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如意純粹是自己嚇自己,顧安爵早就知道祁西泠這個人設心中真正的白月光是原版蘇羨寧,也就是現在的清漪,隻是不想拆穿而已。


    畢竟蘇如意是朵心計高深的白蓮花,論謀略連男子都及不上,這麽容易就給扳斷了豈不無趣。


    然而蘇如意被司雪衣一警告,便有些心神恍惚,晚上直接中了招,被人劈暈,給扔到了楚子恆房裏,還燃上了摻有烈性春/藥的熏香。


    清高矜持的第一美人,羅裙半褪,臉頰緋紅,美眸更是顧盼生輝,本就對雲錦繡膩味了的楚子恆哪能受得了這般活色生香的誘惑,兩人勾勾纏纏,火辣纏/綿了整夜。


    第二天午時更是被雲錦繡捉奸在床,雲錦繡脾氣暴躁,加之這些日子楚子恆對她更是冷淡無比。看了蘇如意一身的斑駁吻痕,芙蓉玉麵,嬌媚無比,當下便氣得一巴掌甩過去。


    蘇如意是被雲錦繡的尖叫聲吵醒的,見自己旁邊躺著即將與人成婚的恆王,腦子昏昏沉沉,半天沒反應過來。白皙柔嫩的側臉立即便顯出深紅的五指印,被雲錦繡的指甲一勾,還冒出些細細的血絲,疼得厲害。


    但蘇如意畢竟是個能忍的,當下一思量,如今清白毀了,祁西泠那自然不敢去了,還不如先攀上恆王,再細細謀劃出路。


    於是,泫淚欲泣,故作堅強,美好純潔如白蓮的蘇如意與臉色猙獰扭曲,說話尖酸刻薄的雲錦繡一對比,楚子恆自然更是厭煩,被雲錦繡蹬鼻子上臉的指責一激,揚言要娶昭寧郡主做正妃,甚至婚期也定在了同一天。


    楚子恆其實還是放不下雲錦瑟的,這一世的雲錦瑟清冷出塵,對他毫不在意,反而成了他心頭的朱砂痣,窗前的明月光。


    昭寧郡主身份高貴,又是第一美人,還跟雲錦瑟的性情有一兩分相似,況且雲錦瑟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反而昭寧卻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雲錦繡才是徹底慌了神,昭寧的身份遠比她顯赫,甚至頂著個第一美人的名頭,容貌冠蓋京華,自己今日這麽對她,日後當了正妃難保她不會報複迴來。


    可雲錦繡也不敢再撒潑惹楚子恆發怒了,隻好灰溜溜迴了靖遠侯府找祁宛心商量對策。


    祁宛心本來還憂心著自己的事情敗露,憔悴不堪,可從小寵著的女兒在自己麵前哭得滿臉淚水,言辭哽咽,泣不成聲。


    祁宛心斷斷續續聽明白了,又是氣又是急,直罵昭寧假清高,不知廉恥,補了妝,收拾妥帖便匆匆去找自己夫君。


    祁宛心找到雲皓時,他正站在黃梨木書桌前神色溫柔地撫摸著麵前的一幅畫。


    畫中人雪肌玉膚,紅裙裹身,眉心一點朱砂,那雙美麗無比的鳳眸更是與雲錦瑟一模一樣,聽到動靜這才抬頭淡淡瞥了祁宛心一眼,“找我何事?”


    “我,我……”祁宛心不知道為何雲皓竟把這塵封多年的畫給翻了出來,自風絕華去了以後,這些與她有關的東西都被收進了暗室。


    心內陡然升起一絲強烈的不安,祁宛心努力定了定神,一股腦地把雲錦繡在恆王那受的冷遇吐了出來,還頗有些憤慨地數落了幾句楚子恆和昭寧郡主。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雲皓已經把畫收了起來,眸光冷戾,似笑非笑,直盯得祁宛心遍體發寒,“當初,你讓我娶你時不就說得這句話嗎,怎麽,你覺得恆王還配不上雲錦繡的身份嗎?來人,送夫人迴房間。”


    祁宛心渾渾噩噩往迴走,腳步虛浮,若非貼身婢女攙著,早化作一團軟泥了。直到進了自己的院子,雲錦繡急促又隱含期盼的語氣在耳畔響起,“娘,爹怎麽說?”


    祁宛心咬咬唇,“你等著,娘會想辦法的。”


    到底是自己親生女兒,祁宛心便是再惡毒也把她放在心尖上疼著,軟聲勸慰了幾句,讓雲錦繡斂斂性子,別再去找昭寧郡主麻煩。


    雲錦繡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惹了楚子恆厭煩,當下便乖巧應下了,可也不願意再迴去對著昭寧那賤人。


    祁宛心又打起精神,把自己收拾妥帖迴了趟祁家。甫一進門,便被個穿紅著綠的瘋女人撞到地上,摔得生疼。


    祁宛心正欲發作,卻見薛碧瑩身邊的丫鬟白術慌慌張張追著過來,扶起那女人一麵給她拍打身上的灰一麵喊著‘夫人,您可別再亂跑了’。


    “嗬,嗬嗬……漂亮姐姐,你是誰啊?你是來找我玩的嗎?”一張塗得花花綠綠麵目全非的臉湊到祁宛心麵前笑得癡傻,眼睛瞪得極大,嘴角流著透明液/體。


    薛碧瑩!雖然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祁宛心卻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麵前這個瘋婆子是以往最注重儀容,不管在府內還是宮宴都端莊極了的大嫂。


    怎麽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祁宛心抬手放在胸口,使勁按壓了幾下,竭力壓抑住那處翻湧的恐慌,然後一把推開薛碧瑩,徑直朝內室跑去。


    祁宛心見了祁修文,隻喚了句‘哥哥’便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在祁修文的安撫下才斷斷續續說了雲錦繡的事兒,一臉期盼的模樣,“哥哥,你看錦繡的事能不能找西泠幫幫忙,畢竟都是一家人……”


    一提起祁西泠,祁修文立馬便黑了臉,口裏直罵,“還提那小畜生做什麽,他跟我們祁家沒關係。”


    倒是祁宛心急了,忙催問怎麽鬧成這樣。原來是祁修文想攀附權勢,數次想要認迴祁西泠這個出息了的庶子,可祁西泠就是鐵了心不領情,祁致文一怒便放了句狠話,“若是不迴去索性斷了父子關係”。


    祁西泠冷笑,還真拿了張紙現場便寫下斷絕書。


    街坊鄰裏的一堆湊熱鬧的圍著看,祁修文氣得直喘粗氣,卻還是硬著頭皮簽下名字,灰溜溜走了。


    原本顧安爵是打算直接把斷絕書送祁家去的,祁修文倒是自己把機會送上門了。況且李氏雖心裏嫌惡祁修文,巴不得泠兒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可也不想自家兒子背負個不孝的罵名。


    祁宛心越發不安,總感覺雲皓似乎知道了什麽,說的話委實奇怪。咬咬牙,把門窗關得死緊,又讓心腹丫鬟守著,將自己如何害死風絕華,算計靖遠侯,又如何與裴清廝混偷情誕下雲錦繡的事一股腦告訴了祁修文。


    祁修文是越聽越膽戰心驚,幾次揚手欲扇翻這拖上祁家一起作死的女人,可到底是自己一直寵著的小妹,隻手上被忍得青筋暴起,額上更是滾下黃豆大的汗珠。


    祁宛心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悔不當初,扯著哥哥衣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滿目惶恐,看著妹妹這幅可憐樣,祁修文下了狠心,決定放手一搏。


    又過了兩刻鍾,祁宛心出來時臉上淚痕已經幹了,端莊婉約的模樣絲毫不像之前那個歇斯底裏的女人,甚至唇邊微微有了些笑容。


    ………


    永樂五年八月初八,京城紅妝十裏,恆王一舉娶了昭寧郡主和雲家庶女雲錦繡,兩美相伴,羨煞旁人,尤其是昭寧郡主這般才情出眾的絕色佳人。


    顧安爵將手中一封用秀氣簪花小楷書寫,甚至飄散出好聞蘇合香的淡粉信紙隨意揉了揉扔到火盆裏,“蘇如意果然有些心計。”


    瞧瞧,被女主算計得失貞給楚子恆,表麵仍然溫柔高貴,梨花帶雨,盈盈一望,什麽話也沒說出口就把雲錦繡氣得破口大罵。


    看樣子楚子恆的後院會很熱鬧,到底前世算計得了雲錦瑟,雲錦繡也不是個蠢貨,豔麗蛇蠍美人和白蓮花郡主,還不知鹿死誰手呢。


    楚景淮哼了一聲,滿是對話中女子的嫌惡,掌風一拂,不慎飄到外麵的小半張紙片準確地落進了火堆,直到看著化成黑灰才冷聲道,“那女人不過是個身份低賤的棄嬰,冒充郡主已然是死罪。”語罷還狠狠剮了顧安爵一眼。


    無意中在自家愛人書房看見一幅昭寧的畫像,再是雲錦瑟不小心說漏嘴,楚景淮還以為顧安爵暗戀蘇如意,險些拔劍直接砍了那女人。


    後來倒是解釋清楚了,楚景淮還是對蘇如意各種不滿,以至每次見了都是眸光冷戾,鋒利如刀,駭得蘇如意小臉煞白,勉力支撐小片刻便慌忙告退,也算間接減少了兩人接觸。


    “京城第一美人,倒是便宜楚子恆了。”顧安爵撣了撣衣角沾上的碎屑,突然湊近楚景淮,桃花眼專注至極,直到楚景淮耳根蔓延上一層緋紅,才挑眉笑得諷刺,“別以為我不知道,雲錦瑟隻不過是給楚子恆下了春/藥,扔了個青樓舞妓進去,不聲不響把昭寧郡主從皇宮劫出來,淮王倒是有本事。”


    楚景淮臉色平淡,語氣裏倒是帶著些莫名的委屈,“明知道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你還當著我的麵和她眉來眼去的。”


    顧安爵怔愣片刻,忍不住伸手狠狠掐了把楚景淮的俊臉,雖然楚景淮在他麵前素來是沒節操的樣子,可這種黏黏糊糊的模樣還真是少見啊。


    楚景淮一臉黑線地看著愛人明顯鄙視嫌棄的表情,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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