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半天,一件死物……”


    楊凡默默盯著血色碎片,蹙起劍眉,心中大歎。


    其實,碎片如何,能不能掌握,無所謂。


    這沒什麽大不了。


    因為,他現在看似收服了,也不一定真的拿得到手。


    至少,他承諾過,答應了九鼎,會將血色碎片交還。


    而九鼎,能否再獲得血色碎片的重新認可,那便不關他的事。


    關鍵的是,結果太突然,不能接受!


    相較於瞪著血色碎片的無奈,他更在乎的是那一團灰色物質,及物質中,幹枯的灰色手掌的下落!


    管中窺豹,那定然為一個神秘生物。


    它在動,證明隱藏得極深。


    極可能,還證明它避過了閻王、妖帝的視線。


    可問題是,這生物是灰色生靈嗎?


    直到現在楊凡都不能實錘。


    一念至此,這個男人閉上眸光。


    他開始調整自己,放空思想,極為認真的迴憶、推論。


    而他想的東西,正是最後意念墜落下,所看到的三幅畫麵。


    “灰蒙蒙的霧靄,翻江倒海!無數殘破星球的組合,構成巨大的球形!空白的大背景下,數不盡的盤坐背影!”


    此刻,楊凡的思維異常冷靜:“這霧、這球,這些背影,如此盛大詭秘,在搞什麽?為何三幅畫麵中,都有唿唿的風聲?


    那些真是風嗎?


    我第九個九天所聽到的風聲,一模一樣,也是風


    嗎?


    如果不是,那算什麽?


    唿吸嗎?


    那位神秘生靈的唿吸?


    這證明,它還活著的證據?


    那它究竟是誰?為何能聚集這些力量?


    它等待契機,卷土重來嗎?


    如果這樣,如果這就是它的目的,那幹嘛不趁此機會,讓我真的看見它,複活它?是現在的我,還做不到嗎?


    是否要等到我能行了,它再從血色碎片中出現?


    如果那時候它出現,它不就是灰色生靈嗎?


    但若是血色碎片中,根本沒有它呢?”


    一番思考後,楊凡居然又陷入了矛盾。


    他有最關鍵的一個疑惑。


    便是灰色物質中,究竟是不是灰色生靈?


    如果是,那他千辛萬苦走到那裏,為什麽不真的看見它,就戛然而止;如果不是,那就很有意思,那就讓楊凡懷疑,這灰色物質,及物質中的生靈,是屬於他自己的秘密。


    亦或者,閻王、妖帝的秘密。


    原本激活這一切的本質,就來自神魂。


    所以,不管怎麽想,注定逃不出這三個答案。


    可究竟屬於哪一個,該死的鎖定不了!


    對於楊凡的心而言,他其實更願意相信是灰色生靈。


    可越想下去,他又懷疑是自己,至少,那灰色物質中的生靈,與自己有某種關係吧。


    但是,很古怪,很無可奈何。


    如果繼續想下去,他的心又變了。


    他感覺又仿佛是屬於


    閻王、妖帝的秘密。


    可怕的是,這般持續的想,不斷的想,一切又驚然的迴歸原點,又變成那灰色生靈,總之,目前來看,這截然不同的三個答案,就像構成了一個死循環,都有可能,又都不可能。


    “要是結果超脫了三個答案呢?要是我根本沒抓住重點,這三個答案之間,原本就有聯係呢?那……最後的真相是什麽?”


    楊凡捫心自問。


    他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想要看見一絲曙光。


    然而,他非上帝,就算再聰明,也不能開掛的洞徹結果。


    “唉……”


    最終,楊凡隻能苦苦一歎,搖了搖頭。


    旋即,他便控製煩躁,灑然迴身,朝著遠方的夥伴高舉血色碎片,興奮舞動,一聲大喊:“成了!”


    “好啊!”


    “漂亮!”


    “少主威武!”


    ……


    諸如此類的振奮之情,被大家表露出來。


    夥伴們、四大族長、夜嵐等的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踏實很多,而楊凡則是腳步一動,不及瞬間便來到大家身旁。


    他很幹脆,一點都沒有廢話,右手一甩,便將血色碎片丟給永生,笑道:“大家都看看吧,就是這塊碎片,把我們困了這麽久,現在它已失去威脅,我自己也無法溝通,它暫時變成一件死物,大家可以研究一下,想怎麽試,就怎麽試。”


    “收服了也無法控製嗎?”


    永生在問,小小手掌已托住血色碎片。


    “不能。”


    楊凡搖頭道:“以我所想,它應該在等什麽,是需要一個契機吧,或許到得未來某一天,它會自主激活,再次爆發秘力,而現在,我的實力對於它而言,是完全被動的。”


    “那碎片上流動的光是?”永生接著問。


    “萬彩帝血!”


    楊凡道:“之前我們經曆的種種,恐怕都有了聯係,或許這塊血色碎片正是借助了萬彩帝血,方才做到某些事。”


    “什麽事?你究竟經曆了什麽?看見了什麽?”


    永生像個好奇寶寶,繼續問。


    “永生,你先看吧。”楊凡轉移話題道:“我已嚐試各種手段了,根本不行,如今,唯有你最有機會,看你的帝氣能否深入吧,能否感覺出特別的東西。”


    此時此刻,他還真不知從何說起。


    該對夥伴們怎麽解釋呢?


    事實上,關於這塊碎片及整個經曆,他自己都一頭霧水,矛盾重重,想不太明白。


    “好吧。”


    永生撇嘴,點點頭。


    旋即,它開始極致凝神,盯住血色碎片研究起來,暗中爆發出看不見的無窮帝氣,試圖洞徹虛妄。


    “楊凡,我們現在怎麽離開呢?”精靈族長夜嵐,則趁機問話。


    這家夥對血色碎片倒沒有多大興趣。


    夜嵐有自知之明,楊凡都破不開的東西,他豈可做到?而當


    下,在楊凡收服血色碎片後,大家所處的環境,仍然是一望無垠的黑暗,似乎並未出現想象中的通道,這讓他不得不有些擔心。


    “別急。”


    楊凡微微一笑。


    他很有信心,根本不用多想。


    隻是看著大家,慢慢解釋道:“此時此地,巨大的血色笑臉不見了,天空的絢爛雲朵也消失,血色碎片更是順從於我,主動落入掌心,這其實便證明碎片失去了能量,神秘的蟄伏起來。


    而它選擇蟄伏後,一望無垠的黑暗,自然也就喪失了它的掌控。


    因此,當下所處的環境,雖然暫時沒有通道,但應該是完全自由的,我們不出意外,已經擺脫了所有的幻覺。


    你們還記得,怎麽來的嗎?


    我們乃是從一座大鼎內,神秘的穿梭而至。


    如果夢都結束了,我們該在哪裏呢?”


    聽到這裏,夜嵐、四大族長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你是說,我們已莫名其妙迴歸到那座大鼎內?”


    “理應如此!”


    楊凡點點頭:“以我所思,當下的黑暗,其實便是大鼎內的黑暗,而九鼎之前被血色碎片所製,與我們喪失了聯係。現在呢,大不一樣,血色碎片已被我收服,那麽九鼎應該完全活過來了,那件仙器當處於逐漸的複蘇之中。所以,我們安心等待就好,待九鼎有力量激活生機,周圍的黑暗自然煙消雲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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