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話,並非故意高估宋光頭,而是有事實依據的。[]剛才一路過來,幾乎隨處可見在街上跑的混子,平時可絕對沒有這麽多的,所以基本可以斷定是在找我。以宋光頭的能力,把所有出城的路口全部封住也不是問題,我能想到的事情他當然也能想到。


    李嬌嬌頓時有些著急,問我那怎麽辦?


    我剛要說話,前麵傳來司機哀求的聲音:“要不你們坐其他車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經不住你們這麽折騰啊!”


    這個司機確實是被我半道上拖下水的,如果我是旁觀者,肯定會同情他的遭遇。隻可惜,我現在不能放他走,隻能繼續用鋼管架著他的脖子,說少廢話,隻要你聽我的,保你今晚平安無事,把車開進旁邊的小巷子裏吧!


    司機不敢不聽,隻好按照我的指示,將車開進了旁邊一條漆黑的小巷。在小巷裏麵,我讓司機把火熄滅、燈也關閉,然後便拿出手機,給卷毛男打了一個電話。


    以卷毛男的能力,隻要他現在開車過來接我,街上那些混子絕對沒有一個敢攔。撥通電話以後,我也沒和卷毛男寒暄,直接就和他說了我現在的處境,並且把地址告訴了他。卷毛男也沒廢話,直接就讓我在原地等著,說他和他的朋友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以後,我的心裏稍稍安了一些,卷毛男那幫紈絝朋友都開車過來的話,就算不能幫我對付那些混子,那些混子也絕對不敢找他們的麻煩,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我跟李嬌嬌和司機也是這麽說的,讓他們放心,說有一個特別厲害的朋友會來接我。


    李嬌嬌當然相信我,但是司機卻不怎麽相信,哆哆嗦嗦地說:“反正人也快來了,要不你們就在這等吧,我就先走。”


    我說不行,你哪也不能去,就給我在這呆著。


    我也擔心在卷毛男來之前還有什麽意外發生,有輛車子還是很重要的。司機無話可說,隻能陪我在這等著,但是看他不停哆嗦的身體,就知道他現在正處在極度恐慌的狀態之中。李嬌嬌反而鎮定下來,握住我的手認真觀察巷子外麵的情況。


    然而,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守在路口的那些混子好像發現了我們的車,不停伸手往我們這邊指指點點,並且有幾個人準備過來查看情況。


    我一看就知道糟了,立刻讓司機趕緊開車。司機也不含糊,知道晚了自己也會遭殃,立刻開了大燈、打著車子,風一般竄了出去。外麵那些混子見狀,立刻大喊大叫起來,於是也有幾輛車朝著我們追了過來。


    剛剛安定下來的局麵猛地又緊張起來,後麵幾輛車子如同猛獸一般緊緊咬著我們尾巴。不過能開出租車的,一般來說駕駛技術也都不錯,我把鋼管架在司機的脖子上,不停咆哮著讓他快點、再快點。


    司機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瘋狂地往前開著車。整個過程之中,李嬌嬌始終緊緊抓著我的手掌,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這條小巷不長,很快就穿了出去,來到了另外一條街上。後麵那些車子雖然仍在窮追不舍,但在司機連續轉了幾個急彎之後,慢慢將他們甩得沒影子了。


    我稍稍鬆了口氣,準備讓司機再找個地方隱藏起來的時候,這個家夥突然猛地一個急刹,停在了某個路口。我正準備問他幹嘛,他卻突然一推車門,整個人如一隻脫韁的野馬,噔噔噔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竟然,竟然跑了!


    這輛出租車就這樣大剌剌地停在馬路上,而主駕駛的車門敞開,司機已經跑了。當時我就有點懵逼,但也就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立刻推開車門下車,準備到前麵親自開車。


    我的肚子還受著傷,不停往外流著血,現在就是移動一步都很艱難,但我還是強撐著走到駕駛座去。李嬌嬌坐在後麵,緊張地問我有沒有事,我滿頭大汗,不停擺著手說沒事,結果往駕駛座上一坐,這才發現車鑰匙被那司機給拿走了。


    當時我的心裏就搓火了,心想這司機真他媽心黑,跑了就跑了,鑰匙也抽走了。李嬌嬌也發現情況不對了,又問我怎麽迴事。


    我和她說沒事,出了點小意外,馬上就好。然後我就低下頭,準備把方向盤下麵拆開,把線給連一下,結果我剛有所動作,李嬌嬌就緊張地說:“有,有人來了!”


    我一抬頭,就看見路口對麵有十幾個混子正往我們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指指點點。這會兒夜已經挺深了,馬路上基本沒什麽人和車,所以無論是我們的車還是對方的人,都特別地顯眼。我短暫分析了下,就知道時間來不及了,就我現在的半吊子水平,不等把車子打著,對麵的人就過來了。


    於是我毫不猶豫就推開車門,說走!


    我一下車,李嬌嬌也跟著下來了,攙扶著我就往旁邊的小巷子裏鑽。那群混子看見了,立刻罵罵咧咧地奔跑過來,我和李嬌嬌也趕緊在小巷子裏往前跑。


    可我的傷實在太重,之前就把力氣用差不多了,現在更是步履維艱,李嬌嬌著急地說:“王巍,你再忍忍,我們學校的後門就在前麵!”


    李嬌嬌那所是貴族學校,在裏麵就讀的也都是有錢人家的學生,既然交了巨額的學費,安全性當然也不是其他學校能比擬的。所以一聽李嬌嬌這話,我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繼續努力往前跑著。


    我們跑了沒多久,就聽見那幫人也進了小巷,而且他們的速度比我倆快很多,距離我們兩個也越來越近。好在沒有多久,巷子就走到了盡頭,一所學校的後門出現在我們眼前,李嬌嬌他們學校的後門都和別的學校不一樣,看著特別豪華和大氣,門口的崗亭也亮著燈,裏麵有保安正在值班。


    李嬌嬌扶著我走了過去,立刻有保安奔了出來,問我們怎麽迴事。李嬌嬌說我們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並且準確地報上了班級和班主任的名字,又說後麵有人在追我們。與此同時,那些混子也追了上來,也容不得保安多想,他立刻讓我們進了學校,又拿著對講機唿叫起來。


    李嬌嬌扶著我往裏走的時候,就看到有好多保安朝著後門方向奔了過去,並且和那群混子叫板起來。我們也顧不得去看結果到底怎樣,就是不停地在學校裏麵走,漸漸離後門遠了。


    上次送李嬌嬌過來,隻是在她們學校正門那裏看了一下,當時就覺得她們學校非常氣派,現在進來一看,才知道裏麵更是別有洞天,除去各種豪華的樓之外,其他地方也像個小花園似的,隨處可見假山、流水之類,當時就感歎有錢就是不一樣啊。


    不過再美的景色,我也欣賞不了,因為真的是撐不住了,腹部像有個絞肉機在絞,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李嬌嬌說醫務室就快到了,讓我在這等著,她去喊醫生過來。


    李嬌嬌走了以後,卷毛男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他已經到了,問我在哪。我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又說我現在在某某學校。卷毛男說這是他的母校,在這還是很安全的,讓我安心在這呆著,他馬上就過來接我。


    掛了電話以後,李嬌嬌就帶著幾個醫生和護工過來了,還帶了專業的擔架,立刻將我抬起往醫務室送去。


    到了醫務室裏,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就說需要馬上手術。李嬌嬌說好好好,讓他們趕緊給我做手術。一般學校的醫務室,處理個頭疼腦熱就不錯了,李嬌嬌她們學校還能做手術,簡直神奇的不得了,不愧是貴族學校。


    然而就在這時,一幫穿著製服的保安嘩啦啦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特別高大的中年男人,臉上的皮膚特別黑,一雙眼睛也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那種難惹的角色。他一進來,醫生也和他打招唿,叫了聲陳隊長。


    陳隊長點點頭,走過來看著躺在擔架上的我,眼睛在我滿是鮮血的肚子上掃了一下,不過沒有半分的同情,反而麵色嚴厲地說:“你是誰,是我們學校的嗎?”


    不等我答話,李嬌嬌就在旁邊趕緊說是是是,並且還說了我的名字和班級,又說:“陳隊長,一會兒再查他的身份吧,現在他急著要做手術!”


    陳隊長大手一揮,說不著急,我必須得查清楚才行。


    說完,他便打了一個電話,一問,根本就沒我這個人。他哼了一聲,指著我說:“剛才外麵那些人都說了,你叫王巍,正被宋光頭的人追殺,還在這冒充我們學校的學生!來人,把他給我丟到學校外麵去!”


    陳隊長一聲令下,那些保安立刻動作起來,上來就七手八腳地將我抬起,要把我給抬走。就我現在這個狀態,真扔到學校外麵,那絕對死路一條。李嬌嬌都哭出來了,抓著陳隊長的胳膊求情,求他不要把我扔出去,否則我就真的死了。


    “那些和我無關,我隻要保證學校裏的安全!”陳隊長猛地把李嬌嬌甩開,毫不留情地繼續指揮他的手下行動。


    現在的我根本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他們抬著我往外麵走,那些醫生和護工也站在一邊不敢說話。李嬌嬌不死心,撲過來想攔住他們,仍舊一邊哭一邊求情,幾乎都要跪到地上了。看她這樣,我真是心疼不已,可那些保安鐵石心腸,根本就不管這些,仍舊抬著我往外走。


    剛出了醫務室的門口,一輛車子突然打著遠光疾速開了過來,雪亮的燈光晃得現場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接著又是一聲急刹,車子穩當當停在醫務室的門前,陳隊長往前邁了一步,怒吼著道:“誰把車開進來的?!”


    哢嗒一下,車門推開,一個人走了出來,慢悠悠地說:“陳隊長,這都多少年了,你的脾氣還是這麽爆啊。”


    一聽這個張狂又霸氣的聲音,我就知道是卷毛男來了。


    像李嬌嬌她們這種貴族學校,肯定不能隨隨便便開車進來,上次我和李爸爸一起把李嬌嬌送到門口,就看見甭管多豪華的車,都隻能在學校外麵停著,由此也可知道這學校的管理有多嚴格。而這輛車不僅開了進來,還開到了醫務室門口,簡直是打保衛科的臉,也難怪陳隊長會暴怒成這樣子了。


    不過,當他聽到卷毛男的聲音之後,一雙濃黑的眉毛就擰了起來,一張臉也變得更加嚴肅。


    之前給卷毛男打電話的時候,就聽他說過這學校是他的母校,而且聽他這個語氣,就知道他和陳隊長也是老相識了。


    不過陳隊長認識卷毛男,其他保安卻不認識,紛紛竊竊私語起來,互相詢問著這是誰,怎麽這麽狂妄,還敢和陳隊長這麽說話。其中一個年紀大點的保安噓了一聲,說這是周少,你們小心一點,別惹惱了他,否則咱們都沒好果子吃。他這話一說,所有保安都噤聲下來。


    與此同時,卷毛男也慢慢走了過來,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也出現在眾人麵前。陳隊長一開始並沒把他和我聯係在一起,也不知道卷毛男是來幹什麽的,麵色有些不悅地說:“周少,即便是你,也不能隨隨便便把車開到這吧,校長都不會這麽做。”


    卷毛男嘻嘻哈哈地說:“這不是事發緊急嗎?陳隊長,這麽嚴肅幹嘛,其實我已經收斂很多了,不然我就把我那幫朋友都帶進來了,現在他們的車都在外麵停著。”


    陳隊長皺著眉頭,說事發緊急?有什麽急事?


    卷毛男走到我的麵前,麵色嚴肅地指著我說:“因為他!”


    在卷毛男和陳隊長說話的時候,李嬌嬌已經撲到我的身前,緊張地問我怎麽樣了。我衝她搖頭,說沒事了,又跟她說卷毛男是我朋友,他在這裏肯定能罩得住。


    卷毛男的“因為他”三個字出口之後,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眾人麵麵相覷。而卷毛男也不理他們,直接蹲下身子查看我的傷勢。看我流了這麽多血,卷毛男特別緊張,趕緊張羅著人要把我送進醫務室去,然而陳隊長又走上來攔住他,說周少,這不合適,他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卷毛男急了,兩隻眼睛瞪得賊圓,說怎麽不合適了,這是我兄弟!


    陳隊長皺著眉,說周少,你什麽時候有這樣的兄弟了?


    他這話裏,透著滿滿的鄙視,顯然看不起我。卷毛男一下就站起來,說陳隊長,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我兄弟怎麽了?


    麵對卷毛男的強硬,陳隊長隻好換了話題:“周少,即便是你兄弟,也不能在這就醫,你不是有車嗎,可以帶他到醫院去。”


    卷毛男也火大了,說走就走,誰他媽稀罕你這!


    說完,他就要將我背起,往他的車上去送。就在這時,站在後麵的醫生走了出來,說道:“最好現在就做手術,他已經處在極其危險的狀態中了。”


    卷毛男又把我放下,說那你們還等什麽,趕緊把人送進去啊!


    那些醫生和護工卻又不說話了,一個個都看著陳隊長。陳隊長正要說話,卷毛男突然將他拉到一邊,不知嘀嘀咕咕了些什麽,偶爾可以聽到“你就給我一點麵子,我從我爸那裏給你拿特供汾酒”之類的話。總之到了最後,陳隊長終於妥協了,說:“在這就醫可以,但是做完手術以後,需要馬上離開,他是個危險分子,會給學校帶來麻煩!”


    卷毛男立刻千恩萬謝,又張羅著人把我給送進去。這樣一番折騰,我才終於得以進入手術室內,躺在手術台上接受治療。


    手術的過程並不漫長,而且因為打了麻藥,所以也並不怎麽疼。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被人捅過有經驗了,這次竟然沒有睡著,全程看著醫生給我做完手術,然後又送出去。


    醫務室的外麵,陳隊長等一眾保安已經離開,隻有卷毛男和李嬌嬌還在等著。看我出來,兩個人都撲上來,問我怎麽樣了,我說還好,需要再養幾天。旁邊的醫生告訴我,說我還要再輸輸水,卷毛男問他可以帶迴家輸嗎,醫生說最好不要,留在這能觀察傷口。


    卷毛男一攤手,說醫生,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剛答應過陳隊長,做完手術就要帶我朋友走的。


    醫生則說:“走也可以,但是如果出事,那我就管不著了。”


    卷毛男無奈了,說那好吧,我再去跟陳隊長談談。


    看他挺無奈的樣子,我趕緊叫住他,說要不咱們就走吧,換個地方輸液就行。你要是不怕麻煩,就連夜把我送迴我們鎮上的醫院。


    卷毛男衝我一笑,說沒事,還是在這比較安全,等著我吧。


    卷毛男出去以後,李嬌嬌就陪在我的身邊,問我疼不疼啊、難不難受啊之類的話。我跟她說沒事,打了麻藥不疼,還說我這不是第一次被人捅了,已經相當有經驗了,讓她放心。


    李嬌嬌撇著嘴,本就腫得像個桃子的眼睛又有淚花浸了出來,難過地說:“可我一次也不願意讓你被別人捅,這太可怕了你知道嗎,你就不能好好的嗎?”


    看她這樣,我的心中也感慨萬千,輕輕抬起手來揩著她眼角的淚水,說道:“真是倒黴,每次都跟你說我要變得更加強大,結果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你看到我落魄的樣子……”


    “不,我不要你變得更強大,我隻希望你能好好的就夠了!”李嬌嬌抓住我的手,又將她的臉貼在我的胸口,小聲地抽泣起來。


    李嬌嬌的哭聲似乎有種魔力,擊碎我的心腸,又貫穿我的靈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和李嬌嬌這麽親近了,她會因為我而哭,也會因為我而笑。我顫抖著手,輕輕將李嬌嬌擁住,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和脊背……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漸漸傳來腳步聲,似乎有幾個人走過來了。接著,陳隊長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行,剛才已經說了,做完手術就得走,不能留在這裏。周少,你不要為難我,別說什麽特供酒了,你知道我不稀罕那個,我就是給你麵子而已,一般人早趕出去了。”


    接著,又傳來卷毛男氣得大叫的聲音:“老陳,是不是非讓我給我爸打電話,然後讓我爸給校長打電話,你才肯手下留情?”


    陳隊長沉默了一下,說道:“周少,如果校長說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


    “好,你等著!”


    外麵沒了聲音,幾人也沒有繼續往醫務室走。過了一會兒,又傳來周少大叫的聲音:“不打就不打,我還不稀罕呢,我一個人也能保護王巍,有能耐就讓宋光頭也把我砍死!”


    顯然,卷毛男的這個電話沒有奏效,畢竟上次他爸已經說過,隻會幫我一次,以後我們就算是兩清了。倒是卷毛男,一次又一次地幫我,讓我心裏特別地感動。與此同時,卷毛男已經氣衝衝地走了進來,看著我說:“巍子,咱們走!”


    我衝他點了點頭,卷毛男便過來將我背起,走到醫務室的外麵,又將我送進他的車裏,李嬌嬌也跟著上來了。陳隊長則騎了一輛摩托跟在車子旁邊,準備親自將我們送出去。


    坐在車裏,卷毛男並沒有急著打火,而是氣喘籲籲地握著方向盤。過了一會兒,他才扭過頭來,滿臉歉意地說:“巍子,對不住……”


    我衝他笑了一下,說沒事,走吧。


    卷毛男歎了口氣,又轉迴頭去看著前麵,說巍子,去哪?


    我說:“迴我家吧。”


    “迴你家?宋光頭不會追過去麽?”


    我想到了王大頭和老歪,不知道他倆怎麽樣了,不過我對他倆充滿信心,肯定能逃出去。還有老龜,隻要迴到我們鎮上,應該是安全的,所以我衝卷毛男點點頭,說沒問題的。


    卷毛男還想再說什麽,外麵的摩托車突然叭叭地按喇叭,卷毛男氣得放下車窗,衝著陳隊長說:“別催了,這就走!”


    說完,卷毛男才不情願地發動了車子,載著我和李嬌嬌往外開去。李嬌嬌她們學校挺大,開了好幾分鍾才到學校門口,陳隊長率先騎著摩托趕過去了,讓人把門開開。門一打開,卷毛男的車光一晃,我們頓時就嚇了一跳,外麵的馬路上竟然站著密密麻麻的人。


    “操,什麽情況?!”


    周少罵了一聲,沒有再繼續往前開,而是下車站在車邊上往外麵看。門外的馬路上麵,至少有一兩百號的人,而且各個手裏拿著家夥,一個碩大的光頭慢慢走了出來,笑咪咪說:“周少你好,方便把王巍交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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