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隊人馬,渾身都被一身夜行衣所包裹,人銜枚,在一個身形修長的人帶領之下,緊貼著城牆,悄悄地向著東南衛城的西門潛行而去。


    當他們來到了西門之下時,有一個人在一時失察之下,竟然沒有刹住,一頭撞在了前麵的那人的後背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這一下子,就引起了城樓上秦家的侍衛的注意,於是,他驚唿一聲,對自己身邊的一個人說道:“你聽,剛才的那是什麽聲音?”


    在他旁邊的那個人,平時就有些膽小,在這樣的深夜,自己的同伴說聽到了聲音,但是自己卻沒有注意,於是,他用顫抖的顫抖的聲音說道。


    “什麽聲音啊,我怎麽沒有聽到,我膽小,你可別嚇唬我啊。”說著,還縮了縮脖子,其實他也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他們現在在做什麽,他很清楚,這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買賣。


    聽到聲音的那個人卻毫不在乎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剛剛的確是聽到聲音了,不過,這也沒有關係,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他便探出頭向城下看去,下麵的那一行人趕緊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在城牆上,生怕自己的蹤跡被發現了。那一個膽大的秦家的護衛睜大了眼睛,向下麵看了很半天,但入眼的,依舊是漆黑的一片,什麽都沒有看到。


    不過,雖然如此,這個膽大的秦家護衛玩兒心大起,想要嚇唬嚇唬那個膽小的人,於是就裝作驚訝的樣子,看著下麵,倒吸一口涼氣,口中還發出了“嘶”的一聲。


    那個膽小的人立刻緊張了起來,緊緊地抱著懷裏的長槍,還向後退了一步,膽怯的說道:“怎麽樣了,你到底看見什麽了,說話呀。”


    隻見那個膽大的秦家護衛機械的將頭轉了過來,滿臉呆滯的看著那個膽小的護衛,用一種猶如厲鬼一般的聲音說著:“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那個膽小的人簡直被嚇得魂都飛了,人在害怕的時候,總是會胡思亂想的,他一想到在幾天前,這東南衛城經曆過一場殘


    酷的城防戰,在城樓上死了很多的人。


    一想到這兒,他就開始了胡思亂想,難道是這裏有冤魂作祟,將自己的這個搭檔給附身了,於是,他趕緊求饒道:“這位大哥,不是我殺的你啊,冤有頭,債有主,千萬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就在他還沉浸在恐怖之中時,卻聽見自己的搭檔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一笑,卻把他給笑愣了,不知道這個冤魂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時,卻聽見那個人笑著說:“哈哈哈,這你也相信,真是太笨了,別說是沒有冤魂,就算是有,也不會在這兒啊,別忘了,這可是西門,不是南門。”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這是被騙了,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了,臉漲得通紅,憤怒的向著自己的搭檔追了過去,另一個人則拔腿就跑。


    聽著城樓上的動靜,下麵的那一隊黑衣人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那個領頭的人甚至於還狠狠地照著頭,拍了那個差點兒暴露了自己一行人的冒失鬼一巴掌。


    緊接著,他們便沒有了任何的動作,隻是靜靜地潛伏下來,與此同時,其他的東,南,北三門都是同樣的情形,都有一隊人馬悄悄地在城樓地下悄悄地潛伏了下來。


    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祖山黑甲軍,南軒在祖山山莊的那一年,沒少折騰他們,所以他們此時做得一切都是輕車熟路,至於他們為什麽按兵不動,隻能說,他們在等待軍令。


    秦府


    在議事大廳中,秦裂山與向天奇相對而坐,兩人都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但是,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們今天心思都不在這上麵。


    在幾個時辰前,秦裂山接受到了自己二弟的消息,說是南家的一行人已經全部進入了他的陷阱之中,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將人手派出去,搶占四門。


    其實,說搶占四門並不準確,因為在南軒離開的時候,已經將城中僅剩的所有黑甲軍已經帶出去了,所以,所謂的搶占四門隻不過是派兵駐守罷了。


    現在,秦裂山在這裏所等待著的,其


    實就是占領四門成功的消息,隻有占領了東南衛城的四個門以後,他才敢肆無忌憚的親自帶兵占領城主府。


    對於東南衛城這樣一個小城來說,城門是很重要的,別看東南衛城的城牆矮,但是卻很堅固,單單說之前天逸城進攻東南南衛城可以看得出來。


    雖說其中還有那些天逸城的水決並不是真的想要真的將東南衛城攻下來的原因,但是在第一天的時候,陳蛟那是真的下錯了命令,非要攻下東南衛城。


    就以那麽危險的情況下,東南衛城依舊被守住了,所以,在秦裂山的一係列計劃中,占領四門是很關鍵的一步,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勝利。


    就這樣,秦裂山與向天奇兩個人已經在這裏等待了很久了,或許,他們並沒有等了多久,但是至少以他們來看,已經過了好久了,或許,是他們太心急了吧。


    就在他們兩個人已經聊不下去的時候,陰煞與向青兩個人同時來到了大廳之中,在各自行禮之後,他們便向著兩人匯報道:“啟稟家主,城中四門已經盡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向天奇與秦裂山兩人聽了,激動地了起來,快步向外走去,而陰煞與向青兩人也跟著各自的主子離開了議事大廳,帶著早已等在秦家大院之中的秦向兩家的全部力量,離開了秦府,向著城主府而去。


    秦裂山向天奇一眾人很快就來到了城主府之外,看著緊閉的兩扇深色的大門,在這黑夜之中,就像是一張大大張開的大嘴,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


    不知道為什麽,秦裂山竟然在心中升起了一種心悸的感覺,好像那不是一個通向權利的道路,而是一個要將他們所有人吞噬的黑洞。


    秦裂山竟然不禁的顫栗了一下,心中產生了一種恐懼,但是,作為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梟雄,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


    看著牌匾上的“城主府”三個字,秦裂山強行壓下來了自己的激動之情,看著夢寐以求的城主之位,他激動的感覺有些眩暈了。


    但是


    ,他在看到大門兩邊的燈籠上的那個“南”字分外的刺眼,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兩個燈籠,右手探出,屈指一彈,將兩個燈籠打碎。


    看著飄落而下的那個燈籠碎片,秦裂山心中暢快極了,哼了一聲,抬腿向著城主府中走去,身後的向天奇與陰煞向青緊隨其後。


    他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但是,隨著他們的不斷的向前深入,他們卻發現了這城主府中甚是詭異,因為,這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引得秦裂山眉頭一皺,嗯?怎麽迴事,這城中的人到底哪兒去了?難道,自己的計劃暴露了?不會吧,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人檢查一下吧!


    於是,秦裂山命令道:“所有人散開,在整個府中仔細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看看這幫人到底都躲到哪兒去了。”


    話音剛落,眾人便分散到了整個城主府中,開始一個一個房間的檢查,而此時的城中,黑甲軍軍營中的一個房間裏麵的一個擔架,上麵躺著一具“屍體”。


    突然,那一具“屍體”竟然坐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後背的傷口,然後慶幸的喃喃自語道:“幸虧做好了準備,要不然還真的著了道。”


    緊接著,他用兩個手指夾出了一個破損的布包,以及上麵殘存的紅色液體,拿在手裏無奈的笑了笑,隨手將其扔在了地上,緊接著便了起來。


    夜晚的月光穿過了開著的窗戶,照在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張十分騷包的臉,要是曆虎現在看見,肯定會欣喜若狂的,而他,正是詐死的紀封。


    在前一天下午,南軒來找他,將秦家的陰謀與自己的計劃告訴給了紀封的時候,紀封還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他雖然一直排斥餘成,那也不過是因為自己五個好兄弟報團罷了。


    他萬萬沒想到,那餘成竟然是秦家的臥底,而且要來刺殺他,出於對南軒的信任,他就按照南軒所說的做好了準備,沒想到,那餘成真的來了。


    稍稍的出神了一會兒,紀封一拍腦袋,說道:“哎呀,


    盡在這兒瞎想,差點兒就把少主給自己安排的任務給忘記了,真是不應該,我得趕緊去了。”


    說著,他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軍營,然後向著西城門而去,那是南軒與他約定好的進城方向,他的任務就是幫助那一隊早早潛伏下來的祖山黑甲軍重新奪迴城池的控製權。


    很快,紀封就與那一隊人馬接上了頭,他們在看到紀封的時候,也是感覺很驚奇,因為他們都聽說了紀封的“死訊”,沒想到他還活著。


    紀封對於他們的驚訝毫不在意,微笑著將南軒的假死計劃和他們說了一遍,聽的他們嘖嘖稱奇,不過,現在不是他們敘舊的時候。


    紀封與那個小隊長稍微商量了一下,接著,紀封便提氣輕身,悄無聲息的躍上了城牆,揮手將兩個哨兵幹掉,之後向著城下使了一個暗號。


    緊接著,那一隊潛行的人馬邊以最快的速度走上了城牆,由於此時的城中還有很多的秦家護衛在不間斷的巡邏,所以這一隊人絲毫不敢驚動敵人。


    最後,在紀封的幫助下,他們還是很順利的將東南衛城的西城門占領了,並且,他們將屍體收拾好,藏起來,換上了秦家護衛的衣服,代替他們繼續崗。


    在成功收複西門以後,緊接著,紀封又像是一個救火隊員一樣,向著北門而去,相繼收複了北門與東門,並且沒有弄出什麽動靜。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最後一個南門的時候,雖然紀封還是很小心,但是卻依舊被一個秦家的護衛將求救信號給發了出去,頓時引起了城中巡邏者的注意。


    一時間,南門口再一次發生了場混戰,喊殺聲傳出來了很遠,其他幾個城門口的黑甲軍都憂心忡忡的看著南門的方向,雖然心中很焦急,但是卻絲毫不敢妄動,也不敢救援。


    守衛西城門的那個小隊長皺著眉頭,看了南門那邊兒一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為了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猛的轉過身來,卻看見有一道人影從遠處向著這邊掠過來。


    來者正是秦破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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