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豺狼隻是過來用籃球砸了程虎兩下就走,那我相信他確實不是為我而來,隻是單純厭煩程虎擾亂了他的清靜;可他還揭穿了程虎的真實麵目,幫我洗清了身上的冤屈,並且暴打了程虎一頓,我總懷疑他就是為我而出頭的。(.無彈窗廣告)


    他為什麽這麽做?我想弄清楚這件事情,所以才膽大包天地朝他走了過去。


    走到籃球架的下麵,豺狼那一幹人依舊各幹各的,沒一個人搭理我,豺狼也像往常一樣靠在籃球架上,抬頭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什麽。


    我站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向豺狼搭了話茬:“你好!”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還是挺緊張的,擔心他又給我來個“滾”字,不過這次沒有,他隻是皺了皺眉,帶著些厭煩說道:“幹嘛?”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和“幹嘛”有關的歌詞,確定他是在和我說話之後,再次鼓起勇氣說道:“謝謝……你剛才幫我!”


    豺狼冷笑一聲:“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是在幫你?”


    像我這樣的小角色,本來就沒有資格和豺狼這樣的人說話,豺狼一冷笑,巨大的威壓便鋪天蓋地而來,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大著膽子將我剛才的分析和想法說了一遍。


    豺狼聽完,又冷笑一聲:“不錯嘛,還有點腦子,我確實是在幫你!”


    我一下就激動起來,忘了自己和豺狼之間巨大的身份差異,興奮地說狼哥,你為什麽幫我?


    聯想起之前我主動投靠豺狼,結果卻換來他兩個“滾”字,難道說他當時就是在唱歌,其實已經收下了我,所以這次才會拔刀相助?如果我真能成為豺狼身邊的兄弟,那可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我了。


    像是看出我的想法,豺狼哼了一聲,說:“你想得美,你還沒資格做我的兄弟,我之所以出手幫你,是因為有人托付我照顧你!但你也別問我是誰,那人不讓我告訴你。”


    有人托付豺狼,還不讓我知道?


    我一下就想起了那個光頭佬,他說過他會找幾個人來幫我的,雖然他被我那個絕情的舅舅給阻止了,但我總覺得他肯定會偷偷幫我,現在看來是真的了!以光頭佬的實力,命令豺狼應該不是難事,而且礙於我舅舅的原因,他不願讓我知道也是理所當然,我幾乎百分百能確定就是他了,那個光頭佬人可真好啊。(.棉、花‘糖’小‘說’)


    就在我暗自雀躍,準備再好好謝謝豺狼的時候,就聽豺狼繼續說道:“不過那人也說了,讓我隻幫你這一次,以後就不再管你,所以你以後也自覺一點,有事也別來找我,找我我也不會幫你,懂麽?”


    隻幫我這一次?


    剛才還在暗自興奮終於靠到大樹的我,如同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尾,就好像一瞬間從天堂跌到了地獄。沒有豺狼的照拂,那趙鬆和程虎不是該怎麽玩我還怎麽玩我?光頭佬為什麽要這樣做,完全沒道理的啊?我又想到我那個無情無義的舅舅,一定是他幹的,是他不讓光頭佬繼續幫我!


    我的胸中頓時燃起一腔怒火,我那個無情的舅舅不幫我也就算了,還不讓別人幫我,什麽東西?活該我媽不認他,這就是個混蛋啊,他就不該放出來,就該繼續關在牢裏才對。看著豺狼一臉嫌棄的表情,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了,顯然幫我一次已經很讓他為難了,恨不得讓我這個廢物早點滾蛋,不要再在他的麵前出現。


    可我偏偏骨子裏有股倔勁兒,人家越是看不起我,我就越想證明自己。豺狼幫我本來就是個意外,不幫我才是他的本分,所以幫了我一次已經足夠,我也不奢望人家再幹什麽了,接下來還是要靠我自己。


    所以我抬起頭來,看著他那張嫌棄的臉,認真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的!”


    說完,我轉身就走,身後卻又傳來豺狼的聲音:“等。”


    ???


    我迴過頭去,奇怪地看著豺狼,不知道他讓我等什麽,結果就聽豺狼繼續說道:“我在等一分鍾,或是下一分鍾,看到你躲閃的眼。”


    我:“……”


    原來又是在念歌詞,這種牛逼人物好像總有點奇奇怪怪的癖好,腦迴路更是我們正常人無法理解的。我隻能搖搖頭,轉身繼續往前走去,就聽豺狼的聲音又響起來:“刀那東西,以後還是別再用了,你下手沒個輕重,很容易出事。這是我看在所托之人的情分上給你的最後忠告,能不能聽進去是你自己的事。”


    我沒迴頭,說了聲謝謝,將手裏的刀子一揣,繼續往前走去。


    進了教學樓,早就上課了,所以路上也沒學生,我直接進了我們班,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我沒有抬頭看其他同學的臉,或者說我已經不在乎他們的感受了,這就是一幫牆頭草而已。李嬌嬌在我旁邊坐著,我能感受到她的餘光正在看我,但我並沒有理她,而是拿出書來認真聽講。


    這場風波算是暫時過去,就算趙鬆和程虎還要找我麻煩,那也是以後的事了,起碼我現在是安全的,很快就下課了,班上同學該幹嘛幹嘛,聊天的聊天,玩鬧的玩鬧,也沒人過來和我說話,好像之前發生的事情沒存在過。


    我收了書本,也準備去上個廁所,結果李嬌嬌叫住了我。我現在特煩她,就沒好臉地問她幹嘛?李嬌嬌欲言又止,扭捏了半天才說:“我聽他們說,是程虎想給我下藥,然後你救了我,才遭到他的毆打,是這樣嗎?”


    之前程虎倒打一耙,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的時候,周圍的同學都相信了,還對我百般侮辱和指責,那是我最孤立無援、最孤苦絕望的時候,要不是豺狼幫我解決了這事,估計我一輩子都得背著這樣的恥辱了。


    而當時,李嬌嬌也跟著信了,還說我們兩個從此扯平,讓我不要再找她家,那個態度實在讓人惱火,當初我可是為了救她才被程虎那樣毆打啊,李嬌嬌實在是讓我失望透了。


    所以,即便她現在知道了真相,看她神情好像也有點想道歉的意思,但我還是沒原諒她,直接冷笑著說道:“你問我幹嘛,你又不相信我!”


    說完,我就起身去了外麵。走廊裏,好多學生在這聚集,玩鬧的玩鬧,聊天的聊天,但是我一出現,大家猛地安靜下來,都朝我看了過來。


    顯然,那件事雖然過去了,但是餘波還未完全消除,更何況後來還有豺狼這樣的大咖出現暴揍程虎的事,更是給眾人的談資增添了無數色彩,這事恐怕一時半會兒是難以徹底過去了。


    然而我也不在乎他們的想法,現在的我就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進了廁所,剛解開褲子,就聽嘩啦啦一堆人走了進來,正是程虎和他那幹狗腿子進來了。


    我撒到一半的尿,猛地戛然而止,接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這麽快?


    之前在籃球場,程虎想讓我給他背鍋,但是被我給痛斥了迴去。我想過程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他惹不起豺狼,但是必定還會拿我撒氣。不過我想著他剛被豺狼痛毆,怎麽著也該夾著尾巴做幾天人,沒想到這麽快就找上了我。


    一瞬間,程虎就站住了腳步,和我四目相對,他的狗腿子們也都站住了,一個個咬牙切齒地看著我,眼神各自露出兇光,好像恨不得將我抽筋扒皮。而我也悄悄地將手伸進口袋,再一次握住了冰涼的刀柄,雖然我也打算聽從豺狼的建議,以後不再用這玩意兒了,但是現在這種處境,如果我不拿刀出來,結局恐怕隻會更慘。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程虎的頭竟然低了下去,調頭走向另一邊的坑位。其他狗腿子都麵色焦急,圍著程虎欲言又止,但是程虎衝他們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程虎不是專門來找我的,也是無意中進來的。而且和我猜的一樣,他剛被豺狼痛毆過一頓,在那麽多人麵前丟了大臉,肯定會低調一段時間,所以才調頭走開,假裝沒看到我。


    他不找我,我當然也不會傻到主動找他。


    我鬆了口氣,繼續撒完自己的尿,準備走出廁所。然而就在這時,我清楚地看到程虎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兇光,顯然和我的事還沒結束。我心想好啊,你不跟我結束,我還不想和你結束呢,你用皮帶勒著我在走廊示眾,這仇我遲早要報。


    出了廁所,剛到教室門口,迎麵就撞上了準備出來的李嬌嬌,李嬌嬌一臉焦急緊張的模樣,抓著我的胳膊就往迴走,嘴裏還說王巍,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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