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以後,我便邁步往前走去,眾人也一語不發地跟在我的身後。


    走著走著,我突然站住腳步,又迴過頭來看著眾人。眾人也都站住,一臉迷茫地看著我,他們的眼神都特別複雜,有害怕,有恐慌,有焦慮,隻有少部分好戰分子,才有那麽一絲絲的期待。


    “大家都知道……”


    我慢慢地說道:“我是寧肯戰死,也不會向李皇帝投降的。所以,如果你們之中有人不願意參與到這場戰鬥中來,現在可以離開,我絕不追究!”


    我的聲音充滿悲涼和滄桑,迴蕩在這滿是人群的大堂之中。我不認為我有多大的魅力,能讓這麽多人願意跟我同生共死,所以我便把話說在前麵,想走的現在就可以走。


    但讓我意外的是,現場的人竟然一動不動,像是秦皇陵中的兵馬俑,齊刷刷地看著我,各個的目光之中寫滿堅定。是的,麵對整個省城的圍剿,大家肯定會害怕,也會恐慌,但他們仍舊願意和我站在一起!


    “峰哥,我們既然跟了你,就沒有後悔過!”


    “是啊峰哥,您威風的時候,我們跟著您享福,現在您有難了,我們卻一哄而散,那算什麽?”


    “峰哥,我們會和你一起戰鬥,直到最後一刻!”


    一個個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在大堂裏此起彼伏,不僅溫暖著我的心,也燃燒著大家的血。我知道,經過一次又一次的人員篩選、調整,留下來的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在這上麵蚊子和老醬功不可沒,我果然沒有看錯他們。就連性格有點軟弱的飛刀陳,此刻也高高昂起胸膛,衝我說道:“峰哥,我們尖刀隊願做前鋒,誓死擋在大家身前!”


    尖刀隊眾人也齊聲喊道:“誓死擋在大家身前!”


    他們的聲音震撼天地,氣勢也如長虹貫日、銳不可擋。我突然覺得,有這樣一支精兵猛將,真的是老虎須都敢去捋一捋了。本來,我是想激勵他們,結果卻反過來被他們給激勵了,我真的很自豪自己有一群這樣仗義的兄弟。


    我的熱血被激發,靈魂被震撼,當即氣吞萬裏如虎地吼道:“好,我們走!”


    接著,我便繼續往前走去,眾人也跟著我嘩啦啦地往門口走。因為對方的人實在太多,我現在布置什麽作戰計劃也不好使了,不如就跟他們硬碰硬地正麵剛,沒準我們的氣勢還能嚇到他們,從而殺出一條血路!


    在我帶著眾人出門以後,就遠遠地看到一幫黑壓壓的人正往我們這邊齊聚而來。他們像是一大片黑雲,密密麻麻、遮天蔽月、氣勢雄壯,整個大地似乎都要被他們震顫。


    我的後背甚至忍不住滲出冷汗。這,就是整個省城的力量嗎,實在太可怕了。


    這一瞬間,我的澎湃戰意,竟然消退不少,麵色也變得極其嚴肅起來。隻是,我仍舊裝作無所畏懼的模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一大片來人。我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我的那些兄弟會是怎樣,在大堂裏的時候他們同樣熱血沸騰、戰意洶湧,但是,現在親眼看到對方的可怕和強大時,也是忍不住就開始發起抖來,畢竟這是生物的本能啊!


    除去極個別強人以外,有誰看到這樣的狀況會不發怵?


    但,我是老大,我是眾人的主心骨,誰害怕我也不能害怕,所以我始終麵不改色,緊緊盯著來人。眼看著他們越走越近,所帶來的威壓也越來越甚,身後的老醬輕輕說道:“已經有二十多年,沒看到這種場麵了啊……”


    我忍不住問:“以前也有過?”


    “有。”


    老醬答道:“二十多年前對付小閻王的時候就是這樣,幾乎整個省城道上的人都出動了,浩浩蕩蕩足有兩三千人。那個時候我還年輕,而且是對麵陣營的,現在……”


    老醬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大家都已懂得他的意思。


    我的心中同樣感慨無比,省城這二十多年來唯一全軍出動的兩次,一次是針對我舅舅,一次是針對我,感覺像是一個輪迴,果然有其舅必有其甥。我們這舅甥倆也是很有意思,一不小心就激起了整個省城的眾怒。


    果然,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


    “後來小閻王是怎麽做的?”我繼續問道。


    “後來,他就跑了啊!”老醬迴憶著,說道:“那會兒他也沒帶多少人,四五百吧,遠遠不是我們的對手,不跑還能幹嘛?”


    說到這裏,老醬突然頓住,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繼續說道:“當然,小閻王是小閻王,咱們是咱們,他跑,不代表咱們也要跑。”


    老醬雖然努力補救,但還是有點遲了,連我自己都忍不住在琢磨:曾經叱吒省城的小閻王,麵對這種情況都要逃跑,我還有必要再堅持下去嗎?


    這麽一琢磨,戰意無疑再次消退不少。連我都是如此,更別說其他人了,大家都是麵麵相覷的模樣,本來澎湃的戰意像是被紮破了氣的氣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慌、害怕和緊張。


    老醬也注意到了這個狀況,十分後悔自己剛才的多嘴,再一次設法補救道:“而且,小閻王當時也沒跑了,照樣被我們給抓住了,將他的人殺了一個七零八落,小閻王也被殺得半死不活,在一支殘軍敗將的護送下才逃迴羅城!”


    老醬這番話,本來想表達“逃也沒用,不如拚上一場”的意思,結果卻越描越黑,大家聽後不免更加慌張,連小閻王那樣的神人都扛不住省城的大軍攻勢,我們又算得了什麽,竟然想和一整座城做對?


    如果將我們的士氣比作一隻正在泄氣的氣球,那麽經過老醬這三番兩次的暴擊之後,幾乎要全癟掉了。老醬本來隻是隨口說了一下往事,萬沒想到竟會產生這樣的負麵效果,整個人也是急到不行,滿臉愧疚地看向了我。而我並沒有怪他的意思,因為對麵的大軍壓境,每進一步,我們這邊的士氣就消減幾分,老醬這幾句話隻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兩軍對壘,本來就不是隻靠打雞血就能提升士氣的,兩邊實力之懸殊一眼看到便知,場麵話說得再漂亮,也沒有視覺效果來得震撼。我可沒有曹操七萬軍打敗袁紹七十萬軍的本事,連我看了這場麵都有點發怵,更何況大家?


    我甚至在想,這麽硬碰硬是不是錯了?


    但,現在想再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對方大軍已經壓了過來,很快就將整棟金龍娛樂城圍成了一個鐵桶。果不其然,人群之中站在首位的,正是八大家族的家主,以及各個勢力的老大。


    這一瞬間,悲涼和悲哀充斥在了我的心頭。記得就在一個月前,比武大會終極之戰的夜晚,我還試圖聯合各大家族一起對付李皇帝,而且就差那麽一點點就成功了;現在,風水輪流轉,他們又來一起對付我了,而且陣勢比之當初更強、更大。


    這幫欺軟怕硬的家夥,不敢對李皇帝怎麽樣,對付起我來倒是一個比一個積極!


    尤其是馮天道和王老爺子,我和他們也算是有些私交的吧,也曾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就這麽翻臉不認人嗎?其他家主也就算了,我和他們本來也沒什麽交情,可這兩人怎麽就能做出這種事來?我刻意看向他們兩人,想用無聲的目光來譴責他們,給他們造成一些心理壓力,但他們的無恥程度超出我的想像,竟然完全心安理得地和我對視,顯然並不認為自己錯了。


    或許,我本來就不該對他們抱有希望。這兩條老狐狸,一個是我爸的結拜兄弟,做起背信棄義的事來卻毫不臉紅,一個在我救了他兒子的基礎上,還要不留情麵地將我趕出家去……


    還和他們談什麽道德廉恥!


    不過我能看到,他們各自帶了不少人手,卻唯獨不見王公子和馮千月,想必是被他們刻意軟禁在家裏了吧。瘋牛倒是在馮天道的身邊,瘋牛看向我的時候一臉無奈,顯然並不想對付我,但是身不由己。


    我真心覺得,瘋牛要比馮天道有人情味多了,我爸當初到底是為什麽要跟馮天道這種偽君子結拜?


    這些大軍一過來後,此起彼伏的罵聲便一個接著一個地響了起來。


    “王峰,你為什麽要把紮西殺了,為什麽要斷掉我們的財路?”


    “王峰,你黑吃黑也就算了,還把人也殺了,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王峰,省城已經容不下你,你要識相的話就自殺了吧,我們可以放過你的兄弟!”


    這些家夥,一個比一個罵得狠,一個比一個義憤填膺,就好像紮西是他們親爹似的。不,估計就算是我真的殺了他們親爹,他們也未必會氣成這樣!罵的人越來越多,罵聲幾乎翻天覆地,現場亂糟糟的一片。尤其是劉家的劉璨君,更是逮著罵我的機會了,上竄下跳地口吐惡毒之言,在他嘴裏我幾乎已經死過千八百遍了。


    我們這邊雖然也有迴嘴,但根本不是這麽多人的對手,鋪天蓋地的罵聲徹底壓製住了我們。


    我被這些罵聲激得惱火,打又不打,罵個雞毛?罵聲有時候還真是個好東西,他們成功激起了我的憤怒,讓我本來消沉下去的戰意又澎湃起來。我猛地抽出藏在懷中的三菱刮刀,仰天喝道:“少他媽廢話,倒是上來和我打啊,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把我的命拿走!”


    我的聲音氣吞山河,氣勢也震天撼地,瞬間就覆蓋了整片天空,現場的人群也頃刻間就安靜下來。我還以為在我喊過這句話後,對方的人會一哄而上的圍剿我們,以至於我趕緊跟飛刀陳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準備好帶著尖刀隊和我殺出一條血路,飛刀陳也迅速抖擻精神,做好了戰鬥準備。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對麵的人雖然安靜下來,但是一個主動衝上來的都沒有,反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想讓其他人先上,自己隨後再上。一看這個情況,我就明白過來,自從我拿下比武大會的冠軍以後,我的實力就有目共睹了,我不光打敗了流星,就連公認的強者紮西都死在我的手上,所以即便是各大家族,也不敢輕易進犯於我,就更不用說其他零散的勢力了。


    其實坦白來說,我的實力雖然已經挺強,但在各大家族之中,還是有高手能勝過我的,但他們誰都不肯冒這個險,以免自己損兵折將,還是希望別人先上,自己在後麵撈個現成便宜。


    八大家族素來不和,彼此之間勾心鬥角,誰也不希望對方強過自己,誰都有著自己的小九九和小算盤,所以就更不願意主動向我發起出擊了。就連和我有深仇大恨的劉家,都是一副躲躲閃閃的模樣,就更別說其他七個家族了。


    八大家族尚且如此,其他二線勢力更是不願出這個頭。


    李皇帝說得一點沒錯,這就是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指望他們團結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這些家族和勢力,單個的時候可能還是條龍,不過一旦集中起來,就成了烏合之眾,成了一條條蟲,誰也不願主動出擊。


    二十多年前,他們圍剿我舅舅,那還是李皇帝帶頭才能成功,現在沒有個帶頭的,簡直窩囊到要死了。


    憋了一肚子氣的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就狠狠地挖苦起了他們,說一幫烏合之眾,你們倒是上啊,來一個和我打啊,看我不把你們的頭一個個割下來!


    我這番囂張到極致的話語,一方麵大大提高了我們這邊的士氣,使得大家也跟著我昂頭挺胸起來,仿佛真的不把眼前的這兩千多人放在眼裏;一方麵也引起了一些高手的不爽,躍躍欲試地想要上來向我挑戰,但這些高手都是有主人的,他們的主人沒說動手,誰也不敢輕易上前。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高高響起:“嶽家主,你家高手如雲,倒是先上去試一下他啊!”


    說話的是葛家家主。


    之前,葛家的葛平隻差一步之遙就能進入決賽,卻被半路殺出來的樂樂給阻撓了。這個氣,葛家一直記在心裏,現在終於找著機會報複,當眾攛掇嶽家率先上場。


    之前就說過了,別看八大家族一起來了,可是他們彼此之間勾心鬥角,現在就由葛家家主最先打響了第一槍。


    我突然覺得,就衝著他們這股子不團結的勁兒,今天也不一定敗了!


    而嶽家家主嶽青鬆,那個麵龐黑堂堂的漢子,還真就上當了,當即豪氣幹雲地說:“上就上!”


    之前在比武大會上,我就覺得這個嶽青鬆挺老實的,當時還對他挺有好感,沒想到這人老實地過了頭,被人隨便一句話就激起來了,讓人無話可說。嶽青鬆應過之後,便轉頭去自己的陣營裏麵找人,頭一個被他看中的就是嶽家年輕一代中最出類拔萃的高手閃電。


    這個閃電,本事是有,可惜膽小如鼠,之前和葛平一戰,連場都不敢上,謊稱自己得了急性腸炎。他都不敢和葛平正麵交鋒,更別提之前打敗過流星的我了,發現嶽青鬆看向自己,立刻擺著手說:“家主,我不是這個王峰的對手,上去也是死路一條!”


    “哈哈哈哈……”嶽青鬆還沒說話,葛家家主就率先笑了起來。


    嶽青鬆一張黑臉被激得發紅,又在自家陣營裏掃了一圈,發現實在找不出合適的人來,當即胸膛一挺,說道:“好,那我就親自上場!”


    這家夥說到做到,真是個老實人,擼了袖子,拿了家夥就要出來。我沒見嶽青鬆展示過什麽身手,但他之前為救樂樂,能在刹那之間衝上拳台將樂樂拖開,避開了流星的致命一擊,足以說明他的實力不容小覷了。


    而且,對麵大軍之所以遲遲不上,就是因為缺了一個帶頭的人;嶽青鬆如果一上,就如同堤壩開了口子,那些人恐怕就要一哄而上了。


    所以,在嶽青鬆正往前走的時候,我就立刻喝道:“嶽家主,咱倆可是無冤無仇,你確定要來挑戰我?”


    嶽青鬆說:“你殺紮西,斷我財路,還敢說和我無冤無仇?”


    “那你是一定要逼我了?”


    “少廢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嶽青鬆不是個能言善辯的主兒,提了家夥就往我這邊衝,他使一柄寬背大刀,看著威風凜凜、殺氣重重。對麵的人都饒有興致地看著,而我卻根本不接嶽青鬆的招兒,也沒有任何做出戰鬥姿勢的準備。


    就在對方眾人一臉莫名其妙的時候,我卻已經“啪啪”地拍了兩下手,我們這邊的人群頓時分開,五花大綁的樂樂被推了出來。


    看到這幕,已經衝到一半的嶽青鬆頓時站住,震驚地說:“樂樂,這是怎麽迴事?!”


    樂樂在省城道上出現的次數極少,但他的名氣卻相當不低,對麵很多人立刻認出了他,紛紛震驚地說:“這不是嶽家家主的那個外甥嗎?”“對啊,就是他打敗了葛平,怎麽被王峰給綁起來了?”


    而樂樂滿臉無奈地衝著嶽青鬆說:“我出去喝了個酒,不知道怎麽著就碰到他了,打又打不過他,就被他綁過來了。舅舅,你可得救我啊!”


    嶽青鬆氣得鼻子都歪了,用刀指著我說:“王峰,把他放了!”


    我嘿嘿一笑,說你當我傻嗎,我把這家夥綁來,就是為了對付你的,你現在讓我把人放了,怎麽可能?


    “那你想怎麽樣?”嶽青鬆紅著臉問我。


    我說簡單,帶著你的人撤離這裏,我就把這家夥給放了。


    嶽青鬆也是真疼樂樂,一跺腳,說道:“好,那我就撤,你可要說話算話!”


    接著,嶽青鬆便迴過頭去,衝著眾人拱了拱手,說道:“不好意思,這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嶽家隻能先走,你們繼續對付他吧!”


    對麵眾人頓時亂了起來,紛紛勸著嶽青鬆別走,但嶽青鬆為人老實,說走就一定要走。擺了擺手,便率著自己的大部隊離開現場,而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肯定不會食言,也迅速命人把樂樂給鬆綁了。


    我不擔心嶽青鬆去而複返,這位嶽家家主雖然有點愚昧,說話還是相當守信用的,比馮天道那個虛情假意的家夥可強多了。


    給樂樂鬆綁以後,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幫我逼退了一支強敵,我已經很感謝他。但,我的危機並未解除,現場敵人的數量仍舊遠遠超過我的承受能力範圍,所以樂樂擔憂地看著我,有點不想離開。


    我衝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盡管放心,我已經有了應敵之策。


    無論如何,樂樂肯定不能呆在這裏,畢竟我們之間表麵上並沒什麽交情。樂樂留下,反而是樁麻煩,他自己也知道這點,隻能唉聲歎氣地離開了。


    嶽家的人走了以後,對麵再度恢複了安靜。


    而我握著三菱刮刀,在原地來迴走了幾步,衝著對麵笑嘻嘻道:“下一個,誰上?”


    我的聲音輕鬆自如,神情也雲淡風輕,一副胸有成竹、十拿九穩的模樣。古有諸葛亮空城計騙司馬懿,今由我王峰空城計詐群豪,因為之前成功利用樂樂逼退嶽家,眾人自然揣測我肯定還有其他的殺手鐧,用來對付不同的家族和勢力。


    一時之間,眾人都有點慌,紛紛低下頭去打電話了,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是否還在,有沒有被我綁架之類的。這種恐慌,就是擊潰他們軍心的第一步,看看他們誰還敢在冒這個頭。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故弄玄虛!”


    我循聲看去,竟是馮天道。


    我的心一下提起。


    劉璨君也跟著叫道:“馮叔叔說得對,王峰就是在故弄玄虛,他有多大的本事,能綁了那麽多人?大家不要怕他,他就是走了個狗屎運,才撞著那個許樂而已!”


    劉家家主劉德全,也跟著點頭:“不錯不錯,確實如此,老馮說得很有道理。”


    而馮天道,似乎有意在劉家麵前表現自己,當即說道:“瘋牛,你上,將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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