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和樂樂就說好了,十分鍾以後他再給嶽青鬆打電話,那個時候我肯定已經把嶽青鬆叫起來了,雖然計劃沒有趕上變化,準備舉家搬遷的嶽家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但樂樂的電話卻是如期而至,


    現在的嶽青鬆還是照舊沒時間接電話,他正準備掛掉的時候,我立刻高聲喊了一句:“嶽家主,是不是樂樂給你打的電話,”


    這個時候,嶽公子和嶽家的十多個人已經圍到我的身前,情況正處於十分危急的時刻,眼看著我就要不明不白的成為刀下冤魂,嶽青鬆吃驚地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再次高聲叫了一句:“你先讓他們停手,我再詳細地和你說,”


    我一邊說,一邊用手中的三菱刮刀拚力抵擋,嶽家的眾多高手著實了得,分分鍾就將我逼到了絕境,更何況還有嶽公子這個實力不下於我的家夥,可謂險象環生,


    嶽青鬆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所以立刻下了停手的號令,嶽家一眾人當然聽從他們家主的命令,立刻就停止了攻擊,唯有嶽公子還在不斷地攻擊我,但也減輕了我不少的壓力,


    嶽公子大叫:“父親,不要被他給騙了,一鼓作氣把他幹掉再說,”


    在嶽公子看來,我這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是李皇帝的忠實走狗,又有洪、趙兩家的前車之鑒,讓他實在不敢對我掉以輕心,我也沒法跟嶽公子解釋什麽,隻能一邊抵擋他的攻勢,一邊繼續對嶽青鬆說:“你給樂樂迴個電話,他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嶽青鬆將信將疑地給樂樂迴了一個電話,


    片刻之後,嶽青鬆的臉色漸變,


    嶽青鬆掛了電話以後,便讓嶽公子停手,嶽公子迴頭看了父親一眼,便迅速往後退去,但同時也讓人將我團團圍住,提防我會逃走,嶽公子迴頭問他父親到底怎麽迴事,嶽青鬆卻直接看向了我,說道:“使者先生,你怎麽知道樂樂會給我打電話,還知道他會對我說些什麽,”


    我說我當然知道,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因為就是我讓他告訴你的,”


    嶽青鬆的臉上頓時充滿了不可思議,


    嶽公子一臉迷茫,再次問他父親到底怎麽迴事,樂樂又是誰,


    嶽公子在密境呆了幾年,除去偶爾完成李皇帝交代的任務以外,其他時間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家裏所發生的情況,


    嶽青鬆對自己的兒子說:“你記不記得,你有個流落在外的姑姑,”


    嶽公子點頭:“我聽家人說過,”


    嶽青鬆繼續說道:“這個樂樂,就是你這個姑姑的孩子,也是你的弟弟,半年之前,他來家裏認親,告訴我說他的父親母親都去世了,”


    嶽公子奇怪地問:“既然都去世了,怎麽證明他的身份,”


    嶽青鬆答:“當然是有辦法的現在先不說這個了,總之他的身份沒有問題,你這個弟弟剛才打電話來,說李皇帝手下的火曜使者和水曜使者,會在今天淩晨三點率人殺進咱家,”


    聽到嶽青鬆這麽說,嶽公子頓時滿臉震撼:“他,他是怎麽知道的,”


    旁邊的我忍不住插嘴:“不是你說的,當然就是我說的,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想不通嗎,”


    嶽公子迴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試探著說:“也有可能是大龍彪……”


    我搖頭:“實話告訴你吧,我還沒有通知大龍彪帶人過來,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剿滅嶽家計劃,天上地下隻有你知我知,就連李皇帝都不知情,”


    這迴嶽公子說不出話來了,眼神呆呆地看著我,


    一眾嶽家的人也是如此,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麵麵相覷、目瞪口呆,畢竟誰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做,


    過了一會兒,嶽公子才小心翼翼問:“為什麽,”


    為什麽,


    我肯定不能說我叫王巍,其實是小閻王的外甥,我來省城的目的就是為了除掉李皇帝,


    不是信不過他們,而是沒有必要……好吧就是信不過,我和他們雞毛關係沒有,憑什麽在他們麵前坦誠我的老底,


    我認認真真地說:“嶽公子,實不相瞞,之前我滅掉洪、趙兩家,乃是因為他們曾經欺負過我,所以我才伺機報仇罷了,至於嶽家,不僅從來沒有得罪過我,之前在省城大軍圍攻我的時候,還頭一個撤退,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到現在,對,我不是個好人,我做過的壞事也不計其數,不過我有個好處就是知恩圖報,嶽家無愧於我,我也不會做出對不起嶽家的事……”


    我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嶽公子一眼,繼續說道:“另外就是,我也看出你對你的家人其實還有感情,所謂的狠毒全是裝出來的,在我麵前演戲而已,當然,我也不願戳穿你,就想??地幫你一把,所以才給樂樂去了一個電話,讓他提醒一下嶽家主,免遭於難,”


    這兩段話,我全都是胡謅的,其實我放過嶽家既不是知恩圖報(他們對我有個毛恩,之前撤退是因為我綁架了樂樂),也不是看出了嶽公子在演戲(這家夥的演技實在渾然天成,我甘拜下風),完全就是衝著樂樂而已,


    如果沒有樂樂,嶽家今晚將會血流成河,


    當初圍攻我的省城大軍,除了自個撤退的王家和周家,其實每一個我都懷恨在心,別特麽說我心胸狹窄,換你試試,


    隻是我這兩段話說得煞有介事,而且語氣非常誠懇,好像真是這麽迴事似的,出來混的,有一個好演技是必須的,嶽公子會演,我當然也會演,大家就一起飆飆演技,


    雖然這兩段話裏也漏洞不少,比如我要提醒嶽家,為什麽一定要通過樂樂,以及,我又是怎麽知道樂樂電話的,還有,我既然看出了嶽公子在演戲,順水推舟地讓他們離開就好,幹嘛還多此一舉地去通知樂樂,


    隻是當時這種情況,也沒人去計較那麽多了,或是也沒時間去細細揣摩其中破綻,我這兩番話,成功感動了嶽青鬆、嶽公子和嶽家眾人,嶽青鬆真是個老實人,眼睛都紅了起來,感慨地說:“使者先生,真是謝謝你了,雖然我們一家準備離開省城,可是我們將會永遠記住你的恩情,如果有朝一日我們還能迴來,必當十倍報答於你,”


    嶽公子雖然有點懷疑,但我放過嶽家卻是板上釘釘的事,他也不好再對我質疑什麽,也跟著說:“王峰,不管怎樣,我們全家都謝謝你了,就像我爸說的一樣,我們一家老小都欠你一份情,”


    四周的感謝之聲也此起彼伏,嶽家人人都在感念我的恩德,還有人誇我此行堪比孟嚐,說實在的,聽著這些話,我心裏不是太舒服,因為我並沒有他們所描述得那麽好,這就叫卻之不恭、受之有愧,


    但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受下這些恭維,擺著手說:“好了各位,趁著李皇帝還沒發現,趕緊離開省城吧,”


    一眾人再次向我拱手、道謝、告別,然後有條不紊地出了門去,趁著夜色潛逃出城,


    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嶽家大宅就一個人都沒有了,真真正正的人去宅空,


    我也轉身迴到房間,繼續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便起身去往皇家夜總會,來到密境麵見李皇帝,


    我將整件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你是說,你一覺醒來以後,嶽家一個人都沒有了,連水曜使者都失蹤了,”李皇帝一臉震驚,


    “是的,”


    我聳聳肩:“嶽公子迴到家裏,就對他家的人又打又罵,還差點又把他那個妹妹給玩弄了,我對他本來深信不疑,結果今天早上發現人都不見了,說實話我現在腦子還有點暈,懷疑他們是不是給我下了藥,”


    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大哥,有句話我雖然很不想說,但是現在也非說不可這一次,你是真看走了眼,”


    李皇帝苦笑了一下:“是的,我一直以為嶽公子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沒想到他還能做出這麽情深義重的事,真是讓我錯看他了,唉,”


    李皇帝的眼神之中充滿無奈,顯然對嶽公子非常失望,


    “大哥,要追殺麽,”我沉聲問道,


    李皇帝一擺手:“追個屁啊,現在交通這麽發達,一晚上足夠他們跑出大半個華夏了,他奶奶的,希望他們永遠不要迴來,否則我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接著又說對我說:“有這時間,你還是抓緊機會去控製嶽家留下的場子吧,別讓四大家族的聯盟給搶了先,他們現在可是處處跟咱們做對,”


    “是,”


    我立刻起身,準備出去,


    “等等,”


    李皇帝想了一下:“你和土曜使者一起去吧,我怕你一個人會出什麽意外,”


    土曜使者就是那個有著一身發達肌肉的壯漢,一拳就能打裂一人高的岩石,威力十分驚人,我對他的印象深刻,


    “好,”


    我出門去,來到土曜使者門前,叫他出來,


    這個壯漢來到我的身前,渾身散發出的威壓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心裏琢磨著,如果和這家夥相鬥,一定不能和他比力氣,實在太可怕了,


    “名字,”我問,


    雖然同為七曜使者,但我對他們確實知之甚少,


    土曜使者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說:“你可以叫我岩石,反正隻是一個代號,”


    好嘛,夠傲,七曜使者果然個個傲氣無雙,


    岩石就岩石,隻要他樂意,我叫他狗屎都行,


    “李皇帝讓你和我一起去歸攏嶽家遺留的場子,有句醜話必須放在前麵,既然我還是總指揮官,你的任何行動必須服從於我,”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和岩石說著,我就怕他惹?煩,


    岩石冷哼一聲,顯然對我嗤之以鼻:“那得看你有沒有讓我聽話的本事,”


    我咬了下牙,沒有答話,繼續往外走去,心想那咱們就走著瞧,


    岩石顯然很不服我,出門的時候都要走在我的前麵,他剛推開密境的門,外麵就傳來一個冰冷而霸道的聲音:“李皇帝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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