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開開心心應下,想了想又道:“二哥,你不是種了地瓜嗎?正好,迴頭給北堯哥幾個嚐嚐鮮。”


    “行,沒問題。”


    花睿也不介意妹妹拿自己種的地瓜去送人情,滿口應下。


    他們說的地瓜,準確地說是南方說的涼薯。


    深埋在地下,種植的時候及時打蔓能提高產量。收獲後,可以生吃也可以用來炒肉,放到幹燥陰涼的地方,可以存放到明年開春。


    當然,對花朝這吃貨來說,肯定是生吃了!


    “行。”


    霍北堯滿口應下,又衝花睿吩咐:“你多留點種子,明年我也種一些。”


    “等收了我拿給你。”


    花睿應著,又猛地頓下:“嘿,抓到一條大的!”


    還真是好大一條……烏梢蛇!


    “媽呀,是蛇!”


    看到二哥彎腰把蛇抓起來,花朝嚇了一大跳。慌忙連退了好幾步,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我聲明哈,這玩意兒絕對不能給我。我怕蛇!”


    “就你事兒多。”


    花睿白了她一眼,迴頭又和霍北堯商量,怎麽處理這條蛇。


    這條烏梢蛇很大,被花睿捉住了七寸,依然不斷試圖用蛇身攪纏花睿的胳膊,那不斷扭曲纏繞的蛇身,著實令人不適。


    “快拿走,拿走!”


    花朝慌忙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從眼縫裏偷偷往外看:“早知道你要逮這玩意兒,我今晚就不出來了!”


    她很後悔,今晚跟了來。


    倒是這一邊,花睿和霍北堯商議之後,兩個人都信心十足。


    兩人打算再找一找,看看還能不能好運逮到一條。如果逮不到,兩小時後再匯合,再由花睿把蛇帶進城裏去賣。


    兩人要分開走,花朝率先便跳到了霍北堯身後。


    “我跟著北堯哥走!二哥,你你你、把那玩意兒拿遠一些!”


    “這麽怕蛇?”


    花睿嘿嘿的笑,抓起蛇就故意嚇花朝。花朝是真的害怕,當即就嚇得跳腳。兩人圍繞著霍北堯轉躲貓貓。


    因為是在小路上,地方不大。


    霍北堯被花朝揪著衣服,又跳又躲閃,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小臉,盛滿了驚慌。


    一股熱血瞬間湧上了心頭。


    “行了,睿二哥你別再嚇朝朝了!”霍北堯主動開口,攔住了花睿。


    “我嚇她!?”


    花睿還沒玩夠,聞言當即就樂了:“噯,要是我沒記錯,你好像抓到過的蛇,比我還多……哎喲,別推別推……”


    不等他把話說完,霍北堯就把人推開了。


    隨即拉著花朝就走。


    花朝下意識跟著霍北堯一路小跑,很快就將花睿的罵罵咧咧聲甩到了腦後。


    “怎麽樣,現在還怕嗎?”


    霍北堯走出很遠,才放開了她的手,迴頭問她。


    “不怕了。”


    花朝趕忙搖頭。


    其實還是怕!


    不過,在他抓住她的手,拉著她離開之後,她心底的懼怕就漸漸淡去了。


    “你不覺得,那……扭曲糾纏的樣子……很可怕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怕……”


    “傻瓜,害怕以後就別看。”


    霍北堯輕笑。


    有些愛憐地拉著她的衣袖:“你跟在我身後,我走前麵。”


    “好。”


    不得不說,霍北堯明顯就比不著調的二哥會照顧人。


    走在前麵不但會仔細替她照路,而且還絲毫不影響他逮黃鱔,抓青蛙。


    走到半路,花朝感覺自己口渴得很,忙叫住了他。


    “等一等,北堯哥。你口渴嗎?我手上有清水,你要不要喝?”


    “嗯。”


    霍北堯應聲,停下了腳步。


    下意識伸出手,又想起自己又抓黃鱔,又逮青蛙,趕忙縮迴手:“我的手很髒……”


    “那,我喂你?”


    花朝說喂,就真的拿起了水杯喂他。


    裝水的杯子是眼下非常時髦又流行的搪瓷杯,搪瓷杯裏的水是什麽味道,霍北堯其實根本就沒嚐到。


    他的所有心思,都落到“她喂我喝水了!”這注意點上了。


    一時間,都恨不能衝上前,拉著她的手表白。


    “那個,朝朝……”


    “嗯,你想說什麽就說唄!”


    花朝收起搪瓷杯後,抬起頭笑著看向他。


    她的小臉上笑容盈盈,眉眼溫柔。


    看得霍北堯都癡了!


    他想說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吐出口的卻是另一迴事:“沒、沒什麽!就是你這水,真好喝。”


    不行!


    他什麽都不能說。


    他暗地裏握緊了拳頭。他的黑五類身份,終究是個負累。一天不解除身上的負累,他就一天不得安身。


    更不能連累朝朝,也跟著他受這種苦!


    花朝之所以叫住他喝水,就是擔心他背上的傷。雖說霍北堯的傷口結痂都掉落了,她還是擔心萬一有什麽後遺症。


    所以,借著口渴的機會,她往裏麵添了半滴靈液。


    反正郝帥在沉睡沒醒,她正好可勁兒的造。


    眼下聽霍北堯說這水好喝,她當即越發得意:“那是當然啦!這水可不是一般的水。是神水!”


    神水?


    霍北堯不禁想起,當初朝朝變的“五鬼搬運法”,還以為也是同樣的東西。


    “確實是好東西,你留著自己多喝點兒。”


    “知道。”


    她還能虧待自己不成?


    兩人走了一灣田,也抓了不少野味。到地點匯合,發現花睿已經在那裏等著了。他身邊的麻袋裏是滿滿當當的青蛙,笆簍裏也裝滿了黃鱔和泥鰍。


    “怎麽樣?你抓沒抓到?”


    隔得老遠他在問。


    “沒有!你呢?”


    其實,霍北堯和花朝剛才在路上還碰到了一條。隻是霍北堯抓蛇的技能明顯不比花睿,落了空。


    花朝在暗自竊喜之餘,又不由為錯失了一筆收入惋惜。


    上次那條蛇拿去上交提煉蛇毒血清,聽說掙了28塊錢呢!


    一個普通工人的工資,現在也隻有26-40多塊錢。抓到這麽一條大的,就抵得上一個月了。


    也難怪這些人瘋狂!


    “我又抓到了一條!”


    花睿興奮得眉飛色舞,從另一條麻袋裏,抓出了一條“爛草梭”,嘚瑟地朝二人展示,嚇得花朝又一聲驚叫,慌忙躲到霍北堯的背後。


    她感覺自己魂都險些嚇飛了,一顆心胡亂地跳過不停。


    “二哥,你從哪裏抓來的?快,拿遠一些!”


    “就是在河邊捉到的,嘿!你可別嫌棄它。我可都打聽過了,那收蛇的可是說過了,毒性越大的蛇,價格越高。這一條送過去,今年的過年錢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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