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青川留在醫院陪嶽芸, 遲暖也逗留到很晚才迴家。


    迴去的路上給顧寧姿發了小梧桐的照片,沒等來顧寧姿的迴訊,久沒有人聊天的6人群裏,薛玟出現了。


    薛玟巡演結束迴來了, 還給大家帶了一堆伴手禮:“開學見啦。”


    此時, 收集了一大堆中老年表情包的徐丹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立刻:“哇……![謝謝啦]”


    “[認識你真好]”


    “[為我們的友誼幹杯]”


    “[願友誼長存]”


    杜敏:“……”


    趙菁菁:“……”


    遲暖:“……”


    薛玟:“[笑哭]”


    徐丹下一秒就轉戰四人寢室群,逐個@遲暖她們:“薛玟又給我們帶了禮物,之前還請我們去l市看首映禮, 我們要不要迴迴情什麽的?”


    杜敏:“這個可以有。”


    趙菁菁:“請她吃個飯麽?”


    徐丹:“好呀好呀。”


    遲暖:“讚成。”


    四人達成統一意見,徐丹表示擇日不如撞日,幹脆明天就請了吧!又說顧寧姿反正迴雲城了, 必須把她也請上。


    她們商量去哪裏吃飯商量的熱火朝天, 遲暖說:“明天的話,我不一定去得成……”


    徐丹:“你又怎麽啦?周達茂生日你要兼職我們是能理解啦,但是沒記錯的話你的兼職今天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遲暖:“我今天剛當姑姑啦!”


    說著就把小梧桐的照片分享給她們看。


    徐丹:“哇……![今天是個好日子]”


    徐丹:“[祝福你, 我的朋友]”


    徐丹:“[保佑您, 全家平安]”


    杜敏:“……”


    趙菁菁:“……”


    遲暖笑出聲:“謝謝。”


    商量來,討論去, 眾人還是決定去吃火鍋。徐丹做代表,在群裏分別@薛玟和顧寧姿, 說了吃火鍋的時間和地點, 請她們倆務必賞臉。


    薛玟:“好呀, 那明天見。”


    遲暖從計程車上下來, 爬樓迴家。看冰箱裏有中午的剩飯,就用來炒了個蛋炒飯。想起安排了燭光晚餐的顧寧姿,她又拿出手機,顧寧姿的迴訊已經傳過來了,一連三條:


    “去洗澡了。”


    “小梧桐像你。”


    “你明天去麽?”


    遲暖端著炒飯走去餐桌前坐下,捧著手機:“不一定會去。”


    幾秒後,6人群裏顧寧姿自西汀島後首度出現:“不一定會去。”


    複製黏貼一個字都沒改。


    遲暖:“……”


    徐丹不死心,追著邀請顧寧姿。顧寧姿沒再在群裏出現,私聊問遲暖:“你後來有吃點東西嗎?晚餐都沒吃。”


    遲暖拍了炒飯的照片發給顧寧姿:“正要吃。”


    顧寧姿:“我也餓了。”


    遲暖:“那你來啊。”


    “……”想想不妥,顧寧姿的性格說不定真來了,立刻糾正:“我開玩笑的,你別來。”


    顧寧姿:“……”


    徐丹得不到顧寧姿的迴應,改而抓著杜敏聊那篇霸道總裁:“你最近還有追嗎?我已經棄了!”


    杜敏:“啊?為什麽要棄?最近情節一直在撒糖,眼看小包子都要造出來了你居然棄了?”


    徐丹:“就是太甜了啦!齁得慌,嘔!單身狗極度不適應。”


    杜敏:“哈哈哈,有毒吧你!我提醒你啊,趕緊追上進度,作者自己透露馬上就要開虐了,我懷疑女配搞事情,女主要流產!”


    徐丹:“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挽迴了一些我繼續追下去的動力……酸爽狗血情節什麽的最喜歡了!”


    遲暖切換到群裏,大致瀏覽了幾眼,好奇地問:“……你們說的,不會還是之前看的那篇吧?”


    趙菁菁:“是呀!《豪門盛寵:總裁嬌妻放肆愛》,暖暖你也看嘛,超狗血超好看的!!”


    遲暖:“……你也在看?……不是,那不是已經連載了好久好久了嗎?……還沒完結?”


    杜敏:“開玩笑,作者發誓要寫五百萬呢!”


    趙菁菁:“想向全世界安利這本書,男主段數超高各種撩都是教科書級別的!!特別從100章往後,玻璃穹頂、海邊煙火、直升機求婚……太多了太多了!”


    徐丹:“啊啊啊啊啊啊重燃我的少女心!”


    遲暖:“……”


    顧寧姿:“好像很有趣。”


    遲暖:“…………”


    ……


    第二天,遲暖天不亮就起床了。定時的小米粥已經熬好了,盛進保溫桶,又在小區外的早點鋪子買了小籠包茶葉蛋之類,帶去醫院。


    嶽芸還不能吃東西,遲青川接了,半是嗔怪半是感動:“我和白阿姨在醫院食堂就可以吃的,你別起這麽早來送餐了。”


    遲暖看著他笑,陪護的白阿姨說:“這個小姑姑真會疼人。”


    遲暖走去牆邊看小梧桐,小梧桐眼睛眯了一條縫,小腳先是連環蹬了幾次,攢著勁兒,突然就開始哇哇大哭。


    遲暖措手不及,不敢碰他,隻能求助地轉向遲青川和白阿姨。


    白阿姨過來,輕輕抱起小梧桐,看著遲青川。


    遲青川在病床邊俯身,輕聲問嶽芸:“芸芸,你要再試試嗎?”


    嶽芸的狀態比昨天稍微好了點,睜圓眼睛質問遲青川:“你是真的不知道有多疼是不是?”


    遲青川沒再說什麽,去給小梧桐衝奶粉。


    他不說什麽,白阿姨更不會說什麽,抱著哭啼的小梧桐在凳子上坐下,哄道:“馬上就開飯啦,我們小梧桐聲音可真響亮。”


    遲青川衝奶粉的時候,遲暖就在一邊學,小梧桐胃口還小,喝不了多少,等到喝飽他就不哭了,把他放迴寶寶床,也是乖乖的。


    嶽芸昨天下午突然發動,遲青川臨時向季先生請了假,但是最近有項目在跟進,季先生雖然給他陪產的護理假,但很多工作沒有交接,他總不能這麽撒手不管。看小梧桐安靜了,吃完遲暖帶的早點,他就和嶽芸商量,說:“我上午迴公司辦理交接,中午來的時候順便把媽媽接來?”


    嶽芸沒反對,遲青川轉手捏了捏遲暖的臉:“辛苦你和白阿姨了。”


    遲暖笑著搖頭。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遲暖跟著白阿姨學怎麽照顧嶽芸和小梧桐,12點過,嶽芸的母親到了。


    “芸芸啊……”她撲在嶽芸床邊,看著自己沒什麽血色的女兒,心疼而外,忍不住說教:“你也是當媽媽的人了囉,以後可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嶽芸看遲青川。


    “你看小遲做什麽啦?他可沒告狀,就你的臭脾氣,噢,媽媽能不知道?”她媽媽聲音高了半度:“你說你為什麽不肯喂孩子母乳?孩子多可憐?”


    嶽芸改看為瞪,遲青川摸了摸鼻子,丈母娘多精明的人,他說得含糊其辭,她立刻就門兒清了。


    說完了女兒,她又轉向女婿:“哎,小遲,路上我也跟你講了,怪我,我女兒從小被我養得嬌,她當初說要把孩子生下來,我還一百二十個不相信,哪能相信啦?孩子落了地,多累多操心啊,是吧?她本來就貪玩,年紀也小,我可為她捏了把汗。”


    遲暖注意到白阿姨挑了挑眉。


    遲青川說:“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芸芸的。不喝母乳沒關係,喝奶粉一樣的。”


    “胡講,母乳可比奶粉營養多了!再說了,喝奶粉花銷可不小的!你放心,有我在這裏,芸芸沒的任性。”嶽芸的母親說著喜笑顏開,往寶寶床走去:“快讓我看看寶寶。唷,小梧桐~小梧桐,外婆看你來啦。”


    ……


    下午,嶽芸腸道通了氣,遲青川迴去給她熬湯。遲暖在淋浴間洗小梧桐換下來的髒衣服,伴著水流聲,她聽見嶽芸的媽媽對白阿姨說:“我這個女婿啊,真是沒得講,我滿意的不得了。”


    白阿姨說:“是啊,難得見到遲先生這麽耐心又溫和的人。”


    “哎”,嶽芸的媽媽欲言又止,連歎了幾口氣後,把話頭對準了嶽芸:“你要體諒體諒小遲,他不容易,要養你和寶寶,還要養他妹妹,我看是真不容易。你要沒有奶水麽那也算了,你現在試都不試,以後每個月方方麵麵花銷那麽大,你們承擔的起伐?——再說了,你喂寶寶喝奶,也幫你自己子宮收縮的呀!”


    嶽芸嘀咕說:“我痛都痛死了!別說喂奶,我都不想看到他。”


    “……”她媽媽震驚地說:“那你辛辛苦苦生他下來幹嘛啦?又不看他又不喂他?我當初讓你打掉算了,你偏不肯,好像我是棒打鴛鴦的大惡人,幾個月沒跟我講話!”


    嶽芸:“……”


    遲暖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水龍頭擰上,過熱水燙了一遍,把小衣服拿出去晾曬。


    雷雨天氣好像結束了,晚霞燒紅了半邊天。遲暖趴在曬衣服的露台上對著天空發呆,直到顧寧姿的電話打進來。


    “在醫院嗎?”她問遲暖。


    遲暖:“嗯。”


    顧寧姿:“是不是不去吃火鍋了?”


    要不是她問起,遲暖都差點忘記這迴事了,沒精打采道:“不去了。”


    顧寧姿說:“那你出來吧,我在昨天停車的地方。”!


    遲暖當即下樓,往住院部後麵的停車場去。一排排的車子,遲暖遠遠的就看見倚在車邊喝水的顧寧姿。看見她的瞬間,所有煩悶的心事很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顧寧姿!”她笑著喚她的名字。


    顧寧姿移開礦泉水瓶,看向聲音來源。


    濃烈的晚霞,紮著馬尾辮的少女明眸皓齒,唇角自然上揚,像有一縷溫柔的清風,拂麵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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