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鳳城,這還是我第一次使用打神棍。


    若非萬不得已,我確實不願動用這個玩意兒,我擔心有人認出這個東西,也擔心過早地暴露在太後娘娘的視線之下。不過還好,我舅舅的影響力看來並沒有那麽大,現場除了陳小練識貨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臉迷茫或者嘲諷。


    我既然吹出了“十招之內必勝周老師”的牛,當然就要付出行動和努力,不能讓人覺得我隻會打嘴炮。看到我手中細長的甩棍,周老師同樣笑得很是開心,衝著我說:“這就是你擅長使用的武器嗎?”


    “對。”我點頭。


    “很好,那就來吧!”


    現在的周老師,已經完全不把我當迴事了,雙腳彈地疾速朝我衝射而來,雙爪也再次握成了蛇頭的形狀,朝我身上各處部位“啄”了過來。這是我和周老師的第二次交手,我已經掌握到了他的一些攻擊套路,而且我還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這句話不光適用於真正的蛇,也適用於周老師這條假裝的蛇。


    在周老師的蛇拳攻擊過來的同時,我的打神棍也疾速劈下,不過並未劈向他的蛇頭,而是劈向他的手肘。


    打神棍劈出的同時,發出“颼颼”的破空之聲,黑色的身體也散發著幽冷的光,但凡是個高手,這時候也該察覺到打神棍的可怕了。果不其然,周老師的麵色突然閃過一絲駭然,雙手也猛地往迴縮去,沒有持續再攻。


    ――他也看出來了,如果任由我這根“巴拉拉魔法棒”劈向他的手肘,皮開肉綻都是輕的,整根骨頭斷掉都有可能!


    虎爺同樣是個高手,看到這一幕後,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但他還是高聲叫道:“第一招了!”


    我這一下劈了個空,但是並未放棄,仍舊一鼓作氣地繼續攻上,一根打神棍在我手裏使得虎虎生風、威力無窮,逼得周老師連連倒退。而虎爺也在不斷叫著:“第二招、第三招、第四招!”


    虎爺也看出來了,我這根又細又長、看上去沒什麽稀奇的甩棍,實則威力無窮、強悍無比,但他仍不認為我能在十招之內打敗周老師,所以一直很自信地報著招式數量。


    就包括周老師,也意識到不能和我硬拚,所以不斷閃避、後退,打算熬過十招再說,所以我的攻勢雖猛,卻一直未能真正地傷到他。而虎爺也在不斷地叫著:“第六招、第七招……”


    眼看著十招就要過去,我卻沒有一點斬獲,未免有點氣血攻心,再加上我的攻勢一直很猛,身體動作的幅度也大,所以不可避免地造成舊傷複發,昨天被刀哥劈了一刀的位置,鮮血猛地迸出,染紅了我的衣襟。


    “啊……”


    胸前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也不由自主地慘叫一聲,就感覺身上的力氣迅速流失,就連手中的打神棍也“鐺”的一聲脫落在地。


    “哥!”


    “巍子哥!”


    看到這幕,懷香格格和陳小練也慌了,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與此同時,周老師也發現了我的異狀,這個身經百戰的老手,當然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是怎麽迴事,他沒放過這個機會,再次驅動自己的蛇拳,朝我胸前的位置“啄”了過來,準備給予我致命一擊。


    “第八招!”虎爺大聲喊著,嘴角撇出一絲得意的笑。


    在他看來,所謂的十招之內必勝周老師已經成了一個笑話,這樣下去失敗的顯然是我。然而,就在周老師的蛇拳“啄”過來的同時,我也暗中驅動了自己體內的龍脈之力,迅速通過右手手腕處的陽穀穴後,整隻右拳已經變得灼熱不已,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指縫之間還升騰著絲絲白氣。


    炎燒拳!


    我猛地一拳揮出,朝著周老師的胸口砸去。


    此時的周老師以為我不行了,所以門戶大開,一點防備都沒有,實打實地被我一拳轟在胸口。所謂的打神棍,其實隻是我的一個幌子,讓周老師以為這就是我的殺手鐧了,其實真正的絕招還在後麵。


    所以,無論胸口迸濺出血,還是打神棍脫落在地,都是我在演戲而已,為的就是讓周老師以為我不行了,以至於不顧一切地攻向了我。而我也抓住這個機會,催動炎燒拳狠狠一拳轟向了他。


    炎燒拳的威力自然不用多說,任誰被這麽一塊“通紅的烙鐵”轟中也受不了,皮肉灼燒的味道很快飄蕩開來,周老師整個人也倒飛出去,重重地跌倒在了沙發下方。


    周老師麵色痛苦地捂向胸口,現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清楚看到,他胸前的衣服竟然被燒穿一個大洞,而且裏麵的皮肉也變得漆黑如碳。


    包廂裏麵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包括陳小練都看傻了。陳小練雖然認識打神棍,但卻不認識炎燒拳,所以也是一臉愕然。我緩緩收迴拳頭,又將打神棍撿起放迴,接著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第九招。”


    十招之內幹掉周老師,我做到了。


    “巍子哥,帥爆了!”陳小練興奮地叫著,眼睛裏滿是崇拜的光。


    懷香格格雖然沒有大喊大叫,但是也很激動地看著我,顯然很佩服我。


    就在這時,就聽“噌”的一聲,周老師竟然翻身而起,眼神裏滿是不服,看樣子還要和我動手。然而,就在他剛要有所行動的時候,虎爺卻突然暴喝一聲:“住手!”


    周老師疑惑地看向了他,虎爺冷冷地說:“怎麽,輸不起嗎?”


    虎爺的教訓,讓周老師慚愧地低下了頭。


    虎爺又看向我,目光裏帶著一絲疑惑,問道:“暗勁高手?”


    顯然,虎爺也是見多識廣,他看得出來周老師那樣的傷,非“暗勁”所不能成。既然他看出來了,我也沒有必要隱瞞,點頭說道:“是的!”


    虎爺跟著點頭:“不錯,這麽年紀輕輕就成了暗勁高手,怪不得這麽狂妄、這麽囂張!”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接著又說:“不過,我喜歡!從現在起,我願意和你們聯手對付阿刀那個混蛋!”


    我們來找虎爺,其實隻想從他這裏探尋刀哥的蹤跡,沒想到最後卻得到了他這樣強大的助力,確實算是意外之喜。陳小練和懷香格格都很開心,兩人都是喜笑顏開,有了虎爺的幫忙,我們也能輕鬆不少。


    這樣一來,我們和虎爺就成了合作夥伴,而不是單純來找他幫忙的。虎爺對我們也客氣了很多,不光給我們看座,還給我們上茶,說話態度也尊敬了許多,這也正常,無論哪個領域,都是強者為尊。


    陳小練和懷香格格知道我們能有現在的待遇,都是我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所以對我也就更加尊敬,完全把我當成了核心。而失敗的周老師,隻能灰溜溜地站在虎爺身後,一句話都不多說了。


    我們和虎爺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想法,幹掉刀哥是我們共同的願望,有了共同的敵人,我們也就同仇敵愾,坐下來商量合作的事宜。要幹刀哥,就得知道他在哪裏,這也是我們最發愁的問題。


    虎爺卻說這個無妨,隻要給他一天時間,就能找到刀哥的行蹤。


    我們聽了都是開心不已,心想果然沒找錯人。


    而虎爺卻還為一個問題感到擔心,就是那天晚上突然出現的神秘黑衣人,直到現在,他仍不知道這些黑衣人來自哪裏。我為了寬他的心,便說這個無所謂的,那都是刀哥花錢從外麵請的,一次就要花費不少的錢,他也承受不住,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陳小練也附和著我,說就是這樣。


    陳小練曾經是刀哥的心腹,說出的話當然很有信服力,所以虎爺也就信了,我們這就算是成功將他拉下了水。


    至於我們幹掉刀哥以後,會不會遭來夜明的報複,那就是以後再考慮的事了。反正那個暗中幫我,讓懷香格格假傳懿旨的神秘男人是這麽安排的,那我就去這麽做吧,我總覺得他肯定不會害我。


    這天晚上,我們和虎爺談了很久,確定了合作方案。虎爺告訴我們,一天之後,等他查到刀哥的蹤跡,到時候再聯係我們。


    我們答應下來,便告別虎爺,迴到財院,安心等著他的消息。


    這一夜,又平平安安地過了。


    虎爺的消息來得很快,第二天上午,他就打來了電話。


    虎爺沒有讓我失望,果然已經查到刀哥的行蹤。


    “虎爺,還是您厲害啊。”電話裏麵,我由衷地讚歎著。


    “別急著高興。”虎爺說道:“有一點小小的意外。”


    聽著虎爺的講述,我的麵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直到虎爺掛了電話,我依舊沉浸在呆滯之中。陳小練和懷香格格注意到了我的異狀,詢問我是怎麽迴事,我一五一十地跟他們說了,他們兩個也都沉默下來。


    “怎麽辦?”我問著他們。


    這個問題,一向是他們兩個問我,然後我再給出答案;但是現在,連我都迷茫了,不得已求助他們。


    “巍子哥,這是你的事情,我們不好幫你拿主意吧……”


    陳小練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了敲擊聲。


    這個點是上課時間,誰來找我們了?


    我走出去,將門打開,看到外麵站著一個女生,是姚冰倩。


    看到姚冰倩的瞬間,我本能地想攔住她,以防她又和懷香格格打起來。懷香格格也站了起來,準備迎接姚冰倩的挑釁,但姚冰倩麵色冷冷地說:“我不是來打架的。”


    接著又說:“王巍,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和我出去走走嗎?”


    我看看左右,走廊空無一人,小默他們沒有陪同,看來姚冰倩確實不是來打架的。姚冰倩想和我談什麽,我心裏大概也能明白,我們之間確實需要一個了斷,老這樣也不是迴事,所以我點了點頭,說好。


    接著又補一句:“當然,隻能在校園裏。”


    姚冰倩也知道我們這幾天正被刀哥通緝,所以並未拒絕,說好,就在學校。


    我迴頭看了陳小練和懷香格格一眼,便跟著姚冰倩走出門去。我們兩人下了宿舍樓,並肩朝著花園的方向走去,南方春天來得很早,四處一片綠色,草長鶯飛、美不勝收。


    我以前做過姚冰倩的保鏢,早就習慣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和她並肩走著也沒任何不適,反而覺得很舒服、很默契。


    我們一路走,一路聊天,我問她:“你爸沒有給你安排新的保鏢嗎?”


    姚冰倩說本來有的,但是被她給趕走了。我笑了一下,說你這樣可不行啊,還是有個保鏢安全一點。姚冰倩站住腳步,定定地看著我,說:“可是我隻習慣你做我的保鏢。”


    此時,微風吹過、綠葉擺動,陽光灑在姚冰倩的頭頂,讓她整個人都沐浴在一片金燦燦的光芒之中。她看著我,目光裏帶著期盼、帶著希望,帶著許許多多複雜的感情,我知道她在等待什麽,可我確實給不了她。


    “抱歉。”


    我說:“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實在沒有功夫再去……”


    “王巍!”


    姚冰倩突然打斷了我,她的眼睛有點紅了,眼眶裏也含著晶瑩的淚水,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了。她問:“是因為那個懷香格格嗎?”她的聲音裏夾雜著痛苦和難過,像個失了戀的小姑娘。


    我搖頭,說不是因為她,我告訴過你了,我們是兄妹的關係。


    “不要用這種拙劣的理由來哄騙我,我是不會信的……”姚冰倩的麵色更加痛苦:“一定是因為她,我們本來好好的,自從她出現後,一切都變了。王巍,你怎麽能這樣狠心?”


    姚冰倩的聲音裏逐漸有了一絲陰狠,一絲憤恨,顯然已經把我當作移情別戀的負心漢。我歎了口氣,說姚冰倩,我不知道你我之間什麽時候有了這種誤會,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的是,我對你從來沒有其他想法,之前我是你的貼身保鏢,我一直在完成我的工作,後來不是了,所以我就走了,這一切和懷香格格都沒關係。


    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接著又說:“而且,我在我老家是有女朋友的,所以我不會對別人動心,希望你能明白。”


    聽了這句話後,姚冰倩如遭雷劈,吃驚地說:“你有女朋友?怎麽以前沒有聽你說過?”


    我無奈地說:“你也沒問過啊,難不成我還到處把這種事掛在嘴邊?實話告訴你吧,我不光有女朋友,而且還訂婚了,迴去就得結婚。”


    “你,你……”


    姚冰倩顯然有些傻眼,一步步往後退著,同時麵色痛苦地說:“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你想甩了我,所以編造出的理由!”


    我還是無奈地搖頭,說真不是這樣,咱們兩個又沒在一起過,又哪來的甩呢?我有女朋友啊,我怎麽可能在外為非作歹。


    但無論我怎麽說,姚冰倩就是不肯接受這個現實,一直說著不可能、不可能,時不時還罵我幾聲渣男、負心漢、花心大蘿卜。如果她罵我幾聲,從此對我徹底絕望,轉身離開也就算了,可她退出去十幾步後,突然站住腳步,抬頭咬牙切齒地看著我,說:“王巍,我不管你有沒有女朋友,也不管你訂婚沒有,我就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我看著她,緩慢而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為什麽?!”姚冰倩的眼淚流了出來,歇斯底裏地叫著:“我家的條件這麽好,我又是獨生女,你和我在一起有什麽吃虧的嗎,不比你在外麵給人看場子好嗎?!”


    “抱歉。”無論姚冰倩再說什麽,我也隻有這兩個字了。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安靜,空氣中隻有微風輕輕吹過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姚冰倩把眼淚擦幹淨了,整個人也迴複到了最初冷漠的模樣。乍看上去,她好像是想通了,決定不再和我糾纏,但她的眼神裏卻閃著幾分狠毒。


    “我很失望。”


    她用很慢很慢的速度說著:“王巍,我本來想救你的,但是現在看來,我沒有救你的必要了,既然你對我這麽絕情,那你就該去死,死有餘辜!”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姚冰倩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滔天的恨意。


    本來打算救我?


    我的心中頓時一緊。


    與此同時,姚冰倩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衝著對麵報了我們現在的位置,還說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的話音落下之後,我們身後的圍牆上麵,便“唰唰唰”地跳下不少手持鋼刀的漢子來,用很快的速度把我團團包裹住了,而且一個個麵露殺氣,顯然是要置我於死地。


    這時我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之中,我已經被姚冰倩引到了學校靠近後門的一塊很偏的區域,即便我們在這大喊大叫,也不會有人發現的。所以即便是學校裏的人,也救不了我。


    在這群人團團將我圍住之後,圍牆上麵又跳下個人來,手裏握著一柄鋼刀,緩緩朝我走了過來,正是我這幾天遍尋而不得的刀哥,原來他埋伏在這,就等我現身了。


    不用說了,他和姚冰倩串通好了,由姚冰倩將我引到這裏,然後他來下手。


    刀哥這一幫人肯定不會害怕財院的學生,但如果他們大張旗鼓地進來抓人,肯定也會受到一點阻力;而有這個時間,也足夠我們三個早就跑了,所以讓姚冰倩將我引出,是最劃算、最合適的主意。


    在刀哥看來,我們三個人裏,最難對付的人是我,隻要把我幹掉,陳小練和懷香格格就好說了,所以才會設下這個計劃。


    至於姚冰倩為什麽會聽刀哥的話,那就更簡單了――就連姚冰倩她爸,都要聽刀哥的話,更何況姚冰倩呢?


    但我還是對她非常失望。


    我抬起頭,看向人群之外的姚冰倩,目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一直以為我們算朋友的,沒想到她在背地裏這樣陰我。而姚冰倩,也明白了我眼神的含義,但她一點都不覺得慚愧,反而咬牙切齒地說:“王巍,我給過你機會了,但凡你剛才對我稍微好點,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麵對姚冰倩的指責,我無話可說,但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無奈。姚冰倩這姑娘啊,在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她的人品不怎麽樣了,自私自利不說,還心如蛇蠍,被她欺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一直以為這麽長的時間,經過許許多多的事後,她也有所改變了,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實在讓我失望。


    似乎是感受到了姚冰倩的怒氣,刀哥樂嗬嗬地說道:“侄女,別發火啊,叔叔這就幫你出氣。”


    姚冰倩點點頭,說:“好,刀叔,你去幫我出氣,不過也別打太狠了,給他一點教訓就行!”


    聽姚冰倩這意思,她還以為這是普通的打架事件,竟然還讓刀哥別把我打得太狠!當時我心裏那個無語啊,這姑娘也太天真了,不知道怎麽想的。果不其然,刀哥樂嗬嗬地說著:“放心吧,我不會打太狠的……”


    姚冰倩剛鬆了口氣,就聽刀哥又沉沉地說:“我會直接殺了他的。”


    “什麽?!”


    姚冰倩吃了一驚,滿臉的驚愕之色:“刀叔,你昨天可是說了,幫我教訓他一下就行,怎麽又說殺了他呢?”


    刀哥嘿嘿嘿地笑著:“這家夥負了你啊,看把你給傷的,隻是教訓一下怎麽行呢,他必須要死,馬上要死!”


    說完以後,刀哥便把手高高舉起,準備讓他的那些兄弟一哄而上。而姚冰倩也意識到,刀哥這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想要把我殺了。姚冰倩頓時急了,大叫著朝刀哥撲了過去。


    “刀叔,不要、不要!”姚冰倩撲過去,抓住刀哥的胳膊,不讓他把手放下來。


    “你給我滾一邊去!”


    刀哥的胳膊猛地一甩,便把姚冰倩甩飛出去,姚冰倩那小身子骨哪承受得了這個,直接就骨碌碌滾到土地裏了,沾了一身的灰和泥。與此同時,刀哥也把手放了下來,大聲喝道:“給我上,把他殺了!”


    刀哥一聲令下,圍繞在我四周的那些漢子,頓時手持鋼刀,殺氣騰騰地衝我一哄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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