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張子嶽意外的望著白衣女子。


    “師妹……”


    “師叔,晚輩才隻是百花穀的四代弟子,而您卻是三代弟子,所以,您還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小白,或者小笙吧?師妹的稱唿,晚輩可擔當不起。”白小笙連忙說道。


    聽著她的解釋,張子嶽頓時感到很是無語。


    進了紫薇院之後,因為他平時隻顧著修煉,而且接觸的也隻是蘇小鈴,或者蘇小鈴的長輩,所以,他還真沒想到喊了蘇小鈴一聲師叔之後,在百花穀的輩分竟然如此之高。


    “我是三代弟子?那宋晨和冷寒霜他們又是第幾代弟子呢?要是以後他們見了我,豈不是要喊一聲師叔,或者太師叔?哈哈哈!”


    想到精彩之處,張子嶽竟是忍不住失聲怪笑起來,把對麵的白小笙搞得一頭霧水。


    “師叔,您怎麽了?”


    咳!


    張子嶽輕咳一聲,收起臉上的笑容,對白小笙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喊你小笙好了。小笙,你可知他們都是什麽人?”


    “迴師叔,這些人乃是清音太師叔遠在俗世天武國的家人。我此行前往天武國,便是為了將他們接到百花穀來。”說到這裏,白小笙轉身向身後那些人揮手示意,讓他們全都上前來。


    “清音的家人?”張子嶽頓時大吃一驚,一臉驚訝的望向這些人,特別是其中的那個年輕女子,心想:“難怪此女看上去與清音長的有幾分相似,原來她們根本就是一家人,卻不知這女子與清音又是什麽關係呢?”


    而他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百花穀派弟子將清音的這些家人請來,都是在為不久之後的訂婚儀式做準備。


    就在張子嶽心有所思之時,那些人已經領會了白小笙的意思,紛紛走上前來。


    話說之前張子嶽與白小笙的一番對話,已經讓他們明白了張子嶽的身份,知道他竟然同樣是百花穀的弟子,而且還是白小笙的長輩。


    想到白小笙的強大實力,當他們站在張子嶽麵前的時候,感到很有壓力,一個個全都用恭敬,還有緊張兮兮的眼神望著張子嶽。


    但是在這群人當中,有個人的反應卻極為古怪。此人自從張子嶽出現之後,就一直用無比震驚的目光看著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感覺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其實張子嶽也注意到了此人,同時心裏也覺得疑惑,不知道此人為何總是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自己。


    正因為此人的怪異反應,外加上看得出清音的這些家人在自己麵前顯得很拘謹,所以張子嶽並沒有跟他們做過多的交流,而且這時兩艘巨船已經從湖心朝碼頭這邊疾駛而來,並緩緩靠岸,所以,眼下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很快巨船靠岸了。


    張子嶽,白小笙,還有清音的那些家人們都紛紛登上了巨船。


    在船頭,張子嶽從白小笙口裏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


    其中那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人,名叫清水岩,乃是清音的三叔。而那個跟清音長的有幾分相像的女子,名叫清心,是清音同父不同母的胞妹。


    至於其他的人,除了侍衛之外,就是一些下人。其中那個反應怪異的老者,也隻是清家的一名管家,名叫老莊。據說以前清音還在清家,沒來百花穀之前,都是這位管家在旁伺候,所以這次也特意跟著清水宗他們一起過來百花穀。


    “在天武國,清家乃是數一數二的家族,而清家的家主,也就是清音太師叔的父親,名叫清水宗,更是貴為一國元帥。”


    沒想到清音還是豪門出生,難怪時常覺得她身上總帶著一種不同於尋常人的高貴氣質。


    對此,張子嶽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就在張子嶽與白小笙私下交流之時,依舊發現那個名叫老莊的管家總是悄悄的觀察他,而且臉色依舊顯得很怪異。


    “小笙,你一路奔波下來,想必累了,不如先進去稍作休息吧?”張子嶽不動聲色的朝白小笙說道。


    “師叔,我不累啊……是,我先進去了。”看到張子嶽直射過來,略帶幾分命令意味的眼神,本來準備說不累的白小笙,隻好點頭起身離開。


    而白小笙人剛離開,那老莊竟然就這麽從那邊的船尾,慢慢朝著這邊的船頭走了過來。


    最後,老莊站到了張子嶽的跟前。


    從老莊微顫的雙腿,還有額頭豆大的汗珠,明顯可以看得出他此時正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既然如此,卻不知道他為何要頂著如此巨大的壓力跑到這邊來。


    老莊的意外之舉還不隻前麵那些,當他站在張子嶽麵前之後,竟然還主動的開口搭話:“這位先生,不知老朽可否冒昧的問一句您的尊姓大名呢?”


    張子嶽淡淡的看著老莊,說了一句:“張子嶽。”


    “張子嶽?”老莊驚聲重複了一遍張子嶽的名字,隨後嘴唇微顫,一臉激動的喊道,“果然是您,張,張少爺!”


    “張少爺?”


    張子嶽臉上立刻浮現起錯愕的神情,心也跟著倏然一驚。


    “莫名其妙的他為何會喊出一聲張少爺?莫非他是在喊自己嗎?”


    這當然是廢話,眼下船頭位置除了張子嶽跟老莊兩人之外,就再無第三者的存在,這老莊要不是在喊他的話,難道是在跟鬼說話嗎?


    “可是,如果他是跟我說話,那為何會喊自己叫少爺呢?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看起來好像認識我一樣,可是,在我的記憶當中,可是根本沒有他的存在啊。”


    話雖如此,看著老莊激動的神情,張子嶽莫名的感到有些緊張。追其原因,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張子嶽凝視著老莊,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你口中的張少爺,難道是指我嗎?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何會這樣稱唿我?”


    “張少爺,您難道忘了嗎?我是小姐身邊的管家,老莊啊!那時候還是我將你送去丹霞學院的呢!啊,對了,我差點忘了,您得了失憶症……”說到這裏,老莊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麽,臉色陡然一變,不再說話了。


    但是,他這時就算閉口不言,卻也為時已晚,因為張子嶽已經從他才說了一半的話裏,讀到了一個驚人的信息。


    張子嶽激動的一把抓住老莊的胳膊,問道:“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你說是你送我去的丹霞學院?還有,你口中的小姐,是指清音嗎?”


    “沒,老奴沒說什麽啊!”老莊躲躲閃閃的說道,他現在真是快要後悔死了,怎麽會一時激動之下,把當初小姐讓他保守的秘密當著張子嶽的麵說了出來呢。


    不過這也難怪,乍然在這裏見到張子嶽,他真是大吃一驚。


    在他的印象當中,以前的張子嶽,不但得了失憶症,而且在修行上毫無天賦,因此,正常情況之下,他決不可能成為百花穀的弟子,如此一來,當他在這裏見到張子嶽,並且得知他竟然成了百花穀的弟子時,還以為這都是因為清音的緣故,而且甚至還以為清音已經告訴了他身世的秘密,所以激動之下,一時口快,將心裏的秘密給說了出來。


    等他意識到張子嶽的失憶症並沒有好轉之時,他已經透露了足夠多的信息。


    “哼!”


    張子嶽自然看得出老莊是在故意裝傻,不禁冷哼了一聲,隨即,一股強悍的氣勢朝著老莊直壓而去。


    老莊畢竟隻是普通人,雖然生出於清家的他,在俗世來看,身手還算不錯,但也僅僅隻有練氣期的修為,怎能與現在的張子嶽相提並論呢?


    因此,在張子嶽故意釋放的威壓麵前,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大海裏的一片樹葉,隨時都有被巨浪吞沒的可能。


    “快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麽?”雖然張子嶽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不過也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好奇,特別是突然提到清音,這個時候心裏就出奇的混亂,隻能裝的厲聲質問道。他並不想對一個老人這樣,可是他又不得不這樣做,老莊既然敢在他這個百花穀弟子麵前突然閉口不言,那就證明他打定了主意要閉嘴不言,因此,如果按照正常的方式向他追問的話,最後可能無濟於事,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選擇強勢逼問的方式。


    張子嶽不隻是厲聲質問,而且還加強了對老莊的威壓!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嬌斥從前方傳來。


    “你幹什麽?”


    張子嶽一抬眼睛,看到原來是清心從船尾趕了過來,顯然她在那邊看到張子嶽正在威脅老莊,所以才急匆匆趕了過來。


    而且她對自己的實力似乎有些太自信了,就在距離這邊還有數米遠距離時,竟然騰空飛來,大有要與張子嶽一決高下,將老莊從他手上解救出去的意思。


    見此,張子嶽眼中精芒一閃,暴喝一聲道:“滾!”


    一聲暴喝,如同炸雷,震得清心心神俱顫,體內的真氣也一下子被徹底震散,一口氣續不上來,結果“啪”的一聲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等到清心從地上飛快爬起之後,不禁瞪著雙眼怒視著張子嶽,一張俏臉也羞得通紅。


    出生於清家這種豪門世家的她,從小都被人當做公主一樣嗬護備至,何時被人這般對待過,再想到剛才自己竟然在家族侍衛,下人,還有外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狼狽的跌落在地,丟盡了麵子,一時間,她感到胸膛裏燃燒起了熊熊的火苗。


    “你……”


    她正要怒聲叱喝之時,卻無意間與張子嶽冷芒四溢的目光相對,頓時嚇得芳心一顫,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到了嘴邊的話也被嚇得咽迴了肚子裏麵。


    而老莊此時也急了,不顧自身所承受的巨大威壓,大聲道:“小姐,不要過來,危險……”


    說到這裏,他卻無力繼續再說下去,因為張子嶽再次增加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壓。


    此時此刻,老莊最清楚張子嶽與清心之間的實力差距,他知道,此刻要是清心真的衝上來,不但不能救自己,隻怕連她自己也討不了好。而且,眼前的張子嶽已不再是記憶中的張少爺了,既然他連對自己都能施以威脅,那又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呢?


    而此時,清水岩帶著一群侍衛也急匆匆的趕了上來,並且朝著清心大聲喊道:“小心,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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