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例一:二之宮家客廳。


    請抱抱我。拜托了。


    女孩再次懇求著對方。盡管如此,男孩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你和我不是都有家庭嗎?我不能背叛我的妻子和孩子們。


    那是父母隨意決定的政治婚姻,不是嗎?我和你從二十年前就!


    不好意思。盡管如此,我。嗚嗚,還是還是不應該和你再次相見。


    不、不許那樣做,我不相信這是命運。我一定要把你從那個女的手裏奪迴來。


    緊張的氣氛下,二人彼此凝視著對方。


    緊接著,男的視線剛剛移開,女孩就依偎到了他的懷裏。


    冷冷的地板上,二人依偎在一起,女孩兒用她那淚水婆娑的雙眼俯視著男孩。而此刻,男孩也沒有將視線再次移開,就這樣,兩個人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起。


    他凝視著她。


    她凝視著他。


    彼此凝視著


    請問月村?下麵的對白是?


    女孩兒沒有迴答男孩兒的問題。隻是用她那雙妖嬈的、會放電的眼睛看著男孩,好像在說交談的時間已經過了。


    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男孩兒的自製心如同薄紙一般,轉瞬間的思考便被女孩兒的魅惑所溶化。此時,理智與男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猶如隔著幾光年一般。


    二之宮、君。


    月、月村小姐


    此刻,男孩沒有阻止女孩騎到他身上,而上麵的女孩也僅僅是出於本能,和男孩的嘴唇不斷貼近


    請稍微等一下!


    終於,忍無可忍的麗華,野蠻地上前將二人分開了。


    以為我保持沉默,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啦。這是訓練,不是嗎?請再認真地做,可以嗎?


    什麽嘛,才不是呢!


    特訓被打斷了,真由突然開始抗議。


    我真的認真在做了!你說,剛才的表演哪裏不認真啦?


    怎樣看,今天也是練的過火了!你們那樣的動作,劇本裏不是根本沒寫嘛!


    那個是即興表演啊!是表演必須的!


    那麽,你中問突然喊一句二之宮君是什麽意思!公私混淆也應該有個度啊!


    我們隻是投入到了表演當中而已!


    總之!任這個劇本上,我做出的讓步也是明擺寫著的!即使這些,也已經足我反複妥協的了,別羅嗦,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啊!二之宮君!麗華太蠻橫!你得說說她啊!


    月村小姐,冷靜些,再冷靜些,如果太過於興奮的話,你又會流出鼻血喲。最近,好像已經很多次嘍


    這樣能冷靜嗎!麗華小姐,為了這麽一點小事你就吵個不停,還真是令人為難啊。而且,下麵的劇情更大膽呢!


    什麽。比這過分的事你也打算做?不行,做那樣的事,是絕對不容許的!也不會得到認可的。原本我就認為,這樣的舉動是不是真的對克服男性恐懼症有效呢。


    不允許吧?不允許的話,我也要做!之後,還會漸漸變得過激起來,最終,彼此變成裸體。嗯,上來下去,翻來覆去,身體平常用不到的部位,那時也要運動起來,然、然後、然後


    啊,什麽也別說了快擦一下鼻血吧,又流出來了。


    不、不好意思啊不、不管怎樣


    真由胡亂地擦了一把鼻血,又發出了必殺的一擊。


    我不想再對局外找茬的人廢話!如果說這個方法不成的話,那就請你再考慮考慮有沒有更有效的方法,等證明了它的實效性之後,再提出來吧!


    啊


    很有道理。此刻,對於克服男性恐懼症,對於已經嚐試了很多年的,月村真由來說,訓練計劃一定更有說服力才可以。


    真是門外漢的悲哀啊!說到這裏,麗華無言以對,隻能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勉勉強強地默不做聲。


    *********


    事例二:二之宮家浴池。


    二之宮君,我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什麽?


    嗯,我突然覺得,和二之宮君一起洗澡,已經有好幾天了,可是仔細想一想,直以來都是我幫你擦洗身子,還從沒有拜托過二之宮君幫我擦洗呢。所以,從今天開始


    等等,月村真由!莫非,你想讓二之宮君給你洗澡?


    不可以嗎?


    你、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小丫頭,臉皮可真厚啊!


    麗華小姐,我並不認為,我給二之宮君洗澡和二之宮君給我洗澡,有什麽本質的區別。


    從前提上說,你就已經錯了!原本,我就不記得我有同意過你給二之宮峻護洗澡。


    那麽,請給我看一下劇本。


    ?你說什麽?


    請給我看一下劇本!我想知道,在給二之宮君洗澡的時候,怎樣的做法才是正確的呢?或者,可以請麗華小姐示範給我看看,如何給二之宮君洗澡。


    怎、怎麽變成那樣啦,我隻是


    還是那個嗎?麗華很不講理啊。這樣可以嗎?我不認為隻要在同一浴室洗澡,就會對克服男性恐懼症有很好的效果。我、我雖然有點害羞,但隻要對克服男性恐懼症有效果的事情,也會考慮去嚐試。比、比如說,不用海綿洗,用、用自己的身體洗。然、然後,上來下去,翻來覆去,會用到身體平常用不到的部位,然、然後、然後


    哎呀,月村小姐,你興奮過頭了。啊,看,你還是用毛巾擦一下鼻血吧


    對不起,二之宮君。總之


    一時間隻聽到真由鼻子不停地抽涕著,不一會,責問的聲音又從她的嘴裏發了出來。


    麗華小姐,雖說你是為了不使我的特訓有過分的舉動而來監督我們的,但你卻既不提出代替方案,也不出示劇本。假如麗華小姐隻是嘴上說說的話,那麽,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在這裏呢?如果說你隻是前來搗亂的話,就請你從特訓場地離開吧。


    麗華,隻能沉默不語。


    ********


    事例三:二之宮家,峻護、真由和麗華住在同一房間。


    二之宮君,我注意到了。


    這次、這次是什麽?


    你看,為了特訓,我們在一起已經住了很長時間了,不過到目前為止,大家都是穿著睡衣睡的,是吧?但是,現在仔細想一想,既然是為了特訓,也就沒什麽必要非得穿著衣服睡,是吧?


    !請等一下!難道你


    是的,是那樣的。對於麗華小姐之後會說什麽,我很清楚。所以,也請麗華小姐一起上床休息吧。記得麗華小姐曾經說過,為了作好監督特訓的任務,你要和我們一起同床共寢。還說如果答應了這個條件,你就認可特訓。當時,麗華小姐是這麽說的吧?這可是我親耳聽到的。因此,也請麗華小姐一起


    ********


    前些日子也就是從南島休假歸來的第三天早上,自月村真由和北條麗華宣戰以來,她們之間的紛爭如上所述,越發明顯起來。


    從那之後,真由的火氣好像越來越大,經常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俗話說,平素老實的人,一旦下定決心就不容輕視了,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到目前為止,她以盲突猛進的策略打開了局麵,壓製著對手麗華。


    而麗華方麵則完全相反,雖然與孤注一擲的真由處在同一立場上,但是卻沒能向前邁進一步。


    當然,她也很值得同情。從一開始,克服男性恐懼症這個大義名節,就對真由有利。麗華也很清楚這一點,原本是想挽迴頹勢才提出決意宣戰的,但沒想到,卻被突然發生巨變的真由弄得驚慌失措起來。麗華現在豈止是膽怯,簡直就是默許了真由挑撥性的言行。


    如果冷靜的想一想,反駁的話和對策就會有一大堆。但一旦這麽做的話,麗華通常就會失去冷靜。不管怎麽說,她的對手都是她的克星二之宮峻護和月村真由。結果,麗華目前所能做的,也隻是硬生生的把峻護和真由分開,嘴裏叫喊著這個不行,那個不行而已。


    好了,現在省去一切迂迴的說明(描寫),用一句話來總結一下現在的她吧。


    那就是北條麗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


    此刻,麗華本人也切實感覺到了那件事的嚴重性。但對於北條集團的下任總裁,神宮寺學園學生會會長,以及還擔任了其他的無數頭銜,具有與之相稱的實力和潛力的麗華來說,這就是如同七竅噴血、憤怒而死一樣屈辱的事情。而這種屈辱正是由於自己的不中用而導致的,這使她感到非常的焦躁不安。


    對於我來說,二之宮峻護的存在,當然是無關緊要的了,但是麗華後來如此考慮著。看來,原本期望挽迴頹勢的宣戰是不會有結果了,另外想點辦法打破僵局才是當務之急。


    但是,怎麽做才能打開局麵呢?


    想到這裏,她的思維停滯了。就目前情況來看,其它的事情姑且不談,單說麗華對於戀愛之類的事,可謂是一竅不通,而且她將自己對峻護長達十年的愛慕,深深地埋藏在內心深處,沒跟任何人說過,也從沒想過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和別人商量。


    真難辦啊。


    到底怎麽做才能使二之宮峻護注意到自己呢?


    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出好主意,越想越感覺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難以自拔。眼前,隻要有一點空閑時間,月村真由就會加強攻勢,不管是無理取鬧,還是毫無道理的做法,結果郜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她與二之宮峻護的關係更親近了。對此,麗華就像鬥輸的小狗一樣,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在一旁狂叫。對於自己的不中用,她也隻能焦躁不已。也許,恰恰正是這種焦躁奪走了她的冷靜,最終形成了現存在惡性循環。更為糟糕的是,這種過分的焦躁,還讓她染上了一個惡習,那就是常常無意識的咬大拇指指甲。


    就這樣、這樣一直持續著,指甲快被咬沒了的時候,麗華突然看到了一個文件。


    那是在她辦公桌上的像山一樣壘積起來的計劃書中的一份,就在她看著那份文件的時候,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一個能夠使她起死同生的主意。這真可謂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啊。


    ********


    若官町的盛夏終於來到,秋意還有些遙遠。


    二之宮峻護,我有話要跟你說。現在,請你稍微把臉靠過來一下。


    好像是誰說過這樣一句話,想做就做,不必猶豫。


    是的,在結束了各方麵的準備工作後,麗華來到了她的目的地,也就是熄燈前的二之宮家廚房。


    ?你想要說什麽?


    準備好早飯的峻護,聽到麗華的話後迴過頭來。此刻,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詫異,或許是因為沒有看到與麗華形影不離地服侍她的仆人保阪吧。


    而麗華則很快地確認了一下周嘲的情況,天助她也,月村真由恰巧不在。


    高興起來吧,二之宮峻護。今天有好消息跟你說。


    看她的樣子像是有好的想法似的。如果是平時的話,即使有再高的障礙,她也能輕鬆的克服。緊接著,她繼續說道:


    明天是假日,你沒有什麽預約吧?


    嗯,是啊,但有很多要做的家務活。


    太好了,那就是有時間了。


    咳,咳。麗華故意咳嗽了一聲,雙手叉在腰間,然後給二之宮峻護下了一道命令:


    二之宮峻護,明天一天,我任命你作我的隨從,要用心地去做哦。


    啊?


    你看看這個。


    此時,麗華隻是擺出一副呆然的神色,不理睬對方,把文件遞了過去。


    東京都內集團旗下的娛樂設施有好幾處,其中之一的夢幻島現在一直經營赤字,所以要贐可能迅速的把虧損扭轉過來。我們會根據場合的不同,把眼光放長遠一點,現在為改善經營,有必要采取措施。下級是這樣向我匯報的,因此,我得親臨現場,研究對策,而且這件事要秘密進行,與此相關的各處,也都采取不予通知的策略。這是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那些老部下也沒有閑著的,他們把隨員控製在最小限度的範圍之內,目前沒有一個人適合我,讓我很被動,所以


    突然,麗華的話頓了一頓,盯著不知所措正在看著文件的峻護,接著說道:


    一年到頭閑著的你,自然就被選定了。當然,對你完全不可依賴的事情,我也非常清楚。不過,提行李這種事,你應該沒問題吧?明天,帶著與康采恩企業沒有關係的你一起去,也是一種掩飾。比起在家中辛苦做家務來說,倒不如去外麵走走,對你的身體更有好處。這件事情,我是這麽想的,你能夠理解吧?


    對了,那個文件作為資料先交給你,你先看看,雖然起不了什麽作用但你就裝作我的隨從一起行動好了,不要一次次的丟人啊。


    說完,她雙臂交叉放在胸前,問道:


    有什麽問題嗎?


    隨員要最小限度,也就是說,隻有我和北條學姐兩個人去,是嗎?


    有什麽意見嗎?


    麗華把頭扭向一邊,偷偷瞟了一眼峻護。對於這佯的問題,她已經做了幾十次假設模擬,以保證做到萬無一失,問什麽答什麽。正如孫子兵法裏說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接下來,他又會有什麽提問呢?


    峻護低頭看著文件,好像在思考著什麽事情不過,他考慮的時間卻出乎意料的短。


    明白了。明天,遊樂園開門之前,在那裏的正門處見,是吧?。哎?


    不,嗯。按照文件上麵寫的,明天開園前,在遊樂園正門等候,就可以了吧?


    哎?是的,確實是那樣,不過


    明白了。那麽,學姐,明天就拜托啦。現在我還有點兒工作沒有做完,完成之後就去睡覺了。


    是、是嗎?那麽,嗯晚安。


    此刻,丟下冉次開始工作的峻護,麗華離開了廚房。她一邊混混沌沌地走向走廊,一邊迴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嗯,也就是說。這是怎麽迴事呢?


    雖然峻護同意了這件事,但麗華並不認為能夠順利地進行。因為他有義務一直待在月村真由的身邊,而且作為這個家的家務負責人,他的工作非常忙。如果要從家務中脫離出來,就必須得到他姐姐二之宮涼子的同意。為此,這中間肯定會有波折的,何況他又優柔寡斷。因為這件事情很急,資料也是在匆忙情況下做出來的東西,有一半內容是編造的,感覺不是很好。反正,隻要能和二之宮峻護有些交流的話就可以了,其它的就無所求了。總之,之後的事情沒怎麽考慮,隨它去吧


    最後,頭開始有點混亂的麗華,終於得出了結論。


    嗯,嗯,也就是說,隻要抓住要點就行了。


    雖說這是她自己提出來的事情。


    但隻要一想到,明天,隻有自己和二之宮峻護兩個人去遊樂園,就?


    ********


    保阪!保阪!


    是,大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我穿這件晚禮服去,怎麽樣?


    嗯,我認為還是不穿為好。


    是嗎?是不是應該穿和服呢?那麽,請在明天之前趕製出一套長袖和服


    嗯,沒有必要做一身新的衣服吧。還是不要做長袖和服了,好吧?穿那樣的衣服去,反倒會出醜的。大小姐最終能穿的衣服是


    此刻,眼前的麗華早就顧不得仆人的羅嗦了,把選擇衣服的事情扔到一邊,開始研究起明天演出節目的路線了。哎呀,女人啊,真是瞬息萬變的事情啊。


    (即使是這樣,大小姐還是毅然決定了。)


    從剛才開始,保阪就一直笑嘻嘻地注視著麗華。她剛一迴房間,就開始東跑西竄的。這個房間,當然不是和二之宮峻護、月村真由一起住的房間,而是麗華自己的單人房間,是以因為公務等情況的需要,有必要使用兩個房間為由一直霸占著的,不過,那確實隻是個借。實際上,即便她和二之宮峻護同處一室,也全被月村真由搶了風頭,所以根本就待不下去不過,那種沒出息的傷感可與現在的她八竿子打不著。


    所以,大小姐


    什麽?我現在很忙啊!


    當然,我這個仆人明天也得跟你一起去。這次,我擔任什麽樣的任務呢?


    突然,麗華不斷翻閱旅遊手冊的手停了下來。


    大小姐?


    你


    刹那的沉默後,麗華一邊再次低頭查看旅遊手冊,一邊這樣宣布道:


    關於你,即使不來也沒關係,我會命令你做其他工怍的,隻要完成那些事情就行了。


    嗯?保阪皺起了眉頭。看來他的主人,這次總算是下定決心了。


    即使我不去也沒關係嗎?


    是啊。


    真的嗎?


    真羅嗦,你明天擔任我的代理。無論有什麽樣的理由,都不要把我叫迴來。一定不要!


    是這樣啊。好的,我明白了。啊,說的也是啊。不管怎樣,這可是大小姐的第一次約會啊!假如我也跟著去的活,那就成電燈炮了!


    保阪!


    麗華轉過頭瞪了保阪一眼。


    你好像誤會了,我必須事先澄清一下。這事必須和約會劃清界限,因為這是我的公務,而且,這次的任務是為了改善一直經營赤字的娛樂設施經營狀況。為了這個,我必須了解運營的真實情況。而為了了解這個情況,去體驗一下實際運營的服務是很有必要的。基於以上考慮,嗬以說,這樣的娛樂設施,除了以家庭為單位的遊客之外,最多的就是年輕情侶。當然,我和二之宮峻護並不是那樣的關係。不過假定這裏是最適合戀人來的地方當然這隻是假定了然後假裝是戀人,以顧客的角度去感受和評價其運營情況。這麽說,你能理解嗎?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保阪含糊其詞的迴答道,但仍不肯罷休。


    嗯~。但我真的想跟著去,也不行嗎?真想去參觀一下大小姐的第一次約會啊。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保阪被主人無情地趕了出去。


    啊,疼疼太無情了。


    伴隨著一聲哐當的關門聲,保阪被關在了門麵。此刻,被轟出來的保阪一邊對著門苦笑,一邊在走廊上開始考慮對策。


    雖然麗華堅決拒絕讓自己和她一起去,不過,從保阪的立場來說,他可沒那麽容易離開自己的主人的。而且,怎樣想那個都,唉也就是說,北條麗華是不可能處理好自己的約會的。而且,如果自己忽視了這種大事的話,那就是作為看護北條麗華第一人的失職。但是,自己已經和主人說定了


    嗯嗯


    想到這裏,整理好了思緒的保阪,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


    這個時候,峻護還在廚房,做完早飯的準備工作後,正在收拾烹調用具。不難想象他此時的工作情景,塗上適量的清潔劑,用心地刷洗著常用的鍋。


    對於峻護來說,即使心裏有了什麽隔閡,也能很好地完成這個工作。之後,心情也會逐漸變得平和起來。或許對於他來說,這是和武士道的默想有些類似的行為。


    剛才,在做好接受種種困難的精神準備後,峻護立刻答應了麗華的提議。這麽做當然是有理由的,他之所以有這樣的決心,還要歸功於南島休假之後,讓他經常苦惱的問題,終於要解決了。


    現在,一直捉弄他的懸而未決的事情有兒件。不過,當前最大的問題在於他迫切想集中解決那些問題,而這反而限製了他的行動,成為他不斷拖延問題的主要原因。不知不覺中,等他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時,就有了更進一步來集中解決問題的意願。那麽,現在的問題當中,最根本的問題足哪一個呢?必須最先解決的問題又是哪一個呢?


    北條麗華是不是十年前與自己約定的那個女孩兒對,就是這件事。


    如果她不是約定的那個女孩兒怎麽辦?如果是那樣的話,所有事情就又迴到了原點,峻護仍然會被每一天那些堆積如山的苦惱和問題所折磨。但是


    如果她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女孩兒呢?


    即使是那樣,她的想法會和十年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嗎?


    等到那個時候,自已幾乎所有的問題,都會在瞬間被解決了吧。對於二之宮峻護來說,沒有什麽比約定的事情更重要的了。這是一個無論是小孩還是大人,都不會有的最真誠的約定。哪怕懷疑麗華是夢妖這件事,或是時月村真由的模糊想法,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問題,與這件事情比起來,部是些瑣碎的事情。更何況存這十年當中,如果對方一直在等著自己的話


    不用說,這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但是,即使他深刻的考慮了這個問題,也不一定會說出來的。


    或許,他根本就是個軟弱無能的男孩兒吧。


    因為這個約定,為廠完成這個約定,這也許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所以一定要確認一下。明天,和北條麗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作好心理準備了。


    這次優柔寡斷的少年,終於打破常規,心安地做出了這個決定。


    時間在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峻護依然一心一意地刷著鍋。


    ********


    嗯,還有一個主角呢。


    其實這個時候,月村真由並沒有出門。


    要說準確的時問和地點的話就在麗華盛氣淩人地提出約會的時候,真由就在離那有數米遠的隱蔽處。不過,為了真由的名譽,這裏再說明,她正好在那純屬偶然。好奇心人人都有,尤其是側耳傾聽喜炊的人和情敵的談話,唉是人之常情嘛。


    當然,談話的內容給真由帶來的衝擊,也是不小的。


    當麗華結束了談話,無所事事地返迴房間之後,真由也呆然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撲通,她全身氣力地坐到了床上。


    她隻是臉色蒼白地坐在那裏,臉上毫無表情,連眼睛也不眨一下,直直地盯著放在膝蓋上雙手,發呆。


    這些天,她一直在努力,也可以說是忘我地在做,但她太缺乏戀愛經驗了。不過,對手北條麗華看起來也同樣有些恐慌。也許是因為她沒有焦急的時間為了不被那些不安所壓倒,她完全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和停下來的閑暇,隻是一個勁兒地靠著直覺和本能往前衝。事實上,她自己也一點不認為這是個漂亮的做法,但卻能勉勉強強地達到效果,或許是因為北條麗華最近一直裹足不前吧。


    但是現在形式改變了。


    坦白地說,她無法控製自己不灰心喪氣。麗華那個威風凜凜的少女,骨子裏就和處於失控與疾馳之間有一線之隔的真由不同。現在,麗華好像迷失了方向。不過,這次的這件事一定能夠彌補她對戀愛的拙笨,成為人生的一個經驗。這樣,她就不僅擁有了美麗相貌與超凡魅力,還會擁有寬廣的未來。對於那個漂亮的人來說,僅僅隻是邁出了一小步就將自己好不容易才維持下來的有利形勢摧毀了,那些被大浪摧毀淹沒的小沙丘也不過如此吧。


    為什麽那個人是自己的敵人呢?


    真由深刻地考慮了這件事情很久,終於得出了結論,她並不隻是作為敵人才強大。盡管作為敵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以前也互相毆打和爭吵,但無論如何,真由對麗華一直都沒有什麽恨意。豈止是這些,本應是敵人的真由,也開始被那個美人不可思議的魅力所降服。不過現在她也能勉強振奮精神與之對抗了,而且還能說出很多與之對著幹的話來。但是,心裏真的不想和那個凜然的少女成為敵人,即使隻是想想那樣的事情,也會讓真由精神萎靡不振的。很明顯,真由已經開始對麗華抱有好感了。


    這場戰鬥,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輸。此刻,真由下定決心絕對不放棄。不過,剛剛下定的決心,正毫無辦法的被來自內心的改變方向的風,漸漸吹散了。


    但她轉念一想,即使沒有辦法完成這個決心,好像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破滅。


    如果能看到最後的結果也很好啊?


    此時,真由再一次擦去從鼻子裏流出的血。


    經過反複考慮,真由決定了一件事情。


    ********


    如果真由都能知道峻護和麗華的動向,那麽下麵這兩個人也未必不知道這件事吧


    看來事態正在變化啊。


    嗯,命運的齒輪,好像也可以這樣設計呢。


    在二之宮家的客廳裏,二之宮涼子和月村美樹彥一邊對飲著香檳酒,一邊悠閑地聊著天。


    那麽,我們應該怎樣行動呢?


    按計劃行事。我們寫的劇本隻是第一幕,這一幕已經正在閉幕。我們現在應該放棄劇作家的職業,作為一個演員上場了吧。


    非常遺憾啊。這麽有趣的活動


    年輕人多冒冒險是很有必要的。雖說是擔心,但是如果什麽都照顧他們的話,那麽他們就永遠不會成長了。無論是誰,都不能完全支配自己的命運。況且,他們的事情是我們力所不能及的。


    劇本上寫的就是劇本上寫的。不過,我們現在可以說是束手無策了。


    真遺憾,我也有同感,不過我可不是諷刺你。


    是啊。不過這也是我們的責任,所以不能放棄。


    就是這麽迴事。那麽,就忍耐一下,慢慢欣賞此次事件的錄像吧


    ********


    還是在麗華的房間裏。


    此時,房間主人絞盡腦汁的東跑西竄總算告一段落,開始準備睡覺了。


    是的,必須要睡覺了。因為明天早晨還有一份工作,做完之後才能去遊樂場和峻護約會。雖然還有些不安,但現在有必要把明天的計劃告一段落,上床睡覺了。難道想沒精打采地去迎接最重要的一次約會嗎?


    此時,麗華換上了睡衣,混亂看起來至今仍有殘留,她做著深唿吸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然後轉向了辦公桌在決出勝負之前,還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她纖細的手伸向帶鎖的抽屜,打開了從裏麵取出的箱子的鎖,然後再打開從那裏麵拿出來的箱子的鎖


    她最後從小箱子裏輕輕取出的東西,在夜光燈的昏暗照明下,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條項鏈,一條金色的鏈子穿過一個鑲著藍寶石的胸針。看似很不值錢,好像玩具項鏈似的。


    麗華把它拿在手上,用柔和的日光看著它。這條項鏈,就連保阪都沒見過。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母親看著孩子那樣,或者是孩子抬頭看著母親那樣在微弱的燈光下看著它,讓人感到似乎有著某種神聖性。


    不一會,少女像祈願似地合上眼睛,小聲嘟噥了幾句後,剛要像照顧剛出生的小鳥那樣輕輕地把項鏈收起來,就在這時,隱約聽到有人帶著嘲笑的口氣,在旁邊低聲說道:


    那條項鏈很不體麵,還是算了吧。


    哎?


    要是不想遺失留下迴憶的物品,最好是放在保險櫃裏保管。要是總想放在身邊的話,無時無刻地戴在脖子上就可以了。但是,你卻因為過於擔心,這兩樣都沒有選,就這樣草草了事了。你把那個東西看得那麽重要真的,隻要和那個男人扯上關係的事情,你怎麽變得那麽脆弱呢。


    不是那樣的!我並沒有變得脆弱而且,那個男人的事情,隨便怎麽都行,和我沒什麽關係。


    也就是說,這是個毫無意義的玩具,索性扔掉也可以了?


    不,不可以!


    真是的,都到這個時候了,為什麽還要依靠這個東西?你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而且,隻要是你,無淪什麽時候都能把想要的東西奪過來的,你不是經常這樣說的嗎?你這個讓我操心的孩子啊。雖然,我非常地看好你但,你有時真的讓我很著急啊。


    不是的


    嗯,算了。反正對你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嗯,那是因為


    反正一覺醒來的時候,你也會忘記這件事情的。


    嗬嗬,少女眯著眼睛,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小聲嘟囔著。


    真是讓人束手無策啊。總是依賴這樣的東西


    她一邊搖晃著用手指捏住的項鏈,一邊自言自語。


    自己怎麽那麽沒有自信了呢?還是這種膽小就是你的本質?那樣的你,雖然很可愛但是,這也是我的一部分,這使我有點難過啊。


    對她來說,那條項鏈隻是個不值錢的東西,她把它扔在了桌子上,優雅地換了一下盤腿而坐的腳。然後,伸展了一下身體,接著手指一根一根地像是在確認似的,開始動起來。


    已經習慣了。嗯,即使說也沒有用,但請好好地聽一下,我原本打算把這個身體交給你的。但是,我是很反複無常的,所以


    少女一邊用手指梳理著頭發,一邊妖豔地微笑著。


    如果你太脆弱的話我就會把這個身體收迴喲


    ********


    現在,演員已經聚齊了,可是,劇作家卻不在了。


    在一個馬上就要進入盛夏,秋意還很淡的夜晚。


    事態還真是瞬息萬變啊,目前正以慌張地、活躍地、就像演奏熱烈的波爾卡舞曲似地發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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