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芳跟著怪客奔出十餘裏,深人龍門山中。


    怪客四下打量一陣,說:“妞兒,咱們找個地方歇歇再走!”


    鐵芳不由一怔,感覺怪客的嗓音並不老,而且想起剛才怪客的身手並不高,自己故意翻斤鬥,氣氣田青之事,疑念大起。


    怪客一指前麵一個大山洞,說:“那裏可以避風,我們進點飲食……”


    鐵芳沉聲說:“晚輩有幾件疑問,甚是不解,前輩能解答麽?”


    怪客說:“問吧!”


    鐵芳說:“剛才晚輩和前輩交手,似乎前輩的棍法並不怪客曬然一笑,說:“你以為老夫是冒牌貨麽?”


    鐵芳肅容說:“晚輩不敢!隻是感覺前輩的招式應該更深奧些!”


    怪客嘿嘿冷笑說:“你妞兒對老夫百般嗬護,難道老夫忍心讓你吃苦頭麽?”


    鐵芳搖搖頭說:“可是……剛才若非晚輩佯作不敵,前輩不可能使晚輩斤鬥!”


    怪客淡然地說:“妞兒,此事暫且不談,待會我自會露兩手讓你開開眼界,你喜歡田青麽?”


    鐵芳哼了一聲,說:“我恨死他了!”


    怪客曬然地說:“你可知道恨的反麵就是愛麽?”


    鐵芳冷笑說:“以前確有,但從今以後──”


    這時二人已進入洞中,怪客沉聲說:“妞兒,你很想知道老夫的身份是不是?”


    鐵芳大聲說:“是的!晚輩此來,正有此意!”


    怪客陰笑一聲,說:“你可以如願以償了……”


    冷不防戳出一指,鐵芳立即倒了下去。


    怪客哈哈大笑一陣,說:“姓田的剛才差點揭穿我的假麵具,卻想不到你能插手佯作不敵!歸根結底,這是姻緣!”


    說畢,兩臂一張,那蒲席立即滑落地上。


    鐵芳穴道被製,能聽能看,就是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打量此人,大約二十五六歲,頗為英俊,隻是有些陰鷙之氣。


    這少年人一雙電目在鐵芳胴體上溜來溜去,得意地說:“姓田的當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告訴你吧!本人就是‘太行劍客’徐超!”


    鐵芳一看徐超一臉邪惡曖昧之色,駭然一震,她並不知道徐超冒充“鬼手丹青”牧一民之名,趕屍嫁禍田青之事,但她走嫖數載,閱曆極深,她可以從他那邪惡眼神中看出,他要幹甚麽。


    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後悔,設若她剛才不是和田青鬥氣,故意翻斤鬥,田青必能看出這敗類的破綻,若非為了鬥氣,她也不會不加考慮,跟這賊子到龍門山石洞中來。


    人,絕不能後悔!越後悔就越痛苦!她現在唯一的希望是自己估計錯誤,此賊雖然卑鄙,卻無寡人之疾。


    徐超目中射出熾烈的光芒,陰聲道:“徐某略施小計,就能使那些白道高手顧此失彼,團團亂轉!結果卻要‘鬼手丹青’牧一民來背這黑鍋!”


    鐵芳一向潔身自好,孤芳自賞,對於一幹趨之若驚的年青人,從不假以詞色,隻有田青和李夢龍例外,但從現在開始自尊將徹底瓦解,像墜泥殘英,永劫不複!徐超輕佻地一笑,說:“其實你嫁給徐某,也不辱沒你!人是人才,文是文才,武功方麵,在五位絕世高人指點之下,也有一日千裏之勢!”


    鐵芳根本沒聽到他說些什麽?隻是在想,被玷汙之先,希能自解穴道,但這希望十分微渺!徐超洋洋自得地說:“事到如此,告訴你也無妨!所謂五位絕世高手,是指鳳儀穀穀主、長生島島主及火球穀兩位穀主!”


    鐵芳又是一震,心想,原來此賊與三個神秘集團都有密切關係,可歎的是,連白、薄二位都被瞞過。


    徐超手托天下最小之書,聳肩陰笑,說:“此書一到了徐某手中,其用途又不可同日而語!徐某自不會舍大功而取小功,獻與長生島主,若直接獻與那位奇人!一兩年之內,徐某將是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哈……”


    他得意地狂笑一陣,又將貪婪的目光射到鐵芳豐滿的胴體上,僅是如此,貞烈的鐵芳,已感覺是畢生最大之恥辱!徐超納書於懷,居然麵色一肅,說。“以徐某的身份,與你成其好事,雖不辱沒於你,但為了鄭重起見,徐某必須對天盟誓!與你春風一度之後,今生今世,不再接近任何女人,簡言之,徐某要和你自首偕老!”


    鐵芳頹然一歎,絕望地閉上美國。


    她這時反而不恨徐超,竟恨田青入骨,她認為這一切誤會與危難,都是因田青無中生有,打了她一記耳光所引起的!假如田青在她身邊,假如她的嘴還能動,她一定會猛咬田青幾口。


    徐超欲火亢奮,動手解開鐵芳的上衣,他的手竟有些顫抖,微微喘息著說:“天哪!無怪武林中年輕人都對你有覬覦之心……原來你生有一身仙骨……”


    “咕嘟”一聲,他吞了一口唾沫,又說:“這也是我徐超前世……修來……之福!”


    一代殊色,絕代佳人,即將蒙羞,月不忍見,躲入雲中,草木似也有知,在蕭蕭夜風中顫栗,發出淒涼的吟悲。


    鐵芳突然睜開美目,射出難以形容的淒厲之芒,似想說話,又無能為力。


    徐超之心不謂不毒,與她的目光一接,也不由微生慚愧之感,喃喃地說:“這是你畢生的大事,徐某必須征得你口頭上的同意!”


    他在她的身上戳了一指,沉聲說:“徐某雖然對你用強,那是不得已!隻因你具有非凡姿色,使天下粉黛黯然失色!徐某不娶則已,要娶就非你不可,因此,在你我百年大事之先,想和你談幾句話!”


    鐵芳羞忿已極,本不屑理他,可是這是她的生死關頭,現在若光是發狠而不理他,那才是愚蠢至極。


    鐵芳心情勉強平抑下來,歎口氣說:“事已至此,我鐵芳隻怨命運,而不怪你,既然你還能尊重我,望你念在這是一件百年大事,非同小可,希望將我的穴道解開,同拜天地!我也認命了……”


    徐超眼珠一轉,忖道:“她的武功雖不足與我為敵,但人在榮辱關頭,定然奮不顧身,設若她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情,隻攻不守,情願死在我的劍下,豈不等於煮熟的鴨子又飛掉了?”


    徐超陰笑一聲,說:“為了慎重起見,徐某礙難從命!但徐某絕不使你失望,決定代你拜祭天地,以了心願!”


    說畢,當真麵向洞外,大拜三次,肅然說:“過往神明垂鑒,徐超今與鐵芳成其百年好事,決定一心一意,攝成雙壁影,若口是心非,天地不容!”


    鐵芳猛咬銀牙,暗暗冷笑,心想,賊子!恐怕你是白忙一場了!她正要自嚼舌根全節而死,突聞徐超微噫一聲,沉聲道:“洞外何人?”


    隻聞‘嗖嗖嗖’三聲,洞外似乎射出三支響箭,接著人影一閃,洞口站定一位半百婦人。


    徐超一看便知,此婦必是鐵芳之母──孔雀鏢行的女主人。


    徐超嘿嘿冷笑,說:“原來是老嶽母駕到!小婿徐超有禮了!”


    說著躬身施禮,頗為虔敬!鐵芳眼見母親及時趕到,悲喜交集,反而流下激動的淚水,顫聲叫了一聲“娘!”


    那婦人眼見女兒露著上身,不由麵色一寒,對徐超厲聲說:“小賊,你可知道本鏢行走嫖數十年,從未失閃過的原因麽?”


    徐超冷笑著,說:“這件事似乎與在下與令媛聯姻之事並無關係!”


    婦人沉聲說:“關係太大了!而且關係著你的生死!”


    徐超曬然說:“徐某不信!”


    婦人冷哼一聲,說:“老身隻得讓你長點見識了!”


    婦人肅然說:“亡夫‘孔雀先生’趙無極,昔年行道江湖,飼養一隻天竺白孔雀,攜帶身邊,乃照孔雀開屏、剔翅起飛、聚落等姿勢,研出一套掌法,別開生麵,獨創一格,因而獲得‘孔雀先生’之名……”


    徐超自恃絕技在身,並無悸懼之心,大聲說:“嶽母大人,這似乎與此事風馬牛不相及,此時此地,小婿無暇聽你講故事!”


    婦人神態冷漠,續說:“亡夫趙無極,於偶然機會,在東海蜘蛛島上,發現大批寶藏,據推測必是海盜被官兵追緝甚急,埋藏於該島,大概海盜不久被官兵剿滅致無人問津……”


    婦人續說:“後來亡夫請明家監定,才知道那些寶藏中大部分是外國貢品,乃是‘三寶太監’鄭和下南洋時帶迴的奇珍異寶!”


    徐超不耐地說:“老嶽母,你是否想拖時間,以待大援?”


    婦人冷峻地說:“待會你就知道,老身為何要告訴你這些往事!”


    婦人續說:“亡夫把大批寶藏移到中原,正準備退出武林,恰巧此時武林黑、白兩道高手於泰山觀日峰上糾眾火拚,三天下來,雙方傷亡慘重。”


    “亡夫為人疏財尚義,覺得雙方火拚下去,武林元氣大傷,自不待言,而深仇大恨,必定世代嬗傳下去,永無寧日,乃攜帶大部分珍寶,前往泰山。”


    “原來該次黑、白兩道火拚,最初也是為了一件珍品,逐漸擴大,形成勢不兩立之勢。”


    “亡夫到了觀日峰,將大批珍寶放於峰頭中央,說明了息事寧人之意,並願將珍寶贈與參加火拚之高手,僅希望他們從此罷手,消弭仇恨!”


    “那些黑、白兩道高手本無深仇大恨,隻是受邀助拳,見亡夫居心至善,大為感動,一人響應,百人附合。”


    “於是一場糾紛於焉收場,當時由幾位身份較高的黑、白道高手出頭協議,促亡夫開設一家鏢行,並贈亡夫武林響箭及煙火箭各十支,南北六十三省,暢行無阻,若遇幹擾,白日發出響箭,夜間射出煙火箭,方圓五十裏之內,任何派別之人發現,都應全力支援…”


    徐超微微一震,沉聲說:“如此說來,老嶽母剛才已經發出煙火箭了?”


    婦人冷峻地說:“你以為老身是虛張聲勢麽?”


    徐超側耳一聽,附近似無動靜,不由陰陰一笑,說:“老嶽母應該知道,武林三四流貨色,就是三五十人,小婿並未放在心上!”


    婦人冷冷一哼,說:“據我所知附近有三位絕世高手─一”


    徐超沉聲說:“誰?”


    婦人一字一字地說:“三劍客之二,白樂天和蒲寒秋……”


    “哈……”徐超狂笑一陣,輕蔑地說:“老嶽母,敢情你還在作那春秋大夢呢!告訴你吧!白、蒲兩個老鬼,前些日子為救‘五步追魂判’田青及田青的師妹皇甫瑤姬,自願被火球穀穀主廢了武功──”


    婦人驚然一震,厲聲說:“小賊,你以為老身會信你的話麽?”


    徐超閑然一笑,說:“老嶽母,這隻怪你足不出戶,孤陋寡聞!白、蒲二人因內功深奧,竟騙過火球穀穀主,僅廢了武功,卻保留了輕功!”


    婦人疑信參半,見他有恃無恐之色,又不能不信。


    徐超得意地說:“老嶽母,小婿還要告訴你一件事,白、蒲二人武功廢,田青與皇甫瑤姬被救,穀主曾告訴他們,要想恢複武功,必須找出西藏雅魯藏布江中的無鱗箭魚和東海一灣的百步草……徐超陰笑一聲,續說:“其實這是穀主吊他們的胃口,半年之中,不要說找那兩種珍藥,恐怕跑個來迴也來不及!不過,田青那小子也很夠種,甘冒抄家滅祖之險,竟隻身入大內……”


    “什麽?”鐵芳大吃一驚,說:“你說哪個進入大內?”


    徐超斜睨了鐵芳一眼,臉上泛起妒恨之色,說:“想不到事到如今,你仍然對他……”


    他陰毒地一笑,說:“當然是姓田的!關於這一點,徐某也佩服他的膽識,因為大內之中幾個老供奉,非比等閑,想不到他竟能全身而退……”


    鐵芳長長籲了口氣,心中一動,忖道:“原來他進入大內一次,無怪他鄙視我自甘下流,甘作皇帝的玩物,但他何出此言?”


    鐵芳沉聲說:“他到大內找到珍藥沒有?”


    徐超冷冷一曬,說:“據火球穀兩位穀主說,見他出了皇宮,垂頭喪氣,大概沒有找到!隻因二位穀主當時被大內高手追蹤,無暇去追那小子……”


    婦人和鐵芳心情上又多了一種負擔,心想,若此事不假,今夜當真兇多吉少了。一婦人畢竟臨事沉得住氣,冷冷一笑,說:“小賊,老身剛才曾說過,還有一位高人在附近!”


    徐超哈哈大笑,說:“老嶽母,小婿願聞其詳!”


    婦人厲聲說:“正是你小賊冒充的怪客!”


    徐超十然一震,眼珠一轉,冷笑說:“那太巧了!若那怪客在此,以他的輕功,早該到達,似不必等待小婿與令媛拜罷天地!”


    婦人一時計窮,煙火箭發出半天,一個人也未到達,但因投鼠忌器,又不便動手。


    徐超對鐵芳沉聲說:“請叫嶽母退出洞口,徐某不忍傷她!”


    鐵芳雖知徐超的功力,不足以使她翻斤鬥,但卻深信,母親也非敵手。


    古之:萬惡淫為首,百善孝為先,若讓她的母親動手,徐超情急拚命,可能會下毒手,身為女子,節操固然重要,若舍孝而全節,非人子所當為,即使能偷生苟活,亦將痛苦一生。


    鐵芳強忍滿腔悲忿,顫聲說:“娘,你老人家閃開吧!”


    婦人猛然一震,厲聲說:“芳兒,難道你甘心以身事賊?”


    鐵芳淒然地說:“孩兒並非下賤之人,豈能自甘下流!母親養育之恩未報,若連累母親濺血荒山,孩兒我……”


    有如子規啼血,聲淚俱下,婦人不過是一時急怒,豈能不知女兒此刻的心情!但若眼看著女兒被這賊子帶走,活在世上還有甚麽意思?今後悠悠歲月,將何以自遣?婦人麵色一冷,切齒說:“小賊,老身隻得和你同歸於盡了!”


    徐超把鐵芳的衣衫披上,把她扶起來,右手擎著長,輕蔑地說:“小婿鄭重聲明,並無以下犯上之心,設若因自衛而傷了嶽母,請芳妹見諒。


    婦人急怒攻心,厲叱一聲全力拍出三掌。


    她的武功,也是得自“孔雀先生”趙無極的“孔雀屏十三飄掌法”,隻因趙無極死得太早,精粹招術尚未傳授,是以有名無實。


    徐超哂然一笑,長劍一攪,斜斜刺出,劍尖一顫,灑出五個大劍花“唰唰唰”!婦人胸衣被戳了五個洞暴退三步。


    鐵芳淒然說:“娘,看在孩兒麵上,你老人家快走吧……權當沒有我這個女兒……”


    婦人目蘊淚光,嘶聲說:“為娘年過半百,死為不折,我不能活著見你受辱!”


    說著,力貫雙掌,麵色慘厲,欺身而上。


    驀地,一聲沉喝“前輩請住手!”


    這聲沉喝有無上的威力,婦人和徐超同時向洞外望去,隻見田青長眉籠煞,站在一丈之外。


    婦人未見過田青,隻聽自己女兒提起過,乍見這少年人儀表如此懾人,猜出定是田青,往旁一閃,說:“少俠可是‘五步追魂判’田青麽?”


    田青肅容說:“不敢當!晚輩正是田青!”


    徐超深知不是敵手,但鐵芳在他手中,卻等於護身符一樣,立即沉聲說:“田青,你現在和這老婦一樣,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乖乖地看著在下離去,在下深信,妒嫉之苦,總比眼看著愛人賤血當場好受些!”


    田青冷峻地說:“姓徐的!算我田青瞎了眼睛,交了你這種朋友,坦白告訴你,本人與鐵芳之間,毫無瓜葛,剛才她情原跟你來此,正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自受,豈能怨天尤人!我田青找的是你!”


    徐超微微一震,說:“難道你能置鐵芳生死於不顧?”


    田青冷聲說:“人命關天,豈能不顧,隻是為人處世,要分出輕重緩急,為了奇書,除去武林大害,犧牲一條人命,似也值得!”


    這幾句話,語重心長,但在鐵芳聽來,卻無異利刃穿心,嘶聲說:“姓田的,你快滾吧!滾得越遠越好!”


    田青根本不予理睬,對徐超冷峻地說:“徐超,你現在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放下奇書和人質,田某免你一死!”


    徐超沉聲說:“你若真要動手,姓徐的會叫你大失所望,人書皆毀!”


    田青冷笑說:“雖然武林至寶人人想得,但其本意,並非一定要據為己有,隻是不想被別人得去而已!你要毀書,田某求之不得!反正誰也得不到!”


    “不過!”田青切齒說:“毀了奇書和人質之後,剩下的是你自己,你們心自問一下,有沒有勇氣也毀掉你自己?”


    徐超嘿嘿冷笑,已經色厲內連。


    田青沉聲說:“讓我代你說了吧!越是心術不正之人,越是貪生怕死!為了替白、蒲二位前輩報仇,我會零碎收拾你!”


    徐超賊眼直轉,仍是嘿嘿獰笑。


    田青冷厲聲說:“因此,你必須走這一條路,放下奇書和人質,速離龍門!”


    徐超不服地說:“姓田的,你以為我徐超是省油之燈麽?你若和我動手,我以鐵芳作盾!”


    田青冷笑說:“你雖想那樣做,卻辦不到,不信試試看!……”


    他早將巨筆撤在手中,納足內力,又施出那兩招半絕學。


    徐超果然左手以鐵芳作盾,右手施展劍法,雖想以鐵芳身子去砸田青的巨筆,但卻辦不到,“砰”地一聲,肩頭被點了一筆,跟跪退了三大步。


    田青冷冷地說:“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但為虎妞著想,隻“得再饒你一死,你還不快滾!”田青聲色俱厲,確有懾人心脾的作用,”


    徐超眼珠疾轉一陣,沉聲說:“說來說去,隻是你最後一句話有道理,為了虎妞著想,不便與你為敵,希望你轉告阮昭,善待她!”


    田青冷漠地說:“有一件事因某必須坦白地告訴你,令妹中意家師兄阮昭,死心塌地,但據我所知,阮師兄情有所鍾,至死不變,恐怕,令妹終必失望,你若見到令妹時,希望能勸導於她!”


    徐超沉聲說:“此事徐某已有所聞,不勞尊駕操心!請退出三丈,在下把人、書擲交與你!”


    田青心想,就讓你先逃出二十丈,也難逃本人掌握,立即與鐵芳之母同時躍退了三丈。


    徐超沉喝二聲“接著!”料手先擲出鐵芳,右手灑出一蓬銀芒。


    這一蓬銀芒出手之後,竟分成三撥,一撥射向田青,一撥射向鐵芳之母,另一撥已到了鐵芳身邊不到六尺之處。


    鐵芳的身子,雖也向這邊飛馳,卻沒有暗器快速,田青深信,若待自己劈落襲來的暗器再去救鐵芳,鐵芳身上最少要中十餘隻。


    鬥氣歸鬥氣,田青對鐵芳仍是深深地愛著的,反之,他剛才在關帝塚中受盡奚落,絕不會跟蹤而來。


    情急之下,僅是揮出一筆,撲向鐵芳,一手接住她的身子,另一手揮筆掃向八角鋼刺。


    鐵芳得免於難,但田青自己的大腿上,卻中了三支八角鋼刺。


    就在這工夫,徐超竟向洞內疾掠,一閃不見。


    田青放下鐵芳,沉聲說:“請前輩為她解開穴道,晚輩必須去追徐超……,,說畢掠入洞中,小心翼翼地追蹤,哪知轉了兩個彎,竟發現前麵有光亮,知道上了大當,原來此洞有出口。


    果然前有一個三尺高,一尺多寬的小洞口,鑽出洞外,是一片亂石,早已不見徐超蹤跡。


    田青不由咬牙切齒,急忙拔下大腿上的八角鋼刺,感覺有點麻木!不由暗暗吃驚,深信這鋼刺用毒藥煨過!田青並無解毒之藥,隻得運功逼毒,不讓毒蔓延,但這隻是一時權宜之計,若找不到徐起,不久會毒發身死。


    他知道,若去追趕,能否找到毫無把握,奔行之下,血液流行加速,那會死得更快些!


    他對生死一向看得很淡!隻是被那長生島主所騙,失去奇書,又害了那殘者僧,於心不甘。


    洞中傳來鐵芳和母親說話,隻聞鐵芳狠狠地說:“娘,我不想再見他!”


    婦人沉聲說:“為人處世,是非恩怨必須分明,他上次摑你的耳光,必有原因,即使你今後不想再見他,而他身中暗器,也不該袖手不管……”


    鐵芳說:“娘,我有一事不明,他為甚麽說我自趨下流,為皇帝籠中的玩物?”


    婦人沉默了一會,沉聲說:“這是他甚麽時候說的?”


    鐵芳道:“前天!大概就是出了大內之後。”


    婦人沉聲說:“你妹妹芬兒呢?”


    鐵芳沉聲說;“她不是和娘在一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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