥。


    熱門第二條,就是正在作妖的周明。


    “周明:不孝子。”


    上麵周明和陸晏的合照,照片上的陸晏隻有幾歲,但五官中還是能馬上辨認出來。


    周明還在下麵跟粉絲做起了對答。


    “這小孩長得好像陸晏啊。”


    “周明:這就是陸晏,我是他的父親。”


    “為什麽說他不孝啊?”


    “周明:他從十六歲開始就沒迴過家,不認我就算了,連他親奶奶都不見一麵,這段時間老人家住院,他一次都不來探望,還風風光光的拍電影、拍綜藝,現在還要去什麽電影節領獎,你說,這種人是不是不忠、不孝?”


    微博底下的問答進行的熱熱鬧鬧。


    陸晏看得乏味,把手機丟迴給林安:“你先迴去,我再睡一會。”


    “你怎麽還有心情睡覺……”


    林安還想說什麽,手機響起,他接起說了幾句,掛電話時臉色更差了。


    “剛剛電影節的人打電話來,說是座位要臨時更改,”林安愁道,“《戰歌》其他人位置都不變,就你一個人挪到了右排的最邊邊上。”


    陸晏臉上沒什麽表情:“知道了。”


    林安看著他,欲言又止了半晌,還是出去了。


    陸晏躺在床上,閉眼又睡了半小時。


    起來後,他從隨身帶著的小背包裏拿出一個小本子。


    翻開,上麵記著幾串數字,是他目前的存款。


    加上以前的幾項投資,還算是一筆可觀的數目。


    電話響起,陸晏一接通,陸淼就急著拋出問題。


    “小晏,怎麽迴事?你和那個許澤是真的嗎?”陸淼語氣焦急,“他還劈腿了?你怎麽從來都沒告訴過我!”


    陸晏輕笑一聲:“媽,你別著急。”


    陸淼:“我怎麽能不著急?”


    陸晏說:“我已經和許澤沒關係了。”


    陸淼沉默半晌,歎氣道:“……算了,現在沒關係就好,以後也不要再接觸了。”


    陸晏嗯了一聲,語氣平靜。


    “我現在和顧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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