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在換上演出服時,她甚至特意穿上了防走光的裏衣。


    果然,等到她上場時,她才察覺,根本就沒有什麽文娛表演!在這裏的觀眾,僅有區區的十來個人!


    隻一眼,花朝就忍不住瞳孔一縮!


    這裏在坐的人她都很熟悉。


    或者說,是上輩子的她很熟悉。這些人,在上輩子時,就曾頻繁出入當時的錢家,成為錢家的座上賓。而那時的自己,身為錢家的兒媳,自然沒少在家中見到他們。


    當然,要說具體的名字,她或許叫不出來。


    卻在看到這些人的當口,一下子猜出了錢學兵的這麽安排的用意——他恐怕是打著討好這些人,替他自己搭人脈梯子的想法!


    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錢學兵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她腦子裏千轉百迴,可實際上的她,卻隻是微微一愣,便很快迴過神來,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因為有心事,這次表演她自然有些放不開,甚至還頻頻出錯。即便這樣,在她下台時,依然得到了熱烈的掌聲。


    一下台,她就被帶隊的古老師抓住了。


    “你不是一向自詡自己跳舞好,唱得好嗎?看看你剛才跳了個啥,又唱了些什麽?跳舞不到位,唱歌跑調,甚至還忘詞。迴去給我寫一千字的檢討交上來!”


    “是。”


    花朝沒任何心思和對方爭論,直接應下了。


    古老師大概也沒想到,花朝居然直接就答應了,還愣了下,才冷哼一聲。


    而舞台下。


    花朝一下舞台,錢學兵就湊到了那位一看就是主事的人麵前。


    “寧哥,怎麽樣?剛才那位跳舞的小姑娘,瞧著不錯吧?身段好,好生養不說,就說那張小臉,也是萬裏挑一的獨一份。之前我聽伯母說,寧哥您的眼光獨到,覺得剛才那位,能拿幾分?”


    “剛才那位?”


    那叫寧哥的仔細想了想:“唔,長得確實水靈靈的,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兒。隻是吧,我這樣的身份,怕是過不了我媽那關。”


    過不了就對了!


    錢學兵可不打算替自己的仇人鋪路,他要的,就是對方花花公子的名頭。因為對方的勢力很大,那些被他玩玩後拋棄的女人,都隻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根本沒辦法把他怎麽樣。


    為此,他才特意為花朝準備了這份“大禮”。


    “噯,寧哥說哪裏話來。能得寧哥您的賞識,是她的福分!您要是喜歡,不如……”


    錢學兵丟給他一個彼此都懂的眼色:“叫上來,再多跳一支舞?”


    “也好。”


    寧哥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又暗示般提醒:“稍微晚點吧,大家都盡興些。”


    “放心!我安排的事,絕對不會讓寧哥您失望。”


    雙方都發出彼此心知肚明的笑聲。


    花朝在看到那幫人後,就老是覺得心緒不寧,心頭發慌。眼看後麵又是她的表演,她就借口肚子不舒服,鑽進了廁所裏,任憑誰唿喚都不肯出來。


    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她打算先躲過去,等人代替她上場後,她就立刻離開,卻沒想到,古老師居然徑直闖了進來,也不顧花朝肚子不舒服,強行扯著她出了廁所去換衣服。


    任憑花朝怎麽推辭都不能。


    花朝再進了小會場時,立刻就察覺到,和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還有十來個人的小會場,現在就隻剩下兩三個人,錢學兵正坐在那裏,望著她笑得分外燦爛。


    花朝站在台上,對方盯著她的眼神,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賣唱的小女奴般,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好在她強自鎮定,勉強唱完了一首,行禮要下台時,卻發現,台下的人,居然就隻剩下了為首的那一個人。


    錢學兵和另外的一個人都不見了!


    她心頭一驚,表麵上,還是鎮定地退幕下台,卻被為首那人叫住了。


    “你是叫花朝吧?過來,來。”


    寧興衝著她招招手:“我叫寧興。”


    花朝擰眉,卻並沒有靠近:“寧同誌好。”


    對方站起身來,主動走到了她的身邊,含笑地看著她:“別寧同誌寧同誌的叫,聽起來也太生疏了。我還沒問你,你今年多大了?家住在何處?家中都還有哪些人?”


    “寧同誌,你我之間似乎沒有熟悉到,需要問這些問題吧?”


    花朝下意識倒退了好幾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現在你我是不熟悉,不過處一處,不就熟悉了。”對方步步緊逼,反倒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花朝擰眉。


    趕忙做出拒絕的手勢:“寧同誌!還請您自重!”


    “我自重?”


    對方一挑眉,反倒笑了起來:“哦,我剛才好像忘記了自我介紹。我叫寧興,今年28歲,家中父母健在,尚未結婚。我想以結婚為前提,和花朝你談一場戀愛。你看如何?”


    不得不說,對方很難揣摩時下年輕小姑娘的心思。


    這麽風度翩翩,又長相出眾的年輕男子站在自己麵前,不但是單身,而且還以結婚為前提和自己交往,估計是個女生都忍不住答應了對方吧?好在花朝是個例外!


    花朝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有霍北堯,自然不會受對方這些小手段勾引。更何況,他的這點段位,在她麵前,簡直就好像是班門弄斧,她又沒有要攀龍附鳳的心思,對方想說服她,自然不可能。


    “寧同誌,還請您不要開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玩笑!”


    花朝當即就黑了臉:“還有,我是跟著歌舞團來參加文娛表演的,不是來陪酒唱戲的。你要是想找個尋開心的人選,還請你另尋高明。告辭!”


    可對方卻好似沒看到她的不滿。


    反倒伸出手去拉她,“跳了這麽久的舞,你累壞了吧?咱們先坐下來吃飯,有什麽話咱們先吃完飯再說。”


    他打斷了她即將要說的話,讓她坐下來吃飯。


    桌上的這些飯菜,都是錢學兵之前準備的好東西,有魚有肉,甚至還有酒。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好東西。


    花朝也想不到,錢學兵居然膽大妄為到如此明目張膽的地步!


    為此,她的臉色一直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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