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春水擰著他的耳朵隻笑道:“怎樣?滋味好受罷?”尤知味痛得隻是慘叫偏連舉手捂耳都乏力。(.好看的小說)


    赫連春水道:“就算我不動手殺你任你流血你的血也不見得流個一天半天流不盡罷?”


    尤知味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現在又痛得椎心刺骨哪裏還敢討價還價忍痛道:“解藥……就在我襟裏。”


    赫連春水一揚眉道:“這可是你自己招供的我沒答應你什麽。”他一手還挾著血淋漓的人耳長相卻尊貴溫文有一種溫玉似的氣質白裏透紅的膚色相映成一幅詭異已極的圖畫。


    十二郎過去果在尤知味衣衫裏掏了七八瓶藥粉。


    尤知味道:“把綠色的藥未滲和白色的服食一捺藥粉便行……求求你先替我止血好不好……?”


    赫連春水笑道:“這也無不可不過你先服下一劑再說。”他是防尤知味索性同歸於盡胡亂湊合了一種毒藥害大家一起送命。


    十二郎馬上會意捏著尤知味的鼻子把一小撮藥未往他喉裏倒尤知味英雄一世就算在他未詣武功之前烹飪木己是名冠天下誰敢對他不敬?日後他仗賴這一門絕活使得武功高強之士為了大快朵頤不借以一門半門絕藝換他下廚一餐。尤知味武功漸高名氣也更大能請得動他的人也越有麵子而他學的武功也愈漸精深普通的武林人物武功上己決非他的手腳又哪裏請得動他?今日他遭到這般折磨也算平生遇當下又驚又痛變得傍徨無計膽氣全消。


    赫連春水見尤知味服後也沒什麽異象便疾封了尤知味近耳的血脈不讓他失血過多而歿一麵示意十一郎、十二郎和十三妹去給群俠服食解藥。


    解藥一服功力較深厚的高雞血與韋鴨毛很快便幾近完全複原。


    戚少商和息紅淚因為逃亡歲月裏負傷太重元氣大傷一時還未恢複。


    高雞血乾指尤知味向赫連春水道:“這種敗類饒他不得!”


    赫連春水道:“我本就沒打算饒他。”


    尤知味哀聲道:“諸位大俠念在大家同在江湖道上就饒了我一條狗命吧!”


    高雞血冷笑道:“剛才又不見得你饒了小弟我的雞命!”


    尤知味大聲道:“殺我對你們可沒什麽好處!”


    赫連春水道:“不殺你對我們也沒什麽好處。”


    尤知味趕忙道:“你們這一路上難免還是要飲食充饑的你們殺了我全天下管膳食烹任的廚師都會跟你們過不去防不勝防;留著我不管吃的喝的我用不著舌頭去醮都可以分辨得出來又何苦一定要殺我?”


    赫連春水笑道:“哦我倒忘了你是天下廚子之王殺了你等於是跟自己的腸胃作對……可是如果不殺你我又實在信你不過。”


    尤知味幾乎要哭出來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已經受你們所製我又能作些什麽呢……”


    赫連春水道:“哦?要是一個不小心讓你給逃脫了呢?那我們豈不是十分危險?”說著把手輕輕按在他的“百會穴”上隻要一力立即便可要了尤知味的命。


    尤知味給赫連春水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忽聽息大娘道:“先不殺他。”


    尤知味大喜過望赫連春水轉向息大娘息大娘道:“這人還有用處。”


    赫連春水道:“好!”忽然一掌拍了下去!


    尤知味見息大娘挺身阻止赫連春水殺害自己以為今番有救不料猝然之間赫連春水便施殺手“轟”地一聲眼前一黑便撲地而倒不省人事。


    赫連春水道:這一掌至少要他躺上一天一夜睜不開眼來。這廝十分狡詐須得小心提防。”


    息大娘幽幽一歎道:“公子我沒想到、這件事你會……”


    赫連春水哈哈一笑道:“大娘一直以為我這個小妖怪是無信無義之徒是不是?”


    息大娘忽正色道:“其實你並沒有帶那麽多兵馬來的對不對?”


    赫連春水也正色道:“我來助你家嚴本就不許我隻偷偷帶了二十人出來現在剩下不到一半實力絕對無法與他們相持所以此地守不得一定要撤退。”


    赫連春水領“花間三傑”、六名快刀手巨人羅盤古、土狗土牛、十一郎、十二郎、十三妹、虎頭刀龔翠環、四大家仆等二十人赴解毀諾城之危但在阻攔劉獨峰逮捕息大娘之際犧牲慘重加上擊潰顧惜朝擒下尤知味一役赫連春水手邊隻剩下十一郎、十二郎、十二妹、龔翠環及四大家仆八人而已。


    這樣的實力自然阻擋不住黃金麟等的大隊軍馬。


    息大娘道:“既然如此我們即刻離開。”


    韋鴨毛已為部下一一解去藥力高雞血道:“樓上還有人我去處理。”


    戚少商道:“鐵二爺在上麵我去看看;沒有他仗義相助我們恐伯早已橫屍多時他遭人逼害都因為救我們所致。”


    赫連春水詫異問:“鐵二爺?他是……?”


    話未說完忽聽三長二短的信號宛似狼曝犬吠但仔細聽去卻像怪獸夜哭十分尖森刺耳。


    赫連春水眉頭一皺。


    高雞血道:“怎樣――?”忽然住口不語隻聽一陣悶響像有人在泥濘底層擊響棺槨很是暗瘂難聽。


    這時又是二長三短的嘶嗚比前聲要急促多。


    摻雜著悶響之聲特別令人感覺幽森悚骨。


    這次到戚少商問道:“生了什麽事?”


    赫連春水沉著臉色道:“來得好快!”


    高雞血更是神色凝重:“點子紮手得很!”


    這時際暗號此起彼落更加尖銳急促。


    赫連春水道:“來人不多但決不易與己攻破了咱們兩道防線!”


    高雞血攸然變色道:“不好對方已攻近來了。”


    韋鴨毛長身道:“咱們要退還是要戰?!”


    高雞血道:“來不及選擇了。”


    赫連春水在這兩人對話間已打開了店門長吸一口氣大步踱了出去。


    明月映空。


    長街微霜。


    一頂轎子赫然在長街口巨大的木輪正轆轆的向前轉動緩緩移近。


    轎簾深垂。


    轎前轎後隱約有幾名衣白如雪的人影。在深夜裏的月色中這頂轎子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殺氣。


    赫連春水橫槍當胸就算他知道來人好快他已斷未料到對方看來似是兵不刃血的就能來到了這裏。


    他橫槍而立有一股萬夫莫開睥睨群雄的氣態卻因這冷森的殺氣而震蕩。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煞氣陡增!


    因為戚少商已立在他身邊。


    他馬上覺得一股激蕩的氣勢使得他衣袂皆奮揚起來!


    戚少商出來朱紅色的寶劍“留情”正遙指轎車。


    “你逼我入死路我要你先死!”


    那轎子忽然停了。


    完全靜了下來。


    靜得連路邊林中一隻夜鳥子眨眼的聲音都隱約可聞。


    戚少商忽然感覺到這寂靜裏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隻聽轎子裏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道:“是你嗎?”


    赫連春水把槍一舞虎地一響仿佛要藉槍風的威力來破除這刀鋒般淒寂的殺氣。


    赫連春水大聲叱道:“還有我!”


    轎裏完全沒有反應。


    靜寂了半晌轎簾略為動了一動赫連春水執槍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轎裏又傳出了那無力但清晰可聞的語音:“我隻要拿犯人旁人不相幹。”


    高雞血也站出來揚聲道:“沒有誰相幹誰不相幹我們都是站在同一道上的人!”


    轎裏的人輕輕咳了一聲又一聲然後靜了靜似乎等唿吸平靜下來才道:“哦原來你們千方百計攔阻我進去便是為了要維護他!”


    赫連春水怒道:“廢話!”


    那轎中人便不說話。


    木輪又開始軋軋轉動。


    轎子再度向店子逼近。


    赫連春水壓低聲音向戚少商道:“劉獨峰既已追來看來決無善了戰鬥一起你立即帶息大娘走!”


    戚少商怔了一怔忍不住道:“我已經臨陣逃過一次了你不怪我?”


    赫連春水沒料戚少商這般說也是一怔才道:“我不是在救你也不會救你我是要救大娘因為大娘才救你所以你的責任就是帶大娘逃出生天我的任務就是讓你和大娘逃生別的事我不管!”


    戚少商道:“很好!”


    赫連春水道:“怎麽很好?”


    戚少商道:“這一次劉獨峰不會放過我的我不能被他逮著的一旦逮住必定自殺大娘就要煩你照顧了。”


    赫連春水賬紅了臉道:“胡說!”


    戚少商雙眼望定著他一字一句的道:“大娘跟你我很放心。”


    赫連春水忽然感到他眼中的善意與信任心裏一陣無由的感動這時轎子已逼近眾人赫連春水猛抬頭向戚少商道:“一動手馬上走!”


    戚少商用力地點頭。


    除非自己再度落在顧惜朝這些人的手上他就不惜身死不然他一定要活著並且要跟息大娘活在一起的。


    高雞血這時厲聲道:“止!”


    轎子仍緩緩前進。


    高雞血雙袖如吃飽了風的帆布鼓蕩不已。


    赫連春水的銀槍忽然一沉砰地拍打在地上!


    陡地四條人影自四個不同的角度疾射向轎子!


    這四人身形極快到了半途驟然改變:四人本來從東南西北四麵斜射向轎子但此際東那人身形在半空強自一頓高拔而起以泰山壓頂之勢由上而下直降入轎頂!


    南那人半空中身形如遊魚般一擰變成橫撞向轎側;西那人身形疾沉急降而下滾入車底;北麵那人身形翻躍已繞至轎後這刹那間四人的兵器同時出手!


    這四件兵器俱十分奇特剛拔出來時隻是一件黑黝黝的短兵器但隻不過在霎眼之間他們人在半空雙手疾動已把這樣一件短兵器拆合接駁成一技長兵器四個人四件長兵器帶著鋒銳割耳的尖嘯一齊刺入轎子裏!


    赫連春水一槍擊在地上便是下令這四人出手攻襲的暗號。


    他覺得十分滿意這“四大家仆”並非他所養之士而是為赫連家族世代盡忠的仆役赫連樂吾父子待他們如一家人“四大家仆”對赫連家自然也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這四大高手分四個角度用四種不同的兵器、手法足可在刹那間裏把這頂轎子粉碎!


    赫連春水的銀槍遙遙對準轎簾。


    隻要轎裏的人為了躲避這淩厲的攻勢而掠出轎子他的銀槍便立即出雷霆一擊!


    對付像劉獨峰這樣的高手決不能容允他有片刻喘息的餘地。


    可是接下來的變化不但令赫連春水意想不到就連曾與劉獨峰數次交手的戚少商也始料未及。


    簾子略為掀了一掀。


    一隻蒼白的手指像分花拂柳般露了一露立即又縮了迴去。


    一道細長的白光疾地打在持巨鉗仆人的鉗柄上!


    這仆人痛哼半聲巨鉗脫手飛出白光一折反彈飛射擊中他的左脅他身形一跌斜仆出去!


    巨鉗恰好撞在另一仆人的巨斧上“當”地星花四濺那仆人的一斧自然也失去了威力。


    原來那仆人跌撞向另一仆人的巨剪下!


    這仆人立收招扶住同伴。


    兩人一個踉蹌剛好封住第四名仆人巨挫的攻勢那仆人隻好把巨挫一收躍開戒備。


    第一名仆人這才現嵌在自己腰間大橫穴上是一枚製錢。


    這一枚銅錢嵌在他的穴道上卻並沒有割傷他的肌理但它揮的效用無疑把四大家仆四人聯手的一擊一盡化解。


    但卻未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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