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樣了你還沒死!”正在狂風中艱難跋涉的劍獨行偶然迴頭發現陽文竟然爬出了熔岩坑:“不過就算如此你也死定了,這熔岩烈火可不是靈將境界可以抵擋的,你就慢慢的享受身體一寸寸被燒成灰的恐懼吧!”


    陽文憤怒的看著劍獨行,他此時正在全力釋放靈紋威力,根本沒有一絲力氣說話。


    劍獨行見陽文一點點燃燒了起來,也就打算了再下一次殺手的打算。他此時同樣處境艱難,庚金之風吹得他護體靈力渙散不凝,就算用上家族重寶也僅是堪堪撐住而已。


    雖然劍獨行抵抗得如此艱難,但是他知道此處的禁製並不是專門的殺陣,僅僅是驅蟲和維持靈藥生長環境所用。而這其中讓劍獨行寸步難行的狂風,和讓陽文焚身焦骨的熔岩也同樣不是為了守護靈藥,隻是為了讓靈藥茁壯成長才被維持的氣候。


    僅僅隻是驅蟲禁製就讓劍獨行如此艱難,可見此間主人如何強大,而靈藥的生長環境也能讓靈將瞬間消散,這讓劍獨行對靈藥的效果更加期待。


    經過一番努力,劍獨行終於靠近那株萃金蘭,然後快速的取出采集工具,隻一瞬間就收割下來並快速放進專門的玉盒保存,比陽文快了不知道多少。


    劍獨行一收取到靈草就開始釋放出大量的靈氣,一方麵護住全身,另一方麵則是準備突出藥田。雖然他還想再去采集剩下的靈草,但是他此刻明顯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闖入這片藥田本也是無意之舉,並沒有充分準備,憑借的也隻是手中寶劍和雄厚的實力。此該他的靈力也逐漸枯竭,如果再不走就要失陷其中,成為像陽文一樣的可憐蟲。


    劍獨行全力催動靈力與聖紋之力,無數的劍光從他的背後升起。金劍聖紋就是他的靈紋,一旦全力催動就會顯出無數劍氣形成的劍光異象,而這些劍光同樣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劍獨行散發出無數的劍光進入到那些狂風之中,使得那些萬年不體的狂風中突然多出了一道道金絲,就在金絲越來越多時那狂風也越來越快,最後竟然在一點點的偏離它們原本的軌跡。


    劍獨行竟然控製了那些狂風的運行!


    就像唿應陽文的猜測一般,那些狂風突然間飛揚而起,像一個橫臥的龍卷風一般,尖銳的底部猛然刺向另一端的禁製,一瞬間金石之聲大作,似是無數的暴雨打在金石所鑄造的樹葉之上一般,叮叮當當!隻一陣功夫原本銀光閃爍的禁製逐漸暗淡,唿!最終龍卷風在禁製上鑽出一個大洞,被拘禁在禁製內的狂風如同脫韁的野馬,蜂擁而出。


    劍獨行迴頭對陽文冷冷一笑:“再見!”說完躍入龍卷風,轉瞬間就被吹出了禁製,很快進入一條小道轉眼不見。


    陽文見到龍卷風依然在瘋狂肆虐,發覺這是最後的機會。


    “啊!”他瘋狂的提升自己的靈力,然後狠狠的拍在火與金之間的禁製之上,禁製隻是閃過一道銀光,絲毫未損。


    但是他仍然不放棄,再次提起更大的力量,砰!仍然紋絲不動!


    他吸口氣,平息一下氣息,然後聚集起所有能聚集起的力量:“火龍絕焰!”


    哢嚓!一聲脆響,但是響的不是禁製而是陽文的雙手,劇痛從手臂上傳來。陽文現在靈力不足,使用最強招式不但沒有打破禁製,反而震斷了左手。


    而在靈力劇減,異象減弱之後,陽文整個身體都著了起來。


    眼看著龍卷風越來越小,絕望,在陽文的心中升起,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在了灰色。十幾年的記憶在腦海中迴蕩卻沒有一個重點,直到那個身影在心中升起。


    洛雪,他默默關注了四年的女神,四年裏陽文曾無數次的問過自己是真的愛她麽,愛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甚至不了解的人?無數次他都得出同一個結論,他根本不愛她!雖然他移不開見到她的目光,雖然他離不開她的消息,雖然他日日想念她的身影,雖然她夜夜走入他的夢境……但是,他都不愛她,他愛的並不是她,而那個身影,他自已所想象的身影……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是那麽陽光,那麽柔和,就像是冬日的太陽,驅散了陽文二十年的寒冬。他的生活本是一片暗淡,孤身一人又對世界無所留戀,過著得過且過的日子,躲要別人看不到的陰影裏,猶如行屍走肉。是她照亮了他的世界,讓他看到了世界的美好,讓他又對世界有了留戀,從此他開始害怕失去,也開始變得在乎她,她成為了陽文生存的唯一希望。在最後她說讓他陪她到任何地方,他答應了,他以為從此一生都將遠離那些黑暗冰冷與孤寂,他覺得愛上她了,但是……


    現在他要死了,他將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將失去唯一的希望,他將失去兌現對希望所許下的承諾,他將陷入永恆的孤寂……而她?又在哪裏?有沒有危險?有沒有害怕?有沒有茫然無措?有沒有想過需要自己?


    “我不要!”陽文聲嘶力竭的大喊:“我退讓,我逃避,我不爭,為什麽還不放過我?!為什麽依然要灰暗,要傷害,要痛苦,要剝奪我最後的希望?!如果同樣無路可走,那我寧願碰得頭破血流!”


    威壓驟然升起,帶著來自遠古的怒吼像風一樣衝過熔岩坑地。異象也轟然壯大,如同吹氣球一邊膨脹,火焰與熱力被排出一丈多遠。就在那天崩地裂的異象中,那些墜落的與仙靈也紛紛飛起了仙軀,他們瘋狂的亂舞,露出猙獰的麵孔,他們發出無聲的怒吼:“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打破這天,打破這地,打破所有拘束,我們要自由,我們要隨心所欲!”那怒吼像惡魔的低語,又像不屈的悲鳴!


    隨著那神秘的唿喊,陽文身上升起詭異的黑色靈力,那靈力像是來自於地獄的死亡之火,把陽文整個人都襯托得如同死神。


    “打破這天,打破這地!”陽文怒喝著再向禁製發起狠狠的一擊:“給我開!”


    異象中的也歡唿著衝向禁製,就像反抗天地一般,前赴後繼。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原來毫絲不動的禁製這時候突然開始溶解,就像是冰雪遇到了火焰一般,很快融出一個大的洞。


    熔岩坑中的火焰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猛然衝進狂風之中,陽文被那劇烈的靈力流動帶著衝向龍卷風,他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丟進了風眼之中,狂風立刻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無數刀痕。


    一陣的頭暈目眩,等到天旋地轉終於結束的時候,陽文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禁製外的小路上,而那個龍卷風吹出的通道已經消失。


    或許是心中壓力一鬆,陽文頓時陷入昏迷之中。


    迷迷糊糊中,陽文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陽文,陽文……”


    那聲音溫柔,活潑,像陽光一樣刺破陽文眼前的黑暗


    “誰?”陽文睜開酸痛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臉魂牽夢繞的臉。


    “洛雪……洛雪……”眼淚突然從陽文的眼中湧出,他以為在他小時候孤身一人那一刻就不會再流眼淚了,卻沒有想到,不再是一個人的時候會再次流下眼淚,是激動,是委屈,還是輕鬆,他也說不清楚:“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去了哪裏?我找了你好久,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洛雪很可愛的一笑,這讓她少了很多女神氣質,多了一些少女的神情:“因為你告訴過我你在這裏有危險啊,所以我就來了。”


    陽文有些奇怪:“我告訴你?”


    洛雪點點頭:“是的。”


    “我什麽時候?”


    洛雪燦然一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現在不要多說話,因為我還不能在這裏呆太久。”


    陽文大吃一驚:“你又要走,你要去哪裏?能不能帶我一起走,你說過要我陪你到任何地方!為此我什麽事都願意做!”


    洛雪突然悲傷的搖搖頭:“不,雖然我很想,但是我做不到。”


    陽文是第一次見到洛雪露出這樣的表情,心中同樣悲傷莫名:“為什麽?什麽樣的艱難險阻我都不怕,哪怕要打破這天,打破這地,哪怕是與全天下為敵,隻要給我目標我就去戰鬥!隻要你點頭我就去粉身碎骨!”


    洛雪仍然在搖頭:“不,比那還要難……我所需要的不是讓你戰天鬥地,不要你粉身碎骨,我隻要你能好好活著,其它的一切隻能隨緣吧……”


    陽文幾乎驚呆了,他現在麵對的如同表白被拒絕的場麵:“為什麽?給我一個理由?”


    洛雪忽然間臉色一轉,又恢複了那副微笑的模樣,像是那種悲傷不存在過一般,陽文卻能感覺出來,她隻是把一切都埋在心裏,自己來承受。


    “理由你會知道的,你也不用難過,我們還會再見麵的,還會見很多很多次!所以我很開心,你也別氣餒,我會有很多很多時間來陪著你,讓我們在問鼎天道的路上相互扶持吧!”


    看著洛雪的笑容,陽文覺得自己要求的真是太多了,所以也擠出一個笑容:“好,你有這願望,我就陪你問鼎天道!”


    洛雪微微一笑,然後俯下身湊到陽文而邊道:“記住我下麵的話,沿這條小道往前百步,右轉,穿過假山通道,有一條水廊,水廊的對麵就是這座仙園的丹房,我在入口留下了一個紋陣,在你到的時候應該已經有了可以打開丹房的能力,你隻需要把你的靈力注入其中就能啟動,裏麵有能治好你傷的丹藥……”


    陽文恍恍惚惚,聽著洛雪的聲音感覺好溫暖好安心,然後就這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睡著了!


    忽然間陽文猛然驚醒,四下一望哪裏有洛雪的蹤影,唯一有的隻是全身傳來的疼痛,和空曠的仙園,沒有人,沒有動靜,一切像靜止了萬年。


    剛才那僅僅是個美夢啊……


    陽文不禁有些沮喪,哪怕現在見一麵也是奢侈……


    就在這時,陽文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下竟然有一個紋陣,這是一個小小的紋陣,陣眼是四棵長在路邊的靈草,也正是它們提供了紋陣的靈力,而那紋陣顯然在治療著陽文的傷勢,不但使他表麵的傷口已經止血,就是斷掉的手腕也已複位。


    那靈草不知是何品種,但顯然不是主人種下的,因為整個仙園沒有一棵雜草,一切都是規整規矩,這四棵靈力一定是外人種下的,而種下的目的就是維持這個紋陣,是誰做的這件事?


    陽文不禁激動起來,那不是夢,那是……


    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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