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韓歌冷哼一聲,調動體內的火之本源,直接將這股寒氣包圍起來。寒氣被困,當即便要逃竄,然而火之本源迅速追趕上去,隻是將其困住,並不與之衝突。


    韓歌不是傻子,若是讓火之本源與寒氣相抵,那就什麽都化成白霧了,可就虧大了。


    他隻是用火之本源溫暖身子,同時將寒氣困住,另一頭調動自身內力來煉化這股寒氣。


    “唿”


    約過了小半個時辰,韓歌長出一口氣,方才將那一小股寒氣成功煉化。


    他當即高興得合不攏嘴,僅僅是一小股寒氣,便蘊含了這般充足的水靈之力,看來這寒元靈潭潛力很大嘛,恐怕自己在這裏修煉個三五年,也不過才吸了靈潭的十分之一靈氣哩。


    於是,韓歌便一直在這裏修煉,算是在寒元穀住了下來。


    不過這潭水確實寒冷,現在的韓歌,隻能坐在水潭邊修煉,偶爾可以沾一些潭水,至於說跳下去修煉嘛,現在還是別想了。


    隨著韓歌在寒元穀住下,陸淩風也住了下來。宗裏的事務,早就交給了大長老,陸淩風現在就是個甩手掌櫃,還樂得逍遙。


    陸淩風住在寒元穀,寒元穀的穀主和長老們自然是十分高興,這樣一位高人住在這裏,還擔心有人來找麻煩嗎?


    根本不用擔心,不管是黑龍會還是白龍會,隻要有這尊守護神在,寒元穀就能永保平安。


    韓歌在寒元穀修煉了半個月,就已經突破至魂王境後期,已準備衝擊任督二脈了。


    期間,元傲找韓歌挑戰了一次,但毫無疑問,元傲慘敗。


    不過因此,元傲練功練得更勤了,還和韓歌成了好朋友。


    一晃眼,大半年已過。


    這一天,陰陽宗的一位使者找到了寒元穀,準備的說,是找到了陸淩風。


    “有什麽事嗎?”


    “迴稟宗主,七日前,玄女宮廣發邀請帖,請西天境數得上名的門派,於一個月後上玄女宮一聚。其主要目的在於,讓各門派年青一代的弟子進行一場切磋,這場聚會,江湖人稱‘天武會’。”


    “天武會?看來羅仙姑炫耀自己天武體弟子的心,江湖上是人盡皆知啊。我陰陽宗自然也收到邀請了?”


    “是,大長老拿不定主意,讓屬下來問問您的意見。”


    “唔……這樣吧,長輩由大長老和二長老帶隊,弟子裏,由方笑柳和古鳳領導,此外在五行堂中再選五名弟子同行。”


    “是,宗主還有什麽吩咐嗎?”


    “嗯,叫陰陽二老暗中保護,讓笑柳和古鳳全力發揮,莫要弱了我陰陽宗的氣勢。”


    “是。”


    接下來的時間裏,西天境的各大門派都在忙於準備天武會。雖然知道頭籌肯定是屬於玄女宮的天武體弟子白素的,但很多一流大門派並不沮喪,不還有第二名第三名嗎,他們希望自己門派的弟子能在這次武會中大放異彩,為自己門派爭光。


    錢來洞、邪音教、小華刀門、太華刀門、浮竹劍派、雪嶺劍派、昆侖劍派、翠黃穀等大門派,都在熱心籌備著。當然,自然少不了超級宗門陰陽宗,還有西天境境主玄女宮。


    而就在西天境熱火朝天談論著“天武會”之際,卻不知西天境還有一位天武體天才正在北冥境練功。


    “今天你要準備進水潭裏修煉了麽?”


    陸淩風看著韓歌躊躇滿誌的樣子,一下子就猜到了韓歌的想法。


    “這半年來,弟子一直隻在水潭邊上修煉,吸收了不少的水靈之力,已經對潭水的寒氣產生了一點抵抗力。”韓歌笑著點頭道。


    “任督二脈,你衝擊得如何了?”陸淩風打量著他,問道。


    “已經衝破了三分之一的穴道,想必再有半年,便能打通任督二脈,晉升小登堂境。”韓歌憨笑著,把自己的修煉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陸淩風點頭道:“等你突破至小登堂境,我們便離開這裏。”


    韓歌點頭,朝著寒元靈潭走去。


    站在靈潭邊上,韓歌深吸一口氣,調動火之本源護住身體,便一頭紮進了潭水裏。


    頓時無數股寒氣朝韓歌襲來,像是一支支鋒利的長槍,直刺他每一寸肌膚。


    幸好他的身體經過火之本源的錘鍛,變得十分強悍,方才能擋住寒氣的鋒芒。同時,他調動火之本源遍布身體每一寸,將那些想要侵入進來的寒氣都融化掉。


    經過多次調試,他方才掌握了一個度。這個度,既讓寒氣無法侵入體內,也不會將熱氣散發到體外,隻有這樣他才能靜下心來運轉九陰真訣修煉。


    “照這個速度,想必很快便能突破至小登堂境。”


    韓歌暗自盤算著,自己這樣的實力,想必對付仇人方遠,應該不成問題了。至於空桑劍派裏的長輩,到時候隻要請師父陸淩風出麵,那麽把方遠殺了也是白殺,還不信他們敢在陸淩風麵前對自己下手。


    其實打通任督二脈,本可以叫陸淩風用內力幫自己的,那樣的話,恐怕不到一個時辰,便能突破至小登堂境。不過,凡是天才型的人物,都不選擇讓長輩幫自己,而是靠自己的真本事。


    自己衝擊任督二脈,雖然會花費一兩年甚至兩三年的時間,但其過程中累計的內力,有助於今後晉升大登堂境。


    這相當於是一個根基問題,借助外力突破的,難免會根基不穩,影響今後的修為。


    所以,不管是李傲之還是方笑柳等人,都選擇自己打通任督二脈。


    “嘩啦啦……”


    韓歌在潭水中堅持了一個時辰,便跳了出來。


    一個時辰,這是他現在能承受的極限。


    隨著他吸收的水靈之力越來越多,一個月後,他已經能一次性在潭水中堅持三個時辰。


    這時候,天武會也落下了帷幕。


    江湖上傳出消息稱,玄女宮的天武體弟子白素,已經突破了小登堂境,在武會中輕易碾壓同輩對手。


    而同樣突破了小登堂境的,還有陰陽宗的方笑柳和古鳳。古鳳在與白素的比武中,以半招惜敗;而方笑柳在與白素的比武中,則是堅持了數千招而不分上下,最後以平手結束。


    這樣的結果,自是讓玄女宮的人氣得不輕。


    她們本以為有了一位天武體的天才弟子,便能將陰陽宗的弟子踩在腳下,卻沒料到陰陽宗的這兩名弟子都強得離譜,尤其是方笑柳,手段更是層出不窮,竟能硬抗天武體而不敗。


    這次武會之後,世人對陰陽宗的評估,又高上了好幾分。


    夜涼如水,月華似練。


    第一季年太素八十年,石天流十八歲了。


    不知不覺,石天流在獨蘇劍派已經度過了兩年半的時光。


    這一晚,他披上一件淡藍色的披風,如往常一樣站到望風崖去看月亮。


    望風崖,其實隻是一塊大石頭。這塊大石頭佇立在山後的懸崖上,石頭高高翹起,像是一個人抬頭望著遠方。


    之所以叫望風崖,正因這塊石頭上的視野很好,放眼望去,不僅是近處的城池,就是遠方群山也能盡收眼底。


    不過到了晚上,四處一片黑寂,站在這裏便什麽也看不著了,倒是賞月的好地方。


    平日裏,石天流總喜歡站在這塊石頭上眺望遠方,仿佛遠方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他。這一晚,他也是照常來到望風崖上。


    隻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此刻皎潔的月光下,已經有了一道身影蹲在望風崖上。


    這道瘦弱的身影,在高高翹起的望風崖上,顯得是那樣的單薄,仿佛隻要願意,就能把她揣進懷裏保護起來。


    遠遠站著,石天流在考慮要不要過去。這道身影他自然很熟,乃是跟自己一般大小的莫愁。


    忽然遠方一陣清風掠過,石天流似乎聞到道淡淡的清香。


    莫愁,乃是掌門莫七的孫女。在獨蘇劍派兩年了,石天流就隻見過莫七、卜道天、廖龍鳴、李傲之、閆少楓、蘇無念和莫愁七個人。本來,獨蘇劍派本來就隻有這七人。


    那麽莫愁的父母呢?


    莫七曾和石天流講過李傲之、閆少楓和蘇無念三人的身世背景,卻偏偏沒有提過莫愁的父母。


    在石天流的猜想中,莫愁的父母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或者說,莫愁並不是莫七的孫女,而是他無意中撿迴來的孤兒……總之可能性很多,石天流猜不出來,便懶得去猜。


    莫愁,這名字的意思就是不要憂愁。


    然而石天流看得出,雖然這師姐平日裏總是高高興興的,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喜笑顏開,像是撿了錢一般高興,不過這是表麵罷了,不笑的時候,這個姑娘盡管也沒有哭,但她那種自身所帶的氣質,沒有真正傷心過的人是不會具備的。


    石天流從小也是無父無母,他自然很能體會那種落寞的神情。


    可能是今晚的風比較香,可能是今晚的月比較亮,也可能是雙腳不聽使喚,總之,他就這樣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莫愁身邊。


    莫愁似乎沒有察覺石天流的到來,仍然抬頭凝望著天邊的月亮。她就那樣蹲著,雙手抱著膝蓋,就像這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石天流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將自己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沒有動,他也沒有說話。


    隻有夜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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