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還來不來!?”


    沉浸在歡愉之中的兩個人,誰都沒注意到時間流失,等能量輸出完畢,激情漸漸退去,這才發現外麵天色已經昏暗,再一看時間,都七點鍾了。


    明天······


    易青看了看玉體橫陳的何情,心裏頓時覺得癢癢的。


    “來!等我盯著給另外幾處裝完就過來!”


    何情笑著答應一聲,然後便推著易青:“行了,快迴去吧,七七要是看不到你,估計今天晚上都不睡覺了。”


    那個黏人的小丫頭,何情也是領教過了,當初易青在外麵跑,她幫著付藝偉帶孩子,也許是真的混熟了,這小丫頭一天到晚就黏在她的懷裏,連付藝偉都不願意搭理,弄得付藝偉老大意見了。


    起身下床,穿好了衣服,迴頭看看何情,還在床上懶著。


    “你晚上吃什麽?我剛才看了,廚房裏都沒東西了,你······”


    “哎呀!我這麽大的人了,還能把自己個餓著,行了,快走吧!我再躺會兒,困了。”


    她是真的累了,易青是越來越能折騰人了,剛才她都求饒了,可那頭蠻牛還是在她身上一個勁兒的拱,都不知道累嗎?


    說著,緊了緊被子,這屋裏開著空調,感覺就是不一樣,以前是熱的半夜都能把被子踢到地上去,現在是凍得恨不能再加一床蓋上。


    “那我走了。”


    “嗯!”


    何情閉著眼翻了個身,不再去看易青,她也舍不得,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空調也別開時間太長,晚上睡覺前最好給關上,當心凍感冒了!”


    空調病什麽的,易青根本沒法和何情解釋,現在的人也理解不了什麽叫富貴病。


    “知道啦,知道啦!困死了!”


    易青也知道何情不是真的要趕他走,隻是顧及著三個孩子,走過去,扳過何情的腦袋,在香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你怎麽這麽討厭啊!”


    伴隨著何情的嬌嗔,易青出門離開了,上了車一路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等到了家門口,天越發昏暗了,看這天色,估計今天晚上又得下雨了,把車停在胡同口,快步朝著家裏跑去,一腳邁進家門的時候,雨終於還是下來了。


    一開始就直奔主題,片刻的工夫,地上都冒煙了。


    “哎呀!哎呀!哎呀!”


    易青正打算關門,就看到一個人頂著大雨,連吼帶叫的朝著他這邊過來了,本以為就是個路人,結果等走近了才發現,來人竟然是許久未見的馮褲子。


    “你這是······”


    易青話還沒說完,就見馮褲子慌不擇路的撲了過來,差點兒一腦袋紮在他的懷裏。


    “臥槽!幹嘛啊你這是?”


    馮褲子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渾身上下被雨澆的跟落湯雞一樣,一副狼狽相。


    抬頭看著易青,咧嘴笑了:“迴來啦,老沒見了。”


    呃!?


    易青也忍不住笑了:“快進來吧,換身衣服,別再感冒了。”


    剛裝完空調就下這麽大的雨,暑氣一去,空調短時間內都得成了擺設。


    唉······


    帶著馮褲子進了中院,往東廂房裏一扔,他去找幹淨衣服,不過他和馮褲子體型相差太大,他穿著合適的衣服,套在馮褲子的身上估計都得成了大褂。


    “小易,迴來啦,沒挨澆吧?”


    黃姨和蘭姨正帶著孩子在正房屋裏看電視,瞧見易青迴來,蘭姨連忙起身,遞上了一條毛巾。


    “沒事兒!”


    易青胡亂擦了兩把,小龍他們就撲了過來,倆小子抱著他的腿一個勁兒的向上躥,七七就站在易青對麵,張開雙手等著他抱。


    易青挨個稀罕了一遍,想起馮褲子還在廂房裏挨凍呢,趕緊把孩子交給兩個阿姨,翻箱倒櫃的找了件看上去不那麽大的衣服。


    “蘭姨!您受累給準備的點兒吃的,送東廂房去。”


    剛剛隔著窗戶,蘭姨也看見易青帶著個瘦猴進來,知道是來了朋友,連忙答應一聲去準備了。


    易青出屋迴了東廂房,馮褲子正站在空調下麵,研究這新鮮玩意兒呢。


    “快換上吧,別真的凍感冒了。”


    馮褲子接過,直接把自己扒了一幹淨,身上就剩下一條小褲頭,那身材幹巴的真是沒眼看。


    換了幹淨衣服,總算是看上去沒那麽狼狽了,這個時候,蘭姨也端著一盆子麵進了屋。


    “快吃點兒吧,小易,你晚上也沒吃吧?”


    “沒呢!蘭姨,您在去給切點醬菜,老馮,喝點兒?”


    馮褲子有一瞬間的恍惚,點頭道:“那就喝點兒!”


    醬菜,幹貨,易青家裏是常備的,有錢怎麽著都行,過日子上肯定不能委屈了自己。


    “來!”


    易青端杯,馮褲子也連忙舉杯和易青碰了一下,倆人上次喝酒是什麽時候的事,他們都快忘了。


    “你怎麽知道我迴來啦?”


    半杯酒下肚,倆人也就聊開了,雖然因為當初的事,易青的心裏難免有個疙瘩,可這都這麽長時間了,也沒必要非得擰著。


    “葉靜聽丁鑫說的。”


    葉靜和丁鑫有點兒拐著彎的親戚關係,兩家都在京城,平時走動的比較頻繁。


    “哦!來找我,有事兒啊!?”


    無事不登三寶殿,馮褲子現在住海澱那邊,大老遠的過來,總不能就是為了敘敘舊吧!


    馮褲子悶頭沉默了一會兒:“算是有事吧!”


    嗬!還算是,什麽叫算是啊!?


    易青沒搭茬兒,等著馮褲子自己說,總不能又是為了劇本吧!?


    想到劇本,易青又想起了王碩他們弄的那個《大撒把》,現在也不知道拍的怎麽樣了。


    想到《大撒把》,易青又想起了張一謀的《活著》,真特麽夠鬧心的。


    易青現在也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


    張一謀和鞏利倆人鬧分手,也不知道是誰先提出來的,總之,鬧得還挺厲害,鞏利率先搬出了兩個人住的筒子樓。


    被情所傷的張一謀隨即就撂挑子,一個人迴西北老家了。


    這特麽都叫什麽事啊!


    易青和孟石通過一次電話,北影廠那邊已經派人去做張一謀的工作了,也不知道最後能怎麽樣。


    馮褲子見易青半天不言語,隻是低頭吃麵,心裏跟貓抓的似的。


    他來確實有事,說好聽點兒叫迷途知返,說不好聽的就是在外麵混著費勁,想要找老朋友搭他一把。


    《大撒把》拍完了,雖然還沒上映,但是內部放了兩輪,評價挺不錯的,這讓王碩信心十足,立刻又敲定了兩個項目。


    這次,王碩終於想起了馮褲子這個老哥們兒,打算捧他做導演,可兩個劇本交上去,一直都沒有動靜,王碩帶著馮褲子去北影廠問了,得知倆劇本都給斃了,而且現在上麵還在討論,這倆劇本差點兒成了反麵教材,要被批判。


    這種事換做一般人的話,肯定得伏低做小,陪著小心,看看事情還有沒有挽迴的餘地。


    可王碩是一般人嗎?


    這廝就是個腦袋一熱,連閻王爺都敢對著罵的貨。


    當時就不幹了,現在孟石的辦公室裏大鬧了一通,緊接著又寫文章狂噴某局,然後······


    哪還有什麽然後啊!


    某局就算是再怎麽不靠譜,人家也是能掌握輿論的,而且手裏是真的有權,想要整治一個大腦袋的小痞子那還不是跟玩一樣啊!


    一句話遞下來,王碩再想進北影廠的大門都難了,這下他也清醒過來了,知道腦袋大不管個卵用,得胳膊粗才行,他小細胳膊根本就擰不過人家的大粗腿,被收拾了一頓之後,總算是迎來了人生頓悟。


    簡單來說就是明白事了!


    再迴頭看看,他寫的那兩個本子,都不禁要被嚇出冷汗了,一個是講婚外情的,一個是講賣.淫.女和皮.條.客愛情的。


    這玩意能碰嗎?


    要怪也隻能怪,王碩前段時間走的順,《編輯部的故事》和《京城人在紐約》大火,再加上《大撒把》順利過審,讓他飄了,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紅人,什麽題材都能駕馭,現在看來······他嚇得都打算出國躲躲了。


    受了他那張臭嘴的牽累,《大撒把》這個戲也被無限期禁映,捎帶手的還把孟石給得罪了。


    “小易!海馬可能要完。”


    我知道了!


    上次因為張一謀的事,和孟石通電話,在電話裏孟石也跟著易青念叨了幾句關於海馬文化的事。


    和前世相比,王碩的電影夢完蛋的也太早了點,前世好歹還支撐了好幾年,一直到90年代中期才因為臭嘴招禍,王碩遠走美利堅,馮褲子轉投華藝兄弟。


    “哦!王碩不打算幹了?”


    馮褲子知道易青肯定了解這裏麵的事,但是想要讓他親口說出來罷了。


    “他惹了人,想幹也幹不了。”


    “嗯!他是挺能招禍的”


    按說這話易青都沒資格說,真要論惹禍的本事,他可是祖師爺級別的,王碩最多也就是寫文章罵了幾個食古不化的所謂專家,而易青哪一次惹禍,不是直接把天給捅一個窟窿啊,可偏偏每次捅完了,他都屁事沒有,也真是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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