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色漸黑,光線條件已經不允許繼續拍攝,可是這第一場戲還是沒能拿下來。


    易青和趙保剛也是無語,可終歸是第一天,原本按照計劃,開機是定在明天的,今天不過是為了招攬群眾演員,臨時加場,群演都是些沒經驗的老鄉,結果倒也可以接受。


    畢竟大家都漲了不少經驗。


    “行了,今天就這樣吧!”易青見趙保剛還打算再來一遍,連忙勸道,“都是第一次接觸,也算是不錯了,明天再熟悉一下,應該沒多大問題。”


    趙保剛歎了口氣:“行吧,讓大家夥都散了吧,劇務,收拾設備。”


    易青見趙保剛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也是哭笑不得,找到了村長和支書:“今天就這樣了,讓大家夥換了衣服都迴家吧!”


    易青說完,見倆人都不動彈,立刻明白了是怎麽迴事兒,找來劇組的會計,把今天每個人兩塊錢的勞務費給結了。


    手裏拿著錢的一個個都喜笑顏開的,那些看熱鬧的則一個個都開始眼紅。


    “真給錢啊!?”


    “都怪你,要不是你攔著,我今天也掙著了。”


    “那個,村長,您幫著問問,他們這還要不要人了。”


    “對啊!明天我們也來。”


    “算我一個!”


    村長今天也賺了兩塊錢的外快,心裏正美著呢,見有人問起,答應的話差點兒就脫口而出,幸好易青就站在一旁,這才及時忍住。


    “那個,小~~~~~小易同誌,您看?要是還用人的話,這都鄉裏鄉親的,是不是~~~”


    今天臨時加場,為的就是這個,眼看著周圍的村民報名踴躍,他卻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叔!不是不給您麵子,關鍵是劇組也用不了這麽多人,要不然這樣吧,我今天晚上拉個單子出來,還差多少人,男的要多少,女的要多少,年輕的要多少,上歲數的要多少,都給您寫清楚了,迴頭您幫著挑挑。”


    村長聞言大喜,易青這話說的,分明就是把權利交給了他,這樣一來,他可就好操作了,誰還沒有個三親六故的,到時候,緊著安排自己人就是了。


    錢給了,話也說明白了,可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走。


    “叔!我們這邊還得整理一下,您看是不是先帶大家夥迴家啊!?”


    村長聽了,麵帶羞色,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那個,當初不是說好了的,一天管兩頓飯嗎?這飯還沒吃呢!”


    臥槽!


    易青都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了,抽別人他也不敢啊!


    “哦!差點兒給忘了,那誰,趕緊過去看看,飯準備的怎麽樣了。”


    劇組裏的一個劇務聞言,快步跑了出去,時候不長,飯就送來了,十幾個群眾演員就跟搶飯一樣,端著碗衝上去,一眨眼的工夫,飯菜一空。


    “小易!這~~~~~~待會兒咱們吃什麽啊?”


    趙保剛都傻眼了,晚飯就準備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的份,誰知道這十幾個群演也跟著一塊兒吃,被他們這麽一搶,飯都沒了。


    易青也是無奈了:“還能怎麽辦啊,再讓人去做吧!”


    這事兒也沒法說誰,誰讓他當初沒說明白,之前想的挺好,每天管一頓早飯,一頓午飯,夜場戲基本上用不著群演,就算是有需要,到時候多做一點兒也就行了。


    誰能想到今天臨時加場,還加出一頓飯來!


    “易主任,這樣可不行啊,你瞅瞅,這幫群演都太能吃了,咱們準備的可是三四十人的分量,您瞧瞧,十幾個人就給吃光了!”


    易青瞧著,也知道不是事兒,按照今天的拍攝狀況,這邊的戲,還不知道要拍到什麽時候呢,別處處算計,最後被一幫群演給吃窮了。


    “從明天開始,所有人自帶餐具,把組裏的餐具都給大家夥發下去,然後統一排隊打飯,每個人的定量全都一樣。”


    經過今天一天,易青感覺自己真是長了不少學問,他這個大管家養成之路,看起來還有的走呢。


    群演們吃過晚飯,漸漸散去,有些走的晚的,還主動幫著搬搬抬抬的,這倒是讓易青深感安慰。


    一直到天黑,劇組的人員才算是吃上飯,本來訂好了今天晚上開個會的,現在也隻能一邊吃一邊說了。


    關於今天發現的問題,大家都沒什麽好說的,一共就一場戲,還沒拍下來,司勤高娃的表演非常穩健,根本沒的錯可挑,也就是潘嶽明被堵在了門外,可這也不能怪他,群眾的熱情太高。


    主要問題就是群演,大錯小錯各種錯,總之狀況不斷。


    “群演的問題呢,主要是我之前沒考慮全麵,我知道耽誤了不少時間,大家心裏都有怨氣,可是,提一點,明天人家再來的時候,誰也不能把情緒掛在臉上,更不能把情緒傳染給群演,你們想想看,咱們都臭著一張臉,讓人家看見了,心裏能不琢磨嗎?到時候一緊張,再來一大堆錯,耽誤的是誰的時間,換句話來說,咱們在這裏多耽擱一天的時間,那就是一天的錢。”


    一個群演每天兩塊工資,再加上兩頓飯,剛才易青已經攏了一下,劇組至少需要三十多個群演,耽擱的時間要是長了,光是這筆錢就花不起!


    司勤高娃在下麵搭碴兒:“就像今天我差點兒讓個孩子給撞一大跟頭,不但不能生氣,還得笑嗬嗬的說沒事兒。”


    “沒錯!”


    這二老太太貧是貧了點兒,可卻也說到了正根兒上。


    “總之,對待群演,咱們得哄著,順順利利把戲拍完,比什麽都強。”


    易青還要再強調點兒事情,結果被付藝偉一把拽著坐下了:“行了,都知道了,快點吃吧,這都幾點了,你不餓啊?”


    得嘞,媳婦兒發話,那就別囉嗦了。


    吃飯!


    “嘿!這也忒苦了點兒吧!這菜裏怎麽沒見著一點兒葷腥啊!”


    結果剛吃了一口,易青這個嘴刁的就受不了了,大白菜粉條,可代表著靈魂的肉哪去了?


    劇組的錢的確不富裕,可就是再緊,易青這個大管家還沒要求在吃上麵節省呢。


    他可不想和紅樓劇組一樣,再過個一二十年,等到某個節目做再聚首的時候,人們提起在劇組的生活,首先想到的就是吃得差。


    劇組的夥食費可是按人頭配給的,一個人每天的夥食標準是十塊錢,這年頭一天三頓十塊錢,絕對能吃得非常不錯了。


    中午還行,兩個菜有葷有素,怎麽到了晚上就剩下白菜粉條了。


    趙保剛禿嚕進去一大口,道:“湊合吃吧,咱們這是後做的,有肉的都讓那幫老鄉給吃了,你也甭挑,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易青一愣,接著看向了那個負責夥食的劇務:“剛才我和說的別忘了,通知下去,以後每頓飯所有人都自帶餐具,排隊打飯,每個人的定量全都一樣,待會兒想著把餐具發下去,另外,每天做多少人的飯,你統計好了報給我,我再核實!”


    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看起來劇組在吃上麵,確實得好好管理一下了。


    易青念叨完了,剛好把最後一口飯咽下去的趙保剛開了腔:“大家都抓緊吃,待會兒咱們拍個夜場!”


    趙保剛說完,見易青詫異的看著他,接著說道:“折騰了一下午,屁都沒拍下來,這也太虧了,待會兒咱們趕個夜場,把文他娘和三個兒子的戲拍了。”


    趙保剛是第一次執導大戲,結果開門包袱都沒響,糊裏糊塗的過了一個下午,一點兒能用的都沒有,心裏覺得不踏實,可能也有點兒迷信,總覺得必須得在第一天弄點兒成績出來。


    導演發話了,劇組的工作人員立刻就動了起來,飛快的把飯吃完,接著,該搬設備的搬設備,該布線的布線,該安燈的安燈,四個演員剛把衣服換了,這會兒又忙著重新換迴來。


    拍攝現場很快就布置好了,飯也已經吃完,各自做好了拍攝前的最後準備工作。


    “好!咱們直接拍,小潘,別緊張,跟著高娃老師的節奏走就對了,來,開始!”


    “第一集第二十三場第一遍,3、2、1!”


    啪嗒!


    易青挪到了趙保剛的身後,看著監視器裏麵演員的表演。


    司勤高娃扮演的文他娘癱倒在炕上,雙眼無神,給人的感覺就是萬念俱灰,隻有目光瞄向三個兒子的時候,才能讓人感到她是個活人。


    精彩!


    什麽叫好演員,這就是。


    文他娘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山塌了,家裏山塌了,山東沒法活人了,逃活路吧!”


    孫嵩扮演的朱傳文端著一碗水,立刻進入人物情緒,眼裏含著淚:“娘,你醒醒,喝口水。”


    文他娘勉強地掙紮著要起身,卻起不來,說:“扶俺起來。”


    朱傳文小心翼翼地把娘扶起,她喘著粗氣:“傳文,山東的地麵養不活人了,鬧災荒,鬧響馬,沒完沒了,委實養不活人了,你是哥哥,帶著兩個弟弟闖關東,逃活命去吧!”


    朱傳文聞言大驚,道:“娘,使不得,俺走了你怎麽辦?”


    文他娘道:“娘好說,俺一個人留在這兒,死活不挪窩兒了。”


    朱傳文立刻跪倒在了炕前,哭道:“娘,不能啊,要死咱死在一塊兒,俺不能撇了娘呀!再說了,哪來的盤纏啊?”


    文他娘一聽就火了,指著朱傳文罵道:“你這個沒血性的東西,是朱開山的後人嗎?啊?大不了賣了老屋和咱那幾畝薄地!”


    朱傳文更驚了,急道:“娘啊,俺不是沒有血性,俺心裏放不下你呀,爹不在了,俺要給你養老送終呀!再說了,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哪有買地買房的主兒?就是賣了房賣了地,那你吃什麽住哪兒?”


    文他娘歎口氣:“唉,你~~~~~~娘你們就不用管了,俺不會拖累你們,你和兩個弟弟商量商量,要走就快做打算,不能死囚在家裏。”


    說著揮了揮手,閉上眼睛,又昏沉沉地睡了。


    原版的裏,這場戲是母子四人的對話,緊跟著朱開山的本家兄弟春山叔就到了。


    可易青認為情節轉換的太快,有些生硬,就又加了一場,並且把原著中被刪減掉的一段,又給加了進去。


    朱傳文見娘睡下,耷拉著腦袋出了屋。


    “好!”


    總算是看見能入眼的了,本來被折騰了半天,沒了精神的趙保剛頓時跟喝了雞血一樣,原地複活。


    “咱們保一條,再來一遍!”


    同樣的戲兩人又演了一遍,照樣保持著高水準。


    這場戲拍完,劇組轉換場景,進入東屋,陳保國和潘嶽明兩人已經躺在炕上等著了。


    “3、2、1!”


    啪嗒!


    監視器裏麵,直接一個俯視的鏡頭,哥仨兒並排躺在大炕上長籲短歎。


    朱傳文道:“俺看娘是糊塗了,關東是那麽好闖的?”


    朱傳武跟著說道:“俺看娘說得也有道理,在家死囚也不是事兒,咱不能坐著等死,出去闖蕩闖蕩多好啊!”


    易青看著陳保國的表演,在心裏暗暗豎起根大拇指,按說陳保國的年紀和故事中朱傳武相比,至少要打了十幾歲,可現在演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十七八歲,熱血方剛,還有些魯莽的大小夥子。


    大概每個家庭裏的兄弟都是如此,大的想要壓服小的,可小的偏偏不服管教,總想著和大的對著幹。


    朱傳文被弟弟頂了迴去,心裏猶豫,又問朱傳傑:“三兒,你看呢?”


    易青的心裏立刻拉響了警報,這可是潘嶽明的第一場戲,這小子要是演砸了,以後可就麻煩了,說不準都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


    純對白劇情,其實最考驗演員的功力,通過台詞,表情,還有一些細微的動作,要把原本應該靜止的畫麵給演活了。


    潘嶽明之前完全沒有表演的經驗,能不能做好很難說,而且接下來他還有大段的台詞。


    可是方才還有些緊張的潘嶽明,這會兒反倒是不緊張了,轉轉眼珠,道:“二哥說得也有道理,樹挪死人挪活,出去闖闖倒是個道兒。可話又說迴來了,大哥的擔心也有道理,老話不是說了嗎,父母在不遠遊,咱爹沒有了,不能撇了娘呀。再就是盤纏,指望賣那幾畝薄地破房是不行了,沒盤纏寸步難行啊!”


    易青長出了一口氣,這小子,還真行!


    真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


    朱傳文白他一眼:“說了等於白說,你也沒個準主意。要俺說,這事不能聽娘的,咱們守著娘,死活在一塊兒。吹燈睡覺吧。”


    “好!好!好!過了,就這條了!”


    下午的時候,挺簡單的一場戲,折騰了半天,屁都沒拍成,現在才半個小時的工夫就拍了兩場,而且順到趙保剛都有點兒不敢相信了。


    如果演員們一直都保持著這樣的高水準,恐怕用不了半年,這個戲就能殺青了。


    當然了,半年拍完,也就隻能想想而已。


    這兩場戲都簡單,場麵也不大,真要是換成群戲試試,一天能拿下一場就算是不錯了。


    又拍了一個朱傳傑的特寫,劇組繼續轉移。


    本來就打算拍兩場的,可是既然這麽順,不接著往下拍還等什麽啊!


    已經收工的司勤高娃重新上炕,眼睛一閉,等著導演的指令。


    接下來這場戲,就是前世的刪掉的部分。


    “開始!”


    文他娘躺在炕上,聽著孩子們的鼾聲,掙紮著下了炕,點著了油燈,用手擎好了,哆哆嗦嗦地進了堂屋。


    她在鍋裏添上水,慢悠悠地拉起風箱。火苗旺起來,映在了文他娘的臉上。


    這個時候推近景,捕捉了一個特寫。


    文他娘的臉上滿是絕望,她是個堅強的女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這災年,男人不在家的情況下,將三個孩子拉扯大。


    可是今天,她聽到了朱開山的死訊之後,徹底絕望了,如果朱開山隻是沒個音信,還是個支撐,日子苦熬也要熬到他迴來那天,可沒想到人沒了,苦熬也沒個熬頭了,她覺得心裏發空。


    易青輕輕的將付藝偉拉了過來,對著她指了指監視器裏麵的司勤高娃,一句台詞沒有,可愣是將一個死了丈夫,對生活失去希望的女人演的活靈活現。


    付藝偉自然也明白易青的意思,點點頭,認真的觀察著,不得不服,她的演技距離司勤高娃,至少還差了半個西天取經的路程。


    用後世的說法,付藝偉現在還處在靠臉吃飯的階段,演技明顯壓不住顏值,人們喜歡看她的表演,主要也是看她的臉。


    什麽時候,能讓觀眾在看她演戲的時候,忘記了她的長相,這才算是真的成了。


    鍋裏的水開了。


    文他娘打了一鍋苞米麵糊糊,盛了一碗,又把一包土信子放進碗裏,土信子其實就是砒.霜,當然了,劇組還沒那麽拚,真讓演員為了藝術獻身,這個是用黃豆粉加麵粉活在一起,然後烘幹了的,顏色上差不多。


    文他娘端起碗來,一閉眼正要仰頭喝下,忽聽身後撲通一聲。她迴過身,一眼就看見小兒子朱傳傑在門後跪著。


    鏡頭對準潘嶽明,隻見他號哭道:“娘,俺一直看著你,你可不能把俺們扔下啊!”


    這場戲的重頭都在司勤高娃這邊,可是潘嶽明的表現也很關鍵。


    說心裏話,易青前世也看過不少潘嶽明的戲,他早起的作品其實都挺一般的,除了裏演的那個大少爺,其他的都是在賣那一臉膠原蛋白。


    等到後來遭遇了感情問題之後,事業墜入穀底,心靜下來之後重新出發,才徹底將才華爆發出來。


    剛才這一哭,演得非常到位。


    文他娘過去緊緊地摟著孩子,大放悲聲:“三兒,娘不想拖累你們了,娘去找你爹,你們利利索索地走吧,逃條活命吧!”


    聽到哭喊聲,傳文、傳武兩兄弟也都被驚醒了,連忙跑了出來。


    朱傳文問:“娘,你這是怎麽了?傳傑,你哭什麽?”


    朱傳傑哭著說:“大哥,咱娘要尋短見了。”


    傳文、傳武兩兄弟一聽,都是大驚失色,一齊給娘跪下,哭著:“娘,你糊塗呀!咱還沒到絕路,就是要飯俺哥仨兒也能養活你!”


    文他娘剛要說話,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朱傳文一驚:“傳武,誰敲門?看看去,劫糧的再敢來,跟他們拚了。”


    朱傳武聞言順手抄起一根扁擔去開門,一臉怒氣。


    傳文和傳傑兄弟兩個把娘扶進了堂屋,剛坐下,就聽到外麵朱傳武嚷嚷著:“娘,你猜猜誰來了,俺春山叔迴來了!”


    “好!”


    這一嗓子,趙保剛喊得格外大聲,痛快,太痛快了。


    想想白天拍攝的過程,難得就跟大腸幹燥一樣,一點兒都擠不出來,再看看現在,真特娘痛快啊!


    “大家休息二十分鍾,調整一下,小潘,剛才不錯,保持住啊”


    趙保剛說完就起身出去了,他確實是沒想到夜場戲會拍的和麽順利,以至於都忘了化妝。


    畫什麽妝?


    待會兒要出場的朱春山,就是趙保剛客串的,原以為第一天開機,演員們進入狀態慢,剛才定下來要拍夜場戲的時候,就計劃著拍兩場,結果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趙保剛客串的角色在全劇終就一組鏡頭,可化妝卻也是件麻煩事,開篇是清朝末年,男人還都留著大辮子。


    群演自然不用那麽麻煩,戴著個發套就ok了,可朱春山到底是個有名姓的角色,而且還有好幾個近景,戴假發就不合適了。


    很快,趙保剛一頭濃密的頭發給剃了個幹幹淨淨,化妝師又開始給他粘發套,然後還得給臉上上妝。


    趙保剛的皮膚很白淨,這顯然不行,朱春山也是個鬧過義和團,闖過關東的爺們兒,還在金場裏搏過命,怎麽可能皮膚白淨的跟個奶油小生一樣。


    整整半個小時,兩個化妝師一起動手,才把趙保剛的臉給做好,等換上了衣服,再亮相的時候,大家都差點兒認不出來。


    這還特麽是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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