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婆婆一笑道:“我於婆婆向來就是一個最幹脆的人,你現在才知道呀!”


    李中元冷笑一聲,道:“翠穀藏珍早已被你攫去,當然落得幹脆。”


    唐彩雲臉色一變道:“中元,你說什麽?”


    李中元道:“於婆婆二天之前,就把晚輩翠穀藏珍之圖,欺詐去了。”


    唐彩雲氣得杏目圓睜,大聲喝問於婆婆道:“此話當真?”


    於婆婆一笑道:“我早就說,準備把翠穀藏珍分一半給你,是你自己不要,可怨不得誰


    來,你現在再問這話,豈不多餘。”


    唐彩雲鐵青著臉色道:“老身以李中元尊長的身份,向你討迴那藏珍圖,你還是不還?”


    於婆婆蒼眉一挑,道:“什麽尊長,好不要臉……”


    李中元接口笑道:“於婆婆,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


    於婆婆心中一動,截口喝道:“你給我的是假圖?”


    李中元道:“地是千真萬確,隻是裏麵的東西,早已被晚輩化整為零,分藏於其他地方


    了。”


    唐彩雲輕笑-聲,道:“中元,有你的,我們多謝於婆婆放人了,走吧!。”一揮手,


    示意李中元與龍玲玲先行。


    李中元向龍玲玲一使眼色,雙腳一頓,掠身而起。


    於婆婆大喝一聲道:“李中元,你給我站住。”


    李中元故意不理會她,再一抖臂,立時掠出數丈之外。


    這一來,可激起了於婆婆的怒火,猛然大喝一聲,身子衝天而起,掠過李中元頭頂,橫


    身擋住了李中元道:“李大俠,你難道還沒看出唐彩雲的陰毒麽?她明明能將你身上絞魂索


    除去,她卻偏不替你除去,她的為人由此可想而知了。”


    李中元一笑道:“你老前輩還不和她差不多。”


    唐彩雲這時已追身掠到,因見於婆婆並未向李中元出手,所以她也蓄勢未發,這時聞言


    一笑,接口道:“於婆婆,李中元是什麽人,他會聽你挑撥離間麽?”


    於婆婆大聲道:“隻要你答應依然和我合作,我馬上就替你把絞魂索除下來。”


    李中元來不及答話,唐彩雲已是眉頭一皺,冷笑一聲,道:“中元,別聽她的鬼話


    了……”


    話聲中,隻見她揮動一片紅光,向於婆婆卷去,於婆婆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出手,而


    且一上來就用上了“血蕪玉刃”,一時措手不及,被逼得退了二三丈。


    唐彩雲逼退於婆婆之後,身形一迴,揮手之下,把李中元身上的“絞魂索”,盡皆斬落,


    隨向龍玲玲喝道:“玲玲,你帶李中元先走。”


    於婆婆一聲嘿嘿厲笑,揮動手中鳩頭杖,排山倒海般撲了上來,一麵帶罵道:“唐彩雲


    你處處和我作對,這次可饒不得你了。”


    鳩頭杖橫掃而到,一掃之勢,連李中元亦掃在杖風之內。


    唐彩雲再次叫了一聲:“你們走!”揮動手中那把小小的“血蕪玉刃”,便和鳩頭杖打


    在一起。


    於婆婆力大無窮,舞動鳩頭杖,威勢淩厲驚人已極。


    唐彩雲展開身形,揮動“血蕪五刃”竟是招招走險,直向於婆婆杖上削去。


    於婆婆雖然修為深厚,杖沉力猛,顯然甚是畏忌唐彩雲的“血蕪玉刃”,每每被逼得半


    途收招變式,不能放手搶攻。


    片刻之間,二人一合上手,對拆了五十多招,依然無分勝負。


    李中元並沒依照唐彩雲的吩咐與龍玲玲立時離開,他真要離開,當然那秋霞對他們兩人


    是毫無阻止之力。


    李中元這人的想法奇持,從他剛才的言語之中,可以看出。他是存心要挑起於婆婆與唐


    彩雲這場龍爭虎鬥。


    當他們現在已經打起來了,他卻又不願搶這現成的便宜了,雖然龍玲玲不住地催他趕快


    離開,他卻充耳不聞隻顧觀看。


    唐彩雲又是一個厲害得不得了的女人,看她一身功力修為,顯然不在多寶夫人之下,換


    言之,也就和自己在仲伯之間,自己要勝她,那就得全靠運氣了。


    再看於婆婆顯然比自己和多寶大人及唐彩雲更是高明,她要不是畏忌唐彩雲手中那把


    “血蕪玉刃”,不敢放手施為,唐彩雲在她手下,絕無勝算。


    就現在這種情形,唐彩雲也隻是守多攻少,保持不敗而已。


    李中元自獲得“翠穀之秘”,在秘穀之內,苦練數年,直到這次出山,在武林之中雖沒


    有第一人想的奢望,自問也該少有敵手,無往不利,想不到就在目前短短三四天之中,單隻


    所遇見的三個女人,就一個比一個強,顯得自己這兒年來的成就也不過爾爾,真是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這句話是-點也不錯。


    李中元一時有感於心,卻因她們這場龍爭虎鬥,激發了他百尺竿頭,再進一步的念頭。


    再又片刻之間,唐彩雲與於婆婆之戰,又力搏了將近百招。於婆婆的杖法,大開大台,


    氣勢越來越雄渾,唐彩雲手中“血蕪玉刃”狠辣詭異,專走偏鋒,每次能化險為夷,使於婆


    婆防不勝防,大有顧此失被之勢。


    於婆婆久戰唐彩雲不下,不禁激起了驃悍之氣,大喝-聲,杖法-變,不再顧忌唐彩雲


    的“血蕪玉刃”,似是拚了兩敗俱傷,也非把唐彩雲毀於杖下不可。於婆婆這一放開手來猛


    攻,唐彩雲卻反而有了顧忌,她有她的想法,真要她與於婆婆兩敗俱傷,她可又不願了。固


    之,他們兩人心理因素在一消一長的情形之下,戰況立時改觀,唐彩雲再也保持不住攻守平


    衡的局麵,立時處於下風。


    唐彩雲畢竟非比等閑,雖然已落下風,井未馬上被於婆婆打敗,又打了五十多招,忽聽


    於婆婆大喝一聲,道:“唐彩雲,老身和你拚了!”雙手掄動鳩頭杖,一招“驚濤拍岸”陡


    地向唐彩雲腳前擊到。


    唐彩雲與於婆婆惡鬥,勉強支持到現在,已是內力不繼,手忙腳亂,對這一招“驚濤拍


    岸”再也無力化解,危急之下,身子閃電般橫移半尺,右手奮起全力,揮動“血蕪玉刀”,


    朝著來杖劃去。杖刃相觸,隻聽“嗖!”的一聲,紅光一閃而過,把於婆婆的鳩頭杖,杖頭


    削了下來。


    而那杖頭卻是來勢不變,挾著厲風勁力,如同脫手暗器一般.猛地打在唐彩雲肩頭之上。


    隻聽得唐彩雲大叫一聲,身子往後便倒……


    於婆婆這一段杖頭雖是離杖而下,但卻擊得實在不輕,因為於婆婆早算準了這一點,在


    這種情形之下,唐彩雲除了揮動“血蕪玉刀”由下向上相迎以外,別無招架之法。


    而在這種角度之下,杖頭一旦被截斷之後,也勢必飛向唐彩雲身上。於婆婆成算在胸,


    於是存心犧牲這根鳩頭杖,以達到殺敵的目的,在杖頭之上凝足了真元內力,唐彩雲肩頭上


    便等於實實地挨了於婆婆一杖。


    唐彩雲功力再厚,再有神功護身,由於於婆婆的功力比她更深厚,整個的肩頭立時被擊


    得粉碎,不支倒地。


    唐彩雲是一時不察,致為於婆婆所乘,可是,唐彩雲也不是善與之輩,當她“血蕪玉刀”


    削斷於婆婆鳩頭杖時,便已發現於婆婆存心不善,她自己固然逃無可逃,無力迴天.可是由


    於“血蕪玉刃”這種無堅不摧奇刃在手,依然仍有反噬之機,當下,她心中一恨,手中“血


    蕪玉刃”一加勁力,便脫手向於婆婆打去。


    於婆婆這時的處境,一如唐彩雲的翻版,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急切間於婆婆隻有一橫


    手中斷杖向“血蕪玉刀”架去。


    “血蕪玉刃”為當代武林無堅不摧的玉寶之一,於婆婆斷杖雖然迎上了“血蕪玉刃”,


    但杖刃相接之下,“血蕪玉刃”已切杖而過。來勢絲毫不變,紅光一閃,橫過無婆婆右臂而


    過,沒入一棵大樹身內。


    於婆婆一條右臂便在紅光一閃之下,離體掉落地上,


    那“血蕪玉刃”鋒利無比,切斷於婆婆手臂當時,於婆婆竟然尚不自知.直到那斷臂落


    在她自己腳麵上時,她才一驚之下,知道自己一條右臂已經完了,同時也才感覺到斷臂之痛。


    好一個驃悍的於婆婆,蒼眉一皺之下,哼都不哼一聲,左手一掄,便向受傷倒地的唐彩雲擊


    出一掌。


    說來話長,其實唐彩雲的受傷倒地與於婆婆的斷臂發掌,在時間上,隻是稍分先後,發


    生於瞬間。


    李中元看得親切,大喝一聲:“於婆婆還不住手!”飛身一掌,擋住了於婆婆最後一招


    煞手。


    於婆婆顯然身受重傷之後,功力大損,兩人掌力一接之下,便被震得悶哼一聲,登,登,


    登連退三步,頓覺右臂之傷劇痛難當,呻吟出聲。


    這時龍玲玲與秋霞各各縱身向前,為自己師父止痛療傷。


    不過秋霞內心之中,又多了一分戒備之心,不時舉目偷視李中元,防他趁機對她們師徒


    不利。


    李中元向她微微一笑,道:“秋霞姑娘放心,在下不會乘人之危”。接著人卻轉向那棵


    吞沒“血蕪玉刃”的大樹走去。


    李中元探手伸入樹內,拔出“血蕪玉刃”,隻見刃鋒厚而不薄,實在看不出何以如此鋒


    利的理由。


    他迴身走迴來,隻見於婆婆與唐彩雲都已開始坐在地上,各自運功調息。


    龍玲玲與秋霞阿人,則各自站在自己師父身後相對怒目而視。


    李中元看得微微一笑,走到龍玲玲身前,將“血蕪玉刃”交給了龍玲玲。


    驀地,李中元雙目之中神光陡然暴射,轉頭向一片樹林望去。隻見一陣沙沙響聲傳來之


    後,隨即現身走出來二人,原來正是跟著暗號來找他們的希雲禪師與李景璐。


    李景璐因見李中元被唐彩雲帶走,她便前去向希雲禪師求救,路上正好遇見取得“寒犀


    寶刃”而來的希雲禪師,於是他們兩人一路同行而來。


    於婆婆猛然一睜雙目,射向希雲禪師,沉喝道:“少林和尚,可是要不守信約了。”


    希雲禪師掠目一過之下,已看到於婆婆與唐彩雲都已受傷不輕,同時李中元身上鎖鏈已


    被除去,恢複了自由之身,當下心中一寬.合掌當胸,道:“敝派絕無毀約之意。”


    於婆婆冷哼一聲,道:“那你來做什麽?”


    希雲禪師佛門高僧,不便誑語欺人,也不能實話實說,沉吟了-下道:“請恕小僧,不


    便相告。”


    於婆婆怒目-翻道:“好大膽的少林和尚,你看我老婆子受了傷,是不是?”


    希雲禪師口宣佛號“阿彌陀佛”道:“老檀樾何出此言,小僧隻有告退了。”轉身之間,


    人已雙肩一晃,飄身退迴樹林之內,隱身不見。


    李景璐一笑道:“我可不是少林寺的,總可以來吧!”笑著走到龍玲玲身旁。


    於婆婆挺身站了起來,向秋霞一揮手道:“我們走,留下這筆帳,將來慢慢再算。”身


    形一起,望也不望李中元一眼,轉身就走。


    這時。唐彩雲忽然也大聲喝道:“中元,把她留下來!”


    李中元搖了一搖頭道:“晚輩不能撿這便宜。”


    時機稍縱即逝,李中元婉拒之下。於婆婆與秋霞姑娘已是遠出數十丈之外了。


    唐彩雲麵色一厲,眼內兇光逼射。罵道:“你這人當斷不斷,真是一個沒有出息的東


    西。”


    李中元微微-笑道:“有出息也罷!沒出息也罷!晚輩都不在乎,晚輩為人處世自有晚輩


    的看法。”


    唐彩雲冷哼一聲,道:“你這是對一個長輩說話,應有的態度麽?”


    李中元聽得雙眉一皺,顯然非常不舒服,但他卻很快地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輕輕地


    歎息-聲,道:“老前輩,晚輩鬥膽冒昧,有兩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唐彩雲冷冷地望了李中元一眼,道:“有話迴去再說。”


    李中元道:“晚輩另有要事,隻怕不能隨同老前輩前往了。”


    唐彩雲怒喝一聲,道:“好一個忘思負義的東西,虧你說得出這種話來,老身替你解開


    了於婆婆的絞魂索,又為了你與於婆婆打得兩敗俱傷,你現在倒說得輕鬆,要自己走自己的


    了,你還有半點良心麽?”


    李中元想不到唐彩雲竟是這樣一個潑辣的女人,當下怒火一升,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道:


    “老前輩……”


    口中剛叫得一聲:”老前輩”,氣話還沒說出來。龍玲玲已是截口叫道:“大哥,你就


    少說一句吧!”


    李中元話聲一頓,唐彩雲峻聲喝道:“這種忘恩負義,目無尊長的畜生,不準你再叫他


    大哥,你也不準再嫁給他了。”


    龍玲玲大急叫道:“師父……”


    唐彩雲道:“不要嚕嗦,我們走!”


    龍玲玲臉色瞬變,站在當地愣住了。


    唐彩雲身受重傷之後,心情惡劣到極點,一見龍玲玲沒有立時千依百順,沉聲一哼,道:


    “你也膽敢不聽為師的話了!”猛的抬手一指,向龍玲玲“三焦”穴上點去。


    唐彩雲功力深厚,右肩雖然已被於婆婆震碎,那隻是肢體上的傷殘,對本身深厚的功力,


    並無太大的損耗,因之那出手一指,指力竟是淩厲懾人,尖銳的指風破空生嘯。


    龍玲玲原就站在唐彩雲身旁,沒料到唐彩雲會向自己猛下毒手。


    她心理上既無此準備,又久處積威之下,也根本想不起反抗,因此呆呆地站在那裏,也


    不知避讓。


    同時,李中元也未料到唐彩雲突然之間,一言不對,就向龍玲玲痛下毒手,隻見龍玲玲


    悶哼一聲,人已倒地不起,受了重傷。


    唐彩雲一指點倒龍玲玲之後,餘怒未息,左手一探,又向龍玲玲肩上抓去。


    李中元這次卻不能任唐彩雲為所欲為了,暴喝一聲,道:“住手,否則晚輩要對你不客


    氣了”。身形一矮,揮手一掌,向著唐彩雲左腕切去。


    唐彩雲氣得牙關亂挫,一麵五指一翻,轉攻李中元來掌,一麵潑口罵道:“我打我的徒


    弟,關你屁事。”


    李中元因見唐彩雲已是受傷之人,不忍與她對掌相拚,身形一旋,收迴掌力,另一隻手,


    卻就地攔腰抱起了龍玲玲,飄身掠出二丈開外。放下龍玲玲,迴身麵對著唐彩雲道:“老前


    輩請你別忘了,晚輩仍是玲玲的丈夫。”


    唐彩雲冷笑一聲,道:“想得倒好,老身不答應,誰也別想娶她。”


    李中元道:“玲玲與老前輩,不過是師徒之分,照理而言,這等終身大事,隻怕老前輩


    還無權作主。”


    唐彩雲哇哇大叫道:“老身是她師父,老身不能作她的主,難道你能替她作主不成?”


    李中元道:“在未成親以前,晚輩是不能替她作主。”


    唐彩雲曬然道:“你知道就好!”


    李中元道:“玲玲高堂祖母現仍健在,如說真正有權替玲玲作主的人,應是龍老夫人。”


    唐彩雲道:“除了龍老夫人外,就是老身了,如今龍老夫人不在此地,自然該由老身作


    主。”


    李中元一笑道:“可是龍老夫人已親口允婚,將玲玲許配給晚輩了,因此晚輩現在有權


    過問玲玲此事了。”


    唐彩雲鼻中一哼,道:“誰聽你胡說八道。”


    李中元道:“老前輩不信,可以一問玲玲便知。”


    龍玲玲指傷甚重,人已昏死過去,李中元把她移出唐彩雲伸手可及的威力範圍之外後,


    李景璐已過來照顧龍玲玲,隻是她仍未能將龍玲玲救醒。


    李中元迴身一探龍玲玲傷勢,發現她的傷勢真還不輕,她那一指之力,幾乎將龍玲玲


    “三焦穴”經脈完全截斷。


    李中元一皺眉頭,伸手攻入一股真元內力,將龍玲玲從昏迷之中激刺醒來。


    龍玲玲睜開雙目,打量了全場一眼,有氣無力地道:“大哥,你和我師父發生爭執了!”


    唐彩雲冷冷地搶住李中元話頭道:“逆徒,你說,你那糊塗祖母是不是早巳將你許配給


    李中元了!”


    唐彩雲自以為是,在她積威之下,料想龍玲玲絕不敢在她麵前欺騙於她,誰料,這時的


    龍玲玲心中想法,已是大變,雖然不能立起大義滅親,卻已打定主意,不願再幫她師父在武


    林中造孽了。


    她人本聰明絕頂,一聽唐彩雲的話意,便知李中元把他們的婚事推向老祖母身上,當下


    暗暗一狠心,點了一點頭。


    唐彩雲氣得一愣大聲喝問道:“那你說.你一開頭就真心誠意想嫁給他了。”


    事實雖不盡然,龍玲玲這時卻不願意多作分辯,索性點頭應了一聲:“是!”


    唐彩雲氣得全身發抖,臉色蒼白,道:“好呀!你原來早就吃裏扒外了,怪不得你不願


    將你祖母兄弟接進……”話到口邊,猛然警念一生,將衝口而出的地名忍迴腹中。


    龍玲玲長長一歎,悲聲道:“師父,那不是徒兒的意思,完全是家祖母不願接受你老人


    家的好意。”


    唐彩雲冷哼一聲道:“你一定是不守規矩,將為師的一切都告訴你祖母了。”


    龍玲玲矢口否認道:“沒有!沒有!家祖母對徒兒的事,一點也不知道,徒兒又那有臉麵


    向祖母說明一切。”


    唐彩雲接著一指李中元道:“你為了他吃裏扒外,定然也把為師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龍玲玲道:“沒有,沒有,徒兒什麽也沒有告訴他。”


    所彩雲殺機貫目地厲聲喝道:“你為什麽不告訴他?”


    龍玲玲道;“徒兒不敢有負你老人家傳藝教養之恩,同時,也希望你老人家能懸崖勒馬,


    保住清名,區區愚忱,尚望師父垂察。”


    話聲頓了一頓,接著叫了一聲道:“師父,你老人家以……”


    分明是想乘機苦諫唐彩雲,唐彩雲那讓她把話說出來,暴喝一聲,道:“住口,老身的


    事,不要你管……”


    忽然一轉目,迴到李中元身上,道:“李中元,你想不想就此將老身這孽徒帶走?”


    李中元微微一怔,道:“老前輩可是有心成全?還她自由之身?”


    唐彩雲心中似是另有主意,態度由激動與惱怒,變得沉靜下來,點了一點頭,道:“正


    有此意,隻不知你出不出得起價錢。”


    李中元眉頭一蹙,說道:“老前輩要錢?”


    唐彩雲挑眉一沉麵色道:“女大不中留,老身在她身上花了無數心血,向她身上收迴一


    點代價不成麽?”


    李中元暗暗一歎,道:“成!成!老前輩說個數字吧!”


    唐彩雲伸出右手,張開五指,說:“這個數字。”


    李中元道:“五萬兩?”


    唐彩雲冷笑一聲,道:“李中元,你是小看了老身呢?還是你生性視錢如命,把一兩兩


    銀子看得比磐石還大,五萬兩銀子,哼!隻怕花在她胭脂花粉上的錢,都不止此數。”


    李中元一笑道:“晚輩說的是五萬兩黃金!”


    唐彩雲“呸!”的一聲道:“五萬兩黃金,也不值得老身開一次口。


    李中元道:“那是多少?總不會是五千萬兩銀子!”


    唐彩雲神色冷然地道:“老身要的就是五千萬兩銀子!”


    乖乖!我的天,五千萬兩銀子那是一個多麽嚇人的數字。


    李中元雖沒有嚇倒,卻是苦笑一聲,道:“晚輩那有那麽多銀子。”


    唐彩雲道:“你可以出賣你的翠穀藏珍。”


    李中元道:“你老前輩為什麽不幹脆要翠穀藏珍。”


    唐彩雲道:“你拿翠穀藏珍做幌子,於婆婆就上了你一個大當,老身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老身要銀子,隻要你親筆寫張五千萬兩銀子的借據,諒你想賴都賴不了,這豈不比翠穀藏珍


    要可靠得多了。”


    李中元暗暗忖道:“這話倒是實在,我要出了這借據,真是想賴都賴不了,如果她要了


    這銀子是享受花用,為了讓玲玲落個清靜自由,給了她也就罷了,可是,她要這銀子的目的,


    乃是在武林之中製造事端,為禍人間,莫說五千萬兩,就一千萬兩也不能如此輕易給她……”


    正思忖之間,忽然一絲蚊蚋般的傳音神功,透入他耳中道:“你就答應她吧!先想法子


    把她調離丈遠之外,老身就可以替你將玲姑娘弄走了。”


    李中元仔細一聽,聽出那正是多寶夫人的話聲,看來多寶夫人早就一路躡蹤在暗中了,


    當於婆婆與唐彩雲動手時,她很可以現身出來,相助於婆婆一臂之力,但她卻沒有現身出來,


    由此可見她因放走自己一事,已經與於婆婆無法相處了,隻不知她會不會別有用心?


    李中元與多寶夫人並無深交,他不能不有此顧慮,他略一思忖之後,立時打定主意忖道:


    “龍玲玲與唐彩雲到底數年相處,師徒有情,如果因此弄得各走極端,龍玲玲心中一定很難


    過,姑不論多寶夫人用心如何,她真要心存不善,我就和她翻臉動起手來,也沒有這種感情


    上的負擔,可以放手相拚,看來讓多寶夫人插進來這一腳,倒也未嚐不可。”


    主意一定,當下做出無可奈何地神情,悻悻地道:“好,我給你五千萬兩銀子,算是酬


    謝你對玲玲一番養育之情……隻是這裏沒有文房四寶,如何是好?……”說著,目光四掠,


    最後落到幾棵翠竹之上,顯然,他已經有了主意,但卻不放心走了過去,因此,也不說出他


    心中主意。


    唐彩雲順著李中元目光打量過去,看到了那些翠竹,也明白了李中元的意思,他分明是


    怕自己乘他過去取竹簡的時候將龍玲玲搶走,當下暗笑了一聲,忖道:“老身要的是銀子,


    這丫頭已經沒有用了,你把她帶迴去,隻怕有你受的。”


    唐彩雲有唐彩雲的想法,接著,把話挑明道:“我們一同過去,做-塊竹簡,你用指力


    把借據寫在竹簡上好了。”


    李中元故意不放心地與唐彩雲一同向那翠竹生長之處走去。


    正當他們走到那翠竹之處時,隻聽一聲笑聲,起自一棵大樹之後,接著掠出一條人影,


    射向龍玲玲,揮手一掌,把李景璐打得橫飛了出去,那人影點足再起,手中已是攔腰抱起了


    龍玲玲,再一長身,便又射入樹林暗中而去。


    唐彩雲睹狀之下,因為銀子尚未到手。心中大急,暴喝一聲,迴身猛撲,銜尾疾追而去。


    李中元縱身李景璐身旁,欲待察看李景璐的傷勢,李景璐已是翻身跳了起來,說道:


    “李大哥,我沒有關係,你去追人要緊。”


    李中元一聽李景璐段有受傷,心中對多寶夫人的信心,又多增了幾分。囑咐了李景璐幾


    句話。身形一起也認定方向,一路狂追而去。


    唐彩雲顯然氣得要發瘋了。隻聽她在前麵不時傳來怒罵的聲音,這聲音正好引領李中元


    一路追來,不致迷失方向。


    一陣猛追之下,李中元已是看到了唐彩雲,唐彩雲前麵二丈多遠,正是抱著龍玲玲飛逃


    的多寶夫人。


    多寶夫人的輕身功夫,奇強高絕。手中帶著龍玲玲,起身路步之間,有如行雲流水,看


    似毫不吃力。


    任你唐彩雲如何暴喝怒罵,二丈多遠的距離,唐彩雲就是追她不上。


    唐彩雲一鼓作氣之下,不顧肩頭傷勢,猛追一陣之後,肩頭傷勢,已是劇痛難當,再也


    追不下去了。


    她隻有停步頓腳,指著多寶夫人背影,大罵道:“多寶夫人,今天算你取巧,檢了個便


    宜,老身和你們蚩尤窟沒完沒了,你們等著瞧吧!”


    多寶夫人竟然也迴過身來,笑哈哈地道:“老妹子,不是我不講交情道義,實在是五千


    萬兩銀子太誘人了,今天隻有得罪你了!”帶著笑聲,轉身揚長而去。


    李中元見唐彩雲無法再追,搶身出來,大叫一聲道:“那裏走,還我人來!”


    多寶夫人聞聲加速,又飛射而逃,李中元取代了唐彩雲的位置,一前一後,一逃一追,


    片刻之間,便聲影俱無,逃的追的,都不知了去向。


    留下唐彩雲自氣惱急恨,但卻毫無辦法。


    不過她卻做夢也想不到,多寶夫人與李中元一逃一追下,奔出去不過四五裏路,多寶夫


    人方位一變,帶著龍玲玲奔入了-座山洞之內。


    李中元隨後跟身而入,向多寶夫人雙拳一抱道:“夫人前後兩次相助。晚輩真不知如何


    表示我心中的謝意了。”


    多寶夫人揮手一笑道:“你既然不知如伺表達你心中的謝意,那你就不用謝了,事實上


    老身也不是為了你,隻是想幫這孩子一點小忙。唉!老身見到這孩子,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


    早年的影子,忍不住要過問她的事……唉……”


    話聲一頓,似是怕李中元追問似的,話鋒一轉,又道:“老身一路之上暗中查了一查她


    的傷勢,非常不簡單,你好好守住洞口,讓老身再仔細地看一看。”


    李中元依言走向洞口而去。


    多寶夫人見李中元走去之後,當時並未立即替龍玲玲檢查,臉上帶著一種非常奇怪的表


    情,愣愣地瞧了龍玲玲半天,然後自言自語說:“是禍是福,現在就看你是不是真金了。”


    說活之間,她三下二下,便把龍玲玲的全身衣服脫得精光,像是鑒賞一件藝術品似的,


    從頭到腳驗看得非常仔細。


    她看完龍玲玲全身之後,臉上笑容一綻,點頭道:“孩子,真有你的,老身太喜歡你


    了。”


    接著,替龍玲玲穿奸了衣服,然後,再重新檢查龍玲玲的傷勢。


    多寶夫人搭手龍玲玲寸關尺腕脈之上,把了一陣脈,忽然柳眉一皺,伸手把龍玲玲拍醒


    迴來。


    多寶夫人因龍玲玲身受重傷,抱著她飛逃之時,龍玲玲大為痛苦,所以,多寶夫人又點


    了她穴道,使她失去知覺,逃避痛苦。


    現在多寶夫人把她拍醒迴來卻是要更進一步從她口中了解她的傷勢。


    龍玲玲睜開眼來,一見是多寶夫人不由一愣道:“原來是老前輩你,你把晚輩搶來做什


    麽?”


    多寶夫人一笑道:“玲姑娘,你不要多心,老身對你絕無惡意,李中元就在洞口,你不


    妨叫他-聲看看。”


    龍玲玲開口叫了一聲,道:“大哥,你就在洞口麽?”


    李中元應聲道:“不錯,我在洞口為你們守護,你的傷勢怎樣了?”


    多寶夫人接口道:“看來有點麻煩,不過我還要和玲姑娘做幾個試驗,才能作最後的認


    定。”


    李中元道:“有勞老前輩了。”


    多寶夫人笑道:“不用客氣。”


    龍玲玲道:“家師下手,確然重了一點,晚輩看也沒有什麽了不起,大約調息十天八天,


    也就可以複原了,何需這樣小題大做呢?”


    多寶夫人笑了-下道:“沒有什麽了不起!你聽老身的話,慢慢做下去就知道了。”


    龍玲玲問道:“老前輩要晚輩怎麽樣做?”


    多寶夫人道:“你試行運功調息半盞熱茶的時間看看,然後把運功調息中的感受告訴老


    身,老身再告訴你別的觸法。”


    龍玲玲因知李中元守在洞外,心中甚是安然。於是雙目一閉,依言運功調息起來。


    多寶夫人守在龍玲玲的身前,一臉穆肅的全神注視著龍玲玲身體感受與神色變化。


    龍玲玲最初片刻時光,看不出有什麽不良的反應,可是稍久之後,龍玲玲-唿一息之間,


    便略顯急促不勻的現象,接著,便氣血上浮,全身發出了一陣顫抖,但是一陣顫抖之後,一


    切又恢複了原狀。


    半盞熱茶時間,瞬眼而過,龍玲玲收功而起,微微一笑道:“晚輩覺得很好,隻是開始


    的時候有點困難,現刻我覺得傷勢也減輕了不少。”


    多寶夫人神色更是凝重,忽然從懷中取出-隻金針,刺向龍玲玲左手小指指尖之上,問


    道:“你覺得如何?”


    龍玲玲隻覺多寶夫人那枚金針刺入指尖之上,好像刺在別人身上一樣,自己一點感覺也


    沒有,心中不免一震,道:“奇怪,晚輩投有任何感覺了。”


    多寶夫人說道:“你再如此繼續行功調息下去,百日之後,全身將要僵化如石,同時,


    靈智盡失,變為渾渾噩噩的白癡了。”


    龍玲玲大驚道:“這是怎樣迴事?”


    多寶夫人說道:“是你師父向你下了毒手!”


    龍玲玲道:“不會吧,家師為人,隻是脾氣不大好,對人卻是……”


    多寶夫人道:“令師的為人,老身比你更清楚,而你中了她的毒手,也是事實,你也不


    要替你師父掩飾了。”


    龍玲玲一怔道:“你們很熟?”


    多寶夫人笑了一笑道:“我們過去是手帕之交,所以她這一手,也隻有老身最是清楚。”


    話聲一落,忽然叫一聲,道:“李大俠,你且進來,老身有話和你說。”


    李中元心中早就急得不得了,聞聲之下,急跑迴來,便間道;“玲妹傷勢到底如何?”


    多寶夫人恨聲道:“她中了她師父的玄陰煞手,你好好照顧她,老身替你們找她去。”


    龍玲玲大叫一聲,道:“老前輩請你不要去找她好不好。”


    多寶夫人原已舉步欲行,被龍玲玲叫得止步迴身道:“這種玄陰煞手惡毒非凡,極難醫


    治,唯一的捷徑,就是由你師父自己替你將注入你體內的毒功收迴,舍此而外,老身也不敢


    說,有把握替你醫好。”


    李中元雙手一抱拳,道:“那就有勞你老前輩了……”


    話聲未了,龍玲玲又是悲叫一聲,淒然欲絕地道:“大哥,你為什麽也不了解小妹的心


    意呢?”


    李中元劍眉速挑,望著龍玲玲哀怨故絕的神情,一陣不忍之心汕然而生,長歎一聲,道:


    “可是不去找你的師傅,你的傷勢又如何得好啊!”


    龍玲玲道:“小妹家道中落,在窮途末路之際,得家師援手,才得有今日,不論如何,


    家師對小妹個人而言,實有再造之恩。這次小妹在大哥大義感召之下,猛醒迴頭,但以身受


    家師大恩而言,實有深恩未報,愧莫能安之感,如果再請家師前來替小妹療傷,即小妹私心


    之中,永世難寧了……尚望老前輩與大哥曲意成全一二。”


    李中元皺著雙眉道:“玲妹,你這又是何苦呢?”


    龍玲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自己能夠醫好,那是小妹的幸運,就是醫不好,小


    妹受之於家師,如今還之於家師,也是理所當然。何況因此一來,小妹已無愧於心,與家師


    恩怨各了,小妹私心也可以安然了,隻是,對大哥你,小妹抱歉不能隨侍以盡婦道了。”


    這是龍玲玲始終想不開的一點,李中元雖不以為然,但也無法叫她很快的改變這種觀念,


    他暗歎了一聲,投目向多寶夫人望去,希望多寶夫人能說山一番改變龍玲玲看法的話來。


    誰料,多寶夫人竟然一點頭,道:“好,你這片苦心,老身成全你了。”立時打消了去


    找唐彩雲的念頭,迴到龍玲玲身前。


    李中元劍眉雙鎖,憂心忡忡地道:“可是玲妹的傷勢又怎樣辦呢?”


    多寶夫人一向承擔地道:“包在老身身上好了。”


    李中元不大放心地道:“老前輩剛才不足說……”下麵的話,他不便直率出口,隻有把


    話聲-拖,等待著多寶夫人接話。


    多寶夫人道:“不錯,老身說過她身受的這種玄陰煞手,極難醫治,但並不是無人可醫


    的絕症,老身就拚著……”


    話聲微微一頓,接著有所保留的語氣一轉,道:“老身自信她這玄陰煞手還難不到我。”


    李中元聽話很仔細,聽出她話中有話,卻隻放在心裏,並未立時追問,隻是雙拳一抱說


    道:“老前輩如此大恩大德,晚輩夫婦,感戴無涯。不知如何以報夫人大恩。”


    多寶夫人說道:“你們真有報恩之心麽?”


    李中元道:“晚輩是心誠意誠,除了違武林大義之事外,老前輩如有所命,任憑吩咐。”


    多寶大人一笑搖頭道:“老身對你們是毫無所求,你不用耿耿於懷,提心吊膽,怕老身


    到時候敲詐勒索你們。”


    龍玲玲直言冒昧地道:“老前輩似乎有點言不由衷。”


    多寶夫人哈哈-笑道:“就算略有私心,對你們也不會有絲毫惡意。”


    李中元正色道:“人之相交,貴在能以誠相待,老前輩請先把話說明,否則晚輩對老前


    輩盛情也隻有心領了。”


    多寶夫人輕歎一聲,點了一點頭,沉聲說道:“其實說來也沒有什麽,隻因老身午輕時


    候,所處境地,與龍姑娘今日情形,極為相同,老身當時因再次失誤,所以,才成了人見人


    怕,談虎色變的多寶夫人,此為老身數十年來,抱恨無窮的一生缺憾……”


    說到這裏,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李中元與龍玲玲也聽出她是傷心人別有衷腸,於是靜靜的聽下下去。


    多寶夫人歎了一口氣之後,接著又沉聲說道:“因此,當老身看了玲姑娘那封信後,便


    有身受之感,決心從玲姑娘身上,彌補老身當年的不幸,求取一份心靈尉藉……’’


    語聲未了,龍玲玲已是聽得激動非常,口中大叫-聲:“老前輩!”


    接著,投身多寶夫人懷中“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多寶夫人也是雙臂一緊,牢牢地抱住龍玲玲,兩串珍珠般的淚珠,倏的滾滾而下,落在


    龍玲玲秀發之中。


    李中元曾經一度失足綠林,對於多寶夫人的這份真摯的感情,不但毫不懷疑而且更能體


    會她的可貴,當下也是一陣淒倫,嗟聲一歎,道:“老前輩赤心至情,晚輩慚愧之至,有請


    見諒。”


    多寶夫人黯然一歎道:“這幾天來,老身想了很多,我也很想重新做人,隻是積習難改,


    如果……唉!……”言未盡意的,又是一聲長歎。


    她心裏有著一句話,卻是任怎麽也說不出口來。


    李中元聽出她弦外之音,心中-動,暗暗忖道:“她對玲玲顯然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


    奇怪感情,如果能因此使她堅定重新做人的信念,豈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武林佳話。”


    一念及此,當下微微一笑,接門道:“老前輩,晚輩心中有一個想法,說出來尚請老前


    輩不要見外。”


    多寶夫人抬頭望了李中元一眼,淒倫的含淚作笑道:“但說無妨。”


    李中元道:“玲玲自幼父母雙亡,因與唐老前輩相處日久,在她心目之中,生了母女之


    情。是以對唐老前輩倍感歉疚,恐日後亦很難平伏。但不知老前輩能否見憐玲妹,收她做一


    個義女。以老前輩的真情,代替唐老前輩的假爰,使玲妹在老前輩愛育之下,恢複麵對現實


    的勇氣。”


    李中元明明是猜透了多寶夫人心意,存心成全她,但卻把話說得非常技巧,使多寶夫人


    聽了,不但喜出望外,而且對李中元也產生了真摯的感情。當下破涕為笑,道:“啊!啊!這


    不折殺了老身麽?”


    龍玲玲乖巧的馬上就在多寶夫人懷中叫了-聲:“媽!”


    接著,又掙紮著要向多寶夫人行拜見大禮。‘


    多寶夫人笑吟吟地摟著龍玲玲,道:“乖女兒,你這傷勢不簡單,越少動越好,你就少


    替為娘找麻煩吧!這大禮不行了也罷!”


    李中元一旁笑道:“禮不可廢,玲妹身不便。理當由婿代行叩見之禮。”


    說著,麵色一正,莊嚴的一整衣冠,向多寶夫人拜了三拜。


    李中元這三拜,可就拜得這不可一世的女魔頭,從此洗心革麵,為正義武林帶來一位絕


    世高手,


    多寶夫人受禮的時候,隻感動得唏唏籲籲又流了一陣眼淚。


    多寶夫人伸手拉起李中元,叫了一聲“賢婿”,道:“老身身為長輩,可要替你們作三


    分主張了。”


    李中元欠身道:“小婿但憑吩咐。”


    多寶夫人道:“玲玲的傷勢,你們誰也幫不上忙,老身要把她帶去一處地方醫療,你放


    不放心。”


    李中元一笑道:“小婿一千萬個放心。”


    多寶夫人微微一笑道:“多謝你信得過老身。”


    接著伸手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送給李中元道:“你上次不是很注意老身的天漏針麽?


    這瓶子裏就是老身的天漏針,你帶在身上備用好了。”


    李中元接著那小瓶子一份道:“這就是你老人家的天漏針?”不是不相信,而是覺得太


    奇怪了。


    她名震天下的“天漏針”,誰會想到,是裝在一隻小瓶子裏。


    多寶夫人微微一笑,說道:“你打開來看看。”


    李中元打開瓶塞,倒在掌中,原來所謂的“天漏針”,隻是-些形如繡花針的小晶體,


    毫無打眼的地方……


    李中元顯得有點聞名不如見麵的失望之情道:“這就是天漏針?”


    多寶夫人-笑道:“你有點看不起它,是不是?其實任你功力如何深厚,有這樣一小枚


    就足足有餘了。”


    李中元道:“小婿實在不懂,這點點東西竟然那樣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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