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計早就巴不得趕緊走開,離開這女魔頭遠一點兒,免得弄不好,遭及池魚之殃!


    聞言連忙點頭應聲道:“是!相公!”


    說著正要舉步帶路,陡聽一聲嬌喊道:“喂!店家!慢著!”


    店夥計聞聲,隻得站著不動。


    別看這條街上來往的人很多,客店裏的客人也頗不少,包括客店裏的帳房夥計,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看看是什麽事,即連那些外地來的,停下來看熱鬧的一些行旅客商,也都被人暗中用眼色示意,走開了。


    白夢熊因為紅衣女人攔阻著店夥計,心中不禁頗不高興,正要開口說話時,忽聽得那紅衣女人又是格格一聲媚笑說道:“相公!你這匹馬兒大概是一匹千裏良駒吧?”


    至此,白夢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紅衣女人是看上了他的烏雲騾啦!


    當下心中不禁有氣。


    不過他總覺得犯不著和這種女人多嚕嗦,招惹麻煩,是以仍舊忍耐著,隻裝著沒聽見似的,望著那店夥計說道:“夥計!既然這位姑娘喊住你,要和你說話,你就把馬廄在什麽地方告訴我,我自己找去吧!”


    白夢熊話聲剛落,忽聞那紅衣女人嬌嗔地說道:“喂!你這人是怎麽搞的呀?誰要和他說什麽話,你沒聽見我是在和你說話嗎?”


    白夢熊仍是不理,她隻朝那店夥說道:“你說嘛!怎麽不告訴我呢?你大概是想著了什麽難過的事兒了吧?所以才不高興開口說話,這也不要緊,我到你們店裏去問別的夥計去好啦!”


    白夢熊確不愧是九陰神君的愛徒傳人,也不僅盡得九陰神君獨步武林的奇學絕藝,並且連九陰神君那套裝瘋作傻的調調兒,也都學到了,難為他這大的一點兒年紀,真是不容易!


    店夥計一聽他這番話,心裏實在是有苦說不出,說話又不好,不說話也不好,真是啼笑皆非!


    白夢熊說著,便拉著烏雲騾的韁繩舉步朝店裏走去,還似有意若無意地,把一雙朗朗的星目朝那紅衣女人看了一眼!


    這一眼嗬!可真撩人!隻把這個淫婦的心裏撩得有些兒癢絲絲的,搖蕩不已!暗忖道:“看不出這家夥穿著土氣,老老實實的樣子,竟是個解得風情的可人兒呢……”


    心裏在這麽想著,柳腰微扭,嬌軀已自紅馬背上騰起,飄身落在白夢熊的麵前,攔阻著白夢熊。


    白夢熊見她突然飄身落在麵前,似乎吃了一驚,身不由己地往後退了兩步,站定身形,滿臉驚詫之容,瞪著一雙星目,望著她,隻是發怔!


    表麵上雖是裝著這副驚詫畏縮的神情,心中卻在暗罵道:“賤婦!隻要你敢對小爺放肆,小爺定必給你點苦頭嚐嚐,叫你知道小爺的厲害!”隻見那紅衣女人未言先笑,朝他媚眼兒一飛,嬌聲說道:“喂!相公,我在和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有?”白夢熊聞言,好像方始驚魂甫定的樣子,但隨又滿臉露著愕然迷惑的神色,說道:“你是在和我說話,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嗬!”


    紅衣女人“噗哧”一聲嬌笑,用手一指那愣在旁邊的店夥計說道:“你和他說話,你認識他麽?”白夢熊道:“可是你和他不同嗬!”紅衣女人道:“怎麽個不同呢?”白夢熊微顯遲疑地道:“你是個女人嘛!”紅衣女人一聽,心中暗想:“這家夥外表看來英俊,敢情腦子迂腐得很!”心中在這樣想,嘴裏已經笑說道:“女人不一樣的是人麽?”


    白夢熊把頭一搖,神情顯得極其莊肅地說道:“不同!”


    那店夥計在旁側聽著二人說話,心裏隻是暗自著急,替白夢熊捏著一把汗,生恐紅衣女人會忽然發怒,如果一發怒,當場就是一條人命!


    可是,今天說也奇怪!


    平日裏那麽一個驕狂狠辣,動輒殺人的女魔頭,不知道是怎麽搞的?今天竟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恁般溫和,有忍耐性!


    這位相公那麽出言頂撞她,她竟然毫不生氣!


    在這地方上的人看來,真是一個難得的奇跡!


    這真是個難得的奇跡嗎?確實是的。


    不過,若不是因為神駿不凡的烏雲騾,和白夢熊如玉般美俊的麵孔,焉能有這種奇跡的產生!


    當然,人與馬她都愛上了。


    原來這紅衣女人,名叫粉蝶兒沈蓉蓉,乃當地嘉峪關以南清風堡主清風娘子之女。這清風堡主清風娘子,不但一身武功極為詭異,並且擅於采補之術,據說係傳自一位蠻荒魔道異人!這清風娘子生性極淫,並且又生具異稟,夜非數壯大男,不足滿其淫欲……


    這淫婦淫欲強盛,雖無前例,但所好在並不為惡害人,淫欲對象,大都皆是其手下惡徒!


    故在江湖上數十年以來,極鮮有人知其淫惡行為,加以她又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武林正道之士,更是絲毫不知。


    否則,何能讓她活到現在。


    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


    粉蝶兒沈蓉蓉乃是其女,如何能好得了?


    粉蝶兒不但和乃母一樣的荒淫異常,而且心黑手辣,專喜擄劫英俊少年壯男,供其淫欲!


    淫欲雖不及清風娘子強盛,但惡毒兇殘,卻較清風娘子遠甚得多!


    關於粉蝶兒沈蓉蓉的一切,就此表過不提。


    且說白夢熊的一句“不同”兩個字剛一出口,店夥計心中不禁大吃一驚,以為這一下子,粉蝶兒沈蓉蓉定被激怒,心中不禁暗喊道:“不好!要糟!”


    店夥計心念剛動,誰知出於意外的,粉蝶兒竟然一絲兒沒有生氣的樣子,依舊嬌媚的笑著說道:“好!你說不同就不同吧!現在我想問你幾句話,這總該可以吧?”


    白夢熊似乎很不願意和粉蝶兒說話,但卻又不好意思十分拒絕,隻得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道:“好吧!姑娘有話要問,就請問吧!”


    粉蝶兒媚眼兒輕瞟,睇睨看他,媚笑地道:“你這匹馬兒的長相很怪,但樣子很是神駿,如果我的眼光不錯,它一定是一匹千裏寶駒,是不是?”


    白夢熊忽地星目一翻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呢?”


    粉蝶兒不禁一怔,暗道:“這家夥怎麽恁的不識好歹,一開口總是那麽惡聲惡氣的呀!”


    心中這麽一想便不禁有些兒生氣,但她仍舊忍耐著嬌媚地笑說道:“喲!


    你這人是怎搞的啥?怎麽一開口就硬梆梆兒的,難道你是吃生米飯長大的麽?”


    白夢熊兩眼一瞪大聲道:“你才是吃生米飯長大的呢!”


    白夢熊一個勁地頂撞著粉蝶兒,一句比一句厲害,已經釀成了緊張的氣氛!


    這種情形再發展下去,粉蝶兒必然下不了台而被激怒!


    粉蝶兒一被激怒,後果如何?那還用說嗎,當然是一場禍事!


    店夥計在旁側,心裏緊張得不得了,有如一頭小鹿兒在亂撞,替這個滿臉忠厚,英俊的相公擔心!


    果然,忽聽粉蝶兒一聲嬌喝道:“小子!你也太不識好歹了,你既然這麽的不識抬舉,可就休怪姑娘要用強了,不管你這匹馬兒怎樣,姑娘已經看中了,今天要把它留下,不但馬兒留下,並且連你人也得留下!”


    說時,臉罩寒霜,柳眉倒豎,再也不似先前那種媚眼頻飛,媚笑迷人之態!


    白夢熊聞言,忽地“嘻”一笑道:“嗬呀!姑娘,你生這麽大的氣幹啥?


    這麽一點兒小事,也值得這樣生氣的麽說到這裏,語聲忽地一沉,說道:“我這馬兒脾性很怪,除了我之外,別人想碰它一下,都不行呢!”


    粉蝶兒一聲冷笑道:“少廢活!把馬韁給我!”


    說著,纖手一伸,就直抓白夢熊手中的韁繩。


    她出手快捷異常,當然是十拿九穩,一抓就著。


    哪知完全出於她的意外,她手才一伸出,便聽得白夢熊著急地說道:“姑娘不可!它的脾性兒壞,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說時,拉著韁繩的手微微往後一縮,隻差了那一厘之差,她竟然抓了個空,沒有抓著!


    她出手捷逾電閃,又是突然伸手,照理,就是一個身懷武功與她相苦的人,亦必不易躲開,定被抓著。


    這少年相公,手隻微微往後一縮,她就抓了個空,而且是那麽的恰到好處,隻差了那麽一點兒。


    顯見這少年相公乃是一個身懷不凡武功的高手,不然怎會有那巧?


    也是這粉蝶兒平時驕恃過甚,今天該當吃些苦頭,才會沒有想到這一層!


    粉蝶兒一把抓空,哪肯就此幹休,又是一聲冷笑,喝道:“姑娘就不信你的鬼話,偏要看看這匹畜牲的脾性到底有多壞!”


    說著,右足前移一步,右手疾抓,又向白夢熊手中的馬韁繩抓去。


    白夢熊一見粉蝶兒再度伸手來抓韁繩,遂即一聲冷笑說道:“姑娘不信,在下隻好聽憑姑娘,不過吃了它的虧,可就莫怪在下不曾預言!”


    說著,不但沒有再縮手閃讓,反而把手一伸,將韁繩向粉蝶兒手中送去。


    粉蝶兒當然不會聽他的。


    說來也真巧得出人意料,白夢熊把韁繩迎著粉蝶兒伸來的玉手中送去,粉蝶兒伸手一抓,雙方均是快如電光火石,一閃而過。


    韁繩倒是的的確確是被粉蝶兒抓著了,但,不知怎的一來,那韁繩好像是活的一般,忽地一彎一彈,恰巧碰在粉蝶兒皓腕的脈門上。


    粉蝶兒立即覺得腕脈穴上微微一麻,整個右臂勁力頓失,手一鬆,韁繩已經落地。


    也就在這時,烏雲騾馬首一昂一伸,張口就向粉蝶兒香肩齧到。


    粉蝶兒心中不禁一驚,連忙腳下微移,紅影閃處,已飄身後退三尺以外,瞪著一雙杏目望望白夢熊,又望望烏雲騾,心中愕然不已!


    白夢熊彎腰從地上撿起馬韁繩,慢條斯理地說道:“姑娘,在下說得沒錯吧,這家夥脾性怪得很呢,幸虧沒傷著姑娘,不然,那也就……”


    粉蝶兒在微微驚愕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心中便立即恍然若悟,不等白夢熊的話說完,陡地一聲嬌叱道:“小鬼!你裝得倒是滿像,以為你家姑娘看不出來,是你在暗中搗的鬼麽?好小鬼!你竟敢戲弄你家姑娘,姑娘今天要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也不知道姑娘是何許人呢!”


    話聲未落,嬌軀微晃,紅影閃處,已經側身欺到白夢熊左側,兩隻玉掌疾伸,左掌打肩胛,有手駢指如戟,戳點大橫脅下章門穴。


    白夢熊一見這紅衣女人竟是如此的不識相,心中不禁氣憤頓生,劍眉微挑,一聲朗喝道:“賤婦,敢爾!”


    喝聲中,左掌微揮,九陰玄功已經發出。


    粉蝶兒側身欺進,雙掌招式齊出,滿以為必然能夠得手,雖然她並不想傷他的性命,但卻想將他製住,連人帶馬一齊帶迴堡去,馬兒留著代步,人兒可供淫消遣!


    她的主意打得倒是很好,哪知今天卻碰上了硬點子。


    她雙掌招式才出,隻見對方左手輕揮,立覺有一股無形潛力,絕大無比地朝她身上壓來,迫得她身形再也拿樁不住,噔噔噔往後連退了三步,方始穩住。


    這還是白夢熊因為在街鎮客店門前,唯恐出手傷了她,有點不大好,才隻用了四成功力。


    否則距離這近,在九陰玄功奇學下,粉蝶兒焉有幸理,必被震斷心脈,五髒碎裂,吐血而死!


    由此可見,二人功力相差之懸殊太甚!


    粉蝶兒被白夢熊揮手發出九陰神功震退之後,心中雖然大吃一驚,但她一向驕恃自負極甚,哪肯吃這個虧!


    身形才站穩,立即發出一聲冷笑,喝道:“看不出你這小鬼,果真有點門道,你再接我兩招試試!”


    聲未落,紅影輕閃,身形又已再度欺進白夢熊身前,玉掌雙揮,挾勁風直撲攻出!


    這一次出手招式不但快捷不凡,而且狠辣異常!


    白夢熊見她這樣的不知進退,知道不出手予以懲戒,絕對不行。


    心念一動,立即腳踩太乙迷蹤步,身形微偏,避過粉蝶兒的雙掌攻招,左手捷逾電閃般地,叼拿粉蝶兒的右腕。


    粉蝶兒見白夢熊左手向右腕拿來,連忙錯掌沉腕,意欲就勢避招變式改攻白夢熊小腹關元要穴。


    可是白夢熊這次出手,已存心給她苦頭吃,施展的乃是“九陰絕穴手”


    中的奇學招式,出手除快、捷之外,更巧妙絕倫,粉蝶兒如何能躲閃得開,隻覺得右腕一緊,已被白夢熊左手拿住!


    右碗被對方拿住,心中不禁霍然大驚!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看來土氣俊美的少年相公,乃是個身懷絕學奇技的武林高手。


    心中大驚之下,連忙猛提一口真氣,潛運功力,貫注右臂,掙脫對方手掌。


    她這裏心念這才不過剛動,陡聽白夢熊一聲喝道:“就憑你這兩手三腳貓,也敢欺人為惡,未免太顯得武林中無人了,去吧!”


    話落,左手一鬆一送,粉蝶兒的一個嬌軀,竟被送出六尺開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這裏剛跌坐地上,立即聽到吼喝連聲,跟著是一陣“嗬喲!”的叫聲,與那“噗通”笨重東西落地的響聲,不絕於聲。


    原來是那四個勁裝大漢,見主人被敵人製住,便各拔腰下佩刀,一齊縱身撲出,舉刀就向白夢熊當頭砍下。


    白夢熊一見頓時大怒,雙掌揮處,四個大漢,立時皆被震跌出去!


    所幸白夢熊不願無故傷人,四個大漢雖皆被震跌地上,發出“嗬喲!”


    的叫聲,但隻是被跌得非常疼痛,並未受傷!


    這時,粉蝶兒已從地上站起,兩隻玉手撫摸著屁股,粉臉鐵青,望著白夢熊喝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是何人門下?可知我清風堡不是好惹的!”


    可笑!粉蝶兒居然抬出清風堡的招牌嚇人來了。


    清風堡三字,在嘉峪關百十裏附近,雖然是婦孺皆知,人皆畏懼,但在江湖上也隻不過小有名聲,而且亦隻限於黑道惡徒,正道人士很多均不曾聞聽說過有個什麽清風堡,住著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別說是白夢熊不知道,就是知道,憑他一身高絕的武學,焉能怕了一個區區的清風堡!


    隻聽白夢熊哈哈一聲大笑道:“小爺名叫白夢熊,是何人門下,憑你這賤婦還不配問,清風堡是個什麽所在?能吃人麽?”


    說罷,又是一聲哈哈大笑。


    粉蝶兒聞言一聲冷笑,喝道:“小鬼!休要口發狂言,有膽量的今夜就前往我清風堡一行,不然,今天之辱,姑娘亦必在江湖上找你了結!”


    白夢熊劍眉倏地一挑,朗聲說道:“賤婦你既然這麽說,小爺倒要看看清風堡是個什麽厲害地方,今夜二更小爺準定前往就是!”


    粉蝶兒喝道:“好!小鬼!清風堡今夜二更一準候駕!”


    說著,手一揮,身形晃處,已飄身上了紅馬馬背,一擰馬韁,向南疾馳而去。


    那四個大漢已經從地上爬起,便也各自縱上馬背,隨後馳去。


    白夢熊迴首一看那店夥計,仍立在旁側,瞪著兩眼,望著他隻是發怔!


    這時,店內已經有許多人跑出來,每個人都以驚奇的目光注視著他。


    白夢熊朝那店夥計一笑道:“夥計!你怎麽啦?”


    店夥計似乎猛然一驚,連忙陪笑說道:“是!是!小爺!小的這就帶您去就是!”


    夜,月明如洗,銀光遍灑大地,藍天上飄蕩著如絮般的浮雲,四周是一片靜寂,靜極了!


    時值二更不到,嘉峪關的一家客店裏,驀地冒起了一條黑影。


    這條黑影在屋麵上略一停頓,朝四周微一打量,立即縱起身形,向南奔去。


    這條黑影好快的身法,月光好似一縷輕煙,眨眼工夫,便已出去了老遠,消失不見!


    這條黑影剛走,客店中又冒起了一條黑影,也是快似一縷輕煙般地,直向先前那條黑影奔去的方向奔去!


    這兩條黑影是誰?前麵的那個當然是白夢熊,後麵的那個呢?請讀者諸君稍待一下,待會兒自有交待。


    清風堡在嘉峪關之南約三十多裏,占地十餘畝大小,遠遠即可望見黑壓壓的一大片房屋。


    三十多裏路,在白夢熊腳下,還不是轉眼即到。


    白夢熊見前麵黑壓壓的一大片房屋,一看形勢與店夥計所說不差,就知道便是清風堡不錯!


    正待縱身入堡,忽聽一聲哈哈大笑,聲震耳鼓,顯然這人內功精純,已達上乘之境!


    這是誰?有恁高功力?


    白夢熊心念剛動,陡覺微風颯然,眼前人影連閃,堡內已經飛身縱出三條人影,一男二女,立在白夢熊麵前八尺左右。


    白夢熊一看,男的是一個身材魁偉的灰發老叟,女的一個是年約二十五歲,豔麗嬌冶的少婦,另一個就是剛才一身紅衣如火的紅衣粉蝶兒沈蓉蓉。


    隻見那灰發老叟睜著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將白夢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地仰臉發出一陣大笑道:“我當是個什麽了不起的高人,原來是這麽個不起眼兒的小娃兒,蓉蓉太也沒有用了,竟會吃他的虧!”


    說著,忽地望著白夢熊沉聲問道:“小子!你膽敢折辱我四海幫中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麽?”


    四海幫,江湖黑白兩道雖然聞名喪膽,但在白夢熊聽來,卻是無動於衷,原因是他初離師門下山,根本就不知道四海幫是為何物?


    白夢熊哈哈一笑道:“什麽四海幫不四海幫的,那賤婦她自找小爺麻煩,不知進退,自討折辱,怨得誰來?”


    灰發老叟又是一聲喝道:“小子!你敢不把四海幫放在眼內,你是何人門下?”


    白夢熊一聲冷笑道:“小爺是何人門下,你還不配問,不把四海幫放在眼內,你還能將小爺怎樣麽?”


    灰發老叟一聽,不禁氣得須眉怒張,一聲暴喝道:“小鬼!你好狂的口氣,有多大的能為,敢於這樣目中無人,且接老夫一掌試試!”


    話落掌出,掌風挾卷狂飆,威猛無儔地直向白夢熊當胸撞來。


    白夢熊見這灰發老叟說打就打,心中不禁頓即大怒,一聲冷哼,翻掌相迎!


    兩股掌勁相交,隻聽得驚天動地“轟”的一聲大震!


    立見狂飆驟起,塵土飛揚,周圍十數丈範圍,皆是勁風狂飆,聲威實在駭人至極……


    武俠屋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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