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到中秋分外圓,一年一度的中秋佳又到了!


    秦逸在午後即送那幾名夥計一兩銀子,並放他們迴家過節,他剛送走他們欲關上大門停止營業,卻見蘭新在對麵喚聲:“逸哥!”


    “新弟,有事嗎?”


    蘭新跑到他的身邊低聲道:“逸哥,姐姐今晚想邀你去江邊放水燈,好嗎?”


    秦逸拍拍塵土,道:“純子想去放水燈啊,她怎麽不自己來跟我說呢?”


    蘭新笑著說道:“她正在家裏忙著做水燈了,哪有空啊,所以讓我來告訴你一聲。”


    “都這麽大了,放什麽水燈,還不如去逛逛街了,新弟,你去告訴你姐,就說晚飯後,我來約她去逛街賞燈吧!”


    蘭新馬上搖點道:“逸哥,你可能從來沒有放過水燈吧,我去年和姐姐去放過了,挺好玩的!”


    秦逸問道:“是嗎?有那麽好玩嗎?”


    “因為放水燈時可以許願,很靈的!”蘭新繞有興趣地說道。


    秦逸故意問道:“那你許的什麽願啊?”


    蘭新仰著那張小臉蛋,喜上眉梢的說道:“嘻嘻,我希望我們店裏的生意興旺,果然今年就大賺錢哩!”


    秦逸拍拍他的小肩膀,逗著他道:“你家絲綢店的生意夠好了,還許什麽願啦,你是在許願早點娶老婆吧?”


    蘭新害羞地咬了一下嘴,笑著說道:“你以前不是也一直在對著我姐唱那些情歌嗎?”


    秦逸拍他一下頭,大叫道:“你越來越調皮了,是不是跟你姐姐學的?”


    “才不是哩,是跟你學的啦!”蘭新可愛的扮著鬼臉說道。


    秦逸作勢要揍他,一邊說道:“想挨揍,我會被你坑死的,別瞎說,我可沒有教你講這些話,我如今是有名望的人,豈可不保持一些紳士風度。”


    “嘻嘻,你會有名望,還不是姐姐去年替你許的願顯靈啦?”


    “你姐姐在去年就替我許願?天方夜譚,那時候她理都不理我,還會為我許願?”秦逸表麵上不相信地說著,心裏卻暖暖的。


    蘭新迴頭瞧了一眼,低聲道:“逸哥,真的啦!姐姐去年許願的時候,我曾經偷聽到啦!”


    “她怎麽說的?”秦逸大感意外地追問道。


    蘭新又迴頭望了自家門前一眼,學著純子兩手合攏道:“她說‘水神呀,請保佑可憐的秦逸平安得人緣,少挨老板的打罵,若能實現,信女明年一定帶他來此謝願。’我發誓我沒有騙你啦!”


    秦逸整個的怔住了!“逸哥,你今天到底去不去放水燈,我好迴去告訴姐姐!”蘭新抓著他的肩膀搖了兩下,然後邊問道。


    “去……去,當然去啦!”秦逸望著蘭新,興奮地說道。


    蘭新聽了,笑眯眯地說道:“本來就要去嘛,不然的話,水神會責罰你的!”


    “可是,我沒有水燈啦,要不你幫我看一下店子,我去買一個吧!”


    “姐姐早就幫你的那一個做好了,很漂亮的,你還買什麽買?”說完,蘭新向他揮揮手,掉轉頭興高采烈的迴家去了。


    秦逸呆在原地發楞道:“純子一直都對我很好,可我還盡做荒唐事傷她的心,讓水神來懲罰我吧!”


    他怔了一陣子,突見蘭新又跑了過來,道:“逸哥,我娘邀你晚上過來聚聚,記住了?”


    “這……今天是中秋節,怎好又打擾你們一家子團圓了?”


    “沒關係啦,你都快成我家的一份子了,還客氣什麽?”蘭新小調皮似得笑著,沒等秦逸反應過來,蹦蹦跳跳地掉頭去了。


    ***


    黃昏時分,秦逸穿上一身雪白的絲綢衫及一雙新靴走入蘭家絲綢店,立聽到蘭新驚叫道:“逸哥,你今天打扮得可真夠俊逸非凡啊!”


    秦逸雙頰一紅,道句:“小鬼頭,少說幾句行不!”說完,立即麵對蘭強盛夫婦行禮。


    入座之後,李婷春含笑道:“阿逸,難和逢此佳節,傭人們都放假了,我和純子自己做了些菜,你就多吃點吧!”


    “大嬸,這大過節的還跑到你家來麻煩你們,真是不好意思。”秦逸內疚地輕聲道。


    李婷春忙說道:“正因為過節,你一個在那邊也怪淒涼的,我們大家坐在一起來過節,不是更好嗎?”


    秦逸無言的點點頭,眾人不由微微一笑!


    餐後,大家移到後花院中,邊吃月餅邊賞月,氣氛甚為融洽。


    半個時辰後,突見蘭新扯秦逸的衣袖低聲道:“逸哥,月正圓,時候差不多了,該去放水燈啦!”


    蘭純子立在一旁聽到了,低啐聲“多事”,立即轉身入內。


    不久,隻見她右手帶著一籃水果,紙錢,一束香,左手提著一個大袋子走了出來,秦逸立即起身道:“大叔,大嬸,我和純子去放水燈!”


    蘭新鼓掌道:“好啊!好啊!”


    蘭強盛哈哈一笑,道:“阿逸,去吧,路上多照顧點純兒!”


    秦逸接過籃子朝他們點點頭,立即與蘭純子走了出去。街上人潮人海,夜空中煙火時起,好一片歡樂太平景象,秦逸一見蘭純子一直低頭不語,他隻好也含笑不語。


    沿途中,他不停的與熟人打招唿,那些人紛紛朝他們二人報以神秘的微笑,使得秦逸更加的渾身不自在,蘭純子的頭低得更低了。


    江邊擠滿放水燈的人們,兩人沿著上遊走到一塊大石邊,隻見蘭純子自袋中取出兩個書有鴛鴦戲水的大水燈,秦逸不由一怔。蘭純子將水果及紙錢擺在大石上,點燃那束香,羞郝的分出一半香給秦逸,然後低聲道:“向水神謝恩!”說完,她立即盈盈朝江麵跪下。


    秦逸跪在她的身邊,立聽她低聲道:“慈悲的水神呀,信女蘭純子和信士秦逸來向您拜謝您一年來的庇護,求您繼續庇護秦逸平安,生意興旺,信女全家平安,生意興旺,今日獻上水果,紙錢及清香,請您笑納!”


    說完,恭恭敬敬的在石前地上插妥香。


    秦逸感動的不知該如何說,他插妥香之後,一見蘭純子羞郝的低頭站在一旁,立即低聲喚句:“純子!”


    蘭純子輕嗯一聲,頭兒垂得更低了!


    秦逸輕輕的拉著她的右手,低聲道:“純子,你待我太好了,我……我……謝謝你!”


    蘭純子羞郝的掙開手,默默的燒著紙錢。紙錢化過之後,蘭純子點燃水燈中之燭火,又將水燈外麵那兩條紅線係在一起,羞郝的道句:“阿逸,放水燈吧!”立即拿起一個水燈。


    秦逸豈會不知她的心意,他默默的拿著另外那個水燈和她一起放入江水中,輕輕的握著她的左手目視逐漸遠去的水燈,兩人雖然默默的望著流向下流逐漸消失的鴛鴦水燈,心中卻甜蜜不已!


    “純子。”秦逸低唿一聲後,一把摟著蘭純子,貪婪地痛吻著她濕潤的雙唇。


    純子猝不及防下,被他挑逗得神魂顛倒,咿咿唔唔,也不知在表示快樂還是在抗議。


    少許,秦逸鬆開了純子,雙手捧著她的麵龐,仔仔細細地看一了遍,憐愛的說道:“純子,不管以前發生什麽和以後發生什麽事,我秦逸的一顆心都是屬於你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純子茫然搖頭,接著臉色蒼白,咬著下唇顫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阿逸,你是否以前有什麽事瞞著我,為什麽一下子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呢?”


    秦逸的眉頭輕皺一下,他當然是不能說出與那名少女的荒唐事情,但他的心裏卻時時在內疚著,於是,柔聲道:“沒有,沒有什麽,看你就這樣多心及敏感,而且還喜歡瞎猜。”


    純子用一雙大眼睛望著他,輕聲問道:“那你是否想離開這裏?”


    秦逸輕輕繞到她身後,緊貼著她的香背,手往前伸,環著她的小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去哪裏啊,就算無論到哪裏,我都會把你帶在身邊的,知道嗎?”


    純子被他抱得渾身發軟,喜道:“真的,你可要記得自己說的話啊?”


    秦逸啜著她耳珠道:“當然記得。”


    “阿逸,”純子鬆開他的雙手,反身撲入他的懷裏,秦逸用手抱著她,心裏好甜蜜,就像擁著整個世界一般幸福。


    他知道,誰也無法代替自己對純子的感情,上次因無奈和那少女的事,他暫時也不想告訴任何人,免得給純子帶來不必要的誤會。


    好半響之後,蘭純子從他懷裏抬頭道:“夜深了,迴去口巴!”


    秦逸牽著她的手凝視著她的雙眼,開心的說道:“夜深露重,可別讓我的小美人著涼了!”


    純子嬌叱道:“你看你又開始油嘴滑舌了,收水果吧!”


    ***


    秦逸送她迴去後,剛走入大廳,立即覺得房中好似有人,他趕忙運聚功力於雙掌,緩緩的走了過去。他輕輕推開房門,倏見燭火一亮,桌旁已經坐著那位上次避難的百花少女,他輕啊一聲,慢慢踱入房間。


    百花少女嫣然一笑,脆聲道:“瞧不出來你的武功挺不錯的嗎?”


    “這……你還來幹什麽?”


    少女嬌笑道:“格格,我不是說過還要來找你的嗎,怎麽貴人多忘事啊?”


    秦逸警告她道:“夜深了,男女授受不親,請你馬上離開。”


    “想不到,才幾天不見,你就變得如此冷淡了,難道你討厭我嗎?”說完,居然起身朝床上行去。


    秦逸驚歎此女的大膽,阻止她道:“你要幹什麽?”


    百花少女邊解開襟扣邊道:“上迴有那個老鬼在,好掃興哪,人家特別挑這個月圓人靜的時候來找你,來嘛!”


    “你不可以這樣,我們又不是夫婦,再說我也有心上人,上迴因為想到你有難在身,我才不得已做出那種荒唐的事情,這次請你自重一點。”秦逸有點發怒,大聲道。


    “呆子,少迂腐了,來嘛!”說話之中,她已經脫去百花衣裳,立即露出紅色龍鳳肚兜所裹著的半裸胴體,秦逸全身一熱,立即轉身欲開房門離去。那知,房門一開,赫然有兩位妖冶少女拿著匕首站在門外,嚇得他連忙關上房門,匆匆的行向窗扉。


    還未等他站定,另外兩外少女自窗下站了起來,嚇得他又退了迴來,那少女以掌支著下頷,赤裸裸的側躺在榻上,格格的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別讓人家等太久了嘛!”


    秦逸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受不了這一誘惑,聲音顫抖道“你……你真的太無恥了!”


    “格格,來嘛,難道要我高聲喊非禮嗎?”少女轉動著那又勾魂的美目,充滿引誘的喊道。


    秦逸害怕左鄰右舍聽到她的聲音,特別是蘭純子一家,低唿道:“你別亂叫!”


    “人家是和你在逗著玩的,來嘛!”


    秦逸知道惹上了這個麻煩,可真是一下子也難以脫身,隻得委屈自己應付了她,好讓她早些離去,於是,無奈的說道:“好,來就來,不過,事了之後,你必須馬上離去,並不許亂叫。”


    “好嘛,人家也怕被人看見的。”說完,身子一翻,立即仰躺在榻上,同時張腿曲膝等待著秦逸。


    秦逸暗暗低罵,匆匆的脫去長靴後,立即上榻。


    那少女緊摟著他,不停的熱吻著,那份熱情的滋味,與上迴被逼迫的緊張情形完全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讓秦逸錯愕不已。


    好半響之後,方才停下來帶著足以令人消魂的媚笑看著他,秦逸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心中卻是火冒三丈,隻得拚著力量讓她滿足早點離去。


    少女嗲聲道:“果然是員驕將,把老鬼的那些花招全使出來吧!”


    秦逸反感道:“你能不能小聲些?”


    少女撒著嬌應道:“好嘛,人家是情不自禁的,你兇什麽兇?”


    秦逸正欲爬起身子,卻被她按住右腰眼,全身立即酥麻無力,嚇得他問道:“喂,你……你要幹什麽?”


    少女用手輕撫他的俊臉,浪笑著道:“格格,別這麽絕情嗎,多陪人家一下子嘛!”


    秦逸動彈不得,隻能叫道:“你還不解開我的穴道……哎喲……”


    少女在他的百會穴輕輕的一按,秦逸隻覺得眼前一黑,低嗯一聲,昏倒在少女的身上,少女愛憐的撫摸著他的身子,忖道:“好俊逸的男人,我古心美怎能失去你呢?不是將他帶迴去見爹娘吧,告訴他們,我要和他成親拜堂!”


    ***


    第二日午後,秦逸隻覺得鼻中一陣搔癢,他打個“哈啾”醒來,馬上發現百花少女正以發梢在自己的鼻中撫弄著,他又打了一個“哈啾”,立即撐起身子,隻見自己坐在一個高蓬馬車上麵,車廂一片黝暗,僅由蓬隙之中透入一點亮光,他發現少隻穿著肚兜含側躺在車廂中。


    秦逸抬頭往四周看了一下,怒氣衝衝道:“你幹嘛把我弄到馬車上來,咱們現在是在哪裏?”


    “格格,人家愛你嘛,人家要帶你迴去見爹娘,然後拜堂成親,隻要咱們一成親,你就是屬於我的人了,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相親相愛了,對不對?”


    秦逸望著她,滿眼怒火,大吼道:“你……你不是發燒吧,或在說夢話吧,誰說過要和你成親啦,不要臉!”


    “格格,不錯,人家是在發騷,人家還在想你了,來嘛!”說完,右腳一抬,就欲將他勾倒。


    秦逸想要運功逃去,剛一提氣,劇疼難忍,他不由大駭,少女右腿一屈一伸,秦逸隻注意條腿,倏見她的左腳朝他的腰眼一碰,他在悶哼一聲之後,立即僵立不動。


    少女一邊親吻他的臉頰,一邊替他寬衣解帶。


    秦逸僵立在那裏,不無擔憂地問道:“你……你把我的武功怎麽啦?”


    “我隻是讓你服下一粒封功丸,隻要你讓我高興,我就把你的功力還給你,你說好不好?”說完,用手摸了一下秦逸的俊臉。


    秦逸聽了,厭惡的叫道:“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女人,天下的男人這麽多,你為何偏偏和我糾纏不休。”


    古心美伸出那雙纖纖玉手放在自己嘴裏親了一下,大笑道:“對,我就找定你了,怎麽樣?不服氣,還是不高興?想要我的男人簡直是多如牛毛,我卻偏偏看上你,這是你我的緣分,你非但不珍惜,為何又要拒絕呢?”


    說完,玉手已在他的背部熱情的撫摸起來。


    不久,少女褪去身上最後一件似有若無的肚兜,拍開秦逸的麻穴,將他摟倒在車上,她摟著他,配合著馬車的晃動,輕輕的扭動著,同時柔聲道:“秦逸,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你的名字吧?”


    秦逸悲哀的糊思亂想著,他不知道該怎樣對付這個女人,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惹惱這個女人,要不然後果還不知會是什麽樣子了,自己還得留著這條命做許多事情了,既然白忙活也沒用,還不如好好的聽話,找個時機溜掉,於是說道:


    “正是,你叫什麽名字呀?”


    “古心美,比仙女還要漂亮的古心美。”古心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秦逸看不慣這種神態,諷刺她道:“你知道你是在茅坑中化妝嗎?”


    古心美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秦逸說話太有趣了,開心地問道:“什麽意思啊?”


    “臭美!”秦逸聳聳鼻子,冷哼道。


    “是嗎,你說臭美就臭美吧,我不會介意的,隻是我發現你越來越讓我喜歡了。”


    秦逸麵對這麽厚臉皮的女人,他隻有認了。何況,那陣陣舒爽的感覺,也令他舍不得多說什麽了,一個時辰後,古心美開始低叫著,然後輕柔的吻著秦逸的雙唇,秦逸也覺得全身上下很舒服,飄飄欲仙的,也跟著撫摸著她那濕淋淋的酥背。


    好半響之後,古心美方始側躺在秦逸的身邊,不過,她仍然摟著他,同時柔聲道:“秦逸,你多大了?”


    秦逸喘著粗氣迴答道:“二十一歲。”


    “我比你小一歲,叫我心美吧,好嗎?”


    “喔,阿逸,你令我愛煞矣!”說完,立即緊緊的擁吻著他。


    當天晚上,他們在一家豪華客棧休息,秦逸打量著睡在自己右臂上麵的古心美一眼,心中矛盾不已!


    古心美不但美若天仙,而且可以帶給他無限的快樂,可是,她是作惡多端的百花教的人呀,他跟著她在一起,遲早都是不可能的。


    何況,他這一失蹤,蘭家的人一定心急如焚呀,特別是蘭純子不知會急成什麽樣子呢!前天晚上才一起去放水燈的,還親親熱熱的許下那麽多的承諾,突然就不見了自己,她會怎麽想,她會不會以為我在欺騙她呢?


    還有,自己的義兄吳良品遲早會找百花教算賬,若讓他發現自己與百花教的女人鬼混,自己不有臉見到他嗎?


    想至此,他突然想起吳良品的那位冷麵狂生古雲保不是躲在百花教中嗎?古心美也姓古,她會不會與古雲保有什麽關係呢?他不由打了一個冷噤!


    古心美倏地醒來問道:“阿逸,你怎麽啦!”


    “我……突然好冷。”秦逸情急下糊亂地說道。


    “夜霧較重,難免會冷,蓋被子吧!”說完,她立即抖開棉被,同時緊緊的摟著他。


    “心美,別這樣子,我……我有點……”秦逸推開她,故意裝成有點情緒激動地說道。


    “格格,好吧,保持距離,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說完,果然轉到一旁。


    秦逸暗籲一口氣,倏覺丹田浮起一絲熱氣,他不知道此乃萬草神藥之解毒功效,立即悄悄的打量著窗外,他知道那四名少女輪流在外麵守衛,自己若是冒然起來調息,一定會被她發現,於是,他耐心的等待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但古心美已經鼾聲勻稱,窗外也傳來輕鼾聲,他忍不住欣喜,悄悄的起身盤坐,意念思定,那些離奇失蹤的功力全部自動迴來報到了,他在功力運行一圈後,馬上躺下來思忖著:要不要趁機?昆進百花教去瞧個究竟呢?不行,我對百花教人地不熟,萬一穿幫了,豈非死路一條呢?我現在要不要趁機溜走啊?不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還不是會迴去找我的,萬一被她查出了我與慕榮鳳之死有關,豈非慘哉!


    就在此時,隻聽窗外傳來一聲悶哼,他悚然一聽,立即發現窗外多了三個人,他不由緊張萬分,於是,他的右手悄悄的探上古心美的左乳,古心美被他驚醒,抬頭便看見一道黑影子自窗外掠人,她馬上抓起插在發梢間的玉釵,抖臂一擲逕取那人胸口,那人果然身手不凡,隻見他探腕一招,立將玉釵收入掌中。


    古心美叱聲:“看掌!”卻將整個的棉被拋了出去,窗外那人剛揚臂欲發射暗器,猛看棉被撲天蓋地的飛過來,立即抽身暴退。又聽到三聲輕叱,窗外那人已被三位少女攔住,正在展開拚鬥。


    古心美一見房中之人要撤去,顧不得隻穿一件肚兜,立即撲掠過去,鐵掌翻飛之中,已經罩住那人,那人挫腰揮掌,轟一聲,立即震追三尺,古心美身子一晃,左掌右指疾攻而去,窗外傳來一聲男人慘叫,房中那人心神一分,右肩立即中了一指,疼得他悶哼一聲,踉蹌退到牆前,古心美屈指一彈,“砰”一聲,黑衣人立即摔倒在地上。


    “刷刷刷”三聲,那三位妖冶少女已經掠了進來,隻見其中一人挾著一位嘴角溢黑血的中年人,道:“姑娘,他已經服毒自盡了!”


    古心美神色大變,立即發現牆角倒地的那人嘴角也溢出黑血,她扳開了的下鄂一看,發現那人的口中有一個斷齒。


    古心美冷冰冰的說道:“哼,白靈教可真行,居然會在手下的齒中藏有毒粉,拖下去拋掉!”


    妖冶少女應允道:“是!姑娘,小環已經遇難了。”


    “哼,一定又是打瞌睡,真該死,一並拋掉吧!”


    那三名少女離去後,古心美坐在桌旁沉思著。


    秦逸怔坐在榻上,忖道:“這個女子的武功挺高明的哩,又快又狠的,怪不得百花教會威名遠揚。”


    好半響之後,立見古心美坐在榻沿含笑道:“阿逸,多虧你那一摸哩!”


    秦逸裝作羞澀的一笑,低聲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夢見和你在那個呢!”


    “格格,你呀,終於把真實的一麵露出來了,剛才不裝得正人君子一樣,好了,繼續休息吧!”說完,拖著秦逸一同上榻。


    ***


    第二日一大早,馬車立即疾馳而行,古心美脆聲道:“阿逸,咱們早些迴去見爹娘,免得給白靈教那批人再來糾纏不休。”


    “白靈教是什麽教?為何一直找你的麻煩呢?”


    古心美笑笑道:“哼,白靈教原本是一批關外馬賊,這些年來不但在泰山安寨,而且還大力招兵賣馬,竟然妄想吞沒本教哩,豈有此理!”


    秦逸道“你們可以找他們的麻煩啊?”


    “本教教主另有打算,你昨夜沒睡好,再補補眠吧!”。


    秦逸躺下之後,一見她盤坐不動,立即問道:“心美,你怎麽不睡呢?”


    古心美取出三粒藥丸放入口中,然後附在他耳邊道“阿逸,心美昨夜與那人一交手,才知道功力減退不少,必須調息一番。”


    秦逸不解道:“你的功力怎會減退呢?”


    古心美親了一下他的俊臉,道:“還不是你這位俊逸公子害的,又沒有什麽好好的休息,怎會不出問題呢?”


    “這……對不起。”秦逸致歉道。


    “格格,不礙事,你先睡吧!”說完,又親了他一下,方始起身調息。


    秦逸一見她已經開始調息,便開始思索自己的行動,他決定還是冒險去百花教察看一番,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幫吳良品不少的忙呢,而對於這次突然的失蹤,等以後迴去後再向蘭家的人道解釋歉虛吧,意念一動,隻覺渾身是勁,立即放心入眠。


    事實上,秦逸也不知道自己已被湯世家悄悄的紮下陰訣內功心法,就是那每天抱大酒缸所致,再加上有那麽充沛的功力,古心美豈非不倒楣。


    這還是幸虧他沒有運功哩,否則,她會虧更大。


    馬車不停的馳行,他們除了晚上落店休息又外,沿途一直使用幹糧,疾趕了十來天後,終於抵達了黃山腳下。


    黃山為春秋戰國方化最盛之地,在黃山山麓矗立一座雄偉的城堡,它就是令當今武林側目三十餘年,卻不敢擅自去圍剿的百花教。


    馬車尚距百花教裏餘,立即被崗哨攔了下來,隻見一位少女取出腰牌低語數句,馬車方始繼續通行,沿途之中,陸續被攔下七處,秦逸情不自禁的低聲問道:“這樣攔攔停停的,到底累不累啊?何不幹脆設立通行旗幟呢?”


    古心美點頭道:“咦?好點子,我可以向教主反應哩,阿逸,你對教規及教中之人皆不熟,最好多看少說話。”


    “我知道,心美,我好有點緊張呢!”秦逸裝成害怕狀,輕聲道。


    古心美用力牽著他的手,安慰道:“別怕,人教以後,一切有我照應你了。”


    秦逸開始慢慢了解情況,試探性地問道:“是,心美,你在教中是何地位?”


    “家父是本教的總堂主,位居教主及副教主之下而已,我目前是壇主之職位,上有堂主、總堂主、教主及副教主。”


    秦逸大聲叫道:“你挺大的官職嗎?”


    “本教有紅白黃藍紫五堂,家母是紅字堂堂主,我是紅字堂五位壇主之一,加上家父是總堂主,因此,尚不致於遭人欺侮,到了,進去再談吧!”


    秦逸下車之後,立即發現城堡至少有四丈高,堡前有座高大木門,門前兩側分別挺立八名穿著百花衣裳的大漢。


    看著他們一一行來,為首的大漢含笑拱手道:“古壇主,您迴來啦?可否賜告貴友名姓?”


    古心美脆聲道:“他姓秦,單名逸,即將為紅字堂弟子。”


    “是!是!請進。”


    “轟隆”一聲中,高大木門緩緩右移,秦逸跟著古心美步人大門後,立即以現置身於一片廣大的院中。


    院中東栽一簇花,西栽一簇竹,不但毫無美感,而且顯得雜亂無章,秦逸立即憶起吳良品曾提過百花教有機關陣法之事,他剛恍然大悟,古心美已低聲道:“阿逸,你別看此地目前平靜,事實上已經布滿機關及陣法,若是啟動,飛鳥也難渡哩!”


    秦逸問道:“那萬一不小心陷進去呢?”


    古心美柔聲道:“死路一條,阿逸,按照教規,你必須先接受搜身,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過,你不會離開吧!”秦逸望著她道。


    “不會,走!”說完,立即帶著秦逸走到大門後麵右側那間小房前。


    房門一開,立見一位滿臉疤痕的老者坐在椅上,古心美含笑脆聲道:“邵老,我帶一名新進弟子來報到。”


    那名疤痕老者姓邵,單名曲,以他的武功至少可以混個堂主當當,可是,他卻喜歡這份直接監屬教主的搜身工作。任何男性新進入員或他認為有可疑的教中堂主以下的男性,他都可有權喚進這間小房之中搜索一番。


    邵曲乍瞥秦逸一眼,雙眼立即寒光進射,隻見他瞧了秦逸一陣子後,沉聲道:“古壇主,請你迴避一會兒,好嗎?”


    古心美看了看秦逸,又看了看邵曲,冷言問道:“這……有必要嗎?”


    邵曲慢條斯理的說道:“有必要,因為,他必須脫光身子。”


    古心美神色倏變,張口道:“邵老……”


    邵曲朝掛在牆壁上的那支百花旗一瞄,仍然緊盯著秦逸。


    古心美一見到那麵代表教主親臨之副令,她隻好低頭退出。


    秦逸暗一咬牙,立即脫去衣衫。


    邵曲沉聲道:“轉過去!”


    秦逸向後一轉,依然低頭不語。


    邵曲一見到秦逸左臀上麵的那塊銅錢胎記,身子一震,雙眼疾轉數下之後,沉聲道:“穿上衣衫去吧!”


    秦逸穿上衣衫後,立聽邵曲沉聲道:“請出去吧!”


    秦逸朝他瞧了一眼,無言的推門出去,古心美歉然一笑,低聲道句:“阿逸,讓你受屈了,走吧!”


    兩人走到廳前沿著右側青石板地麵繞到第二進樓房前,古心美低聲叮囑道:“這棟樓乃是紅字堂所在,既然走到門前,那就進去見見家母吧!”


    在大廳人口兩側分別站立著一位百花裳的青年,他們先吼聲:“壇主好!”立即諂媚,暖味的瞧著古心美。秦逸在旁看見暗起惡心,直起雞皮疙瘩的,臉上出現一絲不齒之色。古心美含笑道句:“辛苦啦!”立即走了進去。


    那三位青年瞄了秦逸的神色及俊逸的人品之後,互相拋了一個神秘的冷笑,看樣子是要找機會“招待”秦逸一下哩!


    秦逸跟著古心美進入一間寬敞的大廳,古心美低聲道句:“你在這兒站著別動,我去去就來。”說完,匆匆的上樓去了。


    百花教總計有八棟三層樓房及最後一排廚倉庫、牢房,第一棟樓房是正副教主及總堂主居住的地方,和會議室、閱覽室,第二至八棟樓房分別是白、黃、藍、紫五堂居住之處,每棟樓房三樓皆由堂主及壇主和較重要人員的居住處,二樓其次,樓下右側設兩排雙層通鋪,可容納百名新進人員,既可拉攏感情,又可彼此監視。


    左側乃是餐廳及沐浴梳洗設備,設備頗為豪華。


    秦逸正在打量大廳壁上的字書時,突然聽到站在大門口右側那位青年咦了一聲,道:“奇怪,我怎麽聞到一股未幹的乳臭味道呢?”


    左側那人立即接道:“紅一二,我除了也聞到這味道以外,似乎還聞到……”


    “騷味,對不對?”


    “對,對,媽的,怎麽突然這麽騷味呀?難道是跑來騷狐狸啦?”


    “錯了吧,騷狐狸一般是指女人哩!”


    “嘿嘿,這年頭變了,有不少的毛頭小子仗著有張看得過去的嘴臉,就不知死活的猛吊馬子哩!”


    “紅一三,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啦,我建議你去找孔大夫替你易容設計一番吧,老兄!”


    “紅一二,我才不會這麽丟人哩,哼,走裙帶關係,即使露臉,還不是一天到晚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死掉算啦!呸!”


    紅一三也呸了一聲道:“媽的,騷透了,還賴著不走!”


    “媽的,待會非灑幾桶花香水去去騷味不可。”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冷嘲熱諷,秦逸表麵上置若未聞,心中卻暗暗罵道:“紅一二,紅——三,我會找機會報答你們兩個狗腿子的。”


    盞茶時間後,秦逸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輕細的腳步聲和嬌脆的交談聲音,他知道正主兒要來了,立即暗暗吸氣運轉功力,不久,大門口那兩位也識趣的住口了。


    一位美豔婦人在二女三男的陪伴下緩緩的入廳就坐,秦逸原本麵對大廳,平靜的正視中央,突然輕咦了一聲,因為,他發現在右側太師椅上居然各坐著一位容貌相同的古心美,首次那人笑容可鞠,次位那人卻一片冷寞,這讓秦逸搞迷糊了,他也分不出到底哪個是古心美,哪個又不是的,難道她們是雙胞胎姐妹嗎?難道她們就是吳良品大哥講得,是古雲保的兩個雙胞胎女兒嗎?秦逸的心裏急劇的變化著,臉上略現出蒼白,心也一點點的往下沉下去……


    端坐在正中央的美豔婦人扳著臉孔沉聲問道:“你就是秦逸嗎?”


    秦逸被她一聲驚醒,慌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暗暗地打量著這位大哥仇人的夫人,這斜陽裏的美豔婦人身披的羅衣不知是用什麽質料製成的,可能是真絲雜以其他東西,光輝燦爛。耳墜是玄黃的美玉,雲狀的頭發上橫插著一枝金釵,閃爍生輝,衣綴明珠,絹裝輕薄,嬌軀散發著濃鬱的芳香。


    她的臉形及容貌極美,古心美與另外那位女子長得與她極相像,都蘊含著一種成熟迷人的風情。


    秦逸很驚異這母女三人的美麗,但為了要征服這豔婦,而使自己更成功的達到替吳大哥報仇的目的,於是故意裝出不為所動的傲然神態,龍行虎步般來到她身前五步許,施禮道:“秦逸拜見夫人。”話完毫無顧忌對她惹火的身段行其毫無保留的注目禮,卻絲毫不露出色迷迷的神態,隻像欣賞在外廳幾櫃中的一件珍玩。


    美豔夫人一聲嬌笑,發出比銀鈴還好聽的清脆聲音,柔聲道:“你願意加入本教效力嗎?”


    “這……我……”秦逸故意猶豫著。


    右鍘首位少女立即含笑脆聲道:“稟堂主,秦逸來此之途中曾協助擊斃兩名白靈教高手,助屬下脫險,請堂主準予入堂。”


    美豔婦人含笑道:“本座知道。”


    她旋又神色一冷,沉聲道:“當今武林奢望加入本教之人有如過江之魚,由於本教擇人甚嚴,罕有人能夠願,本座念你曾對本教效過力,願意向教主推薦你人教,你自己不妨多加考慮一番,再作決定。”


    秦逸點點頭,立即低頭不語,他並不是在考慮要不要入教,因為,既來之則安之,他已經決定走一步算一步,免得連累了蘭家的人,他考慮的是,怎會有兩個古心美呢?難道剛才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嗎?


    正在思量時,倏聽坐在左側的一位魁梧中年人朗聲道:“稟堂主,此人來自越州,屬下可否詢問幾個與本教有關之事!”


    美豔夫人點頭道“可以!”


    那人立即沉聲道:“秦逸!”


    秦逸抬頭望著他,那人沉聲道:“按本教教規,低階者聽到高階者之唿喚,必須答有肅立,秦逸!”


    秦逸立即應聲有,同時立正。右側那少女見了格格一笑,道:“秦逸,別那麽嚴肅,隻要挺直即可!”


    秦逸未變姿勢,郎聲道:“這位長者肯加指點,令屬下心服口服,屬下理該繼續立正,以表示敬意。”


    那人立即含笑道:“秦逸,別如此嚴肅,你在越州有沒有聽過本教之名?”


    秦逸應聲是,身形稍鬆,朗聲道:“有!”


    那位中年人繼續問道:“你對本教的印象如何?”


    “很好!”秦逸微微一笑,大聲迴答。


    “怎麽個好法?”


    秦逸想了一下,輕鬆地說道:“這……第一,不辭辛若,第二,很勇敢!”


    “進一步說明!”中年人一步不讓的問道。


    秦逸從容一笑,說不出的自信自負,道:“是!此地離越州甚遠,卻先後有兩批本教的人前仆後繼的在越州壯烈犧牲,這種不辭辛勞的英勇行為,令屬下佩服。”


    中年人兩眼深深地望著他,緩緩地說道:“聽說擊斃本教十名弟兄的那位啞巴是你的朋友?”


    “是的!”秦逸點頭答道。


    中年人舉步走到他的身邊,神色凝重的看著他,大聲問道:“你可知道他為何要擊斃本教弟兄?”


    秦逸把心中想好的話語,慢慢地道出:“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臨死前,在我的掌心寫了一個‘恨’字。”


    “喔,聽說你在越州開了個女兒酒酒莊,有這事嗎?”


    “是的。”秦逸微微一笑,簡要的答道。


    那人沉思片刻,道:“我叫周雲開,歡迎你加入本教。”


    美豔婦人立即問道:“孟壇主,劉壇主,你們有何意見?”


    另外兩句中年人紛紛欠身搖頭,無異議的通過。


    美豔婦人頷首道:“秦逸,你從現在起,暫時試用三個月,交由周壇主考核,期滿後再作決定汰留!”


    古心美怔了一下,就欲開口,美豔婦人抬手示意她住口,然後朝秦逸問道:“秦逸,你可願意?”


    秦逸一想能夠暫時擺脫古心美的糾纏不休也不錯,立即朗聲道:“願意!”


    “周壇主,那就偏勞你了!”美豔婦人轉頭對周雲開說道。


    周雲開迴禮道:“那裏,屬下理該效勞。”


    美豔婦人頷頷首,立即起身迴樓。


    古心美望了望秦逸,想對他說點什麽,但礙於眾人在場的顏麵上,隻對周雲開嬌聲道:“周壇主,秦逸服過封功丸,那就煩你替他解開吧!”


    周雲開點頭道:“理該如此。”


    古心美又望了秦逸一眼,便掉頭離去,周雲開含笑道:“秦逸,隨我去瞧瞧住處吧!”


    “是!有勞周壇主了。”


    秦逸跟著他走到通鋪前麵,立即有三十餘名青壯年人起身行禮,周雲開含笑道:“他是新進來的秦逸,歸本座考核。”


    那三十餘人隨口客套的道聲:“歡迎!”


    周雲開朝上鋪一張空床一指,道;“秦逸,本教弟兄一向以代號代替名字,你就是紅三六號。”


    “是!”


    “榻上有兩身製服及一床被褥寢具,你先上去換衣,待會兒再認識環境吧!”


    秦逸應聲是,立即沿著床柱之踏墊上鋪,迅速的換上一身百花圖案的衣衫,那身衣衫乃是舊的,他一見左袖外側皆繡有紅三六三字,心中暗自明了,立即問道:“稟壇主,屬下便服如何處置?”


    “洗淨之後,放入床頭小櫃中即可。”


    秦逸應聲是,將衣衫折好,打開櫃門,馬上看見裏麵井然有序的擺著洗臉用具及另外一身衣衫,他忙將衣衫放在木盆中,下鋪後,周雲開邊帶他走向左側邊道:“紅三六,本教資淺人沒皆住通鋪,隻要有功者,立即可以住進二樓單人房,你好自為之吧!”


    秦逸立即立正道:“是,屬下會努力的,不過,祈望壇主多加指點!”


    周雲開大笑著拍拍他的肩道:“哈哈,能夠被古壇主挑中之人,皆是本教佼佼者,何況你的膽識及反應皆過人一等,你很快的就會住進二樓的。”


    “多謝壇主的誇獎,在下不敢當。”


    說話之間,二人已經走到左側,周雲開指著那二十張圓桌道:“紅三六,這兒就是餐廳,桌沿皆有編號,你屆時自行入桌,等堂主一來,就可以一起用膳了。”


    “是!”秦逸一一記在心裏,朗聲應著。


    周雲開帶著秦逸,繼續邊走邊說道:“這三十個小房是洗瀨處,你如果不願太擁擠,可以在飯前即來使用。”


    秦逸馬上道:“是!”


    “咱們到外麵瞧瞧吧,本教教規隻有服從兩字,兩袖繡有編號的是平等,繡有一條金線的是壇主,兩條金線的是堂主,三條金線的是總堂主。”說著朝院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仍對秦逸交待著:“至於副教主則繡有四條金線,教主繡有五條金線,你放機靈點,禮多人不怪,懂嗎?”


    “懂,謝謝壇主的教誨。”秦逸低聲說道。


    進入前宇之後,周雲開指著左側曬有百花衣衫及內衣褲的地方,道:“此處就是曬衣場,每根竹竿上各有編號,不準亂掛。”


    秦逸應道:“是。”


    周雲開用手朝右邊一指,進而說道:“右邊是演武場,上麵有各種兵刃,沒事之時,可以隨時來練習。”


    “是!”秦逸聽了,心下暗喜道。


    周雲開領著秦逸走到一排房子前,解說道:“第一棟是正副教主及五位堂主居住之處,他們都住在二、三棟,三樓樓下右側擺有甚多書籍,白天之時,可以隨時進去閱讀。”


    “是!”


    “紅三六,你若要去閱讀書籍,要記住兩點,第一,必須由右側側門進出不準走向其他地方,第二,不準鬧事。”周雲開警告他道:


    “是!”


    周雲開沉聲的說道:“本教共有紅白黃藍紫五堂,另外四堂分別住在後麵四棟樓房,未經許可,不準擅入。”


    “是!”秦逸將他所說的一一記在心裏,頻頻應允著。


    “最後,一棟房子是廚房,儲物間及牢房,也不準擅入。”


    秦逸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心想周雲開終於說完了,不知他是否說得累,反正自己已經是聽累了,於是,輕鬆的點頭道:“是!”


    周雲開取出一粒白色藥丸遞給他,道:“這是解藥,你先迴去調息,再過一個時辰就要用午膳,你自己把握時間吧!”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秦逸朝著他遠去的背影做鬼臉道:“是,謝謝壇主,恭送壇主!”


    迴到鋪上,立即將藥丸放入口中,隻覺得它立即化成一道熱流,而且毫無疼痛的感覺,便放心的調息起來。


    且說古心美跟著美豔婦人及另外那位少女迴到美豔婦人的房中之後,立即低聲問道:“娘,你怎麽不把秦逸歸我管轄呢?”


    美豔婦人望著古心美,低聲道:“不行,因為他是你爹的仇人之子。”


    “啊,怎麽可能呢,他是越州開酒莊的,怎麽會是爹的仇人之子呢?”古心美滿臉疑惑,不解地問道。


    另外那名少女禁不住道:“娘,據本教弟子的調查,他不是一直住在酒莊裏打雜嗎?怎麽可能會與爹有仇呢?”


    美豔婦人輕摟著兩個女兒,緩緩地說道:“噓,小聲點,這是一段很久以前的秘密了,隻有教主一人知道,所以,你們說話注意一點,別讓外人聽到了。”


    “是!”少女望了一下廳外,點頭應道。


    美豔婦人輕聲說道:“你爹師出蓋世英雄秦日天之門,他就是秦逸的祖父,秦日天有一子,名叫秦飛龍,乃是你爹的師弟,由於秦日天藏私,他的武功較你爹高出許多,不過,憑心而論,秦家的人對咱們也不錯,秦日天不但替你爹主持娘與你爹的婚事,而且在你大哥出生後,也對我家照顧有加,壞就壞在秦飛龍有一次得到一本神天功拳譜,秦日天在閱過拳譜後,由於拳式太過歹毒,不準修練,你爹天生好勝,豈甘一直弱於秦飛龍,便偷偷的翻閱,那知竟被秦日天發現,因此被叱責一番,你爹越想越恨,就一直放在心上,終於在秦逸滿周歲那天,趁著秦家三口高興,愷悄在食物中下毒,秦飛龍夫婦當場毒發身亡,秦日天功力精湛,立即帶著秦逸逃去,我們也隻好另覓他處藏身。”


    古心美二人聽完之後,低著頭沒有作聲。


    美豔婦人田雅敏又道:“你爹曾經在越州見過秦飛龍,經過三日的暗訪後,確實秦飛龍已經在世不久,且秦逸也未紮下練武基根,他返迴家門,原本要再度去斬草除根,那知卻發現吳良所練成的地靈門掌法居然可以克製神天功拳法,”田雅敏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下去:“於是,他設計要除去吳良品,那知卻仍被他逃去,你爹為了避免被他發現,隻好一直隱在此地了!美兒,嬌兒,秦飛龍一向好勝,他一定不會將你爹叛逆之事說出來,而且也不會告訴秦逸,否則,他早就傳他武功了。不是她們的父親,那就不對啦!”


    他正在沉思不已時,突聽一陣悠揚的鍾聲,一見其餘人皆起身行向左側,立即穿起床尾的布靴躍了下來,他跟著那些人走入餐廳,隻見已有百餘人分別坐在圓桌旁邊,他不由邊走找導自己的號碼,那些人甚為嫉妒他的俊逸模樣,紛紛冷眼瞧著他,他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後,卻發現方才在廳外站著議論著紅一三及紅一二,居然坐在其餘九人中,他不由一怔,低頭準備就坐時,發現自己的那張凳子已被菜湯濺過的木椅前麵果然以毛筆寫著紅三六三字,望著這張有菜湯的凳子,他不由一陣猶豫,朝遠處另外兩張圓桌旁的空椅上一瞧,正欲持椅去換,卻見到田雅敏及五位壇主已經自通道走了過來,秦逸暗皺眉頭。


    隻聽得“刷”一聲,廳中之人一致起立,等田雅敏六人在當中桌旁坐下後,眾人立即又一致坐下,秦逸一見紅一二及紅一三在坐下之際,一直含著得意的冷笑,他心知很可能是他們故意搞的鬼,但自己才進百花教,不能為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他強忍著下來,持椅掉頭走向空桌。


    廳中之人立即默默的瞧著他,倏聽古心美沉聲道:“紅三六,你在幹什麽?”


    秦逸轉身揚起椅子,道:“稟壇主,屬下想換張椅子!”


    古心美被其母訓了一頓,心情惡劣透頂,怒氣衝衝的走到桌前沉聲道:“是誰酒的菜湯?”雙眼緊緊盯著九人麵上掃視著。


    那九人默默的瞧著她,誰也不吭聲,古心美沉聲道:“紅一六,去廚房喚人來!”


    九人之中的一位大漢略一猶豫,立即起身應是,猶聽田雅敏沉聲道:“紅三六,去換張椅子,開始用膳吧!”


    古心美臉色一沉,立即拿著那張椅子匆匆的離去,秦逸默默的在空桌旁拿來一張椅子,無言的坐下用膳,菜飯很不錯,可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氣氛很不好,眾人都是在默默的取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古心美手持椅子和六位神色慌張的婦人逕自來到秦逸諸人的桌旁,秦逸一見其餘九人站了起來,立即跟著也站了起來。


    古心美冷冷的道:“她們表示沒有酒菜湯在椅子上,你們怎麽解釋?”


    九人低著頭,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


    古心美大怒道:“哼,我最恨這種欺生的行為,今日如果不查出是誰搞的鬼,不是你十五人進牢,就是我拔下這條金線,說!”


    廳中的人神色一變,暗暗嘀咕古心美有點太小題大作了吧!


    田雅敏知道她的心情,因此,沒有理她,一個人若無其事默默的用著膳,周雲開身為這九人的壇主,立即走過來道:“你們九人之中是那位不小心酒湯的,快向古壇主及紅三六道歉。”


    那九人一見古心美如此護著紅三六,心中一狠,就是不言語,周雲開臉色一沉,道:“你們當真不肯說嗎?”


    那九人像是吃了稱砣鐵定了心,就是不開口。


    倏聽得“裂”兩聲,古心美恨恨的撕下袖口,然後頭也不迴的衝向廳外去了。


    周雲開神色一變,沉聲道:“你們九人跟我來!”說完,匆匆的行去。


    那九人離去之後,秦逸正欲也離去,隻聽得田雅敏脆聲道:“紅三六,你過來!”他立即應聲是,迅速的走了過去。


    田雅敏等他站妥後,沉聲道:“紅三六,本堂不便容你,你跟我到白字堂去吧!”說完,立即站起身子。


    秦逸應聲是,跟著她行去,田雅敏走到廳中,沉聲道:“紅三六,你去你的行李拿來吧!”


    秦逸應聲是,無奈的掠向通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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