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縱觀天下浩宇,百般異事,生有行陰陽之端,關奇詭之由,於混沌滋生,察五行八卦,稱為鬼師!


    ……


    我叫林朗,鳳海城一個不出名的鬼師,說白點就是一個算命先生,我爺爺常說這種東西泄露天機,有損陽壽,隻是這幾代都是靠這點陰陽五行的雜論才能維持生計,我爸是個不著調的小混混,整天浪跡於風月場所,我爺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早就希望後生中能徹底擺脫這個行業。


    隻可惜造化弄人,我爸五年前離奇失蹤,隻剩下我們爺倆相依為命,爺爺看著我日漸消瘦的身子,不禁老淚縱橫,他心念的還是不想讓老林家斷了這個苗,所以帶著我四處遊蕩,將這一身陰陽八卦五行的本事全都教給了我,把我趕出了林家屯,說是他已經向天命起誓,鬼師這一行業絕不傳給下一代,否則必遭受天譴,奈何家道中落,無奈如此,差點要給我斷絕了爺孫關係,我好說歹說,他才沒有斷絕,隻是讓我十年之內絕對不能迴到林家屯。


    我背靠著沙發,看著還算寬敞的臥室,想著這一輩子就這麽過算了,什麽名利錢財,隻要能活的逍遙自在就好了。


    “叮玲玲。”


    外麵的電話響了起來。


    “秦毅,你小子又看動作大片呢,來活了,接電話啊!”我吼道。


    秦毅,我剛來鳳海城時結交的過命兄弟,兩年前,鳳海鬧起了瘟疫,全靠他不要命般的把我背到


    了醫院,才讓我活了下來,從那時起我就在想,隻要有我一口飯吃,就絕對餓不著他,之後我們借錢開了一家算命閣,開始當然生活拮據,但鬼神論者,信則有,生意還算紅火,起初我也是來者不拒,後來日子慢慢的好了起來,我也交給了秦毅一些皮毛,讓他當起了掛牌將軍,我就當起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宅男,收些紅利。


    我喊了兩聲,卻沒有任何的迴應,隻好自己走了出去,接起了電話,道:“誰啊。”


    “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沉悶,準確的說是有點壓抑。


    “媽的秦毅,你發什麽神經,不來上班,還打這裏的辦公電話。”我十分納悶,便罵道。


    “朝陽路39號,一處宅子,來看風水。”秦毅的語氣十分強硬,而且簡單。


    “你瘋了吧,我從來不看風水。”我道,風水比普通的算命還要複雜,爺爺隻是告誡我輕易不要涉及,否則會招來大禍。


    “速來。”


    砰的一聲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已經有些生氣,這個算命閣到底誰才是老板!


    我確實沒有想去的意思,下午六點,酉時,十二時辰裏陽氣最弱的時候,也陰陽交換的時間,我們這些做鬼師的最忌諱這個時間,但想著這個過命的兄弟,他前兩天好像說起他新談了個姑娘,一定是又在耍什麽威風,當著小姑娘的麵說自己是什麽風水大師,他那種半吊子的見識,要是真遇到了麻煩,絕對處


    理不了。


    我犯起了嘀咕,心道:一般的兇宅他還是能看出來端倪,要是什麽厲害的兇宅,他應該也打不出來這個電話就直接掛掉了。


    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不顧爺爺之前的囑托,打了輛出租車趕了過去。


    好在離的很近,前方就是朝陽路39號,是一棟豪華的別墅,門虛掩著,秦毅應該就在裏麵,外邊金碧輝煌,映著燈光顯得十分耀眼。


    我瞬間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這是一種很簡單的常識性錯誤,即便你是平常人,也會知道房子應該坐北朝南,可是這間完全反了過來,從風水上講,顛倒陰陽乃大不吉,秦毅還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


    嗖的一聲外麵刮起了冷風,一種透骨的涼意從我的後脊背直接掠到了脖頸,這是一座上坡式的道路,房子正好在正中間,隻是百米外才有其他的建築。


    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庭院很小,空無一物,幹枯的藤蔓順著斑駁的城牆爬向了外麵,日落月微,我仿佛聽到一陣陣的囈語在低鳴著。


    裏屋的鐵門半打開著,裏麵一片漆黑,朦朧中看到一個人影,在裏麵,一動不動。


    “秦毅?”我開始有些心虛起來,聲音似乎傳不到裏麵。


    “是我。”裏麵傳來了聲音。


    我走了進去,房間裏沒有任何的燈光,隻是映著微弱的燈光看到裏麵的場景,沒有任何的裝飾,地上鋪著一個落滿塵灰的墊子,然後就是家徒四壁,真正讓我


    驚訝的是裏麵沒有一間屋子,天花板距離地麵大概有十米,中間有四道漆紅的柱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你發什麽神經,快跟我走。”空蕩蕩的房間傳來我的迴聲,卻沒有任何的迴應,我謹慎的看著周圍的空間,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砰”的一聲,身後的大門不知道被什麽機關鎖上了,我的第一反應是原地不動,這是最實用的決定,無論這宅子裏有什麽古怪,都能暫時維持這一現狀。


    我閉上雙眼,那股沉重的唿吸聲又傳了上來,仿佛我麵前著一個披頭散發,猩紅血崩的獠牙鬼怪,我心中想到,酉時晨滅,陰陽倒顛,黃光四溢大有奢靡之意,看來這房子的主人屬性為金,按照五行八卦來說,幽火相克。


    我關閉了手上的任何通電設備,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房間的東南角,香木屏風的後麵,我看到了一具棺材,旁邊還著一個人,麵對著棺材,像是一個木偶一般孑然不動。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才發現是秦毅在那裏,他的臉色蒼白,目光呆滯,那兩個眼珠鼓的像玻璃球那麽大,充滿了血絲,已經外翻了出來,他的身上有許多黑色的血絲,像是盤踞的惡鬼將他整個包在了裏麵,他忽然轉過了頭,衝著我驚悚的笑了起來,幽幽的說道:“你來了。”


    我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強忍著這股詭譎的壓抑感沒有說話,我還能確定現在最起碼還


    是安全的。


    我繼續端詳著那個棺材,現在我們已經著了別人的道,要想平安無事的出去,就必須破了這個局,否則出去也會百鬼相纏。


    棺材旁立著一個墓碑,上麵寫著“秦仲天之墓”。


    秦仲天?我皺起了眉,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我的腦袋忽然猛烈的疼痛的起來,這種感覺幾乎讓我喘不過氣,除了秦毅之外,我沒再認識一個姓秦的人。


    屋裏的鍾表,滴答,滴答的想了起來。


    等等!


    秦仲天,我想起來了,秦毅的大名就是秦仲天!


    這是他自己的墓!


    鬼行夜天,金酉脫殼,秦毅也是屬金,看來是有人想他做個替死鬼。


    我拿出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液滴在了墓碑上,一陣青煙從裏麵飄了出來,風水最講究五行相生,這個棺材上的局已經被我破了。


    秦毅忽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長大了嘴,像是快要死的魚一樣,雙眼越瞪越大,身上的關節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他瞬間癱倒在了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清醒過來。


    他立馬衝了過來,抱住了我的大腿,道:“你終於來了,媽的,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我有些生氣的推開了他,罵道:“我倒希望你先死了,省的也把我拉了進來。”


    秦毅鼻涕眼淚一下子全都流了出來,望著那棺材就要砸了過去,道:“就是這個玩意兒,讓我過去砸了它。”


    “別動,正主還在裏麵。”我嗬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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