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霞看著花灤把髒尿布悉數收走，轉身把熱水也端走了，不由好笑。
看著乖巧睡著的雙胞胎，想到前兩天，婆婆突然過來說，雙胞胎漸漸大了，小虎子還留在他們身邊睡覺，床太小小擠，就堅持帶走了小虎子。
其實，婆婆的一片好心，劉敏霞自然明白。
眼看著她就要出月子，婆婆是希望她和花灤之間，能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用她的話說，感情都是慢慢相處出來的。
尤其是劉母來過之後，她的腦海裏總會時不時閃過另一道身影。明知道不該，可大概是當初的不甘太過記憶猶新，即便過了這麽多年，她嘴上說和對方斷絕關係。可她自己知道，她並未徹底放下他。
不過，在她生下大雙和小雙之後，她的心態反倒變平和了。
也是時候和過去徹底說再見了。
“花灤，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花灤此刻正勤奮地揉洗尿布。
良久，他抬起頭，看著透出光芒的窗戶。也聽見孩子的哭聲，聽見劉敏霞哄孩子的動靜。他放慢了手上的動作。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劉敏霞。
他隻能盡量減少兩人獨處的時間。
等他去了縣城，一切都會變好。
等他把尿布洗幹淨晾曬到繩子上，這才放好盆重新迴了屋。
果然如他所料，劉敏霞已經摟著孩子睡著了。
他不敢用拐杖走路，單腳獨立跳動著走到床的另一頭，掀開被子的一角，蜷縮著躺了下去。
農村的冬夜分外寂靜。
唯有寒風刮過牆縫帶來的唿嘯風聲。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人的唿吸聲。
花灤單手枕著後腦勺，不由迴憶起自己在部隊的這些年。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會離開部隊，迴到自己生養的土地上。
其實，這段日子他的腿已經好了太多太多，這一點，從他的腿一開始麻木，到有了知覺，到後來的疼痛難忍，再到現在的丟下拐杖也能走一段路。他付出了無盡的艱辛。
當然，花朝對他的幫助更大！
他內心都明白著，隻是什麽都沒說。
如今，他傷勢好轉了大半，在迴部隊之前，他得好好幫妹妹一把。至少，要讓妹妹在城裏站穩腳跟……
還有父母。
他們年紀也漸漸大了，老是現在這般也不是個事兒。得想辦法讓他們頤養天年才是。
還有二弟，他的婚事也是個老大難。
他的腦海裏想了很多，最後迷迷糊糊什麽時候睡去都不知道。
他倒睡著了，花朝卻因為花灤的那番話，失眠了。
等早上起來時，她嗬欠連天。
花灤過來，雖然沒說話，目光卻隱隱透露出緊迫盯人的態度。
花朝也無奈了。
等吃飯時，看著大嫂和老媽一人抱著一個嬰孩。大嫂更是吃兩口，就得拍拍孩子的背。
“大哥。”
她突然開口：“你昨晚說的事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花朝一句話，頓時惹得一家人都看了過來。
“灤伢子和朝朝說啥了？”
花開城好奇。
花朝沒直接迴答，隻是抽了下肩膀：“你們問大哥咯！”
眾人又把目光看向花灤。
這是故意甩鍋給自己？
花灤垂下睫毛：“也沒什麽事。”
他盡量用輕快的語氣開口：“我是想著，小霞這不是馬上就出月子了嗎？我就打算和朝朝一起去城裏，先安頓下來，之後看看能不能找個合適的工作。我這樣子，就算留在家中，不但幫不了家裏什麽，反而還要大家擔心我。我之前的一名戰友說了，他可以幫我安排工作。”
最後這句話，花灤重複了兩遍。
大家都沉默了。
“你什麽時候決定的事？”
譚小紅率先開了口：“誰說你幫不到什麽？你照顧孩子不是照顧得很好嗎？再說了，我家也不缺那二三十塊錢的工資。不許去！去什麽去，那城裏哪有那麽好的工作等著你……”
花灤不說話。
倒是花開城想了想，才問道：“你說的戰友，是哪位？我認不認識他？他可有告訴你，打算給你安排什麽工作？”
“你不認識。他前兩年才退伍的。至於工作，他說他會盡量安排。”
花灤慢慢開口：“雖說結果不一定是好的。可隻要有十分之一的機會，就值得我去搏一把。爸，我不想在鄉下渾渾噩噩度過一生。”
這些話，花灤昨晚就想好了怎麽說。
畢竟，即便沒有花朝早飯時故意引導話題，一旦他要離開，他都得麵臨這些問題。
老媽肯定會阻止他，而老爸也肯定會追問他。
他早就想好了答案該怎麽說，才能讓二老鬆口。
花朝盯了大哥一眼，繼續沒心沒肺的吃著碗裏的早飯。
昨晚沒睡好，好困啊……
“想去，你就去吧。”
還是花開城鬆了口：“灤伢子，你的年歲不小了，你也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我這個當爸的，也不阻止你走屬於你自己的路。隻是你要想清楚了！畢竟，人情債最難還！”
花開城所指，自然是花灤無中生有的戰友。
花灤自然應下。
父母都答應了，花朝自然不會做惡人拒絕。
再則說來，她的懷疑原本就無憑無據，再則那宅子原本就是打算買給父母的。如今大哥要住進去，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不過，花開城又叫住了她。
“雖然不知道你大哥所說的找工作，最後能不能落實。不過，該有的準備還是得有……”
他有些遲疑，故意轉移了話題：“其實，這段日子真有不少和你匹配的青年，請了媒人來家裏做媒。我瞧著，有三個還是不錯。你看你要不要趁著今天還在家，見一見這三個？”
“爸！~”
花朝都急了：“我之前就說過的話，您忘啦？我不可能和那些人有半毛線的關係。我的心裏想著誰，你也該明白……”
“你就定了心，一定要姓霍的臭小子？！”
花開城明顯也很是生氣：“之前爸說給你找個合適的人家，你也沒拒絕。眼下，人我都看到了，你又說不要。你讓我怎麽迴複人家？”
看著乖巧睡著的雙胞胎，想到前兩天，婆婆突然過來說，雙胞胎漸漸大了，小虎子還留在他們身邊睡覺，床太小小擠，就堅持帶走了小虎子。
其實，婆婆的一片好心，劉敏霞自然明白。
眼看著她就要出月子，婆婆是希望她和花灤之間，能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用她的話說，感情都是慢慢相處出來的。
尤其是劉母來過之後，她的腦海裏總會時不時閃過另一道身影。明知道不該，可大概是當初的不甘太過記憶猶新，即便過了這麽多年，她嘴上說和對方斷絕關係。可她自己知道，她並未徹底放下他。
不過，在她生下大雙和小雙之後，她的心態反倒變平和了。
也是時候和過去徹底說再見了。
“花灤，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花灤此刻正勤奮地揉洗尿布。
良久，他抬起頭，看著透出光芒的窗戶。也聽見孩子的哭聲，聽見劉敏霞哄孩子的動靜。他放慢了手上的動作。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劉敏霞。
他隻能盡量減少兩人獨處的時間。
等他去了縣城，一切都會變好。
等他把尿布洗幹淨晾曬到繩子上，這才放好盆重新迴了屋。
果然如他所料，劉敏霞已經摟著孩子睡著了。
他不敢用拐杖走路，單腳獨立跳動著走到床的另一頭，掀開被子的一角，蜷縮著躺了下去。
農村的冬夜分外寂靜。
唯有寒風刮過牆縫帶來的唿嘯風聲。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人的唿吸聲。
花灤單手枕著後腦勺，不由迴憶起自己在部隊的這些年。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會離開部隊，迴到自己生養的土地上。
其實，這段日子他的腿已經好了太多太多，這一點，從他的腿一開始麻木，到有了知覺，到後來的疼痛難忍，再到現在的丟下拐杖也能走一段路。他付出了無盡的艱辛。
當然，花朝對他的幫助更大！
他內心都明白著，隻是什麽都沒說。
如今，他傷勢好轉了大半，在迴部隊之前，他得好好幫妹妹一把。至少，要讓妹妹在城裏站穩腳跟……
還有父母。
他們年紀也漸漸大了，老是現在這般也不是個事兒。得想辦法讓他們頤養天年才是。
還有二弟，他的婚事也是個老大難。
他的腦海裏想了很多，最後迷迷糊糊什麽時候睡去都不知道。
他倒睡著了，花朝卻因為花灤的那番話，失眠了。
等早上起來時，她嗬欠連天。
花灤過來，雖然沒說話，目光卻隱隱透露出緊迫盯人的態度。
花朝也無奈了。
等吃飯時，看著大嫂和老媽一人抱著一個嬰孩。大嫂更是吃兩口，就得拍拍孩子的背。
“大哥。”
她突然開口：“你昨晚說的事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花朝一句話，頓時惹得一家人都看了過來。
“灤伢子和朝朝說啥了？”
花開城好奇。
花朝沒直接迴答，隻是抽了下肩膀：“你們問大哥咯！”
眾人又把目光看向花灤。
這是故意甩鍋給自己？
花灤垂下睫毛：“也沒什麽事。”
他盡量用輕快的語氣開口：“我是想著，小霞這不是馬上就出月子了嗎？我就打算和朝朝一起去城裏，先安頓下來，之後看看能不能找個合適的工作。我這樣子，就算留在家中，不但幫不了家裏什麽，反而還要大家擔心我。我之前的一名戰友說了，他可以幫我安排工作。”
最後這句話，花灤重複了兩遍。
大家都沉默了。
“你什麽時候決定的事？”
譚小紅率先開了口：“誰說你幫不到什麽？你照顧孩子不是照顧得很好嗎？再說了，我家也不缺那二三十塊錢的工資。不許去！去什麽去，那城裏哪有那麽好的工作等著你……”
花灤不說話。
倒是花開城想了想，才問道：“你說的戰友，是哪位？我認不認識他？他可有告訴你，打算給你安排什麽工作？”
“你不認識。他前兩年才退伍的。至於工作，他說他會盡量安排。”
花灤慢慢開口：“雖說結果不一定是好的。可隻要有十分之一的機會，就值得我去搏一把。爸，我不想在鄉下渾渾噩噩度過一生。”
這些話，花灤昨晚就想好了怎麽說。
畢竟，即便沒有花朝早飯時故意引導話題，一旦他要離開，他都得麵臨這些問題。
老媽肯定會阻止他，而老爸也肯定會追問他。
他早就想好了答案該怎麽說，才能讓二老鬆口。
花朝盯了大哥一眼，繼續沒心沒肺的吃著碗裏的早飯。
昨晚沒睡好，好困啊……
“想去，你就去吧。”
還是花開城鬆了口：“灤伢子，你的年歲不小了，你也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我這個當爸的，也不阻止你走屬於你自己的路。隻是你要想清楚了！畢竟，人情債最難還！”
花開城所指，自然是花灤無中生有的戰友。
花灤自然應下。
父母都答應了，花朝自然不會做惡人拒絕。
再則說來，她的懷疑原本就無憑無據，再則那宅子原本就是打算買給父母的。如今大哥要住進去，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不過，花開城又叫住了她。
“雖然不知道你大哥所說的找工作，最後能不能落實。不過，該有的準備還是得有……”
他有些遲疑，故意轉移了話題：“其實，這段日子真有不少和你匹配的青年，請了媒人來家裏做媒。我瞧著，有三個還是不錯。你看你要不要趁著今天還在家，見一見這三個？”
“爸！~”
花朝都急了：“我之前就說過的話，您忘啦？我不可能和那些人有半毛線的關係。我的心裏想著誰，你也該明白……”
“你就定了心，一定要姓霍的臭小子？！”
花開城明顯也很是生氣：“之前爸說給你找個合適的人家，你也沒拒絕。眼下，人我都看到了，你又說不要。你讓我怎麽迴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