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覺得以後沒了我這個冤大頭,損失太大,你舍不得,才死乞活賴不肯走?!”


    花朝高傲地蔑視她,笑容淺淺。


    黎芝當即白了臉,用憤恨的眼神怒瞪她。


    “花朝!”


    她氣唿唿地揉著眼眶,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架勢:“你這麽說,太過分了!我、我究竟是哪兒得罪你了,你要這麽對待我……嚶嚶……”


    她過分?


    花朝倒是被她賊喊捉賊的架勢逗樂了!


    不過很快,她眼圈一紅,說話也學著黎芝,帶上了委屈的哭音。


    “我過分?你做的那些惡心事,我都沒臉說出口……虧我當時不顧危險,救下你。


    結果,你恩將仇報這麽待我,這就是你對朋友的態度?


    如果是,那你這種朋友,我花朝可無福消受!”


    說到後來,她突然激動得抹淚,用力推開黎芝,“我花家不歡迎你。出去,你給我出去!黎芝,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死也不會……”


    她不是很會在自己麵前演戲嗎?扮委屈,演白蓮上癮了是吧?


    她也會!


    她就不信了,她還能輸給這個小賤人!


    黎芝氣白了臉。


    這個小賤人,她居然學自己!


    偏偏她長得好,皮膚白淨又水靈靈的,一哭起來,那淚珠兒在眼眶裏要掉不掉的,瞧著別提有多惹人憐愛了!


    這樣的她,硬生生把自己比下去了。


    黎芝煞白著臉,“好,我走!花朝,等將來你想求我時,你可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說完,她還故意站在原地不動。


    畢竟過去,每次兩人拌嘴後,都是花朝率先低頭。


    不料這一次,她失望了。


    花朝捂著腦袋喊頭疼,根本就不看她。


    黎芝無奈,隻得向錢學兵求救。


    錢學兵正心心念念著哄好花朝,達成自己的計劃,對她的求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他趕忙上前,情深意切地喚了聲:“朝朝,你怎麽隨隨便便就罵人?你……”


    “嘔!~~”


    他一口一個朝朝,著實令人作嘔。花朝原本才壓下去的胃部不適,立刻又翻湧上來。


    這一嘔,那湯湯水水直接就吐到了錢學兵的身上。


    一股酸腐臭傳來,錢學兵當即黑了臉。


    要不是顧慮著,他都恨不能一耳光甩到花朝的臉上。


    花朝也沒料到自己這一吐,居然吐得這麽準,直接吐了錢學兵一身。


    錢學兵也顧不上失禮,慌忙脫去了外衣,露出裏麵的背心。想丟掉外衣,又舍不得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的確良襯衫。這件襯衫他喜歡得很,平時都舍不得穿。眼下,他才穿了兩次,就報廢了。


    由不得他不心疼!


    “罵人?”


    花朝默然地起身,擦掉嘴角的汙漬,又用清水漱了口,話語裏並沒有絲毫歉意:“我可從來不罵人,我罵的都不是人!”


    錢學兵憋了一口氣,想到自己的來意,唯恐再起波瀾,他趕忙勸說:


    “你和芝芝是好朋友,犯不著為了點芝麻綠豆大殿的事兒,鬧得彼此不愉快。聽我一句勸,你給芝芝道個歉,你們就化幹戈為玉帛。好不好?”


    “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兒?”


    這一次,花朝嘴角的譏諷壓都壓不住:“原來,在你心裏,一條人命就是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兒?錢學兵,你倒是大方得很!”


    這話聽得錢學兵和黎芝雙雙變了臉色。


    她,為什麽說一條人命?難道……


    “你是什麽牌子的垃圾,這麽能裝?我是受害人,你憑什麽讓我向她道歉?就憑你臉大麽?還是……憑她肚子裏,那多出來的野種?”


    “什麽?!”


    在場的知青都險些跳起來。


    他們,都聽到什麽了?


    黎芝她,懷孕了?


    黎芝更是驚恐地盯著花朝,她她她……她都知道了?


    她就說嘛!


    這死丫頭怎麽會突然變了那麽多,原來她知道自己懷孕了。那,她知道自己懷的是錢學兵的孩子嗎?


    一時間,她又急又氣,下意識看向錢學兵。


    錢學兵卻躲閃著,不敢和她對視。


    黎芝咬咬牙。


    不,不行,這裏有這麽多人在,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承認!


    “花朝,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她氣唿唿地跺腳:“就因為我不順著你的心意了,你就生我的氣,還拿我的清白開玩笑?我、我不活了……嗚嗚……”


    她大哭著跑出了花家。


    她一走,在場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微妙起來。


    眾人都拿好奇的眼睛盯著花朝,想知道她剛才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花朝卻沒有再說。


    她的臉色慘白,捂著胸口又是一陣惡心。


    這腦震蕩的後遺症真磨人。


    反倒是錢學兵,他從剛才的錯愕中迴神後,看著花朝的症狀,眼珠子一轉。


    “朝朝,你是不是心裏犯惡心?想吐?”


    他刻意靠近,果然,他一走近花朝才剛剛壓下去的惡心就又犯了,又開始幹嘔。


    不過這一次,他不但沒有後退,反倒上前主動攙扶她。


    “朝朝,我知道你生氣,可我和芝芝隻是單純的革命同誌,真的沒什麽。這些話我不是都解釋過了嗎?你就別使小性子了。噯,我不說了不說了,你是不是還想嘔?”


    他一臉著急模樣,又迴頭衝兩名女知青開口:“朝朝這是怎麽了?怎麽老是幹嘔想吐?是不是著了涼?”


    “……”


    惡心,想吐?


    眾人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什麽都不好說。


    “那個,我也來了很久了,得迴去了。朝朝,我改天再來看你。”


    “等一等,我和你一塊兒。”


    “我們一起走吧,就不打擾朝朝養病了。”


    “走,走……”


    一行人都陸續退了出去,就留下錢學兵穿著一件背心站在花朝床前。


    幹嘔讓花朝的腦袋都是懵的。


    直到這些人離開,她依然沒有醒悟過來。


    這也不能怪她,誰讓她上輩子就沒有真正做過母親,一時間也沒轉過彎來,也沒察覺,自己腦震蕩後遺症的嘔吐,和懷孕的真實症狀是一模一樣。


    自然讓大家都誤會了。


    此刻,她正趴在床沿邊幹嘔。


    錢學兵內心激動萬分!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好機會,居然就這麽不費吹灰之力,就送到了自己麵前。


    他哪裏還忍得住?


    當即就兩眼放光,衝著花朝伸出鹹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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