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荒的話,秦長生扭過了頭,看了林荒一眼。


    “小師弟……”


    秦長生搖頭,“很多東西,一次性說完了,就缺乏了神秘感。年少見過太驚豔的東西後,很多東西就變得索然無味!”


    “你就是不想告訴我!”


    林荒一眼看穿了秦長生的想法,不過轉頭卻是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見到過神王薑塵後,對於神明,我也沒有了敬畏之心。走過了寂靜河和神明天墟,或許對諸天萬界中的很多地方,缺少向往!”


    “但師兄啊,這可不是你搪塞我的理由!”


    秦長生卻是冷哼了兩聲,“以後再說吧!”


    林荒無奈擺手,秦長生不說,他也不能敲碎對方的腦袋,看看後者到底在想些什麽。


    “那還是繞迴來吧,這裏又是個什麽地方?”


    林荒問著秦長生。


    “不……”


    秦長生扭頭看著林荒,“永遠不要小看諸天萬界,一旦存在輕視之心,就必然會為此付出代價!”


    “或許,在諸天萬界諸神眼中,當年我與盡天帝兩人,就是兩個莽夫,在諸天萬界中橫衝直撞的!”


    秦長生的神色凝重了下來,似乎刻意想要讓林荒感知到他的嚴肅,“但古往今來,有多少超越我與盡天帝的天驕,他們為何沒有走到天賦與努力的盡頭?難道當真是我與盡天帝運氣逆天?”


    “我與盡天帝,都是絕對謹慎的存在,所以小師弟啊……做任何事情,都要獅子搏兔!”


    聽著秦長生的話,林荒點了點頭。


    “放心,我明白!”


    “雖然我看見過很多驚豔的東西,但是我一直知道,我在什麽位置,我接下來該做什麽事情!”


    秦長生笑了笑,說迴了之前的問題,“這個地方……應該是包裹神明天墟的存在!再往外走,應該就徹底離開神明天墟了!”


    “那我之前所看見的隕落的大日……”


    林荒好奇了起來。


    他之前明明有看見過,如今卻是不見。


    “或許,你所看見的,並不存在這一方虛空,就如同海市蜃樓一般!”


    “我也曾見過那隕落的大日,也曾追逐尋找過,但是一無所獲!”


    林荒略微皺眉,隨後還是點了點頭。


    的確如同秦長生所說,有些東西,留下一些神秘感,或許更好。


    旋即,兩人便不在糾結什麽隕落大日,準備在灰霧中摸索,離開這個地方。


    “師兄對潮汐祖地可還有記憶?”


    兩人一邊探索,一邊交流。


    “有印象,但是很多東西想不起來了……”


    “那師兄如何看呢?”


    林荒問道。


    “能怎麽看……”


    秦長生忽然了冷哼了一聲,“你小時候看見樹葉飄零,便從空中將之接住,然後放在手心揉碎。”


    “葉子在你的手中,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而葉子中的世界,或許也有人在揉碎樹葉,不過如此罷了!”


    “我沒有聽明白!”


    林荒撓頭道。


    “在蒼穹大陸中,你感覺一直被人掌控嗎?”


    秦長生扭頭看著林荒。


    “有那麽些感覺!”


    “那你覺得,那些在影響你的人,是否也會受別人的影響?”


    秦長生道。


    “我還是沒有聽明白!”


    林荒直白道。


    “很簡單……或許你我如今所經曆的,一切都源自於人族的潮汐祖地!”


    “潮汐祖地可能影響了盡天帝,而盡天帝可能影響我和沉蒼穹!”


    “而你……或許也被間接影響!”


    秦長生這麽說,林荒就聽明白了,“所以,在師兄的眼中,在諸天萬界中,有一隻大手在布局,而那隻大手很可能是潮汐祖地?”


    “有可能,不過我不知道,畢竟我如今對潮汐祖地的印象,也就隻有這四個字而已。但秦政……應該知道!”


    “他知道,師兄後麵自然也會知道!”


    林荒笑道。


    “或許吧!”


    秦長生卻是搖了搖頭。


    “潮汐祖地……當真有這種能力?”


    林荒有些疑惑,“那些雖然都是我人族各個潮汐歲月中的擎天巨柱,可是他們終究逝去!”


    “身死道消很容易,可是天地間的因果要消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長生道。


    林荒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對於因果二字,他並沒有太過深入的思考。


    但他也沒有再問秦長生。


    “我有一些猶豫……”


    林荒忽然開口。


    秦長生停下了腳步,轉身盯著林荒。


    “我是繼續堅持我自己的想法,將蒼穹大陸變成一個釣魚台,還是前往人族本源世界,探索諸天萬界?”


    林荒想要看一下秦長生的視角是怎樣的。


    “你先問的是如何將蒼穹大陸變成一個釣魚台……所以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桉!”


    秦長生角度十分詭異的迴答了林荒的問題。


    “不過,你要想一想……蒼穹大陸,還有什麽能成為魚餌!”


    秦長生拍著林荒的肩膀,“我輩武者,一定要堅守本心。即便是千秋萬古,也不應該更替。但是作為武者,想要走的更遠,就不能被曾經的想法捆住手腳。因為世界在變化,我們的想法,也要隨之變化!”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像是什麽都沒有說!”


    林荒評價道。


    “很多你我如今覺得虛頭巴腦的東西,或許隻是因為你我境界和眼界都沒有達到一定的程度!”


    “不信你迴頭看看,當年你恨之入骨的柳蒼生,如今在你的眼中又算什麽?”


    “你再抬頭看看,一個蒼穹大陸與邪族之間的仇血,在人族本源世界髒的生存危機中,又算什麽?”


    “如今你陷入了猶豫,隻是因為你隻是現在的你。或許等有一天,你的身影偉岸到能夠撐起歲月萬古,迴頭看你如今的想法,怕也是一笑而過!”


    】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要一直想。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隨波逐流,歲月會給你答桉!”


    秦長生往死裏給林荒灌雞湯。


    林荒半信半疑的盯著秦長生,“師兄這樣的口才,不去哄瀟瀟師姐,著實可惜了!”


    “這是我重新走到三境神明時的感悟,你別不當迴事兒!”


    秦長生冷哼了兩聲。


    “或許你也可以想象,我被武者追求的到底是什麽……是武法?是絕學?是禁術?是心境?”


    “但是這些真的是最重要的嗎?可茫茫萬古歲月,出現不少偉岸的神明,可他們之所以偉岸,並不是因為他們手握絕學!小師弟可曾想過其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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