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白花在人類的眼中並沒有那個意思, 但蘇斷還是呆了一下,有著一點點不情願。


    奧德羅塞感知力極其敏銳,當然沒有放過他眼中輕微的一點不情願


    他皺眉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他給蘇斷安排的工作隻需要拎著水壺晃動兩下, 也不用接觸花朵,不必擔心被花刺弄傷。其實就算蘇斷偷懶不澆也行, 因為這個所謂澆水的工作原本就是他隨便編出來的。


    那些鳶尾花都是優選出的品種,本來就有專門的人員定期檢查和養護, 就算蘇斷不澆,自然會有人去澆。


    他會吩咐下去, 讓管家那裏不用對蘇斷管的太嚴, 隻要他不闖禍, 就隨他去。


    奧德羅塞敢說, 整個親王府邸中再也找不出比這個更輕鬆的活了。


    蘇斷搖搖頭, 喪喪的說:“沒有。”


    奧德羅塞盯著他看了幾秒, 想到一種可能:“你有花粉過敏症嗎?”科技發展到現在,人類的基因不斷進化和完善, 這種疾病其實已經很少見了,但在未進化人群中, 依舊有著極少數人患有這種病。


    “……”蘇斷楞了一下,黑色眸子中劃過某種不明的意味,堅定地說:“沒有!”


    要是他花粉過敏, 就沒有辦法被授粉了,這個一定要講清楚。


    奧德羅塞不明白他反應為什麽忽然這麽激烈,不過不是花粉過敏就好, “那以後你就乖乖澆花,幹的不好是要受罰的。”


    雖然已經決定讓管家對小奴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些事不能讓小奴隸知道,不然會把人嬌慣壞的。


    蘇斷點點頭,悶聲保證:“我會好好幹活的。”


    接下來也沒有什麽話題好談的了,奧德羅塞喚來管家,讓他帶著蘇斷去認房間。


    蘇斷被分到的是一個單人間,雖然並不大,但在奴隸中也是很好的待遇了。


    大部分奴隸住的都是六人房或者八人房,像是這種單間,隻有地位最高的那一批奴隸才有可能分到。


    不用和陌生人住在一起,蘇斷偷偷鬆了一口氣。


    “……你的工作時間是在早上十點和晚上五點,如果花園外的濕度監控儀降到臨界點下了就澆水,如果沒有就不用管,工具在花園旁邊的儲物室裏編號為三的格子裏,這是鑰匙。”


    蘇斷乖乖伸手接鑰匙,“嗯嗯”


    管家將鑰匙遞過去,看到他手上戴著的銀色戒指,眼神微動。


    他記得這個奴隸被親王殿下領迴家裏的時候身上還一幹二淨,怎麽剛剛去了書房一趟,手上就多了一枚戒指?


    還是鳶尾花的形狀。


    鳶尾花,是親王殿下的母親、瑟菲皇後生前最愛的一種花,這是整個帝國公民都知道的一件事。


    而奧德羅塞親王雖然沒有對這種花表露出過什麽特殊的愛好,但因為瑟菲皇後的影響,他的私人物品基本上都是用鳶尾花做標記的。


    這枚戒指的來源是誰,顯而易見。


    想到親王殿下特意通過個人終端吩咐自己不要對這個奴隸管的太嚴,管家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


    管家交代完離開後,蘇斷先是將整個不大的房間探索了一遍,然後就開始玩奧德羅塞送給自己的空間紐,試著把房間裏的東西放進去再拿出來。


    蘇斷最後下結論道:“這跟我見人類修士用過的叫做‘儲物戒’或者‘儲物袋’之類的東西很像,但是原理卻完全不一樣。”


    儲物戒是用靈力創建出一個獨立的空間,空間紐則是完全是科技力量的結晶。


    係統說:“殊途同歸。”


    於是蘇斷又跟係統學了一個新成語。


    隻有他一個人,到底還是有些無聊,蘇斷玩了一會兒就窩在床上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到了兩三點,完全錯過了午飯時間。


    蘇斷摸摸自己軟乎乎的肚子,餓了。


    不過他倒是還記得那個無情地讓自己去給別的植物生殖器澆水的對象,先問了係統:“奧德羅塞在哪?”


    係統說:“係統檢測到治愈目標現在正在距離您三十千米的地方維修機甲,大概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迴來。”


    蘇斷說:“我知道了,謝謝。”


    既然奧德羅塞不在家,他就要去自己找飯吃了。


    努力地迴想著管家告訴自己廚房的位置,蘇斷在係統的幫助下,找到了奴隸們領飯的地方。


    因為已經過了飯點,廚房中隻剩下一個還在值班的人,他皮膚黝黑,身上肌肉非常突出,麵相也兇,看起來不像是做飯的,倒像是個打手。


    蘇斷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不過這個看起來很兇的奴隸脾氣倒是還挺好,雖然蘇斷是在午飯之後的時間才來找飯吃的,但他沒有一點兒不耐煩的意思,確認了一下蘇斷的名字後,問了他一句是不是新來的,就遞了一管營養劑過來。


    蘇斷說:“是的,我是上午來的,謝謝。”然後握著綠油油的營養劑發呆。


    ——這東西真的能吃?


    答案是他手裏的這管東西不僅能吃,而且是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的主食。


    因為地質環境的原因,這個世界的植物稀少,導致蔬菜價格昂貴,就算是一些小貴族,也沒有能力一日三餐都吃蔬菜。


    在這種情況下,營養劑就被創造出來了,它是由人工合成的,包含了正常的一餐中應該有的營養和元素,而且食用方便,口味也多有選擇……當然,最主要還是價格便宜。


    一顆小白菜的價格,足以購買一百管中等價格的營養劑。


    所以就算是許多貴族家庭,也常常會選擇營養劑作為主餐。


    奧德羅塞府邸上給奴隸的夥食還不錯,蘇斷手裏拿著的這管就是中級營養劑,一般家庭的主食也就是這樣了。


    但是蘇斷看著這麽詭異的顏色,還是感覺自己有點兒下不去口。


    直到迴了自己的房間,蘇斷才將營養劑打開,小小地、謹慎地嚐了一口。


    ……味道竟然還不錯?


    反正比外表看上去要正常多了,而且這一管正巧是他喜歡的甜味,蘇斷像吃甜點一樣,將它舔的幹幹淨淨。


    不過事實證明營養劑可比甜點要擋飽多了,不過手指大小的一管,就把蘇斷撐得直打嗝。


    看來下次吃半管就可以了,他房間裏有一個很小的冷凍箱,可以把剩下的營養劑攢起來。


    蘇斷歇了一會兒,看看時間馬上要到五點,就去花園裏取了水壺接了水準備幹活。


    不過等蘇斷把袖子褲腿兒都卷好了之後,才發現花園外麵的濕度檢測儀顯示花園泥土中的濕度較高,還不需要澆水,於是呆呆地盯著檢測儀看了幾秒,隻好把水壺放下,準備溜了。


    一個女奴隸走到他身旁,問了一句:“你是新來的嗎?”


    這是蘇斷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問題,之前去廚房領營養劑的時候也被問過一次。


    這個女奴隸長得很漂亮,眼睛是淺藍色,和奧德羅塞有點像,神色很冷漠,她看向蘇斷的目光中帶著一股打量,蘇斷直覺性地不想和她打交道。


    蘇斷謹慎地後退兩步,點點頭,將袖子往下放,準備離開這裏。


    女奴隸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的力氣很大,蘇斷掙不開。


    她看了看蘇斷的胳膊,臉色變了,說:“你沒有打印記。”


    蘇斷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奴隸印記。在集市的時候奧德羅塞拒絕了奴隸販子幫他打印記的提議,迴來後也沒有再提,他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蘇斷小聲說了一句“和你沒關係”,用力甩了一下手,但是這個女奴隸的力氣出奇的大,不僅沒甩開,反倒把自己弄得有點兒疼。


    女奴隸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跟我過來。”


    這個女奴隸的地位似乎挺高,蘇斷被她一路扯著往前走,中間也遇見了幾個奴隸,但他們隻是朝著兩人看了一眼,又接著做自己的事,根本沒有管閑事的意思。


    隻有路過廚房的時候,那個在廚房值班的高大奴隸出來問了一句。


    問清楚怎麽迴事後,高大奴隸說:“他是新來的,可能有點特殊,你應該先去問問管家。”


    女奴隸冷冷地看他一眼:“都是奴隸,有什麽好特殊的?早晚都要打,拿這種小事去問管家,你是想讓我受罰嗎?”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乎變得尖利了起來。


    高大奴隸看著兩人的背影,皺了皺眉,轉身將廚房鎖了,然後去找管家。


    那個新來的奴隸是黑發黑眼的,這種奴隸身體都很弱,他還待在集市的時候曾經親眼見過一個黑發黑眼的奴隸被打上印跡,當時就流了很多血,然後沒過幾天,就聽說那個奴隸因為傷口無法愈合而死去了。


    ……


    被人粗暴地拽著走的蘇斷很生氣,他是一顆很安靜的茯苓,基本上不和人生氣的,但這個女奴隸一上來就拽他的胳膊,非常沒有禮貌。


    而且看她的樣子,還要去帶他去打那個很疼的印記。


    奧德羅塞都沒有讓他去,這個人憑什麽拉著他?


    生氣的蘇斷決定打人,他問係統:“你的商城裏有能讓我力氣變大的東西嗎?”


    係統說:“有的有的宿主,這件‘一顆含鐵量高達一千倍的菠菜’能讓您的力氣在一個小時內增大到原來的十倍,對付您麵前這個人完全足夠了。”


    在係統給他介紹道具的時候,那個女奴隸已經將他強行帶到了一個房間裏,房間很暗,裏麵隻有一台模樣奇怪的機器,應該就是用來給奴隸打印記的。


    女奴隸按下機器開關,一聲輕微的滴滴聲響起,機器開始啟動。


    蘇斷問:“這個,呃,什麽菠菜要多少經驗值?”


    係統說:“五十經驗值。”


    竟然要五隻止痛劑那麽多!


    蘇斷稍微心痛了一秒,眼看著自己的胳膊已經被女奴隸扯到了機器旁邊,汗毛都被滾燙的機器激得倒豎了起來,立刻決定:“買!現在就用!”


    係統說:“好的宿主!”


    嘩啦一聲,五十經驗值被扣掉。


    在這一瞬間,蘇斷感覺身體中湧起一股暖流,四肢百骸中突然充滿了力氣,他再次將胳膊往後扯,這次很輕易地就掙脫了。


    女奴隸看著忽然變得硬氣的蘇斷,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是被激怒了,表情變得更加兇惡,又伸手去抓他。


    為了報被拖著走了一路的仇,蘇斷用力地對著女奴隸的肩膀推了一下。


    這一推的效果立竿見影,女奴隸站立不穩地往後麵退了好幾步,腦袋哐當一下磕到了門口冷硬的金屬框上,尖叫了一聲後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然而即使是疼得站不起起來,還不忘用近乎惡毒的眼神死死盯著蘇斷,嘴裏還在咒罵著。


    嗯……雖然蘇斷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蘇斷站在原地猶豫著,抿著唇很不善良地想,要不要給她再來一下?


    然而還沒等他思考出個結果,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敞開的房門前。


    是奧德羅塞。


    蘇斷一下子呆住了,看看滿臉痛苦蹲在地上的女奴隸,再看看好端端站著的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這個場景,好像怎麽看他都是欺負人的那個……蘇斷縮了縮手。


    女奴隸配合地小聲抽泣了起來,用柔婉的聲音叫著奧德羅塞主人,聽起來簡直委屈又可憐,絲毫沒有剛才罵人的兇惡樣子。


    蘇斷:“……”這個女人的變臉速度怎麽能這麽快?


    然而奧德羅塞看也沒看門口蹲著的女奴隸,幾步跨過來卷起他的袖子,確認胳膊上什麽傷也沒有後才鬆了一口氣,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蘇斷,深藍的眼珠顯得尤其陰沉,問:“受傷了嗎?”


    蘇斷被捏著胳膊,呆呆地搖了搖頭。


    奧德羅塞身上穿著那件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黑色大氅,應該是剛從外麵迴來,眉峰死死地皺著,臉上難得表露出明顯的不悅意味。


    雖然小奴隸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麽問題,但親王殿下還是將人身上粗略地摸了一遍才放心。


    上午他出門原本是為了修機甲,結果意外遇到了一隻小奴隸把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隻好下午又去了一趟。


    結果才剛到家,就看到管家和一個奴隸麵色匆忙地走著,他問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才僅僅離開了兩個小時,新買迴來的小奴隸就出了事。


    奧德羅塞原本以為自己的府邸很安全,但是事實證明,他還是太想當然了。


    雖然已經確認了小奴隸全身除了手腕上被人攥出來的一點兒紅痕外,並沒有任何傷痕,但心頭那股莫名的恐慌還是揮之不去,奧德羅塞將身上的大氅解下,將小奴隸整個裹進帶著自己氣息的衣服裏,才勉強冷靜了一些。


    路過門口的時候,他垂眼看了一眼還蹲在地上的女奴隸,沉鬱的藍眸中帶著明顯的陰冷。


    原本還在嬌嬌弱弱哭著的女奴隸被這一眼掃的僵住了,在奧德羅斯帶著蘇斷離開後,才開始控製不住地發起抖來,眼淚不斷往外湧。


    這一次是因為真的恐懼。


    ……


    穿在奧德羅塞身上正合適的大氅到了蘇斷身上就變成了拖著地的樣式,蘇斷用手拎著,才勉強能走路。


    他被奧德羅塞帶到了臥室中。


    這間臥室很大也很簡潔,摻雜了一些西歐中世紀的風格,大概有三四米寬的深色大床佇立在房間正中央,房間的高度要比正常房間高得多,顯得很開闊,上麵橫著幾根粗壯的橫梁,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奧德羅塞把大氅從他身上解開,沉默地拿出一瓶新的修複劑噴霧在他攥出紅腫的手腕上噴了一層,等到紅腫消失後,才找出了一套新的浴巾和衣物給他,低聲說:“去洗澡。”


    蘇斷仍舊有些呆呆的,他感覺到奧德羅塞在生氣,於是就更慫,一點兒沒有剛剛推把那個女奴隸推到門框上還想再打一下的氣勢,小聲問:“在你房間裏嗎?”


    奧德羅塞點點頭,“我在外麵等你。”


    因為進化人群靈敏的五感,他能聞到小奴隸身上屬於那個女奴隸的味道,帶著一股劣質的香水味,很難聞,讓他感覺異常焦躁。


    像是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一般,心底有什麽東西被激怒了,躍躍欲試地想出來宣告主權。


    等到浴室中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那股躁動才勉強平靜了一些。


    蘇斷聽話地到浴室中將自己洗了一遍,帶著滿身水汽和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了。


    然後被奧德羅塞一毛巾罩下來,對著腦袋就是一陣揉搓。


    按照以前的規律,愛人讓他洗完澡之後往往就要給他授粉了,所以蘇斷習慣性地把身上每一個部位都洗了一遍,有些部位還洗了好幾遍。


    但是奧德羅塞好像沒有給他授粉的意思……被搓的暈乎乎的蘇斷想。


    將小奴隸的頭發擦幹後,奧德羅塞垂下頭,鼻尖碰到還帶著一點兒水汽的發絲,在上麵微微蹭了蹭。


    小奴隸身上的味道很淡,但是離得近了還是能聞到一些的,是一種青草般的清新和另外一種苦澀摻雜在一起的味道,說實話有點兒奇怪,但奧德羅塞卻奇異地覺得好聞,甚至迅速地開始著迷。


    一直到小奴隸快要察覺到的時候,他才抬起頭,最後用毛巾在小奴隸腦袋上唿嚕了一把。


    “迴去休息,明天不用去花園澆水了,過兩天給你安排一份新工作。”奧德羅塞最後幫他理了一下衣領,說。


    花園還是太遠了,既然在家中也不能保證安全,他還是得把人安排在時刻能看到的地方。


    ……


    蘇斷暈乎乎的被帶去洗了個澡、又暈乎乎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最後暈乎乎地躺到了自己床上。


    他問:“係統,我剛剛就是去奧德羅塞房間裏洗了個澡嗎?”


    係統說:“是這樣沒錯,宿主。”


    蘇斷沉思起來,他總覺得奧德羅塞有哪裏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出來。


    他問係統,係統說隻能檢測到奧德羅塞確實產生了情緒波動,具體原因是什麽無法檢測。


    “等一等。”蘇斷忽然意識到:“既然奧德羅塞產生了情緒波動,為什麽治愈值沒有漲呢?”


    係統卡頓兩秒,“……這個,抱歉宿主,係統也分析不出來qaq”


    蘇斷越想越困惑,今天還是他來的這個世界的第一天,經曆了那麽多事本來就沒累,沒過多久就窩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他睡得很沉,連有東西悄悄地推開房門、溜到他床前都沒有意識到。


    深夜暗淡的月光下,一個龐大的身影將身體一角擠進了蘇斷房間中,它體型雖大,但動作卻異常靈活,愣是沒有發出一點兒動靜。


    漆黑房間中,一對深藍色的豎瞳如同鬼火般幽幽亮起,裏麵倒映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瘦弱身影。


    ……


    【叮,治愈目標奧德羅塞治愈值上漲20,目前治愈目標的總治愈值為30,請宿主再接再厲!】


    還是腦海中的電子音響起,蘇斷才從黑甜的夢鄉中驚醒。


    結果一睜眼,還沒來得及問係統治愈值怎麽會漲了那麽多,就對上了兩個比他腦袋還大的冰藍色豎瞳,在漆黑的房間中顯得尤為詭異。


    作者有話要說:  斷斷:媽呀呀呀呀呀(q口q)


    元帥:唿哧唿哧——


    六十個紅包,前排二十個,後排二十個,中間隨機二十個-3-~


    今天是勞累的一天,哼唧哼唧爬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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