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城城主府,四下巡邏的侍衛終於開始忙碌,除了大量築基境的巡邏衛士,公孫靜有自己家族的三位結丹長老坐鎮府邸,還用極高的俸祿聘請了三位元嬰境的客卿,單從實力來講,無法和書院相提並論,甚至比不上靈荒前的一個小宗門。隻是在當下中州聯盟的高壓控製之中,以及高境修士都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的情況下,這樣的實力已經足夠維持一個府邸的安全,更何況,現今的靈具靈兵越來越體現它們的巨大價值。


    在大吳皇朝,一個郡城的安防布置,表麵的秩序維持,都有城主府出麵,也可以調動前來完成宗門任務的清源仙宗修士。但一個郡城最大的依仗還是大吳皇朝的軍隊,每個郡城都有一支防軍駐守,同以前世俗王朝一樣,城內還設有將軍府。而赤壁城已是三朝邊境地區,駐防赤壁城的軍隊就是大吳皇朝的邊軍鎮東軍,隸屬東王爺孫景文,從地域看,赤壁城也是在東王爺的領地之內。


    巡邏的衛士終於發現了內府的不妥之處,好端端的府邸屋簷忽然就塌陷了一塊,更令人吃驚的是,斷裂的高牆上還佇立著一頭異常強大的黑色魔獸。


    “哇!哈!哈!哈!哈!哈!!!!”


    這隻魔獸居然在高牆上肆無忌憚地抖音狂笑。


    “主人,你真是太邪惡了,”俯視著宅邸的空影傳音給古天笑,“不過障眼法無法維持了哦,在繼續下去,魔氣就要被那些老家夥們發現了。”


    古天笑此刻正沉浸在一種玄之又玄的妙境中。


    之前鐵柱被公孫檀殺害時,他明顯感覺到了鐵柱臨死時,那陣無助、期盼、恐懼以及絕望,他也由此變得狂躁,一股壓抑心頭的沉悶怨氣無法釋懷。但是手刃公孫檀後,念頭一下子便通暢了,而且似乎還得到了信仰之力的反哺,在晚宴上突破那層心法真言後,現在的古天笑,在魔氣和願力的共同加持下,境界蹭蹭蹭地暴漲,一下子便突破了築基境七層的高階小關口,並且還未停下,一直達到了八層頂峰,離築基九層大圓滿隻一步之遙。


    古天笑迴過神,收到空影的傳音後淡淡迴應道:“空影,難得你出來一趟,去盡情放縱下吧。”


    “那你可別陰溝裏翻船哦,這女人好歹也是結丹境大圓滿的修為。”空影收迴了強加於公孫靜的恐怖靈壓,對古天笑傳音道。


    古天笑隻是擺了擺手。


    “咩哈哈哈哈哈哈!”牆頭上黑色魔獸又是一陣類人狂笑,接著在底下修士驚恐的目光中一躍而下,踏入不斷聚集的衛士之中。


    “啊!!!救命!”


    “哇啊啊啊!我的腳!我的手!”


    “不好!魔獸發狂了!快去請客卿供奉!”


    四下圍起的築基境衛士又豈是空影的對手,法術飛劍打在魔獸身上毫無用處,而空影此時就像就進入了一個稚童遊樂園,盡情狂奔,僅憑著強悍的肉身橫衝直撞,似在恣意玩耍。隻看見殘肢斷腿紛紛飛起,衛士的淒鳴此起彼伏,卻淹沒在魔獸的縱聲狂笑中。


    公孫靜此時猶在巨大的悲憤之中,親眼目睹自己的兒子在眼前被人蹂躪斷喉,死相淒慘,巨大的悲痛快要使她發狂。


    “古天笑!你好狠的手段!”


    目眥欲裂的公孫靜起身怒喊,竟然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以她結丹境大圓滿的境界,自然能看出古天笑築基境的修為,平時此人又是自己城主府重點關注的對象,身姿容貌早已熟知,光是每天針對此人的諜報就有專門陳列,再加上之前公孫檀講述自己殺死少年的緣由,和麵具男子殺死自己兒子時的言語,精明聰慧的公孫靜又豈會猜不出他的真實身份。


    牆上噩夢般的魔獸收迴強加於她的靈壓後,公孫靜終於恢複了行動自由,身上氣勢瞬間暴漲,以結丹境的靈壓直麵古天笑,並已喚出她的靈兵,一對碧綠鴛鴦棱鐧,似乎下一刻就能將眼前憎惡的男子給錘殺當場。隻是隨即,一陣惡魔般的言語卻又讓她呆若木雞......


    “公孫靜,你還有個好兒子啊。”古天笑此時站在昏迷不醒的公孫玉旁邊,笑著對暴怒的女子說道,公孫靜的靈壓,在他有如實質般的黑色魔氣麵前,猶如清風拂麵。


    驟然停下攻勢的公孫靜氣急攻心,嘴角溢出絲絲血漬,她輕咬嘴唇,收起雙鐧,起伏的胸膛就算是在寬大的城主裙袍下,依然掩飾不住那對跳動的脫兔,隻是雙眼還是怒視著古天笑。


    “嗬嗬,公孫靜,你還不明白嗎?”古天笑冷笑一聲,卻是又抬腳踩去,在一邊斜倒著的血汙頭顱,公孫檀那死不瞑目的慘狀,似乎在臨死前才湧現的恐懼、怨恨卻又懊惱、後悔,但是此刻,隨著腦漿迸裂、血汙四濺,徹底化為了贖罪的塵埃汙垢。


    古天笑邪異的目光看向目瞪口呆的公孫靜,冷冷地說道:“你想賭,可以,但是下一顆被踩碎的頭顱......嗬嗬,你懂的。”


    公孫靜確實想賭,賭她能以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優勢秒殺眼前的男子,還要賭自己能以府內的重器拖住外頭的魔獸,在魔獸踏平城主府、踩死她們母子倆之前,赤壁城或是書院的強者能趕到此地。


    但是她發現,她賭不起。


    先不說能不能秒殺眼前這個看似隻有築基境卻渾身魔氣的男子,自魔獸逞兇以來,四周根本沒有強大的氣場靠近,若是那些強者發現端倪,怎麽會現在還趕不到現場,如此強大的魔獸,怎麽可能不引起中州高層的注意,而如此強大的魔獸,竟然隻是眼前這個麵具男子的坐騎。雖然麵前的男子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的的確確可以斷定,這個男子一定是古天笑,一個在中州高層都認為是重要棋子,又周身迷霧重重的書院學子。


    而且,她隻剩下一個兒子了。


    感受著內宅外圍一邊倒的屠殺,趕過來的元嬰供奉還沒來得及發威就已經被強大的魔獸踩於腳下肆意玩弄,公孫靜強吸了一口氣,收起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氣勢。她看著站立在公孫玉旁戴著詭異麵具的男子,又緩緩跪下,顫聲說道:“賤妾知錯,還請魔使大人放過小兒,賤妾願意接受魔染。”


    古天笑看著這個在這種形勢下還能放下身段忍受恥辱的女人,不禁嘖嘖兩聲。是個厲害的女人啊,曾經就用自己丈夫的人頭換來現在的地位,死了一個兒子後,還能冷靜下來虛與委蛇。


    古天笑感受著七罪覆對他愈來愈強烈的唿應,從他戴上麵具接受其名後,他就一直在承受麵具源源不斷的反噬之力。這個麵具真的是活的,給予自己強大力量的同時,又不停地在精神層麵壓迫自己,憤怒、貪婪、嫉妒、怠惰、色欲、暴食、傲慢,種種負麵欲望和情緒充斥其間,他甚至自己都有些迷糊,他的一些所作所為究竟是自己的想法,還是麵具的意識。但是其中也有很多關於魔族或者說神族的隱秘信息反饋與他,有各種交換儀式的秘法,也有接受魔染的秘密,似乎都是上任麵具主人留下的記憶烙印。


    “你很聰明,沒有選擇錯誤的方向,既然你知道魔染,那也應該了解交換儀式吧。女人,你說說看,你能給本座什麽?”古天笑邪異的眼神掃光公孫靜的全身,嘶啞的聲音根本不像還是書院的學子,公孫靜感到陣陣涼意,仿佛全身都被看透了一般,‘女人’兩字更是讓她如墜冰窖。


    “賤妾...賤妾身為一城之主,能給魔使大人提供各種資源,甚至祭品,隻要魔使大人想要的,賤妾都會想方設法給大人弄到。”


    公孫靜咬著嘴唇,看著無動於衷的麵具男子,麵具下僅見的雙眼仿佛有著色彩流動,緊緊地盯著自己的身子。


    她很清楚她最大的籌碼是什麽,雖然她的實力遠沒有公孫晚強大,但是在大吳皇朝之前,卻有個“白脂靜後”的美稱,連她兒子公孫玉有時看她的眼光都帶著那樣的色彩。當年吳朝皇帝為了她這個豔名在外的“靜美人”,不惜動用朝廷大軍,覆滅了跟她有婚約的一個世家大閥,結果在後宮中,就算低聲下氣,百般討好,也難得美人投懷獻枕,最後還是死在了她的手中。而當今大吳皇朝的皇帝,也不是對她沒有想法,隻是礙於協議,隻等著她自薦枕席罷了。


    “賤妾自先夫去後,還未有男子碰過一分一毫,賤妾願將這蒲柳之姿獻給魔使大人,以後就是魔使大人最聽話的女奴。”一邊說著,公孫靜微微顫顫站起身子,反手解開自己的後領衣襟,寬大的城主裙袍隨之落地,平日裏身份顯赫,在人前母儀一城的赤壁城城主,此時僅身著一身肉色小衣和褻褲,半遮半掩地站在古天笑眼前。


    “嗬嗬,既然都這樣了,還不把臉上的畫皮撕掉嗎?”看著白玉凝脂般的豐腴妙體,古天笑卻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和諧之處。


    “是,大人。”


    公孫靜抬起右手,緩緩撕下了臉上一層薄薄的畫皮。


    白脂靜後,果然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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