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提出七夕節這一天出去走走的時候,劍秋用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看著我。


    我說:“咋了?”


    他說:“過乞巧節做什麽?”又頓了頓,道:“給姑娘過的。”


    我說:“我知道啊,但是你不覺得很浪漫嗎?七夕佳節鵲橋相會,這麽好的氣氛這麽深厚的文化底蘊不正適合詩情畫意地搞個大象嗎?”


    劍秋:“……”


    不是很懂你們現代人.jpg


    於是這天劍秋還是和我在廣西地街道走一走哦哦哦哦,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這破古代過個節一點節日氣氛都沒有,我也不愛逛街他也不愛逛街,我們倆隻好照舊找個酒樓喝酒。


    劍秋攔了我一下:“咱們今天喝茶吧,別喝酒了,你疹子還沒消。”


    我嚎了一嗓子:“別介啊,我就因為這個破疹子被你押著吃了三天草,不吃肉不吃魚不吃辣的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今天喝點酒怎麽了?”


    他很不讚成地看著我。


    我舉著筷子,眼巴巴地看著他:“就一點兒。”


    他猶豫了一下,說:“還是……”


    我說:“一點兒嘛。”


    他歎了口氣把眼神移開了,我趕緊給自己倒酒。


    跟他過這麽長時間,我把他脾氣摸得很準,他特別吃這一套,什麽事他不讓你幹,你撒個嬌,如果沒用就再撒個嬌,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堅持不到我第三次求他。


    前幾天我因為這邊濕氣太重起了疹子,剛開始我沒太在意,結果丫長了我一臉,這才想起來擦藥。我看著劍秋一張光滑如玉的小臉蛋兒萬分的不滿:“嘿,咱倆躺一塊兒蚊子隻追著我叮就算了,這疹子也可著我一個人長是怎麽迴事?就這麽嫉妒灑家的美貌?”


    劍秋一心一意地給我上藥,隨口敷衍道:“沒事的,過一陣就好了。”


    我歎了口氣,哀怨道:“皇上您有所不知,這後宮裏的女人呐,容貌是頂要緊的,臣妾現在這副模樣,離被打入冷宮還遠嗎?綠頭牌都得長草了!”


    他很無奈地抿著嘴,拿布巾輕輕蘸我的臉,說:“別說話,嘴不要動。”


    突然被禁言的我覺得心裏哇涼,果然色衰而愛馳,前幾天還郎情郎意你儂我儂誇我是解悶兒小甜心呢,如今一爛臉連小聲逼*逼的權利都沒有了。果然這個薄情的男人愛的隻是我這張俊美無儔的臉。


    我扁著嘴怨恨地看著他。


    劍秋沒搭理我,一點一點地把我整張臉都敷上藥,又仔細左右端詳了一下,道:“好了。”


    我哦了一聲剛要站起來,劍秋突然湊過來親了我一口,啵嘰一下。


    我一愣:“這一臉爛肉你也親的下去。”


    他眨了眨眼,小聲說:“這樣也好看。”轉身走了。


    我坐在原地,忽然罕見地臉皮有點燙。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我們倆一般沒事也跑出來喝酒,聊一會天,然後勾肩搭背地迴家,就是今天喝的有點多,我有心想灌醉他然後趁著這花好月圓人長久的氣氛幹點這網站不讓寫的事,一杯一杯接一杯的,結果我自己先多了,說話大舌頭了,光喝酒不吃肉了,還開始追憶年華如水光陰已舊了。


    劍秋拍了拍我,企圖抽出被我緊緊攥著的手,皺眉輕聲道:“行了,別喝了,你醉了,我們迴家吧。”


    我不知道想到了啥,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我說:“對,迴家,咱們……迴家。”


    他把我扶起來往迴走,這時候天色都晚了,很多小店都已經打烊,路邊有稀稀落落的燈籠,燈光把我們兩個交纏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我黏黏糊糊地以一種隱秘的姿勢抱著他,三三兩兩的路人不怎麽看我們,大概以為我們是一對酒友。我用手指勾他分明的鎖骨,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腰。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天上璧人一雙,人間你我兩個,金風玉露好時節。


    我說:“織女來……抱抱我。”


    他好像拖我拖得也累了,索性胳膊一掄把我抱了起來。我迷迷糊糊地抱怨了一聲:“靠……哪有這麽彪的仙女,靠鐵人三項飛升的吧?”


    他也不吱聲,臂膀穩穩地,端著我往迴走。我在他懷裏像條活魚一樣扭來扭去,好像怎麽也找不到個舒服的姿勢,他忍了我一會,輕輕地嘖了一聲,道:“別鬧,快到家了。”


    我哼唧一聲:“你怎麽還喝不醉呢?”


    他沒答話,半晌,道:“有點暈。”


    我切了一聲,不說話了,一會又覺得這姿勢太娘了,於是說:“要背著。”


    他說:“行。”然後把我放下來,微微彎下身子。我說:“不是……就那種跳起來的。”


    他嗯了一聲,說你來吧。我退後幾步,大喊“你的小可愛突然出現”然後一個助跑準備跳他後背上,結果劍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靈巧地一個戰略閃避,在我跳上去的一瞬間迅速地——蹲下了。


    你們懂的,我像個射歪了的迫擊炮一樣咻地一聲越過他的頭飛了出去,然後大頭朝下地紮在了地上。


    我趴著懵逼了一會,對同樣懵逼的劍秋豎了豎大拇指:“您跳山羊玩得可真好。”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慢半拍地“哎呀”了一聲,趕緊蹲下把我攙起來。


    我嘶嘶哈哈地站起來,打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看了我一會,說:“啊。”


    得,誰也別說誰了,倆酒鬼。


    後來……本來我就喝的多,再加上還摔了一下,後麵的事情我就徹底斷片兒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頭疼眼花地坐起來,跟麵前兩個陌生的大胖桶麵麵相覷。


    劍秋擦著手從外麵進來:“起來了?出來吃飯吧。”


    我說:“……這桶誰的?”


    他看了看這倆桶,表情很複雜,有點想笑,還有點幽怨,夾雜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他說:“昨天你喝醉了,非要買桶泡腳,說是養生,我兩隻手都用來背你了,根本沒辦法拿桶,然後你說以示懲戒,把這桶……“


    我爾康手:“別說了。”


    我想起來了。


    我把這桶套到了劍秋的腦袋上。


    我不可置信:“然後你就真頂著桶迴來的?”


    他搖搖頭說:“我沒辦法,你不讓我摘下來,”然後接了一句,“你睡著了我才摘下來。”


    我說:“……我怎麽喝成這逼樣了。”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脖子,說:“我也喝多了,好在昨天你沒有摔傷。”


    這個亂七八糟不可描述的七夕就這麽過去了,我們收獲了兩個大桶,沒事的時候就擺在屋子的角落,胖胖的兩個挨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樣子。睡覺之前我們倆一人一個桶坐著泡腳,舒筋活血又助眠,好像提前過上老夫老妻的退休生活。


    那天我倆的腳泡在熱水裏,我整個人飄飄欲仙,舒服地喟歎一聲,說:“這世間的陰差陽錯從未停歇,都是尋常。”


    劍秋說:“嗯?”


    我說:“《甄嬛傳》的台詞。”


    他說哦,也沒問甄嬛傳是個啥,隻說:“怎麽想起說這個?”


    我踩了踩水,說:“你看啊,我本來是想灌醉你玩個刺激的,沒想到你那麽能喝;我本來想借著酒玩個七夕y,結果買了倆泡腳桶;我本來……”


    他說:“什麽?”


    我偏過頭朝他笑了笑,一隻腳踩進他的桶裏,和他的腳疊在一起。


    我本來是紛紛世界中一個小如塵埃的人啊,結果陰差陽錯誤打誤撞,遇見了這樣愛我的,親愛的你。


    番外一,完。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過番外一定是會有的。


    番外二搞一個現代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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