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虞征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拒絕曹副墓主的話,那豈不是相當於當眾打臉,這樣毫無疑問,肯定會激怒曹副墓主,到時候,指不定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麻煩,畢竟,身為副墓主,要是曹副墓主一心想要整他的話,那就算是他身後的靠山,可能也很難保住他。


    到時候,別說他想成為碑主了,甚至連現在的副碑主之位,也很難保住。


    想到這裏,虞征心裏感到了相當的糾結,久久都無法做出最後的決定。


    而這個時候,曹副墓主繼續施壓:“虞碑主,你剛才還說要收阿力為徒的,我看啦,與其收阿力為徒,還不如直接將他收為女婿得了,這樣不但能夠給美嬌找個好丈夫,而且還能向阿力授藝,真可謂一舉兩得!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嗬嗬,怎麽,虞碑主,你難道覺得我說錯了嗎?為何遲遲不做決定?”


    虞征臉上頓時浮現起一絲苦笑,早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之前他還真不該跑過來看熱鬧的。


    而虞美嬌此時也變得著急起來,她真的很擔心自己的父親會扛不住壓力,最後答應下來,而一旦虞征真的答應下來的話,那這件事就算是正式確定下來了,絕無更改的機會。


    於是虞美嬌連忙再次向張子嶽使起了眼色,一個勁的催促他出來幫忙。


    還好,讓她感到鬆了一口氣的是,張子嶽在收到她發出的求救信號之後,便立刻站了出來。


    “咳咳!”


    突然響起的幹咳聲。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張子嶽的身上。


    就連曹副墓主,此時也麵帶不快的朝張子嶽這邊望了過來,等他發現發出幹咳聲的竟然是之前壞他侄孫好事的張三時,頓時臉色一沉。


    倒是虞征,卻很是感激的看了張子嶽一眼,感謝他替自己爭取了一些時間。


    不過,就算爭取了這點時間,但還是遠遠不夠啊。


    而就在這時,張子嶽卻忽然開口說話了,而他說話的對象不是曹副墓主,而是虞征。


    “虞碑主,弟子也有一事相求,還望虞碑主能夠答應。”


    “啊?”


    這下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誰也沒有想到張子嶽他居然在這個時候跑出來說出這樣一句話。


    要知道,曹副墓主還等著虞征盡快給他答案呢。


    可是張子嶽現在跑出來這樣一說,這不是故意要壞曹副墓主的好事嗎?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麽?他未免太不識時務了吧?這個時候是他站出來說話的時候嗎?”


    “他不會是故意這樣做的吧?”


    “他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難道就不怕曹副墓主給他小鞋穿嗎?”


    “他難道是知道之前自己已經惹惱了曹副墓主和賀力這對爺孫,所以決定破罐子破摔嗎?”


    “他到底在幹什麽?”


    ……


    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頭的霧水。


    就連南宮月眾女,此時也感到很是困惑不解,同時也很是替張子嶽感到擔心。


    甚至連蘇妙兒,都看不出張子嶽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虞征目光閃爍不停,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子嶽之後,這才開口問道:“說吧,你有什麽事情要求我?如果不是什麽大事的話,還是稍後再說。”


    看來,他這是在特意維護張子嶽,避免他真的激怒曹副墓主。


    畢竟之前張子嶽的所作所為,讓虞征對他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就算是為了答謝他救過自己寶貝女兒,他也不希望張子嶽激怒曹副墓主之後,會落得不好的後果。


    可是張子嶽好像根本不知道虞征的好心,直接說道:“是大事,而且對我來說,是一件比什麽都重要的大事!”


    “哦,那你說吧,到底是什麽大事!”虞征臉色怪異的說道,心裏對張子嶽的印象又變差了一些,認為張子嶽在這件事情上麵,顯得有些不聰明,甚至可以說有些不知進退。


    張子嶽自然發現了虞征的態度變化,心裏頓時苦笑不已,心想,要是你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麽的話,隻怕對我的印象會更差吧。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張子嶽早就豁出去了,直接開口說道:“虞碑主,弟子沒有什麽背景,隻是活死人墓天字碑的一名普通弟子。但是,弟子又擁有著炎星範圍內最強大的背景,而身為炎星第一門派的活死人墓,便是弟子最大的背景。”


    張子嶽說到這裏時,很多人都眼睛一亮,覺得他說的這番話很是精彩。


    而且簡單的幾句話,就讓所有死修們都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共鳴,同時,也感到很是熱血沸騰。


    就連虞征,也對張子嶽更是高看了一分。


    至於虞美嬌,眸中也是異彩連連,望著張子嶽的眼神裏麵充滿了愛慕之色。


    張子嶽繼續說道:“弟子加入活死人墓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借助任何外力,隻是按照師門的教誨,刻苦的修煉,這才有了今日的成績。而弟子與賀力的年齡相差不多,修為也是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就好像之前,弟子曾在昨晚的比賽當中以壓倒性的優勢擊敗了他。”


    聽到這裏,賀力的臉上頓時青一片,紫一片,那是相當的精彩,一雙眼睛裏麵,盡是憤怒和仇恨的光芒。


    此時的他,都已經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將張子嶽給碎屍萬段了。


    張子嶽繼續說道:“除此之外,弟子認為自己的人品,性格,甚至是相貌,都還比較出眾,當然,更重要的是,弟子目前未曾婚配……”


    “好了,你說了這麽多,到底想說什麽?”虞征皺著眉頭問道。


    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種猜測。


    隻是這樣的猜測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他根本不相信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此時,其實有很多人都隱隱約約想到了張子嶽到底要說什麽,因此,一個個臉上盡是露出既怪異,又期待的神情。


    戲骨來了……


    張子嶽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弟子想說的是,弟子自認為自己與虞師妹非常的般配,而且,弟子與虞師妹也是情投意合,因此特意向虞碑主自薦,希望虞碑主能夠成全弟子和虞師妹。”


    “什麽?”


    不管是早就猜到了這種情況的死修,還是之前壓根沒想到這種情況的死修們,此時都忍不住失聲驚唿起來。


    誰也想不到張子嶽居然這樣大膽,跑出來向虞征搞什麽自薦,而且還是在曹副墓主代侄孫向虞征求親的情況之下,這真是讓人感到無比的不可思議。


    這要有多麽大的膽子,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虞美嬌也被張子嶽的一番話給驚得捂住了自己的櫻桃兒小嘴,一雙美目瞪得又大又圓,正無比驚愕的望著他。


    顯然虞美嬌沒想到張子嶽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替她解圍。


    而很快,虞美嬌眸中的驚愕,又被驚喜給迅速的取代了。似乎對於張子嶽的此番表白,心裏感到非常的開心。


    倒是南宮月,此時卻赫然變色,眼中閃耀起了震驚,意外,還有傷心的光芒。


    而郝彤和宋婉二人,卻忍不住想要站出來說點什麽,可是卻被南宮月及時的攔住了。


    “別……”南宮月淚光閃耀的拉住她們的手。


    而後者則又憤怒,又不忍的對南宮月說道:“阿月,你別攔著我們,讓我們出來好好的罵罵他,哼,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在騙你,還是一門心思的想要跟那個妖女姘在一起,哼,虧我們之前還那麽信任他,原來他都是在利用我們!”


    “就是,阿月,我們可不能讓他就這樣欺負你,也不會讓他奸計得逞!”


    “砰!”


    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將所有人驚呆了的人又嚇了一跳。


    等到眾人發現巨響聲響起的原因,竟然是曹副墓主在憤怒之下,一拳將地麵轟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時,頓時紛紛色變,在心裏替張子嶽默哀不已。


    “這小子這下可要慘了,曹副墓主這麽生氣,說不定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是啊,曹副墓主可是真正的丹師啊,要是他真的動了殺心,那張三還有活命的可能嗎?”


    ……


    這些人想的倒也沒錯。


    因為曹副墓主現在還真是對張子嶽動了殺心。


    並且張子嶽這個時候正承受著來自於曹副墓主的巨大壓力。


    此時他所承受的壓力,比先前還要來的更加厲害。


    顯然曹副墓主此時心裏已是怒極,因此,他幾乎是外放了所有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向張子嶽狂壓而來,仿佛誓要用氣勢將他給直接壓成碎片一樣。


    麵對如此狂猛的強大壓力,如今的張子嶽,已經很難抵擋。他感覺自己身上仿佛負擔著無數巨山的壓迫,身子因為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負擔,從而變得彎曲起來,並且就連唿吸都已經變得異常的困難。


    畢竟他與曹副墓主之間的修為差距實在是太懸殊了,這樣的差距,就好像是天和地之間的距離。


    “砰!”


    張子嶽最終難以承受重壓,膝蓋往地上一砸,就這樣雙膝跪在了地上,並且雙手也被迫撐在地上,身子被壓得與地麵保持著平行,並且不斷的往地麵貼近,照此下去,他最後隻怕會整個人被壓進地麵,鑲嵌到泥土當中。


    而他仿佛是剛剛被人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身上大汗淋漓,連衣服都迅速的被汗水給浸濕。


    不僅如此,張子嶽還發現在這種巨壓之下,體內的真氣居然都開始停止運行起來,整個人好像被人封住了全身穴位一樣,身體僵硬不能動彈,隻能就這樣硬生生的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個時候,張子嶽真的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跑出來幫小妖精解圍,害得自己落得這樣的境地。


    這下可好,搞得自己不但不能將紫衣珊和蘇妙兒從這裏救出去,說不定還會將自己也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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