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香江沒有長宏影業的位置,所有長宏營業掛牌的電影,不許在香江上映,而且,在香江也永遠沒有你吳墩站腳的地方,在香江,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然的話,可就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輕輕鬆鬆的揭過了!”


    易青說完,起身就走,石南笙見狀,對著霍家大公子示意了一下,也連忙追了上去。


    吳墩還跪在地上,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了。


    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品嚐過今天這樣的屈辱,堂堂一方大佬,居然要跪倒在一個年輕人的麵前斟茶認錯,祈求人家的原諒。


    沒錯,吳墩跪了!


    從易青那淩厲的眼神之中,他能感覺到,如果他今天不跪的話,今天怕是真的不能活著從這家酒樓走出去了。


    當易青在最後問他“跪,還是,不跪”的那一瞬間,他膽怯了,沒錯,就是膽怯了。


    哪怕以前幫中吩咐他去砍人,或者是被人圍堵在小巷裏,刀砍在身上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易青帶著人離開了,霍家大公子也緊接著起身,看了看四眼龍,又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吳墩:“這次的事情,到此為止,記住,誰都不要想著再搞什麽小動作。”


    緊接著離開的是向十一家,到最後,二樓隻剩下了吳墩,四眼龍,還有他的幾名手下。


    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全都離開。


    “起來吧!”


    吳墩聞言,惡狠狠的瞪著四眼龍:“四眼龍,你特麽的夠絕,居然幫著外人來搞我。”


    “我搞你?”


    四眼龍也惱了,抬起腿,一腳將吳墩踹倒在了地上。


    “你特麽的害得老子差點兒給你陪葬,還有臉說是老子搞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老子一樁賺錢的大買賣被人給搶走了,還有,因為你,我特麽的差點兒被你連累到一起死。”


    “你少危言聳聽!”


    吳墩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一刻,他真恨不能撲上去,弄死這個四眼龍。


    “我在危言聳聽,你特麽的知不知道那個姓易的是什麽人?”


    “什麽人?一個大陸仔,能有多厲害!”


    “你特麽是豬腦子啊,難道沒看到霍家的大公子都來為他撐腰了!”


    吳墩當然看到了霍家大公子,隻是,他不想承認,一個大陸仔能有那麽大的麵子,可以讓霍家人為他站台撐腰。


    “我告訴你,沒錯,姓易的就是個老北,可是,他也是香江的娛樂皇帝,更是李家和霍家的座上賓,兩位大亨和他都有生意上的往來,還有啊,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他,霍家的老爺子親自打電話給我,在電話裏把我給教訓了一通,我特麽都低頭認慫了,你但凡有點腦子,今天就該躲得遠遠的,真特麽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居然還送上門來,你丟了臉,那是活該,自取其辱!吃屎吧你!”


    吳墩被四眼龍一通臭罵,也懵了,他雖然猜到了易青的身份不簡單,可是卻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背景會這麽深。


    “你說的都是真的?”


    還在懷疑是不是真的?


    四眼龍差點兒被吳墩氣到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駕鶴西去。


    “你特麽腦袋裏都是豬大糞吧!這個時候,我騙你,難道有錢賺嗎?”


    說到賺錢,四眼龍就覺得滿心的鬱悶,原本好好的生意,就因為自己多事,結果現在被人給搶了去。


    不對,全都要怪這個吳墩,要不是他的話,怎麽會有今天這麽一出。


    現在好了,他被霍家的老爺子給盯上了,生意丟了,為了得到原諒,堂堂一位大佬居然要擺和頭酒,低頭認錯。


    真是半輩子的臉都給丟光了。


    吳墩這下也含糊了,四眼龍的確不像是在作假,可問題是,易青一個做生意的,真的能有這麽大的麵子?


    “怎麽?還不服氣?”


    服氣?


    這讓吳墩怎麽服氣,今天被逼著給人家跪下,斟茶認錯,這讓囂張了半輩子的吳墩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剛剛霍家大公子走的時候,說的已經很清楚了,無論是我,還是你,都不要想著再搞小動作了,你特麽的不要再搞事情,到時候如果連累到我的話,我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吳墩人在寶島,易青的確不能把他怎麽樣,可是如果這混蛋真的還要去動易青和他的家人,到時候,人家抓不到吳墩,可向家人全都在香江啊!


    剛剛易青的話是什麽意思?


    無非就是在警告四眼龍,無論是他,還是吳墩,隻要有人敢搞事,都會算在向家人的頭上。


    吳墩還真動了這個念頭,可是四眼龍這麽一說,他就算是再怎麽憋屈,也隻能忍下了。


    有些事情,易青不方便做,但是,向家人確實沒有那麽多顧忌的。


    “難道今天的事,就這麽算了,四眼龍,他打的不光是我一個人的臉,還有你,想想看,到了明天,整個香江都會知道,向家的四眼龍怕了一個大陸仔,還要擺和頭酒跟人家認錯,你的麵子往哪裏擺。”


    麵子!?


    “老子還有個屁的麵子,鬼見愁,老子警告你,別想要拖著老子全家一起下水,剛剛已經說過了,你敢搞事,我就讓你沒命迴寶島。”


    臥槽!


    吳墩真的懵了,這還是他認識的四眼龍嗎?


    就這麽認慫了!?


    “好!你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這裏是香江,你說了算,可是,那個姓易的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去寶島,否則的話,看我怎麽搞他。”


    “哼!隻要不是在香江,老子隨便你怎麽搞。”


    麵子和裏子全都丟幹淨了,四眼龍能不惱火,隻是,在香江他還真不敢做什麽,霍家已經警告過他了,如果他敢在香江對易青做什麽的話,向家怕是真的會被趕絕了。


    “該說的我都已經和你講過了,你也別怪我不講情麵,實話和你講,如果不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管你死活,今天你以為我折了你的麵子,可我告訴你,老子是特麽在幫你,不然的話,你真以為姓易的是個好說話的人,你利用我們向家人去跟人家示威,當真以為人家不敢動你嗎?”


    易青如果要動吳墩的話,甚至都不用自己親自出手,隻要隨口說上一句,整個香江有大把的人願意代勞。


    吳墩在寶島是大哥,在香江,他算個屁啊!


    一個矮騾子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那我還要謝你了!”


    吳墩不是個蠢蛋,剛才的事情,他隻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是怎麽迴事。


    四眼龍的話說得雖然狠,但實際上,要不是四眼龍先發作的話,等到易青發了話,事情才真的不可收拾了。


    跪下,斟茶認錯,雖然丟臉,但是,也總好過丟了性命的強。


    “你今天就迴寶島去,以後永遠都不要再來了,再來的話,一旦讓姓易的知道,到時候,我保不住你!”


    易青連四眼龍這樣的地頭蛇,都不肯給麵子,更何況是一個吳墩。


    “山水有相逢,今天的事,不會就這麽算了!”


    吳墩氣哼哼的撂下了一句狠話,轉身下樓走了。


    四眼龍悶坐了一會兒,叫上來了一個手下。


    “去盯著姓吳的,如果他今天還不離開香江的話······給他個教訓!”


    對吳墩,四眼龍還是有些不放心,剛剛他能幫著吳墩過關,那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畢竟還有利益關係,而且,四眼龍要為自己留一條退路。


    可是,如果吳墩真的要拖著他全家人一起倒黴的話,那可就不要怪他了,什麽江湖道義,不過是說出來哄人的東西。


    與此同時,正駕車迴家的向十,陳蘭夫婦,也還感覺心有餘悸。


    他們也沒想到,易青這次居然會這麽狠,讓一位大佬下跪,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看起來,我們以後對待易先生也要小心一點兒了!”


    向十的情緒明顯不高,臉色也非常難看。


    且不說吳墩的事,四眼龍今天擺和頭酒,向易青低頭認錯,這丟的可是向家的臉麵。


    別看今天在場的人不多,怕是要不了等到明天,整個江湖都會知道,四眼龍栽了,向家栽了。


    “十哥!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隻要易先生還認阿左是他的契仔,事情就還有緩和的餘地。”


    “是啊!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大概就是這個了。”


    向十說著,轉頭看了眼,已經睡著了的向左。


    “電影的事,就不要說什麽了,是我們做錯了事,受到懲罰也是活該。”


    向十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卻在滴血,這次的損失可是太大了,一部電影被叫停,兩部電影被削減拍片量,另外,還有代理發行的寶島電影全部下畫,所有的損失加在一起,怕是要超過兩千萬。


    兩千萬啊!


    那可是永勝去年將近三分之一的收入。


    但這又怪得了誰,是他們自己要往槍口上撞。


    “你知道這一次吳墩為什麽想要見易先生嗎?”


    陳蘭一愣,隨後搖了搖頭。


    向十苦笑一聲,道:“是為了一個女人。”


    “女人?”


    陳蘭不解,在她印象當中,易青身邊的女人好像也不太可能會和吳墩有什麽聯係啊!


    “具體的我也是聽大哥說的,好像是吳墩看中了一個女人,便聯手做局,坑了那個女人家裏一筆錢,想要把他們家逼的沒有活路,然後他再跳出來幫忙,結果,被易先生給攪局了。”


    陳蘭聽得一臉懵:“就···這樣?”


    “是不是很好笑?”


    向十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眼神之中滿是怒火。


    “該死!”


    陳蘭也忍不住要罵人了,如果此時此刻吳墩就在麵前的話,她絕對會一腳油門衝上去,把吳墩那個混蛋給撞得稀巴爛。


    就為了一個女人,勞師動眾的,差點兒把他們都給拖下水。


    “大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向十苦笑:“是不是早就知道內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可這件事······真特麽的,姓吳的那個混蛋。”


    為了一個女人,讓永勝損失慘重,讓向家丟了利潤豐厚的生意,這特麽都叫什麽事啊!


    其實他們應該慶幸,如果易青知道這裏麵的事情,今天的事,怕是就不會那麽容易揭過去了。


    很顯然,被吳墩看中的那個女人,就是賈婧雯。


    誰能想到,賈婧雯的父親生意失敗,居然會是吳墩做的局,他的目的顯然不言而喻了。


    前世的賈婧雯為了給家裏還債,不得不從北影肄業,迴到寶島拍戲賺錢,後來吳墩主動伸出援手,一路捧著賈婧雯成了寶島的一線女星。


    這裏麵的事情,本來就經不起推敲。


    要說在寶島有潛力的女演員也有不少,吳墩這位前大佬為什麽偏偏不幫別人,非要幫賈婧雯,而且,所有的付出也是不遺餘力。


    哪怕吳墩前世曾在麵對媒體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表示:我連她的小手指都沒碰過。


    沒碰過?


    真特麽的要嗬嗬了!


    當所有人都是白癡啊!


    如果吳墩真的對賈婧雯沒有私心的話,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要幫人家,為什麽賈婧雯後來迴義無反顧的離開吳墩?而且老死不相往來。


    就算是再怎麽沒有良心的人,也不會這樣對自己的恩人吧!


    細思極恐!


    向十越想越憋屈:“就算是被人家當槍使,那也要有好處可以撈啊!我的這位大哥,真的就像是個白癡一樣,當初老爸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要把坐館的位子留給他。”


    陳蘭也是止不住的苦笑:“算了,這次的事情,我們也該吃一塹長一智了,以後,家裏再有什麽時候,我們得學會為自己考慮了!”


    這話說的沒錯,向十連連點頭:“不管他是不是我大哥,不管他是不是當家人,以後,如果還想要把我當成馬仔一樣唿來喝去的,可是堅決不能了!”


    以前一直覺得,借著向家的招牌,可以方便自己做一些事,通過這次的事情,向十算是徹底明白了,在那些真正大人物的眼裏,向家的招牌?


    那算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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