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閻動了,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喜大普奔,發彈幕慶祝。


    “主播動了!他終於動了!tat”


    “原來我剛才看的真的不是.jpg。”


    “我知道主播的腿很長很直,但我為什麽要盯著他的腿看半個小時?而且半個小時過去了,我能看到的還是隻有腿?[問號]”


    ……


    一分鍾後,觀眾們發現他們白高興了。


    因為他們的安主播,又又又不動了!


    安閻這次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和上次不一樣。


    上一次是為了感受周圍的變化,等鬼上鉤。


    而這一次……


    是他自己不想動,舍不得動。


    安閻低著頭屏住唿吸,安靜地看著躺在他身下的杜鴆。


    杜鴆閉著眼躺在白色的浴缸裏,被水浸濕了的眉眼濃如黑墨,一襲黑衣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勾勒出筆挺的身形,衣擺尾端在水裏蕩開了,隨著水波微微晃動……


    此時的杜鴆就像是一幅繪在水中的水墨畫,好似安閻輕輕一碰,他就要在水裏化開了,消失不見。


    五分鍾過去了,安閻實在受不了越來越冷的水溫,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躺在浴缸裏的杜鴆睜開了眼睛。


    他漠然地看向安閻,目光比浴缸裏的睡還要凍人。


    安閻這才意識到他認錯人了,躺在水裏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杜鴆,而是疑似杜鴆的民宿老板。


    安閻隻對占杜鴆的便宜感興趣,知道身下的人不是杜鴆,連忙拖著躺麻的腿離開這個鬼浴缸。


    誰知他還沒站起來,就被民宿老板掀出去,摔在了地上。


    安閻氣得跳了起來,想要罵人,但想想眼前的人可能是杜鴆,就有點罵不出口,“你推我幹什麽?沒看到我正要出來嗎?”


    民宿老板從水裏站起來,渾身濕噠噠地滴著水,“你剛才在浴缸洗澡?”


    “對啊,難道你又把玩遊戲的事情忘了?”安閻看著民宿老板,突然發現事情有點嚴重,“呃,既然在浴缸泡澡會把你惹出來,那許霖不就是……”


    民宿老板打斷安閻的話,“不是我。”


    “那是誰,總不會是人殺的吧?”安閻疑惑道:“難道你們迷心民宿每個房間的浴缸都有一個鬼,還不帶重樣的?這配置也太高了。”


    民宿老板繃著一張臉向浴室門走去。


    “你先別走。”安閻攔住他,“今天的挑戰還沒結束吧?”


    民宿老板冷漠道:“結束了,你贏了。”


    安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躺贏?!


    民宿老板:“讓開。”


    安閻控製不住開始皮了,“你難得有正當機會弄死我,真的不動手嗎?我很容易死的,你不用擔心自己會輸。”


    民宿老板:“……”


    安閻翻舊賬,“我記得我在你心裏四舍五入已經是個死人了。”


    民宿老板:“那就請你安靜一點,死人不會說話,更不會纏著別人。”


    民宿老板一揮胳膊,用力推開安閻,接著離開浴室,打開安閻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安閻沒心情換衣服,取下支架上的手機,坐在浴室的地板上看手機。


    觀眾們發彈幕慰問安閻?!


    “主播直播近一個小時的腿辛苦了。”


    “我剛才看到畫麵中好像出現了另外一個男人而且我有證據。”


    “主播你直播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今天的直播內容是表演大變活人?”


    “主播攔著小哥哥的場麵,像極了碰瓷。”


    “聲控給主播捏捏腿,交出剛才另外一個小哥哥的電話號碼,我們就還能做朋友。”


    ……


    安閻嗤笑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看見他長什麽樣了嗎?就一口一個小哥哥。”


    觀眾理直氣壯。


    “他就算是鬼我也可以。”


    “主播你是嫉妒了嗎主播?”


    ……


    安閻友情提醒,“他是迷心民宿的老板,自帶恐怖光環。忘記迷心民宿老板是誰的,自己打開瀏覽器搜索。”


    彈幕仿佛一鍵清屏,場麵一度很尷尬。


    三十秒後,屏幕上終於又出現了彈幕。


    “是什麽讓主播在迷心民宿的老板麵前保住了一條命?!是肮髒的交易還是道德的淪喪?”


    “嚶嚶嚶,主播你剛才上趕著送死碰瓷的模樣太帥了!”


    “啊啊啊啊啊!這鐵定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見到民宿老板的機會,可我竟然沒看到他的臉!”


    ……


    安閻看著彈幕笑出了聲,“別的不提,你們沒看到他的臉真的挺可惜的。他長得超帥,就比我差一點點。”


    觀眾一個接一個的瘋了。


    “臥槽,那可是迷心民宿老板,主播控製住你自己,千萬別去撩!”


    “平時撩撩別的鬼是秀技術,撩民宿老板那可就是玩命了。”


    “主播我不想看到你英年早逝。[抱抱]”


    ……


    安閻很了解他這些喜歡發彈幕的觀眾,“希望你們看到他的臉的時候,也能這麽說。”


    第二夜在房間浴缸裏泡澡的任務比預料中簡單太多,隻花費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為了湊夠時長,安閻臨場發揮給觀眾們講了個和浴室玻璃有關的鬼故事,把他們嚇得不輕。


    十點二十,直播結束了,安閻帶著洗漱用具去公共浴室洗了澡。


    去公共浴室的路上,遠遠看見一男一女站在二樓走廊西邊的窗戶附近看畫。


    安閻:“……”


    怎麽今天一個兩個都盯著那幅畫看?


    他真的不知道一幅臭水溝玫瑰圖有什麽好看的。


    安閻走過去提醒他們,“吳顯,陳雅,你們最好不要盯著這裏的畫看,會出事的。”


    吳顯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會出什麽事?會和許霖一樣嗎?”


    安閻一本正經道:“不知道,有可能會更慘。”


    “要是會更慘就好了。”吳顯伸手夠畫。


    安閻連忙拉住他,把畫掛整齊了,“你瘋了嗎?”


    “抱歉,他的精神狀況不太好。”陳雅對安閻歉意一笑,拉著吳顯向他們兩個的房間走去。


    安閻瞥了那幅畫一眼,轉身進了公共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安閻總覺得有點不放心,去走廊西邊看了一眼,竟發現那幅臭水溝玫瑰圖不見了。掛在窗戶附近牆壁上的,換成了另一幅他沒見過的畫。


    安閻擔心那幅畫被誰拿去房間了,挨個敲門問他們。


    楊沃和吳顯都說自己沒拿畫,由於《迷心民宿住戶守則》第五條的規定,沒有人願意在昨天剛死了一個人的情況下給安閻開門。


    安閻最後一個找的是住在他對門的周乾。


    安閻:“周乾,掛在走廊上的臭水溝玫瑰圖不見了,在不在你這裏?如果在的話請你趕快拿出來。”


    周乾隔著門板對安閻說道:“沒有,我沒有拿畫。”


    安閻叮囑他,“你再仔細找找,我問過其他人了,畫不在他們那裏。”


    周乾:“真的也不在我這裏,就快十二點了我要睡了,你也趕快迴去吧。”


    安閻:“好,那你休息,我迴去了。”


    忙完這一趟,安閻總算放心了。


    畫沒長腿不會自己走,既然不在他們那裏,那應該就是被迷心民宿的人拿走了。


    安閻一覺睡到大天亮,直到警察來了才醒。


    警察小張喊所有人下去談話,吳顯他們聚在周乾門口敲門,敲了好幾聲,裏麵都沒有人迴應。


    楊沃臉色一白,“裏麵怎麽什麽動靜都沒有,難道周乾也出事了?”


    吳顯的臉色也不太好,拿出手機撥了周乾的手機號碼,撥了三次都沒有人接。


    安閻莫名想起昨天晚上那幅找不到的畫,心裏一急,抬腳就把周乾的門給踹開了。


    楊沃,吳顯,陳雅:“……”


    安閻一臉淡定,“債多不壓身,你們趕快進去吧。”


    眾人趕緊衝了進去,看到周乾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還以為他涼了。


    直到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響起,大家才確定他們眼前的周乾還是個活人。


    楊沃大步奔了過去,“你怎麽突然病成這樣了?你剛才不開門也不接電話,我們還以為你也出事了。”


    吳顯走到床頭摸了下周乾的頭,“你發燒了,溫度還挺高的。我們房間有退燒藥和治療咳嗽的藥,我和陳雅過去拿。你這裏有溫水嗎?沒有的話我把我們房間的水壺拿過來……”


    周乾一臉虛弱地看著吳顯,“謝謝你。”


    吳顯用力握了握周乾的手,“許霖走了,你不能再出事了。”


    周乾蹙眉道:“你別擔心,我隻是感冒,吃點藥就好了。”


    吳顯點點頭,拉著陳雅的手準備出門。


    剛走到門口,就被楊沃的叫聲嚇得迴了頭。


    隻見楊沃坐在房間窗戶前的地上,手指指著窗台的位置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你怎麽又毛手毛腳的,拉個窗簾都能摔倒。”吳顯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拽著窗簾用力一拉,潔淨的飄窗便暴露在眾人眼前。


    看到那本不該出現在飄窗上的東西,房間的裏的人神色各異。


    安閻黑著臉走到飄窗前,拿起放在飄窗上的臭水溝玫瑰圖,轉頭看著周乾,“周乾,為什麽這幅畫會在你這裏?你昨天晚上為什麽要騙我?”


    周乾一臉驚恐地看著安閻手中的畫,語無倫次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幅畫為什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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