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世田區的一座莊園內。


    易青剛洗完澡,正在客廳裏聽著下屬匯報工作,日本這邊的事雖然早就了結了,可是後續的還會有一些收尾工作。


    特別是易青得到了研音這樣一家超大型的音樂事務所,自然不能不管不顧,就算他要做甩手掌櫃,可陳養正作為易青的頭號助理,自然不能不照管好易青的一切資產。


    所以就把他身邊一個非常器重的助理留在了日本這邊,明麵上是在研音公司的常駐代表,實際上,他主要負責的是日本這邊的地產開發項目。


    當初,易青隻是隨口提了一下,當日本的經濟崩潰之後,曾經最熱的地產行業也將隨之被戳破,土地大幅度貶值,正好可以操作。


    易青說完就忘了,國內還有那麽多事需要處理呢,一個被打殘了的日本又有什麽好關注的。


    結果,陳養正卻聽到心裏去了,當國內的商業廣場項目逐漸穩定下來,開始進入建設階段之後,他就把身邊的親信派了過來。


    “老板!現在公司主要的開發目標就是澀穀區、港區,還有鬆濤區,其他一些區域要麽就是沒有開發價值,要麽就是沒辦法進入,這是我整理出來的報表,請您過目。”


    說話的這個人叫陳孝棠,三十多歲的年紀,架著副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易青之前也曾見過這個人,每次都是跟在陳養正身後。


    昨天得知易青將要來日本之後,陳孝棠就忙著準備了,希望能在易青這個大老板麵前好好的露把臉。


    易青隨意翻看了一下,對日本這邊的生意,他渾不在意,前生不同於前世。


    前世,日本在遭受經濟危機,國家陷入泥潭的情況下,之所以還能重新站起來,主要是因為美國人不希望日本被過度的削弱。


    但是,今生可就不一樣了,因為易青的推波助瀾,美國作為經濟危機的爆發點,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尤其是那些大餐團,基本上全部元氣大傷。


    這種情況下,美國人哪裏還有心思去管日本,不把日本人的血吸幹來彌補自身的損失就已經算他們很善良了。


    所以說,這一世,日本注定要花費更加漫長的過程,才能重新站起來,而且,想要迴到他們在二戰之後的黃金年代,基本上沒有可能了。


    不過越是在這種情況下,房地產行業越是有賺頭,當然了,這要分在什麽地方,日本當下的情況,一些偏遠地區的房地產,如果硬要去開發的話,怕是隻有賠的份,可陳孝棠提到的三個地方那就不一樣了。


    饒是易青對日本了解的不算多也知道,這三個地區都是東京真正的富人區,別看日本現在經濟崩潰,民生凋敝,可日本的有錢人照樣很多。


    千萬別把日本人想的多高尚,他們可沒有多少為國為民的心思,哪怕是之前狙擊易青這樣的國際金融炒家,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自己。


    而且,為什麽三井財團那麽拚?


    那是因為三井財團主要從事的是製造業,如果日本的經濟崩潰了的話,主打製造業的三井財團也會受到極大的衝擊。


    而選擇與易青合作,一起吸日本這個國家血的住友財團,他們主營的是礦產和銀行,雖然也免不了要受到衝擊,但所遭受的影響相對較小。


    所以當這個國家的經濟被徹底打垮之後,包括三井、三菱等財團在內,此前還在拚命努力,挽救本國經濟的一些資本大鱷,立刻就調轉槍口,發起了國難財。


    財富逐漸被集中在一些財團的手裏,於是有錢的越發有錢,沒錢的越發沒錢。


    開發鬆濤區、港區和澀穀區,賺的就是那些有錢人口袋裏的瑪尼。


    這也就是陳孝棠方才說的有些區域沒有開發的必要,那些地方住著的都是日本平民,別說買房子了,就是租房子怕是都快要租不起了。


    至於說沒辦法進入的那是指易青現在住著的世田穀和千代田,世田穀住著的都是日本傳統豪門,根本沒有開發的空間,千代田則是日本政治,經濟的中心,日本人肯定不會允許一個外國公司擠進去。


    “這些事,你自己處理就好了,然後和陳養正對接,不用來向我匯報。”


    易青又要大撒把,他當然不是真的放心手底下人,錢是能驅動一切的惡魔,為了錢,再忠誠的人也會拉跨道德底線。


    即便是陳養正這個最開始跟著他的人,易青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隻不過,他願意放權,那是因為他始終抓著集團的財權,錢在他的手裏,自然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剛說完,房間的大門便開了,酒井法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易青的時候,表情難掩激動,可剛要上前,就看到了一旁的陳孝棠,立刻又忍住了。


    “哦!您好!”


    陳孝棠是研音的常駐代表,酒井法子自然是見過的。


    同樣的,陳孝棠也見過酒井法子,也知道她和易青的關係,連忙起身問好。


    不管內地和香江,在日本,這位才是正牌的老板娘。


    “酒井小姐!您好!”


    陳孝棠有點兒後悔,他光想著要在易青這位大老板麵前露臉了,卻忘了酒井法子和易青的關係。


    易青剛到日本,肯定是要見酒井法子的,結果他傻嗬嗬的跑過來當電燈泡!


    這不是傻是什麽?


    “老板!酒井小姐!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對著易青和酒井法子分別深鞠一躬,急匆匆的走了。


    等到陳孝棠出了大門,酒井法子這才反應過來:“我······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這話聽著咋那麽別扭呢?


    感覺好像被抓包了一樣。


    易青笑了:“你迴自己的家,還分什麽時候!”


    說完,便朝著酒井法子伸出了手,酒井法子一見,快步走了過來,拉著易青的手,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莊園裏的傭人,保安,已經自動迴避了。


    “怎麽這麽長時間才過來?”


    易青摩挲著酒井法子嬌美的臉,半年時間沒見,他還真的是想這個美人魚了。


    “對不起!”


    酒井法子聞言突然站了起來,還對著易青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


    “因為正在錄製節目,大家辛苦了幾個小時,如果我離開的話,大家的辛苦就全部都白費了,所以······對不起!”


    這一驚一乍的真把易青給嚇了一跳,他就是隨口問了一句,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用道歉!”


    “對不起!”


    酒井法子道著歉,又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易青的身邊,看上去還是有些不安。


    “怎麽了?”


    看酒井法子的反應,應該不是因為他的話,或者是遇到了其他的事情。


    酒井法子靠在了易青的身邊,垂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在路上···遇到了遊行的人,他們······”


    遊行?


    這大半夜的!


    易青前世從網上看到過,日本人特有儀式感,遇到個什麽亂七八糟的紀念日,還得穿上傳統的服裝,滿大街的瞎溜達,居然還有扛著那玩意的模型遊行的,據說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崇拜。


    反正作為中國人,易青是理解不了的,難道日本人都不害臊嗎?


    “什麽遊行?”


    必須承認,易青也挺好奇的。


    “是抗議政府頒布的一些最新法案。”


    我去······


    易青聽著一愣,他前世可是正在和諧社會,活到重生的那一天都沒遇到過這種事,重生之後,原主倒是經曆過特殊時期,可易青沒趕上,還真沒見過遊行的。


    想著,易青便打開了電視,果然隨便播了一個頻道,上麵一個女記者正在遊行現場進行播報。


    聽了記者的描述,易青才知道,這些日本人遊行還真是為了抗議,抗議政府延長退休年齡。


    遊行現場,絕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他們來抗議,倒是也能理解,因為一旦延長退休年齡,也就意味著,他們這些年輕人得到工作崗位的機會就要變得越來越少。


    而現在的日本經濟······


    大批剛畢業,進入社會的年輕人找工作本來就已經非常困難了,日本政府再延長退休年齡,他們還找個屁的工作啊,全都在家裏待著啃老吧!


    酒井法子也被電視上的新聞給吸引了,喃喃自語道:“我從來都沒想過,日本會變得這麽混亂!”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酒井法子的心情非常複雜,她雖然了解的不多,可是那天也聽了易青和崛田莊義的談話,知道日本現在這個樣子,易青也有一份“功勞”在裏麵。


    可是,她又沒有指責易青的理由,作為一個商人,他抓住機會,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本來就沒有什麽錯。


    “易君!不要看這個了,我演的電視劇正在播呢,易君要看嗎?”


    看著突然又變得開心起來的酒井法子,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易青還真有點兒不理解這個女人的思維了。


    這難道是怕我看了會內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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