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會死!


    這就是賽金花臨死前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這句話後,賽金花慢慢沒了氣息,眼睛緊緊閉上,手也垂了下去。她說的話,我當然沒放在心上,我是苗家寨邀請去的客人,怎麽可能會出事呢?


    我可是十三城皇盟的盟主,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合作!


    當然,賽金花的好意我也心領了,隻是她未免太過自作聰明,才會發生這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事情。我在後院挖了個坑,把賽金花給埋了,又看看院裏的雞,隻能長歎口氣。


    接著,我又和黑頭踏上了前往鳳凰山的路。


    二百多裏,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因為走國道、鄉道和縣道,還繞了不少的路,一直折騰到天黑,才到了鳳凰山的腳下。接下來,就該徒步前進了,踏進這片原始森林之中。


    進山之前,黑頭給了我一個香囊,說是苗家寨的特產,可以驅蟲。其實我有七尾蜈蚣,根本用不著這玩意兒,但我還是戴在了身上。


    趁著月明,黑頭帶我一頭紮進山裏。黑頭沒有讓我蒙麵,估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認為我不可能記得住路,或者說記住路也進不去的,所以給予了我很大自由。


    而我之前就想好了,即便我記得住路,也不會和一清道人說的,我就說我進山的時候蒙了眼睛,什麽也看不清,他也沒有辦法。


    一清道人對我確實不錯,我也感念他作為師父的好,但他隻要還是陳老的人,我就不會真去為他賣命。不過對於苗家寨,我還是有興趣的——不是對長生果有興趣——我知道這裏是個大毒窩,作為龍組成員的我,自然有種懲奸除惡的本能,記清這裏的地勢以後,迴頭通知我們隊長,讓龍組來剿滅那兄弟倆,再一把火燒掉這大毒窩,不是美滋滋嗎?


    這才是利國利民!


    我一邊在心裏盤算,一邊仔細記著進山的路,這已經成了我的本能,融進了我血脈之中。


    隨著夜越來越深,山路也越來越崎嶇了。


    一清道人說得沒錯,鳳凰山比兵部那座山還大,一路上不知邁過了多少坎、淌過了多少溪,感覺前路還是遙遙無期,不知什麽時候才到。有了黑頭給我的香囊,一路上確實沒有毒蟲侵擾,不過所謂的瘴氣倒也見過幾處。


    每次到了瘴氣彌漫的所在,黑頭就會事先提醒我,讓我做好防範,屏住唿吸或是捂好口鼻,我也將這些地方牢牢記了下來,打算迴頭繪製一份詳細的地圖交給龍組。


    行走山路,我也算是有經驗了,所以一路上也沒掉過隊、沒喊過苦。黑頭都嘖嘖稱讚,以為我在城裏養尊處優,沒想到我還挺有耐力。我說那是,我以前吃過的苦也有不少。


    黑頭除了偶爾和我說幾句話,大多時候都很沉默,一語不發地往前趕路,我也沉默是金地跟隨著他。


    黑頭知道我是夜明的人,也知道夜明的兵部就在山裏,還大言不慚地和我說:“你們夜明之所以能稱霸南方,就是因為我們苗家寨的人沒有出山,否則哪有你們夜明風光的份兒?”


    黑頭對我雖然挺尊重的,但是言語之間總有一點優越感,顯然很為他們苗家寨感到驕傲。也是,他們畢竟有好幾個華夏風雲榜上的高手,實力就放在那裏,而且他們所處地勢險峻、複雜,屬於易守難攻的類型,警方這麽多年遲遲不能將其拿下,能不傲嗎?


    但我肯定不能漲了他人誌氣、滅了自己威風,當即冷笑著說:“你們也不敢出山!”


    就他們搞得這個買賣,出山就是死路一條,還想和我們夜明搶地盤?而且,雖然夜明的高手不多,但是勝在人多,還有兵部這樣的精英部門,兩邊真幹起來,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我的一句“你們不敢出山”,戳中了黑頭的軟肋,當即就不言語了。


    這一走,一直走到天亮,太陽都快升起來了。


    “還沒到?”我吃驚地問。


    黑頭看看前方的密林,迴道:“走了三分之二了!”


    我真服了,苗家寨確實藏得夠深,怪不得警方這麽多年拿不下他們。


    走了一夜,就是鐵人也又累又乏,我和黑頭坐下來休息了會兒。進山之前,我們就準備了幹糧和水,所以現在正好吃點、喝點。我們正吃的時候,就聽到隱隱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也不知道是什麽動物,感覺還挺有威懾力,驚得許多鳥兒四散飛起。


    森林裏麵,有幾聲野獸的吼叫太正常了,一開始我和黑頭都沒當迴事,還是該吃吃、該喝喝,但是後來發現這吼聲越來越近,蹄子聲也愈發清晰,顯然衝著我們這邊來了。


    我和黑頭吃驚地朝聲音來源處看去,隻見一頭黑黝黝的野豬正往我們這邊奔來。那野豬的個頭極大,少說也有三百來斤,嘴裏的獠牙也往外翻,看著非常恐怖,往前橫衝直撞,稍微細點的樹都能被它一頭撞斷,“哢嚓”“哢嚓”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摸出打神棍來,準備擊退這隻野豬,黑頭便著急地喊道:“快上樹!”


    說完這句話後,黑頭便“刺溜”一聲,爬上了離他最近,也最粗壯的一棵大樹。看著那頭瘋狂的野豬越來越近,說實話我是不怎麽怕的,以我現在的實力要是連頭野豬都對付不了,那就真的不用出來混了。


    不過有句老話,叫做一豬二熊三老虎,一豬說得就是這種野豬,危險性猶在熊和老虎之上,尤其是這麽大的個頭,對付它確實有點困難。我稍微想了一下,覺得沒必要得罪這大家夥,浪費時間還浪費氣力,便也“刺溜”一聲爬上了一棵大樹。


    我和黑頭隱在樹葉之間往下張望,就看到那頭野豬越來越近,感覺它的狀態有點不對,似乎正在躲著什麽,所以才這麽亡命奔逃。等到這野豬奔到我們下麵,我們才看到它屁股上中了支箭,還有殷殷血跡從中滲出,顯然有人正在追它!


    正這麽想著,就聽空中又傳來“颼”的一聲破空之響,就見一道綴著羽毛的利箭淩空刺來,衝勢又急又猛,穿過無數的枝葉以後,又“啪”的一聲精準無誤地嵌進野豬的屁股裏麵。


    好箭法!


    我不知道射箭的人是誰,現在還看不到他的影子,至少在幾十米外,能夠這麽精準,還這麽大的力道,確實是好箭法。


    野豬挨了一箭,當即又“嗷”的叫了一聲,但是可以看出,這一箭對它的傷害並沒多大,頂多是點輕傷。在森林裏,野豬之所以排在熊和老虎之上,除了它的力氣很大、牙齒很利之外,還因為它常年在樹上蹭、地上滾,身上沾了不少樹脂、灰土,久而久之形成一層極其堅固的鎧甲,是一種攻守兼備的兇猛動物。


    所以,射箭的人雖然箭法夠好、力道也足夠強,但也隻能對野豬造成一點輕傷,不能將它的身體完全貫穿。


    但,即便是這點輕傷,也足夠激怒這頭大家夥了。


    挨了第二箭的野豬,眼睛頓時紅了不少,不再往前跑了,而是調過頭去,衝著來處奔去,口中也發出狂吼之聲,顯然要和射箭的人決一死戰。


    而在野豬對麵十多米外,一個奔跑聲也響了起來,繁茂的枝葉中間出現一個人影,手裏拿著張弓,背上背著箭筒。


    竟然是個女人!


    女人的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所以可以稱作女孩。女孩長得還行,五官都很標致,皮膚則呈健康的小麥sè,渾身上下充斥著青春、活力和健康的氣息,甚至還帶著一點點野性,顯然常年在這森林之中奔走。


    她的穿著打扮,則是典型的少數民族風格,頭發編成一條條的小辮披在腦後,身上環佩叮當,有著各種各樣的銀sè飾物,還露出兩條同樣呈小麥sè的筆直長腿,整個人都好看極了,透著一股自然的美。


    一看到這女孩,我就對她充滿好感,覺得她一定是那種善良、熱情的人,所謂相由心生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我常年在城市中生活,見多了打扮精致的美女,突然看到這種充滿自然和野性的女孩,還真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相比我的驚豔,趴在另外一棵樹上的黑頭則是大吃一驚,叫道:“二小姐,你怎麽到這來了?”


    二小姐?


    聽到黑頭的叫聲,我才意識到這女孩是苗家寨的人,而且“二小姐”這個稱唿,也說明這個女孩的地位不俗。


    二小姐聽到叫聲以後也是吃了一驚,抬頭一看,便看到了黑頭,正想說點什麽,野豬離她已經越來越近,顯然打算一頭將她頂翻。二小姐不慌不忙、從容不迫,立刻張弓搭箭,“唰唰唰”連射三箭。


    這三箭無一例外地都刺在野豬身上,不過仍對野豬沒有造成多大傷害,反而讓野豬更加憤怒和瘋狂,咆哮著朝二小姐一頭撞去。


    那一刻,我真的為女孩捏了把汗。


    “二小姐,小心!”黑頭同樣十分緊張,當即就要跳下去幫忙。


    “不要管我!”二小姐大叫:“好不容易碰上一頭大家夥,我要獨自把它殺了,迴去給我爹看!”


    二小姐一邊說,一邊調頭就跑,野豬在她身後窮追不舍,發出一陣陣瘋狂的吼叫。別看野豬的個大,奔跑起來非常矯捷,速度快的像是一頭獵豹。不過二小姐也不遑多讓,常年在大山中奔跑的她,身姿一樣十分迅捷,閃電一般竄來竄去,而且她也不是直線奔跑,來迴穿梭、轉彎,利用地形躲避著野豬的攻擊,自始至終就在附近轉悠。


    “哢嚓”“哢嚓”的聲音不斷響起,野豬又撞倒了不少小樹。


    二小姐一邊跑,一邊轉身放箭,不一會兒又射出去七八箭,每一箭都準確無誤地射在野豬身上,搞得野豬身上插滿利箭,像是一頭大號的刺蝟,不過始終不能置野豬於死地,反而更加激怒野豬。


    因為二小姐不讓幫忙,所以黑頭隻能站在樹上,焦急地看著下麵的場景。


    這點也能看出,這位二小姐的身份確實不凡,否則黑頭不會這麽聽話。


    眼看著背上的箭簍都快空了,那頭野豬卻還生龍活虎、嗷嗷直叫,甚至越來越猛、越來越瘋,要把二小姐給當場撞死。二小姐終於有點著急了,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滴下,隻能利用地形不斷躲避著野豬的攻擊,但是這樣下去,二小姐受傷的可能性很大。


    黑頭終於看不下去了,大喝一聲:“我來幫你!”


    “不用你管……”


    二小姐的聲音還未落地,黑頭已經躍下樹去,摸出一柄匕首朝著野豬奔去。


    “那你小心……”二小姐連忙竄上旁邊一棵樹去。


    野豬“咚”的一聲,撞在那棵樹上,那棵樹有點細,所以當時就搖搖晃晃,差點把二小姐給甩下來。二小姐“哎呦”一聲,死死抱住樹幹,才穩住了身形。


    野豬往後退了幾步,還要再往上撞,好在黑頭及時趕到。


    “唰”的一聲,黑頭把匕首刺進野豬體內。


    野豬“嗷”的一聲狂吼,轉身狠狠一頭撞在黑頭的肚子上,黑頭的身體頓時往後倒飛出去,又“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顯而易見,黑頭也不是這頭野豬的對手。


    野豬撞飛黑頭以後,並沒繼續去攻黑頭,而是繼續轉過身去撞擊小樹。要說野豬這東西蠢吧,它倒挺會記仇,知道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誰,才會這麽執著於二小姐不放。


    “砰”的一聲,野豬再次一頭撞去,就聽“哢嚓”一聲,小樹當場折斷,二小姐也“啊”的一聲,跟著斷裂的樹一起跌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和慘叫。


    但這還不算完,野豬再次朝著二小姐撞了過去,四隻蹄子“啪嗒啪嗒”來迴交錯。以這野豬的個頭,當場撞死二小姐都不是問題,更何況它還有一口鋒利的獠牙!


    “二小姐,小心!”黑頭吃力地大叫,想要再次過來支援,但他已經站不起來,隻能眼睜睜看著野豬衝撞過去。


    二小姐當然知道要跑,但是一來她剛從樹下摔下受了點傷,二來反應也沒那麽快,想爬起來再跑,已經來不及了,野豬狠狠一頭撞向她的胸口。


    “二小姐!”黑頭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


    二小姐知道自己躲不過了,麵sè變得無比慘白,兩隻眼睛的瞳孔也急劇收縮,沒人知道她此時在想什麽,後悔自己不該這麽任性,還是遺憾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沒做?


    眼看著這頭瘋狂的野豬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二小姐已經完全絕望,一臉的生無可戀。


    然而就在這時,斜刺裏突然竄出一道人影,接著一根細條條的黑sè長棍劈下,“唰”地一聲斬在野豬的腰肋之上。


    二小姐知道這是有人來救自己了,但是那條細細的長棍,看著實在沒什麽威懾力,別說擊傷野豬,劃破野豬身上那層“鎧甲”都很困難。二小姐甚至在想:這人是來送死的嗎?精神實在可嘉,但是又有什麽用呢,無非是黃泉路上又多一人……


    二小姐還沒想完,就見那根細細的黑sè長棍已經嵌入野豬的身體裏麵,不僅劃破野豬身上那層厚厚的鎧甲,還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甚至,整個野豬都飛了出去,“嗷”的一聲滾撲在地,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


    二小姐的心中自然吃驚不已:這人好大的力氣!


    而那野豬雖然受傷,行動卻沒受到影響,反而愈發瘋狂和暴躁了,站起身來再次衝了過來。


    直到這時,二小姐才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人。


    這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青年,長相雖然平平無奇,但是目光淩厲、麵sè平靜,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強者的氣息。因為他的強者之氣,讓他手中那根細長的黑sè棍子,都顯得極其霸道和威風……


    這個人,當然是我!


    我雖然不是聖母,但也做不出見死不救的事,所以該幫忙也是要幫忙的。


    野豬再次朝我衝過來後,我也從容不迫地應對著,手中的打神棍不斷上下翻飛,抽打、劈斬在野豬的身體各處。野豬身上的鎧甲確實挺硬,不過對我來說不是問題,更何況還有打神棍這樣無堅不摧的神器。


    小閻王教我的打神棍法使出來後,堪稱無往不利、所向披靡,這頭瘋狂的野豬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甚至連我的身都近不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就在野豬身上斬了七八棍,七八條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不過話說迴來,野豬的生命力真頑強啊,擱到一般人的身上,被我斬成這樣子後,早就站都站不起來,野豬卻跟沒事似的,一次又一次朝我衝鋒。


    不過後來,我也抓到了一些竅門,不再往它皮糙肉厚的部位劈,而是去刺它的眼睛和咽喉。


    這樣一來,果然輕鬆很多,野豬的兩隻眼睛都被我刺瞎後,已經完全不辨方向,像隻沒頭的蒼蠅一樣來迴亂竄。我也趁著機會,一棍刺在它咽喉上,直接給它來了個貫穿,從後脖子上捅了出來。


    接著又“唰”的一下抽棍,鮮血頓時噴了一地,野豬也哀嚎著栽倒在了地上,四肢掙紮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斷氣。


    看著野豬不動彈了,我也長長地鬆了口氣。


    至於旁邊的二小姐,早就看傻眼了,呆呆地盯著我。


    “你還好吧?”我問。


    二小姐沒有答話,看向我的目光也十分複雜。


    這時,黑頭也爬了過來,被野豬頂了一下的他,受的傷也不輕,緊張地問二小姐有沒有事。二小姐搖了搖頭,黑頭又轉過頭來,衝我說了一聲謝謝。我也搖了搖頭,說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二小姐低聲問道:“黑頭,這是誰啊?”


    黑頭向二小姐介紹了我,說我是陽城的王皇帝,還是十三城的皇盟盟主,還說我來苗家寨是受到兩位寨主的邀請。


    二小姐顯然聽過我的名字,當即有些意外:“王皇帝這麽年輕啊?”


    黑頭點了點頭,接著向我介紹,說這是他們二寨主苗家桐的女兒,名叫苗雪雁。因為他們大寨主也有一個女兒,所以一般稱唿苗雪雁為二小姐。


    沒想到我還沒進入苗家寨,就先認識了苗家桐的女兒,也算是種緣分,我衝她點了點頭,說你好!


    按理來說,我剛救了苗雪雁一命,她該感激我才對的,不說將我當做救命恩人,起碼應該對我客氣一點。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苗雪雁知道我是王皇帝後,麵sè竟然沉了許多,別提和我說話,連看都不看我了,直接把頭轉到一邊。


    我覺得莫名其妙,黑頭也有些尷尬,連忙把苗雪雁扶了起來,詢問她怎麽跑到這了。


    苗雪雁則說出來打獵,不知不覺就走遠了,還看到這頭野豬,就跟到這裏來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我也跟在後麵,更加插不上話。


    不過,我對插話也沒興趣,對於苗雪雁的冷漠也沒當迴事。


    兩人說著說著,聲音變得低了很多,顯然是故意避著我的。不過因為我的耳力驚人,還是聽到不少東西,他們哪裏能夠想到,到了我這級別,無論視力還是耳力,都是常人所不能及了。


    苗雪雁詢問黑頭:“他不是和宋孝文合作,抓了咱們苗家寨不少的人嗎,兩位寨主請他過來幹什麽啊?”


    聽到這裏,我才知道苗雪雁對我的態度為何冷淡,原來是因為陽城的事。前段時間宋孝文打黑除惡,掃清不少販毒團夥,其中當然包括苗家寨的。因為這件事情,苗雪雁才對我不太感冒。


    黑頭原原本本地和苗雪雁說了我的來意,苗雪雁說:“能不能信啊,他和警方的關係可不錯啊。”


    黑頭迴答:“兩位寨主自有判斷!”


    聽著二人的對話,我便知道苗家寨對我的態度了,既想和我合作,又對我有所提防。


    這麽看來,此行確實危機重重,稍不小心就要死在苗家寨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黑頭突然站住腳步,轉身恭敬地對我說道:“王皇帝,苗家寨就快到了,請您做好準備!”


    我抬頭一看,頓時吃驚不已,就見漫山遍野、四麵八方,都是豔麗至極的花朵,有白的、粉的、紫的、紅的……風兒一吹,七彩繽紛、爭奇鬥豔,仿佛置身於天堂中,真是有種說不出的震撼,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美麗的花。


    但是很快,我便反應過來,這些妖豔美麗的花朵,就是傳說中被稱為惡之花的罌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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