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客車行駛在開往白崖市的高速公路上。


    開車的司機和身側的女售票員臉上一直在冒著汗,盡管車裏麵開著很涼的空調,可他們就像是熱得不行。他們每隔幾秒鍾,就會迴頭看上一看,坐在車廂裏最末排的一個少年人。


    那個少年人原本臉上就抹著淡白色的不均勻粉底,可或許是上車之前出了些汗,汗水將部分粉底給化開了,在他臉上留下濃淡不均勻的痕跡。在明亮的燈光下不覺得什麽,可在夜間行車光線不佳時,就顯得有些恐怖。


    別說是他們,就連車上的乘客們,也自覺地離那家夥遠遠的。車上一共有十三四名乘客,結果都往車廂前半截湊,後半截仿佛被那少年人給包場了。


    金言也不以為意,正好自己需要清淨。他按動著屏幕,仍在跟楊雪馨聊天。


    金言:已經坐上去白崖市的長途汽車了。


    楊雪馨:啊?這麽快?


    金言:防患於未然,越快越好。


    楊雪馨:為什麽選擇去白崖市?


    金言:之前去過啊,路熟。


    楊雪馨嘲笑:隻怕不是因為路熟,而是因為那裏有你想見的人。


    金言:是麽?


    楊雪馨:不是麽?


    放下手機,金言拉開了大巴的窗簾,看著窗外的夜色。他的眼前,仿佛瞬息晃過一名少女爽快而清新的身影。


    到達白崖市汽車總站,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半。金言隨著寥寥幾個客人剛走出站口時,接到了梁銳的電話。


    “之前是我態度不好。”梁銳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隱忍,“但是你也要明白,我,你,孫飛、溫月,還有許許多多的組織中人,我們來自五湖四海,性格履曆各不相同,是為著同一個高尚的目標,才走到一起的。”


    “二叔啊,你也不用背偉人語錄,我明白的,剛剛這一路我也想了挺多,我理解你。你也是為了我好。”金言說。


    “你能理解就好。”梁銳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


    “不多說啦,我要去找地方住。”金言要掛電話。


    “找地方住?你現在在哪?”梁銳警覺起來。


    “白崖市啊,我不是聽了你的指示,出來避難了嘛。占了別人的大便宜之後,總要乖覺一點。”金言說。


    “你知道就好。”梁銳笑罵道,“便宜哪有那麽好占的。我警告你啊,這世上各種心思的人多了去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掛了電話,金言信步往汽車站右方街區走去,眼睛尋找著酒店賓館的招牌。


    正在這時,前方一個禁停標誌牌下,一個妖嬈的女人在向他的招手,二十三四歲,衣著鮮亮而暴露,半截短衫,露出肚臍。


    “先生,一個人啊?”她笑眯眯地問。


    “哦。”金言不置可否地要從她身邊走過。他記得這個女人,是跟自己搭同一班客車來的,就在他前方下的車。他在打電話,就落在她後麵了。


    “一個人多寂寞啊。”女人說,“我正好探完家迴來,要迴尚品酒店,不如一起打車走吧。先生你也正好可以在那裏開個房間。”


    說到“開個房間”四個字的時候,她用舌頭輕輕撩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神曖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你懂的”的意思。


    “不,不用了。”金言有些臉紅,“我自己找地方住就好。”


    “這些汽車站外的賓館旅店檔次都太差了,住的什麽人都有,有的人還有傳染病哪,清潔衛生也很不到位。”那女人勸說道,“出門在外就不要怕花錢,住要住好的,舒服,健康。尚品酒店還是很不錯的,四星級哦。”


    說到“舒服、健康”四個字的時候,她再度撩了一下嘴唇。


    金言的臉又紅了,他當然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那女人貼近他說,將她的嘴唇甚至靠近耳邊,她身上的化妝品味道清晰地鑽入少年人的鼻孔,“看你也有十八了吧,應該懂得很多事了......就算不懂也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她借機拉著他的手,要按在某處不可描述之地。


    金言想把她推開,“這位大姐,請您自重一點......”


    但同時,他臉色驟然變了!因為,兩把短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的左手之間,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而他正在掙脫她的右手,完全沒有提防!


    劇痛讓他腦袋瞬間清醒!異能力運起,一把梅花針就從右手護腕中甩了出去!


    女人鬆了手翻身後退,轉入旁邊的巷角,梅花針大部分紮在了牆上。


    “嗬嗬嗬嗬......”牆角中的女人得意地笑著。


    金言低頭,看著兩把將自己腹部刺穿刺尖從腰後透出的短刺,咬牙苦忍痛苦,暗悔自己大意了。這個女人想必是從自己上車時就跟上自己了。


    “你是什麽人?我跟你無冤無仇,要這麽下心思害我?”他一邊暗中將三枚覺厲針取在左手中,一邊用右手界石空間中取出了破虜刀。


    “小子,把你從界點裏帶出來的所有東西都交出來,我不殺你。”那女人的聲音變化多端,飄飄渺渺。


    “你是為著那些錢幣來的?缺錢你這窮逼早說啊,我可以給你錢,何必下這種毒手呢!草,我腸子都給你捅爛了!”金言一邊罵著,暗歎果然是錢多招人妒啊。自己這個小目標在手裏還沒捂熱,當天就遭到報應了。


    “不光是錢幣,所有你帶出來的東西,血靈教哨使身上的東西,我都要。”那女人冷森森地說。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東西都是得自血靈教哨使?她是怎麽知道的?


    “想要啊,那你過來拿!”金言咬牙道。


    “我可不急。”那女人悠悠地說,“論起實力我可不一定打得過你,而且說不定你還有什麽後著。我就這麽等著,等著你的血流幹,那時候就不廢吹灰之力收拾你。”


    “想的美。”金言想盡快把她從巷角的陰影裏引出來,“我可要打910報警了。”


    “你打,隨便打。”那女人嗬嗬大笑,“讓你知道知道白崖市的警風。”


    金言其實手裏暗中早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一會兒就聽見聽筒裏一個女人不耐煩地帶著睡意罵道:“誰啊,要死啊,大晚上的不睡覺打電話玩?”


    尼瑪!這不是報警電話嗎?我打報警電話是為了玩?


    金言氣狠狠地馬上掛了電話,就這態度,就算肯聽他報案,也估計沒啥效果。


    白崖市,治安堪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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